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华殿,林朝暮便见翠儿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想想估计是裴明奚去慈心宫之前就吩咐了翠儿她们。
“方才陛下可是派人来了?”林朝暮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陛下亲自来了,说是让我们好生准备,将军府这么长时间没住人,府内缺少的东西肯定不少,这次回去也就小住几日便进宫来贺寿了,也不必再重新置办,就捡着宫中现成的带去。”翠儿没停下手中的活,解释道。
“他还挺勤俭持家。”林朝暮满意地点点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她也不懂品茶,西凉并不盛产茶叶,平日里也不怎么喝茶,是来了京都后才知道,这入口苦涩的茶原来也可以这般回味清甜,就像林朝暮的生活,先前还是苦难多灾,这会儿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陛下在外征战多年,条件艰苦的日子过多了,自然就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就算如今锦衣玉食也是秉持着从前的作风。”琼玉在一旁冷冷地说。
琼玉来朝华殿这么些时日,还是第一次听她这般夸赞一个人,林朝暮想,这皇城中个个都说裴明奚这般好那般善,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从前只看得到他不近人情,可恶可耻的一面,而今听他们这么说,细细想想,裴明奚待我确实不差,就说从前在御膳房的时候吧,寻常的厨娘怎会像我这般整日里只用伺候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膳食,还能连连升职,看来是裴明奚特别关照了吧。
“嗯,不错。”林朝暮嘴上是轻飘飘地一句夸赞,但心里还是认同琼玉说的。
“对了,方才我见芸昭仪在殿外,本想去知会她一声,小姐您不在,让她改日再来,刚出去就碰见陛下了,陛下交代完便想去找你,芸昭仪也跟了去,小姐有碰见他们吗?”翠儿忽而想起这件事,立马问道。
“碰见了,裴明奚很是喜欢这位芸昭仪呢,他们缘分也不浅,总能碰到一起去。”林朝暮怏怏地说。
翠儿听出林朝暮字里行间的不满和醋意,笑道:“我看小姐才是与陛下缘分不浅,小姐还说不喜欢陛下呢,看见旁的女子亲近陛下这般不悦,可不就是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林朝暮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尽管她很不想承认翠儿所说的话,但却怎么也反驳不了。
“小姐喜欢上陛下很正常啊,陛下长得如此俊美,就算是常年征战历经磨难也还是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待小姐也很是不一般,你是没瞧见上次你从墙上摔下来,陛下找到你的时候大发雷霆,将一旁的侍卫宫娥们训斥一番,吓得他们动都不敢动一下,还有上次,小姐被罚学习诗书礼乐,陛下来找你还没聊几句,小姐就睡着了,陛下愣是盯着你看了许久,那眼神柔情似水,简直是爱意浓浓,还将你轻轻抱起,我在一旁看得心都化了。”翠儿动情地讲述着她看到了事,说得那般声情并茂,仿佛亲身经历过。
“你今日怎么说那么多他的好话,你不是最崇拜王爷的,况且陛下她总挑你刺,我还怕你讨厌他呢。”林朝暮有些疑惑,而她没发觉,如今提起王爷这个人,便如同在说今日天气好坏一般平常,内心毫无波澜。
“我当然还是崇拜王爷,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对我不好不要紧,关键是对小姐好就行了,我只盼着王爷对我好。”翠儿花痴地说道。
“是是是,你王爷对你最好了。”林朝暮附和道。
“开玩笑的啦,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王爷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陛下的生辰宴他会不会来。”翠儿有些失落,唉声叹气道。
是啊,一晃这么多天了,上次见凌璟珹还是月前,弄得那般不愉快,想来还有些后悔。
偶尔也听宫娥们谈论凌璟珹,说是前些日子他去了趟巴蜀,带回了许多珍奇的花草,林朝暮便想起了王府的花映廊,不知是否依旧生机勃勃,不知他此次去巴蜀,是否带回了月见草。
从前的事情对于林朝暮来说都是美好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嘴角总是上扬着的,不管结局好坏,总归是一起走过这些回忆的人,如今也只念着他的好,觉得有些亏欠,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感情了。
林朝暮计划明日一早便出宫,在家中做好早膳迎接父兄归来。
夜里风大,入秋后,被黑夜笼罩的皇城格外萧瑟静谧,出朝华殿的宫道上,有人轻巧地走过。
“芸昭仪。”那人向晏唯行礼。
“嗯。”晏唯坐在桌边,带着笑意应和道。
“愉妃娘娘明日回将军府,许是会同祈渊王见面。”那人低着头,冷冷地说,好似什么都不足以让她失了常态。
“消息可属实?”晏唯有些惊喜。
“奴婢方才听愉妃娘娘说起王爷,愁容满面,加上先前坊间传闻,应当不会错。”那人毫无感情地说道。
“那便是不确定了,你用这半真半假的消息来糊弄我,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晏唯语气依旧温软,但眼神比往日凌厉了几分。
“奴婢不敢,只是我见愉妃神态,想必与祈渊王一事,十有**是真的。”那人倒吸一口气,继而说道。
“你方才说,应当,十有**。”晏唯起身,走到那人身旁,“你在朝华殿这么长时间,不要告诉我就打探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满城皆知还真假不定的事,你让我如何能好好招待你的妹妹?”晏唯看着那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但她是晏唯,一个举手投足必须极尽高雅气质的大家闺秀。
“奴婢知错,请昭仪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必定打探到昭仪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人将头埋得更低了,语气虽还是冷淡的,但眼里早已蓄满泪水。
“很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也莫要叫你妹妹失望。”晏唯将她轻轻扶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清晨,林朝暮没等天全然亮就驱车出了皇城,这时街道方才有了生机,此时出炉的包子馒头最是新鲜,买回去同父兄共享也算是为他们接风了。
琼玉在林朝暮出皇城前劝说她应当要等着天亮了告知陛下一声再出宫,可林朝暮哪里能等得再久些,她已经许久不见林泽和林清昱了,听闻边塞虽无什么大战事,但偶尔起冲突的小族小国们总会惹得那处不太平,虽只是小打小闹,但长此以往总归有些累人,林泽此番回来林朝暮可要好好瞧瞧他,给他好好补补,她的手艺全是承袭了她娘亲,想来林泽也是十分喜爱的。
此时的京都城还蒙着水雾,街道上也只有些酒楼食肆的伙计大量地采买食材,林朝暮从前也跟着林清昱起早来买菜,现如今还真有些怀念,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买菜的人虽还是林朝暮,但心境全然不同了。
林朝暮买好包子,正准备上马车,便觉得衣裙被人扯住了,不悦地回头:“怎么回事?”
她回头见身后的人她并不认识,并且那人满身酒气,想来方才从酒楼里出来,现下并不清醒。
“这位公子,你踩着我的衣服了。”林朝暮见那人醉酒不清醒,好声好气地说道。
“你叫我什么?”那人笑着说道。
真是醉得不轻,若不是看你穿着如此上乘的绸缎做的衣裳才称你一声公子,像你这般满身酒气,丝毫没有贵族之气,说是酒鬼也并无不妥,我叫你公子还不满意吗,林朝暮想。
“公子,我着急回家,你若是不能找到回家的路,我可以送你一程。”林朝暮身边除了驾车的车夫便就是翠儿了,她肯定不能让翠儿送那酒鬼回去,但也不好放着这人不管,毕竟若不这么说,他指不定还得缠着自己。
“姑娘长得颇具灵气,我喜欢。”那人看着林朝暮,止不住点头道。
林朝暮只得尴尬地笑笑,心中越发厌恶,这男人看着白白净净的,竟也是个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来耍酒疯,以为人人都会上当,可是不知现下纠缠的是何人,若是知道,怕是魂都吓没了,林朝暮觉得,若是裴明奚知道这男子这般对待自己,肯定将他活活打死,毕竟是拂了他的皇家颜面。
“跟我走吧,跟着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人盯着林朝暮,寻常女子听着这么一位翩翩公子说着这样的话,定是会贴上去,但是林朝暮好歹也是见过许多美男的人了,就暂且不提凌璟珹和裴明奚那两个公认的美男了,就是林清昱也比这位好看多了,这男人脸那么白,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就是个病秧子,加上微醺的红晕挂在脸上,更显得阴气十足。
“公子抬举了,只是我家中还有事,想来公子此刻也清醒不少,那我便先行离去。”林朝暮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便扯了扯衣裙准备走了。
“朕看上的女人,还没有敢走的。”那人的语气不再绵软,方才的醉意都是假装的。
林朝暮注意到他说的话,他自称“朕”,林朝暮脑中立即浮现前些时候齐安与裴明奚说谈论之人。
傅归止。
想到这里,林朝暮突然觉得背后被人打了一下,继而昏睡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便和翠儿绑在一起,被丢在一家客栈内。
“好痛啊。”林朝暮嘟囔着,想要用手去摸摸脖子,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着,根本没法动弹,待她缓过神来仔细打量这房间,却发现方才那酒鬼正坐在桌前喝茶。
“醒了。”傅归止听见动静,看向林朝暮,只见林朝暮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裂,便越发觉得有趣,他走到林朝暮面前,蹲下来看着林朝暮。
“你是何人?”林朝暮问,见他并不答话继而道:“你可知我是谁?”
“说说看。”傅归止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可知我爹是谁?”林朝暮见他并无惊恐之色,有些慌了神。
“你想如何吓唬我?你且说说,我倒是可以配合你。”傅归止点点头,来了兴致想与林朝暮好好玩玩。
“你这般对待我,就不怕我日后找你算账吗?”林朝暮大胆地说,其实心里却害怕极了。
传闻这傅归止行事极其荒诞,就算此时亮明身份也没办法震慑到他,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脱身。
“你现在就在我手里,哪里来的日后。”傅归止不禁笑出来声,他觉得此刻面前的女子滑稽极了,明明那般害怕还要故作镇定。
“罢了罢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被你掳了来也算是倒霉,不过你怎的还将过路的旁人也抓来,因为我连累了别人,我做鬼也会良心不安的。”林朝暮心生一计,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说话也有了底气。她看着旁边的翠儿,她自醒来便被吓得不敢说话,直哆嗦还泪流不止,林朝暮迫切希望此刻翠儿能领会她的意思。
翠儿听林朝暮这么说,心中惊愕不已但也不敢说什么。
林朝暮见傅归止有些怀疑,继而道:“你瞧瞧都将人家吓成什么样了,也不知是谁家的丫头这么不走运,偏偏站在我身边,遭人掳走,现在她的家人该多着急啊。”林朝暮一边给翠儿使眼色,一边说。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跟我回离丘国,我便放了她。”傅归止依旧笑颜相待,玩味十足。
“你带不走我的,你若想带走我先问问陛下。”林朝暮见他怎么也不肯放了翠儿便急了眼。
“你和裴明奚什么关系?”傅归止觉得越发有趣,十分关心林朝暮和裴明奚之间的事情。
“你放了这位无辜的姑娘,我便告诉你。”林朝暮见傅归止对此事感兴趣,便开始谈条件。
“好。”傅归止并不怕林朝暮耍什么花样,左右不过是个过路人,本也是怕她到处乱说惹人注意才将她一并抓来,如今她也算是知道抓她来的人她惹不起,也不敢四处张扬。
见翠儿走了林朝暮便松了一口气,她见傅归止在等她的回答,悠悠着道:“我本是皇城里的一名小厨娘,临近陛下生辰,差我出宫采买,清晨出行我便在那处买点包子垫垫肚子,谁知遇见公子您,公子样貌长得极好,又身着锦缎,想必是富贵人家,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何苦抓我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呢?”林朝暮先说些奉承的话,再找时机逃走,翠儿离开后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找到裴明奚来救林朝暮,所以她还得拖延时间。
“可朕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你也说了,你只是个小小的厨娘,裴明奚不会那般小气,连个奴婢都不肯给朕。再说了也许朕这几天将你玩腻了,等到裴明奚生辰那天在当作贺礼将你丢回去,你说,朕这是不是一举两得?”傅归止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开心地像个孩童一般,但林朝暮却觉得,此人阴险歹毒,厚颜无耻,下流龌龊,世间一切不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你卑鄙无耻下流!我呸,我今日就跟你敞亮着说了,我爹乃护远大将军,你们离丘国也曾受过我爹恩惠,今日你如此不知好歹,这般轻蔑侮辱于我,他日我必要你付出代价!”林朝暮简直忍受不了傅归止那副嘴脸,想一口唾沫星子吐他那种人畜无害却令人极其厌恶的脸上。
“噢原来你是林泽之女啊,也是,他是与朕有些交情,那不如朕便向他提亲,将你娶回来,也算是报恩了。”傅归止觉得此计不错,连连点头。
“说你无耻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般厚脸皮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就你这样的还配当陛下,定是靠你这无敌自恋加狂妄把人活活气死才登上的皇位吧。”林朝暮被傅归止气得直发抖,脸都被涨红了。
“你说这些话真好听,再多说一些。”傅归止还是笑着,他就是觉得看林朝暮生气很有意思。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朝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可还有话说?朕看你说了这么多想必有些累了,不如你我共寝,休息休息,晚上继续,你看如何?”傅归止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林朝暮见状不妙,心中慌张得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急哭了,她心一横,眼睛一闭选择装晕。
只见她倒下之后听见傅归止改了嬉笑的语气唤了门外的人来,叫他们找人来瞧瞧,听着似乎有些惊慌,想必他也并不想伤害林朝暮,只是如他所说,和林朝暮玩玩而已。
逃脱出来的翠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日上三杆,街道上十分繁华,如此喧闹嘈杂翠儿却全然听不见,她还沉浸在方才的恐惧中,眼泪止不住得留,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林朝暮还在那人手里,她这才想起来要去找人救林朝暮。
她不假思索地跑去了王府。
凌璟珹前段时间才游历归来,府中还有前来探望的客人,翠儿知晓此时凌璟珹必定在正厅,于是径直跑去。
凌璟珹见翠儿急匆匆地跑来王府,想是林朝暮出什么事情了,便问道:“翠儿,你怎么来了?”
翠儿不敢多说,生怕耽误了时间:“王爷快去救小姐,小姐被人抓走了,王爷快随我去救人!”
凌璟珹听翠儿这样说,立即示意吴平,他先行一步,让吴平调集府中的人,再去通知裴明奚和林泽,也让翠儿留在王府,等裴明奚和林泽来了再带他们去找林朝暮。
凌璟珹只身一人来到翠儿所说的那个客栈,他很快便找到了关林朝暮的房间,他将门口的侍卫打晕,正准备进去,便听见里头一位老者的声音。
“这姑娘现下并无大碍,只是......”那老者不敢接着往下说。
凌璟珹听着不太对劲,便在门口听听情况。
“大夫且说。”傅归止觉察事情不对,说道。
“她应是常年吸入浓烟,加之心肺承受能力弱,导致现在落下病根,若不及时医治调养,怕是寿命会大大缩短。”大夫摇摇头,继而道:“这姑娘先前可是受过什么重伤,或是有没有从高处坠落?”
“我不知道,大概有吧。”傅归止答道。
“原本像姑娘这般年轻的人,就算是有隐疾也不会这么早便可以诊断出来,想必是心肺受损,加快了发病。”
“可有根治之法?”
“有,只不过此法耗费时间较长,且因人而异,若是恢复得好也就是三五年便可痊愈,若是不好,那可能是半辈子了。姑娘这种情况,须得寻一处幽静之地好好调养,不宜劳累,也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凌璟珹正听着,忽而被屋内的人发现,他并不善武功,也就不敢与人动手,他淡淡启齿:“我要见你的主人。”
那人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眼前这人并不简单,便将他放了进去。
傅归止听到有人来,便换上了坏笑转过去看看是谁来了。
他见到是凌璟珹,笑意更盛:“这不是祈渊王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朝暮躺在床上,听见傅归止说凌璟珹来了,心中五味杂陈,她竟有些失望,原来裴明奚并不担心啊,原来是王爷第一个想到来救她,同时也很庆幸,有人来救她了。
“傅归止。”凌璟珹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仿佛要将傅归止冷冻成冰。
“你来做什么?”傅归止坐到林朝暮身边,用手摸着林朝暮的脸,满脸怜惜的看着林朝暮,问道。
“你可知这不是在离丘国,你可知这女子是谁?”凌璟珹眼中尽是愤怒,只是身旁有一众侍卫,他没办法上前去甩开傅归止摸着林朝暮的手。
“这女子究竟是何等身份,我又为何碰不得,凌璟珹,你往日里还是个人人赞许的储君人选,但现在你只是个王爷,而我已经是离丘国的主人了,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质问我?”傅归止冷冷地看向凌璟珹,有些不屑道。
“把你的手拿开!”林朝暮听见凌璟珹不同于往日的愤怒至极的声音,一时间泪水便从紧闭的双眼流下。
“我便不拿开,你当如何?”傅归止觉得凌璟珹很是滑稽,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还是想要逞英雄,真是可笑至极。
“今日,我必要将她带走。”凌璟珹这样说,即刻将身旁的人打晕,将他手中的剑夺来,剩下的人见此景便齐齐上前,他虽能抵御片刻,但终究寡不敌众,在距离林朝暮一步之遥的地方被人刺中腹部,但他依旧向前挥剑,给了傅归止手臂一刀。
林朝暮听见刀剑挥舞的声音,又听见凌璟珹沉闷而痛苦的声音,惊得赶快爬起来。
“王爷!”林朝暮大叫着,踉跄地跑到凌璟珹身边,凌璟珹看着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却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傅归止有些惊喜,继而想想转变了神色,“你方才在装晕?”
“我求你了你放过王爷吧,你要抓便抓我,为何要伤害他啊。”林朝暮哭着道。
身旁的侍卫提醒傅归止道:“陛下,现在这样我们还是先走吧,这毕竟是南浔的王爷,若是南浔陛下追究起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如先放了他们,日后也好有个说辞。”
傅归止意犹未尽地说:“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走了走了。”他说着带着屋内的人走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林朝暮和凌璟珹,林朝暮捂着凌璟珹的伤口,血汩汩地从她的指尖流出,林朝暮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林朝暮想要去找人来就凌璟珹,凌璟珹却拉着她不让她走。
林朝暮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凌璟珹,心中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呢是开文的一周年,说来惭愧,写了一整年也才一半剧情,不过尽管一年过去了也没什么人喜欢这篇文,但是我还是会继续下去的,我想要给这些对我来说鲜活的人物一个结局,希望大家也和我一样,继续支持他们吧,悄咪咪告诉你们,真的很巧合,今天是我的生日哈哈哈哈,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我要发新的章节。
一起加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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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