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心动 第4章 04

面对季清欢的厚颜无耻，乔小曼一时无法，拿了衣服去浴室换。

床尾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乔小曼刚才顺手把手机丢在了床上，季清欢拿起手机，虽然乔小曼嘴硬，但手机上季清欢的指纹解锁依然保留至今。

以前，乔小曼厚着脸皮硬牵着季清欢的手添加的指纹。

她坦荡欢喜，希望季清欢看她手机。

婚姻存续期，季清欢不屑于这种事。如今离婚了，季清欢却驾轻就熟解开手机，丝毫不心虚。

小乐：【我等你】

“等你，嗬，挺锲而不舍。”

季清欢轻哼一声，正准备回复点什么，乔小曼匆匆忙忙出来，“别乱碰我手机，还给我。”

“我没乱碰，我怕你有工作消息，准备拿给你。”季清欢一秒变脸，看起来温柔贴心。

乔小曼走到她身边，就要夺过手机，季清欢故意不经意伸腿带动床尾凳，乔小曼绊到脚尖，直直向前倒去。

季清欢急忙接她，然后顺势被她压在床上，指尖正巧落在昨晚的语音绿条上。

“呲——”

“小满，别咬哪里……”

床尾凳被蹬飞的刺耳声音，和带着电流的暧昧声音回荡在房间，刚亲密接触过的两具身体又纠缠贴紧，似陷入抵死缠绵。

“唔~”

季清欢灼热的呻吟漫过耳边，乔小曼一个脑袋两个大，撑起胳膊准备遁走。

怎料，乔丽直接推开门进来了，她又是一声“哎呦”，笑说：“我听见声音以为你们打架呢，你们继续。”

说罢，又往出退。

乔小曼忙接话道：“外婆，你别误会！我们是在打架！”

“哎呀！我都懂得，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乔丽轻飘飘给乔小曼脆弱的心灵来了一巴掌。

房门合上，脚步声渐远，季清欢主动勾住乔小曼的脖子吻了上去。

乔小曼的郁气越积越多，鬼使神差吻了回去，然后勾着季清欢的软舌到唇间，狠狠咬下，血腥味瞬间席卷口腔。

“小满，你怎么咬人呢？”

乔小曼早退起身，邪魅一笑，“你活该！”

“没关系，小满是属小狗的，小狗咬人是应该的。”季清欢却因为她的态度心下雀跃兴奋，毕竟无波无澜才是最可怕的。

是以，乔小曼鲜活的生气倒是好事一件。

“你才是狗！”乔小曼反驳骂道。

“汪！”季清欢侧卧在床尾，单手撑着脑袋，没羞没臊狗叫一声，“我愿意做小满的狗~”

“有病！”乔小曼一脸复杂暗骂，耳尖红得能滴血，脚步更快几分。

房间安静下来，嬉皮笑脸的季清欢又恢复冷面，助理发来信息。

【季总，九点要开会，您还有多久出来】

季清欢眼睛半眯想到什么，告诉她会议推迟，让她先帮自己办另一件事。

乔小曼衣冠整齐从洗手间出来，无视床上搔首弄姿的人，径直往门外走去。

.

湿漉漉的雾霜气被太阳驱散很多，秋风瑟瑟，落叶在地面荡起秋千。

乔小曼跟挡在自己车周围的车大眼瞪小眼。

“这谁把车停的这么近啊？又不是没位置。”她嘀咕。

不过，好歹车上留有电话，可惜一个都打不通。

十分钟过去，联系不上车主，她只得调出打车软件，早高峰，排队时间也久。

正等着，季清欢悠哉悠哉走了过来，变戏法似的掏出车钥匙。

“小满，我送你。”

“不用。”乔小曼多余看她，结果老师又发来信息说下午要见赞助商。

风呼呼刮，叫不到车，乔小曼看见季清欢看似一本正经的模样更烦乱。

季清欢自然晃了晃手机，“我正好要去你们乐团附近谈工作。”

乔小曼瞅着季清欢身上不大合身的自己的衣服，荒唐事又是当头一棒，转身就走，“哦，那谢谢。”

黑色迈巴赫停在胡同口，不少遛弯买早餐的邻居们探头探脑，八卦地问候着。

季清欢面色一秒温和，降下车窗，回应街坊的招呼，“阿姨，早。”，顺手把乔小曼早餐没吃的油条塞给她。

"装什么模范妻妻。"乔小曼看她不爽，吐槽完才惊觉失言。

“老婆，不是装的，是真情实感。”季清欢回头乐。

“我和你离婚了。”乔小曼再次敲黑板。

“哦，对，暂时是前妻。”季清欢单手打方向盘拐出窄巷，“不过很快会是现妻。”

想起结婚那天，自己故意把车开进绿化带的事，季清欢加速开过减速带，车身剧烈颠簸。

乔小曼也是因为那次的事，对季清欢的车技持怀疑态度，被吓得连忙提醒：“看路！”

“在看。”季清欢目光扫过后视镜，“你睫毛真好看。”

杏眼快速翻出小白花，乔小曼偏头看向窗外。

“噗嗤，”季清欢笑出声，“眼睛也好看，翻白眼都让人如沐春风。”

“我早餐都要yue出来了，你能不能闭嘴！”乔小曼死都想不到，有天会见到这样厚颜无耻又油腻到姥姥家的季清欢。

“好的~小主人。”

乔小曼嘴角抽抽，她很想知道季清欢是不是被魂穿了，还是有什么不完成就要被电击的任务。

她没忍住从后视镜嫌弃地瞥了眼季清欢，开始低头吃东西。

红灯漫长。

乔小曼一偏头，发现季清欢神经病似的在偷拍她。

镜头里她鼓着腮帮像只仓鼠，季清欢扬唇，用食指和中指搓了个心，背景是洒满晨光的车窗。

“删掉！”乔小曼炸毛。

“好看，不删。”季清欢满意笑看着她，然后迅雷不及掩耳，把手机塞进内衣，“你也可以自己来拿。”

气血上涌，始终被压一头，乔小曼不愿见到季清欢得意的样子，“切”声道：“哦。”

然后，粗暴探手过去，没想到脆弱的衬衣扣子因为再三加码的负担蹦飞出去，乔小曼登时傻眼。

季清欢趁她愣住，按住她的手，把身子朝她掌心靠近，义正言辞:“会走光的，你弄坏的，你帮我挡着。”

乔小曼整个人陷入宕机，脑海里全是颠鸾倒凤的画面，嘴也似被封印了，两人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红灯结束，季清欢将车拐入不远处一个死胡同，温声提醒：“小满，后边有衣服，你去帮我拿一下。”

乔小曼脑门上全是汗，僵硬挪开手下车，没看到后座的衣服，又问季清欢，“在哪里？”

“你把门关上，有点冷。”

闻言，乔小曼只得坐进后座去找。车锁落下，季清欢泥鳅似的钻去后座。

乔小曼反应过来时就又被抱个满怀。

“你做什么？！”她惶恐诧异。

“你把我……”季清欢凑到她耳边，慵懒的的嗓音化成羽毛，抚在心间，“……出感觉了，你得负责~”

“！？”

“不信你摸摸~”她用气声引诱蛊惑。

“艹！”乔小曼忍无可忍爆粗口。

季清欢受到鼓舞似的娇声补充，”我可以。”

“你有病吧！”乔小曼又骂。

季清欢指尖顺着乔小曼上衣下摆往进钻，“嗯，你是我的药？”

“……”

真是个狗登西！季清欢是不是磕错药了！

乔小曼感觉自己头发大把大把掉，她蹙眉闭眼，死命挣扎。

昨天，她刚从外地演出回来，被乔丽喊回家，结果莫名被季清欢这厮堵了个正着。

后悔啊后悔！

早应该告诉外婆离婚的事，哪能让季清欢像现在这样登堂入室！

“松手！你可以找林绾。”

乔小曼好不容易摸到车门，结果纹丝不动。她这才不可置信回头看季清欢，“你故意的，我的车是不是也是你找人挡住的？”

“小满真聪明。”季清欢也不装了，继续撩拨靠近乔小曼。

乔小曼被她气个半死，吼道:“你这么欠的话！打开车门随便找个人来做，有的是人愿意，我们没关系了好吗！”

季清欢听她把自己推给别人，瞬间沉下脸，“我们不是才发生关系么，”说着，从裤兜摸出几个小方形塑料包装的东西，“把昨天剩的用完就行。”

她的突然冷脸，让乔小曼习惯性发怵，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侮辱人，嘴先脑子一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意识到自己怂包，总是被季清欢拿捏，乔小曼恨不能一头撞死。

季清欢重新扬起笑脸，水一样跨坐在她腿上，吻了吻她抿紧的唇角，“乖，下不为例，我只要你。”

记忆如蛆附骨，乔小曼收到过太多次“下不为例”，直到后来自己也学会了这个词。

刚结婚一礼拜，她还乐在蜜中，猝然看到季清欢和某模特的花边新闻和亲近照片。

乔小曼发消息问季清欢，等到天黑没有回复，她忍不住拨通了季清欢的电话，季清欢挂断电话，只发了一条信息：

【我不喜欢忙的时候被打扰，下不为例】

屏幕这头的乔小曼通过四个字感受到了她的生气。

质问。

不对，勉强只能叫打听，不过自然也是没有资格。

此刻，脊骨撞在车门上膈得骨肉生疼，可却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的委屈是以年记的。

以前，她卑微的自我安抚，只要季清欢对她稍微和颜悦色，她就乐颠颠凑上去。如今，清醒戒断了，却还有可怕的肌肉记忆。

乔小曼突然停止挣扎，失态地红了眼眶，声音轻得像叹息，“季清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当我的阿特洛波斯，掌管我的命。”季清欢牵着她的手强硬按在自己心口，有力的心跳通过指尖传入动脉，“断了的生命线要自己接回去。”

“回不去了，破镜难圆，再怎么都有裂缝。”乔小曼眼泪终是滚了出来。

季清欢虔诚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嗓音里带着执拗，以前无动于衷的乔小曼的眼泪，现在烫得她刺心剜骨地疼。

“回得去，把裂缝嵌入我的骨髓里，用我的血肉粘合它，把你以前受得委屈都加倍报复回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句话，却让乔小曼彻底崩溃。

婚后不久，某天，季清欢应酬回家，歪着身子仰靠在沙发上。

那时候，季清欢不是每晚都回她们婚房的别墅，乔小曼到点去睡觉，隐约听到客厅的动静惊喜起身。

“清欢，你难受吗？”她小心翼翼靠近季清欢。

季清欢掀动眼皮看了看她，半晌才说：“没有。”

乔小曼给她泡了蜂蜜水，“喝点温水，我扶你去房间睡吧。”

季清欢看着她满眼的爱意，拧眉迟疑一瞬，不耐烦挥手。

“砰！”

四分五裂的玻璃杯携着甜蜜的水在地上蔓延。

乔小曼唇角僵住，又问：“是不是心情不好？”

“出去！”

乔小曼拘谨无措，抿唇看着季清欢。季清欢只是再重复了遍，“出去。”

闻言，乔小曼难堪起身，离开了她以为会是避风港的家。

因为网上攀高枝的言论，乔小曼从不享受季清欢的家世金钱带给她的便宜。

从她们婚房大门走到别墅区大门，开车需要十几分钟。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夜晚，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别墅外。

又熬了好久才打到车，出租车开出不久，她的手机响了。

盯着来电显示的「老婆」两个字，乔小曼心头酸涩无比，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了？”季清欢开门见山。

“在出租车上，去酒店。”她抿唇答，声音里有些委屈。

季清欢顿了顿，淡淡道：“回家吗？我等你。”

六个字，凉透的血液又渐渐热了起来。

出租车不能进别墅区，乔小曼不同于出来时，一路往回跑。

临近家门，撑着伞的季清欢似可靠的夜旅人，静静伫立。

同样的雨夜，同样的黑伞，乔小曼怦然心动。

季清欢款款走到她身边，把淋湿的乔小曼裹进伞底，浅勾唇似道歉，“今天心情不好，想见你了，是不是生气了？”

“不会，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心情不好就是要发泄嘛。”哪里还有气，她只是心疼季清欢身上她读不懂的落寞寂然。

“嗯。”

季清欢眼底带上几分柔色，难得抬手摸了摸乔小曼的头，她的第一次主动肢体接触让乔小曼乐不思蜀。

从那以后，季清欢大部分时间都会回她们的婚房。

乔小曼天真的等待着她们关系的亲近。却不曾想那只是她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开始。

怒气击溃理智，乔小曼扼住季清欢的喉咙，命令道：“脱！”

季清欢盯着她的眼睛，把原本属于乔小曼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求我！”乔小曼目视她的顺从，不但没有爽感，更觉屈辱。

季清欢微不可查挑了挑眉，眼底带上一丝兴味，跪在乔小曼腿两侧，把锁骨送到她唇边。

然后吻了吻乔小曼耳窝，慢声道：“求主人——”

“调教我~”

乔小曼攥紧的手被牵向秘密深海，触手的温度刻骨铭心。乔小曼重重摸了摸，讥讽道：“季总吃了药？还是说本就这么骚？”

“都有，小满是我的春/药，”季清欢莫名像被戳到了兴奋点，喘息道：“也只为你骚，我想你了。”

说着，熟门熟路撕开适才的小包装物件，乔小曼夺过她手上的东西，扯过车座上的衬衫，再次施令，“转过去！手背过来！”

季清欢乖乖听话，任由双手被绑在身后。

……

“小满……我好累，你帮帮我好不好？”季清欢额头抵着她的肩膀，无师自通地撒娇。

看着她眼尾摇曳动人的绯红，乔小曼心脏狂舞，说好的惩罚又抛之脑后。

平日在琴弦上灵巧跃动的指尖，在玫瑰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