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艾 第34章 泡澡吧

下午，方贵贵和东子又到镇上客栈送鱼，方小艾正好休息，便邀请两位到楼上喝茶吃点心。

东子还有别的事便没有跟上楼。

到了楼上，方小艾端上茶水和点心。

方贵贵拈起一块核桃尝了口，旋即赞道：“嗯，好好吃，好甜，好酥脆，瞧你这小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的。”

方小艾笑道：“昨儿给石大哥做了些琥珀核桃补补脑，也给自己留了些解馋。”

方贵贵疑惑：“补脑？为什么要补脑？”

方小艾顿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毕竟事以密成，他都没主动告诉自己他有参加科举的志向，对其他人恐怕也是一样的态度吧，既然如此，自己这番话便不大妥了。

好在她机灵，随口便道：“这不是我表哥他会识文断字嘛，近日见他每日写写画画的，想是废了不少脑筋，便做些核桃给他吃。其实主要是想报答他，先前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现在有了能力，自然要为他做些什么。”

方贵贵端起茶杯抿口茶水，耐人寻味地瞥她一眼道：“不仅仅是报恩吧。”

方小艾坚持己见：“就是报恩。”

方贵贵皱了皱眉，有意提点，压低嗓音道：“难道心底对他就没有那种感情？他那样的男子，对他除了报答就再没有其他表示？那怎么能行，你明明也喜欢他的，在我面前就甭装了。”

她明明记着，她看他的眼神儿，和他看她的眼神儿，再和看其他人的眼神儿都不一样的，他俩要是没个结果，那真是老天瞎了眼了。

方小艾也抿了口茶水，淡淡地低声道：“我不否定喜欢他，他是个好人，又帮了我不少忙，我没理由不喜欢他，但感情的事还是要看缘分。对我而言，能够和他有一段共同奋斗的时光便已经很满足了。”

“看缘分。”方贵贵倒是觉得新奇，笑道，“去了一趟城里倒是变得讲究了，我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我运气好，遇到了靠谱的。你倒好，遇到喜欢的，还不够，还得看缘分。”

方小艾警惕地瞥眼窗外，匆匆道：“哎呀，我们都还小，不谈这个，眼下还是攒钱要紧。”

方贵贵还有话想说，也意识到此地不适宜谈这些，便乖乖把话咽了下去。

“对了，掌柜的怎么算鱼钱给你。”方小艾换了个话题。

方贵贵答：“三十五条一两银子。”

比自己给的条件多了五六条，不过方小艾不想对此发表意见，只是道：“嗯，那你们便好好合作吧。”

方贵贵高兴地频频点头，她又想起了另一件值得一提的事要对小艾说道说道。

“哎呀，最近有件事可郁闷了，我们村有户人家要卖掉一亩田，那块田土很肥，位置也好，要卖三十两银子呢，可惜我们拿不出这笔银子。好可惜啊，今儿我们赶来除了送鱼，东子还去向几位亲朋问问能不能借点，不过我看着悬。要是晚几年遇到这样的事就好了，哎，运气没赶上。”

三十两银子方小艾倒是拿的出来，但她的银子是要留着将来开店用的，不可轻举妄动，不过她还有疑惑。

“多了亩田你们夫妻俩忙的过来吗，我还听你说要计划生娃的。”

“瞧你，去了趟京城人都变娇贵了，我们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到时候生了娃，家里有人带自然好，没人带我们便带身上，背上背着，田边放着，还可以看我们干活儿咧，给他说说话，逗逗他。再说了我们家的地还没多到嫌一亩地多的，家里的长辈个个硬朗着呢，比我还能干。”

方小艾摸着鼻子低头笑笑，晓得自己多虑了。

稍许又问：“不过那户那家为何要卖田？为什么不租出去，卖了田他又要靠什么营生。”

“唉。”方贵贵满是同情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媳妇生了重病需要用钱，想着先把田卖了，拿银子去治病，等病治好了，再去镇上或城里投靠亲戚找个什么活儿干，等把银子攒回来了，再把田赎回来。”

方小艾：“所以你们并不是一定要拥有多块田，只是想多耕块地，多份收获。”

“自然有块属于自己的地是最好的，但是能力不允许啊，能够租上一块好田好地也知足了。真的是块好田啊，土质松软肥沃，地面平整，水源好，离村子也近，不知道最终花落谁家呢，估计我们是没戏了，租也租不上了。”

说到这方贵贵有意看了方小艾一眼，终于开口道：“要不你买下呀，你出去这些年，回来又做了这么厉害的厨子，你肯定买的起，租出去还能赚利息呢。”

“我？”方小艾一愣，“你东子都去借钱了，哪还指望得上我。”

“唉，借钱这个才指望不上呢，都是穷亲戚，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掏的出银子，估计我家东子到人家里一看，都开不了口了。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差钱的话，我们合买也行。”方贵贵热切地看着她。

还未等方小艾开口，她又道：“你若是不放心，就和石大哥仔细商量了再做决定，石大哥好歹在我们这儿也呆了几年，和当地人都处的不错，有什么不放心的问问他，他应该会给出可靠的建议，你不妨听听。”

这话方小艾听着可就不乐意了，便道：“我买田和他有什么关系，买个东西还要问那么多，不至于，我想买自己可以出主意。”

方贵贵呆了呆，不明白为何她的反应会是这般，但还是试图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不是让他给你出主意，而是你有不明白不放心的地方可以问问他。”

“那直接问你岂不更好。”

“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大意了。”

稍许，方小艾道：“我考虑考虑吧。”

仔细一想，她觉得这主意可行，她寻思着不影响她开饭馆的情况下，她是可以接受花出去三十两银子，银子搁身上，一来不安全，二来还不升值，拿出去放利息倒是不错的选择。

方贵贵满意地离开了。

方小艾又小憩稍许，便下楼开工了。

听店小二说谢老板来了，点了几样口味清淡的菜肴，两条烤小香鱼，再喝点小酒。

好些天没见他，方小艾还怪想他的，也不知道他们的下一个合作什么时候启动呢。

她打算手头闲下来，出去会会他。

这个谢老板每次喝酒都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她也不着急。

正忙着，小院子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方小艾懒得好奇，但是听到熟悉的字眼了，手里还握着锅铲便奔了出去。

石大哥果然带着他的大胖头鱼来了，几位隔壁商户也跟了来，还有带着小孩来看鱼，才有那样的动静。有商户甚至还问起了鱼的价格，有想买的意思。

随后店小二来了，小蔡也来了，看了一眼，转身去把掌柜的叫来，掌柜见到这鱼，喜出望外，转身把谢老板叫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见过鱼似的。

锅里的肉还在烧着，方小艾不得不又钻回去，继续烧她的菜。

足足有十公斤的大胖头鱼，被石孟川养在水桶里，还活着，上了岸，他便叫了推车车夫，把鱼连桶一同运来。

放在自家院子，蔡掌柜自然便认定是给自己进的货，先问了石孟川鱼的重量，听到有二十斤，脸上一喜，便回头对一旁的谢老板道：“谢老板好东西啊，这么大，还活着，还不买下来招待几个朋友，一鱼几吃，我们小石最擅长做鱼了。”

谢老板满脸兴趣，捻着着他的山羊胡，回味地说：“这小石做的鱼头汤确实不错，要不，我先买下，改天再邀几位朋友过来店里，让小石给我们炖一大锅。”

蔡掌柜爽快道：“那我便给你们留下了。”

石孟川终于插上话：“不好意思，谢老板和掌柜的，是这样子的，这鱼是我表弟特地托我捕来，请店里的伙计和老板们吃的，所以我不能做主，得听我表弟的。”

蔡掌柜大吃一惊：“这么大的鱼，请大家吃！不用不用不用，我们吃小点的就行了，再说了上次不是吃过那黄鱼了吗，不用这么客气，吃些别的也好。”

店小二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想吃，他想吃啊。

石孟川笑道：“这个真得问我表弟。”

蔡掌柜笑眯眯道：“这个好办，我会和小石说好的。”

谢老板继续捻着他的山羊胡，略一沉吟：“要不这样吧，这次我和你们一块吃，等下次再捕到一条这么大的，甚至比这更大的，我再买下来。当然今晚我也不白吃你们的，还有赶紧吩咐厨房，我的菜就甭烧了，已经烧的就卖给其他客人。我等着和你们一块享用。”

蔡掌柜心里迅速一盘算，觉得划算，立刻吩咐小二去厨房里通知小石停下谢老板的菜。

方小艾在厨房里忙碌着，不大清楚外面还发生了什么，停了谢老板的菜，手头稍闲下来，看见石孟川进来，便对他道：“表哥，我屋里给你留了一盒琥珀核桃，搁在桌面上，沉的那份是你的，你快上去尝尝的吧，顺便温习功课，下面的活儿你就甭管了，开饭的时候，让小蔡上去叫你。”

说着，从腰间取出钥匙交到他手中。

石孟川拿了钥匙握在手中，略一沉吟，转身上了楼，坐在窗前的桌案上，一边吃茶和点心，一边温习功课，时而抬头看眼楼下伙计们忙着今晚的大餐。倒也别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