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多,突发奇想又想写这俩了,人物OOC严重!可以说彻底崩了!瞎胡来吧~)
言冰云间谍身份暴露后,沈重并没有把他关进锦衣卫的大牢,而是关押在上京郊外一个戒备森严的庄园里,庄园内外皆是由北齐锦衣卫重兵把守。
言冰云这个人智计卓绝,意志力非常坚定,有着非一般常人的冷漠平静和忍耐力,被抓一个多月受尽酷刑,沈重竟都没有从他口中撬出一个有用的字。
“他今日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吗?”暗无天日、潮湿阴冷的刑房里,蓦地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慌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其中一人战兢回道:“回副指挥使,这人嘴极严,是属下们无能……”
来人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紧身束腰、身姿曼妙,衣摆处绣着繁琐精美的花纹,如墨的长发随意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姿容俏丽,眉宇间英气十足。
她正是北齐锦衣卫统领沈重的胞妹,也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沈婉儿。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到一旁,往里走几步看着被绑在刑架上,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言冰云,微微蹙起秀眉,眼底泛过一抹凄楚心疼之色,却又被她强硬收了起来。
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绝望的处境下,言冰云那张极其英俊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寒霜,望向她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沈婉儿忽而想起兄长之前对他的评价:“唇薄眉飞,在相术上来说,是极为薄情之人,你与他来往还是多加小心为好,切不可真心倾付。”
她那时已然深陷其中,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真心相爱,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哪里听得进半句劝告……
可谁料浓情蜜意、温言软语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彻头彻尾的情感骗局!
初见时的英雄救美是假的,相处时的诗情画意是装的,唯有被抓时的无情嘲讽才是真的!
言冰云身份暴露被锦衣卫秘密带走时,沈婉儿当时并不在上京。
两天后她才风尘仆仆赶回来,冲进刑房,咬唇握拳,一字一顿质问他:
“我问你,你从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可有一句是真心的?”
那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战兢,声音是不可抑制地轻颤着,她必须要知道答案,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个答案或许非她所能承受。
果然,言冰云当时的眼神和现在一般无二,冷若寒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夹杂,和之前饱含深情的笑眼完全判若两人。
他不疾不徐,轻声道:
“自然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本官是南庆监察院四处职员,与你接近只是为了探取情报,哪里会有半分真心。”
“啪!”沈婉儿当时重重甩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在寂静的刑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在他面前落下来,冷然甩袖离开。
之后一个月,她没来再来看过他。
锦衣卫的刑具,每一种都是可以让人魂飞魄散的程度。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来到这里光是看了那些刑具一眼,什么还没问呢,就一股脑儿全招了。
然而言冰云这个人,就仿佛是天生没有痛感的哑巴泥人,这一个月大刑伺候硬是一声呻/吟都未曾喊过,更别提什么鬼哭狼嚎的求饶了。
“把他放下来送到庄园里去,另外再把医官叫过去给他好好医治,这段时间不要再动刑了。”沈婉儿斜睨言冰云一眼,地冲旁边人吩咐道。
旁边一众锦衣卫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给言冰云解绑,招抚使走到她面前,颤颤巍巍着道:
“…副指挥使……这……这恐怕不妥吧……这人可是北齐的重犯,没有统领大人的允许不能……”
“兄长哪里我自有说法。”
招抚使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婉儿冷冷打断,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硬过激,缓了缓,又肃穆道:
“你们用了一个月的酷刑,不也什么都没撬出来嘛,该换一种刑讯手段了。况且南庆那边据说已经派人前来交涉了,言冰云估计很快就要回庆国去,难道让他们抬回去一具千疮百孔的尸首吗!你们且照我说的做,兄长若有责罚,皆有我来承担。”
“是。”几个锦衣卫这才过去给言冰云解绑,把他架了出去。
沈婉儿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儿,心里却又痛苦不堪。
她应该恨他的,撕心裂肺咬牙切齿的恨他!
他是敌国的间谍头目,利用自己窃取了大量的情报,让北齐吃了败仗,他还处心积虑欺骗自己的感情,让自己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懊悔之中。
可是,滔天的恨意,在看到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时,瞬间就消退了大半。
这一个月,她强忍着心中汹涌澎湃的念头不来看他,可是心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他,她好怕他会死在这里。
度日如年般煎熬了一个月,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心软懦弱,她鄙弃自己,鄙弃自己心里竟然还是爱着他的。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言冰云一直待在庄园里养伤,身上的内伤外伤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南庆那边派了范闲来和谈,不日便到。
事已至此,沈重也知道从言冰云口中,无论如何都探不出南庆潜伏在上京的谍网名单了,他虽然不甘心,却又不能在和谈之前杀了言冰云泄愤。
更何况他那不争气的妹妹,还天天巴巴的跑去照顾他,上赶着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这更是让他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恨不能把言冰云除之而后快,可是他必须忍耐。
房间里的装饰简约淡雅,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书桌,另外还有一些日常摆设。
如果忽略掉言冰云手脚上的锁链外,这里看起来压根不像是一间囚室,倒像是寻常家居之所。
沈婉儿还在窗台上摆放了几盆兰草,让这个房间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机和温馨。
晚间,言冰云穿着干净的白色囚服,手脚皆被铁链束缚,表情冷漠端坐在餐桌前,沈婉儿一身清新淡雅的碧色衣裙,坐在他对面,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小菜,卖相看起来并不那么完美。
“我今日又试着做了几道小菜,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沈婉儿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脆藕放在他面前的碗碟里。
言冰云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莫测,拿起筷子夹起那片脆藕轻轻咬了一口,在口中嚼了几下,面无表情咽下去了。
“怎么样?还可以么?”
沈婉儿身子向前一倾,眉眼含笑殷殷望着他,显然对他的回答十分在意。
言冰云抬眸看着她,这笑容热烈明媚灼人眼,他不动声色垂下眼眸,平静道:“尚可。”
“你怎么老是尚可尚可啊!我每次费了半天劲儿下厨房烧菜给你吃,你就只会说一句尚可,这也太敷衍了吧。”
沈婉儿不满地撅起了红彤彤的嘴唇,佯装生气双手抱臂,把脸扭到一边,一副小女孩可爱娇俏的模样。
瞧她这副神情,言冰云下意识想要翘起嘴角,恍然觉察到这一情况时,心中登时大骇,沉重闭上了双目,须臾再睁开时,眸中又恢复至那贯常的冷漠与平静。
潜伏时期他当云大才子的时候,为了接近沈婉儿,经常主动约她一起讨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这个人其实很真性情,喜怒哀乐都会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他以前从未想过,一个人脸上竟然可以呈现出那么多丰富多彩的表情,而且都那么的真实自然。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自己貌似也体会到了不少的“喜怒哀乐”。
或真或假?谁又能准确无误的去判定呢……镜花水月,过后不过一场空,不可想、不可念、更不可恋。
顿了顿,他极煞风景的开口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之前与你相近,只是为了借你的身份探听军情。”
语气平静,毫无波澜,好像只是在提醒她下雨记得收衣服,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小事。
闻言,沈婉儿嘴角笑容一僵,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你不要说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都在骗你,所以无论你现在做什么,如何想方设法的讨好我,都不可能从我口中获取任何关于大庆谍网的情报。”
言冰云不动如山,字字句句都好似一把利刃在往沈婉儿心口上猛戳。
“我与你兄长终究不死不休,你这样日日来这里,可曾想过有朝一日……”
“我让你别再说了!!!”
沈婉儿忍无可忍,怒而把桌上所有饭菜全都掀翻在地,一双美眸中盛满了滔天怒火和疯狂歹毒的恨意。
门外把守的两个锦衣卫,听到动静迅速冲了进来,沈婉儿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去把上次那瓶药拿过来给我。”
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工夫去而复返,走进来递给沈婉儿一个褐色的小瓷瓶。
沈婉儿疾言厉色警告他们:
“今夜这间房外不必留人在此看守了,无论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擅自闯进来,否则我杀了你们!听到了吗?”
“是。”两个锦衣卫额头上冷汗直冒,弯腰躬身退出了房间,临走之前还不忘替他们把房门掩好。
沈婉儿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款款走到言冰云面前,手指轻抬缓缓挑起他的下颌,莹润的指尖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摩挲,动作缓慢而轻柔。
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
“手感不错。”
言冰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看不透现在的沈婉儿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别过脸站起身正想离开。
沈婉儿忽然猛地用力把他推倒在旁边床榻上,一只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打开药瓶,二话不说将里面的药水尽数倒入他的口中。
言冰云没有反抗,自己本就欠她的,不管她用什么毒药折磨自己,都没关系,就算死在她手里,也是他应该偿还的。
只要她能狠下心恨自己、远离自己、忘掉自己就好。她啊!当初真不该招惹的。
“知道我给你喝的是什么药么?”
沈婉儿居高临下盯着他,勾了勾唇角,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烈性、春~药~”
闻言,言冰云骇然一惊,如遭雷劈一般顿住,少顷回过神来,不可思议怒斥道:“沈婉儿!你是不是疯了!”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婉儿一把又给按了回去,低头细细瞧着他,眼眸中闪着潋滟的星光:“言冰云,我就是疯了,被你折磨疯了。”
这药果真烈性,仅片刻工夫,言冰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燥热难当,心跳加速。
沈婉儿轻笑一声,动手去剥他身上的单薄的囚服,柔软的手指如精灵一般在他胸膛上来回游走、翩翩起舞,轻轻撩拨着爱人心头那根紧绷的弦。
言冰云蓦地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双目深深将她凝视,如同一池碧波荡漾的春水,神色沉醉迷离,满目皆是柔情。
对视片刻,言冰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们的身体仿佛对彼此有灵性,完美契合一唱一和,两人相拥入帐,载歌载舞一室春光,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