“灵异?投影?”
张强听得眉头紧皱,说:“你们神经病吧,居然搞这种东西。”
牛英俊的眼神微闪,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说:“我们这也是为了生意,先生多体谅,更何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先生面相就知道,您一定是个好人,所以根本不用在意这些。”
牛英俊说这话的时候,挂在张强身上的鬼婴,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始从张强的腰往上爬,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脑袋,张开獠牙狠狠地啃咬着。
张强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疼的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胡梅连忙上前,关切地问:“老张,你怎么了?”
张强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脑仁疼,快走吧,赶紧去房间歇会儿。”
“走走走。”胡梅转头看向牛英俊,说:“你赶紧带路。”
牛英俊连忙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今天虽然没有太阳,却闷热得很,这位大哥不会是中暑了吧。”
“他这头疼是老毛病了……”
胡梅还想再说,被张强瞪了一眼,连忙闭嘴。
三人跟着牛英俊上了桥,刘丽低头看了看桥上的字,说:“这是奈何桥?”
“是啊,我们客栈叫阎罗客栈,布置是参照地府布置的。那条小水池叫忘川河,河边上的红花叫彼岸花,我们走过的路叫黄泉路,这座桥就叫奈何桥。”
胡梅听得眉头直皱,说:“你们老板的脑袋有毛病吧,竟然搞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住这儿了。”
听到胡梅对阎九君不敬,牛英俊脸上的笑容消失,说:“您现在走也可以,房款全退。”
张强头疼得厉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见因为胡梅,牛英俊停住了脚步,怒火骤然而起,一巴掌抽在胡梅脸上。
“没看到老子头疼得很吗?你他妈还有闲心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就盼着老子死!”
胡梅顾不得被打得发蒙的脑袋,捂着脸认错道:“我错了,我没那个意思,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牛英俊看看两人,并没有多话,继续在前面带路。
因为刚才的插曲,四人没再说话,无论是胡梅还是刘丽,都时不时地看向张强,眼底满是畏惧。
牛英俊将三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带着众人来到房门前,说:“这就是三位的客房,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到前台就行,祝您入住愉快。”
“等等。”见牛英俊要走,刘丽出声叫住了他,说:“麻烦问一下,你们客栈有餐厅吗?”
“有,就在一楼,出了电梯左转,走到尽头就是餐厅。”
“谢谢。”
“不客气。您如果没什么需要,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
两人说话间,张强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上前扯了刘丽一把,不耐烦地说:“你跟他废话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刘丽被吓得身子一颤,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说:“张哥,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有点饿了。”
“吃吃吃,每天除了吃就是吃,你他妈饿死鬼投胎啊。”
张强拉扯着刘丽进了房间,房门重重被关上,只留牛英俊站在门外。他抬头看了看房间的号牌,444号房是留给将死之人住的,阎九君这么安排,一定是看出他们阳寿殆尽。
牛英俊小声嘀咕道:“看来又要忙了。”
房间内,张强走到床边躺了上去,说:“过来帮我揉揉,头疼死了。”
胡梅连忙把身上的东西放到了床上,走到张强身边坐下,替他按摩。
虽然胡梅已经尽力按摩,可张强的头痛只增不减,他烦躁地挥开胡梅的手,说:“去给我买止痛药!”
“好,我这就去买。”胡梅连忙应声,拿起床上的包就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刘丽和张强,她害怕地瞥了一眼张强,紧张地坐在床边,唯恐他一个不高兴,又要打她。
张强头疼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一开始只是轻微有点疼,后来这种疼痛开始加剧,而且是与日俱增,就算是吃药,也缓解不了多少,但聊胜于无。
每次张强一犯病,都会发火,甚至打人,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完全不会顾及她是孕妇,所以她们一看到他头疼,都会战战兢兢。
“去给我倒杯水。”
“哦,好。”
张强突然出声吓了刘丽一跳,连忙起身去倒水。
可他们带的水已经喝光了,房间里虽然有瓶装矿泉水,却是收费的,刘丽不敢做主,只能战战兢兢地说:“张哥,咱们买的水喝完了,我得重新烧一壶。”
“你他妈眼瞎,桌上不是有矿泉水嘛,快点拿过来!”
“哦哦。”
刘丽不敢耽搁,连忙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走了过去。
张强接过矿泉水,坐起身‘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算是缓了口气,抬头看向刘丽,说:“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你九个多月,现在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你最好祈祷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刘丽张了张嘴,好似想说什么,却没敢说出口,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把矿泉水放到床头柜上,张强又躺了回去。
刘丽见状也回了刚才的位置,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安静到让她坐立不安。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胡梅买药回来,她伺候张强吃了药,看着他睡了过去,这才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臂,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觉得手臂酸疼的厉害。
她转头看向刘丽,眼神凶狠,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刘丽心里一紧,连忙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胡梅身边,小声说:“梅姐。”
胡梅也不说话,径直伸了伸手臂。
刘丽会意,连忙替她按摩,手劲儿不轻不重,把控得刚刚好,胡梅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按了好一会儿,刘丽只觉得手指酸得厉害,腰也有些受不住,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胡梅察觉到不对,不满地皱紧眉,伸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刘丽忍不住痛呼出声。
胡梅心里一惊,连忙朝张强看去,见他没有反应,不禁长出一口气,恶狠狠地转头看向刘丽,又伸手掐在了她的大腿上。
刘丽强忍着剧痛,不敢再发出声音,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聚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胡梅最看不得她这副模样,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又加重了力道。
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让刘丽无比委屈和懊悔,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再也压抑不住,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
“她敢这么欺负你,就是因为你的软弱,如果再不反击,那你这辈子就只能生活在地狱里,任他们为所欲为。”
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让情绪崩溃的刘丽轻易地听了进去,她扬起手就甩了胡梅一巴掌。
胡梅被打的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刘丽,说:“你敢打我!”
手上的痛感让刘丽清醒了过来,她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个声音,“你快生了,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现在是你报仇的最好机会。”
刘丽怔了怔,见胡梅又要对自己动手,一咬牙朝着胡梅扑了过去,一下就将她扑倒在床上,用尽全力坐了上去,挥舞着手臂,照着胡梅的脸就打了起来。
“贱人!王八蛋!我受够了,今天就跟你拼了!”
刘丽的身子重,胡梅根本起不了身,只能被压制在身下,被刘丽打得脑袋发蒙。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张强,他捂着脑袋转头看了过去,见刘丽像疯了一样,骑在胡梅身上殴打,胡梅被压制,毫无还手之力,正伸手拿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张强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夺下了烟灰缸,又一巴掌抽在了刘丽脸上,打得刘丽脑袋嗡嗡作响。
胡梅趁机将刘丽推开,狼狈地爬了起来。只是有张强在一旁,她不敢再对刘丽动手,只是在心里暗自发狠。
张强凶狠地看着两人,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是想造反?”
胡梅反应够快,恶人先告状,哭哭啼啼地说:“也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我刚想躺下歇会儿,她上来就给我一巴掌,张哥你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
刘丽虽然害怕,却也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说,她的下场会很惨,也跟着哭了起来,说:“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忍无可忍才还的手。”
“你胡说!我平时对你有多好,张哥可是看在眼里。”
刘丽费力地站起身,褪掉身上的裤子,露出青青紫紫的大腿,有些甚至结了痂,那景象惨不忍睹,说:“这都是她掐的。”
张强见状反手就给了胡梅一巴掌,直打得她摔倒在地,说:“臭婊子,敢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想死!”
胡梅连忙辩解道:“不是,张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张强脑袋本来就疼,被她们这一闹,就像要被炸开一样,烦躁地冲上前就对胡梅一顿拳打脚踢。
“贱人,敢跟我来这一套,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