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和越野车前后脚地来到了澜沧江畔的月亮坡,停在了美丽而神秘的古老山寨前的小广场上。大家下车之后,随着岩班向寨里走去。
三面环水,绿树掩映的傣家山寨,十分的寂静。走过镌刻着“月亮坡”的山寨门,仿佛踏进了童话世界。寨内阡陌纵横,遍地花木,风景如画。青葱翠郁的芭蕉树,随着微风轻轻地摇动着宽宽的叶子。茂盛的柚子树绿叶,散发着淡淡的清苦气味儿。一幢幢“干栏式”的傣家高脚竹楼,通过蜿延的红砂石小路,联向肃穆的佛寺。巍峨壮观的白塔,精巧玲珑的风雨桥,造型别致的风雨亭,以及独特的水井和钟亭,充满了傣家浓郁的民族风情。傣家人喜欢在竹楼周围载种凤尾竹、槟榔、芒果、香蕉等,使山寨充满诗情画意,犹如世外桃源。
时而有体态修长而健美的傣家姑娘,身着窄袖短衣和筒裙的传统民族服装,迈着无忧无虑的轻松脚步,从他们的身边静悄悄地走过。姑娘们彼此讲话时,柔声细语,别具风情。北京来的几位客人,甭提有多么羡慕了。尤其是臧天昊,眼睛都看直了。若不是林云枫拍了他一巴掌,他差点儿就随着人家去了。三位姑娘看在眼里,由不得嗤之以鼻。臧天昊听到冷笑声,慌忙收敛住那副呆相,解嘲似的嘿嘿地笑了笑。
走在安静的小径上,还能看到身穿民族服装的傣家人,或拎着水果,或挑柴过河,或者在自已家的院子里忙着农活儿。一眼望去,一切都那么慢而有序。
胡可儿说:“岩班老板,我觉得时光在你们这里,好像忽然间慢了下来。你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比北京可慢多啦!”
岩班笑了,说:“傣家人祖祖辈辈就是这么生活过来的,就跟吹葫芦丝似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着急’。”
柳媚儿说:“是嘛!转遍你们的整个山寨,听不到大吵大闹,大嚷大叫。说起话来,总是那么和风细雨,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
“哇,”柳星儿突然叫了起来,“那棵树好大哟!”
岩班说:“那是一棵野生的芒果树,高80米,树干直径超过3米。活到现在有600多个年头了,是芒果林中的‘老寿星’。”
说话间,从一座高脚竹楼里,传来了古筝伴着葫芦丝的乐曲声。那是一曲悠扬妙曼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这支曲子,北京来的客人可以说是太熟悉不过了。然而,此刻在傣族的山寨里欣赏这支乐曲,却别有一番情趣和诱惑,妥妥的感受到山野的淳朴与美妙,令他们心旷神怡。听着悦耳动听的乐曲,几个人禁不住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了那座掩映在绿植中的竹楼。
古朴的傣家吊脚楼,通常是竹木构建的,充满着原始的美感。冬暖夏凉,十分宜人。吊脚楼的屋顶比较宽大平缓。竹楼的下面,用来饲养牲畜或堆放杂物。上层住人。室内用竹墙隔开,内间为卧室,外间用来会客。
“你们仔细听听!”柳媚儿说道,“那古筝多像是大姐弹奏的!”
柳星儿说:“我也听出来了,就是大姐在弹!”
胡可儿看着岩班说:“吹奏葫芦丝的,大概是娜罕姆香吧?”
“你听得很准,就是她。”岩班点了点头,说,“这座竹楼就是阿香的家。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爬楼梯吧!”
柳媚儿问,“可以不打招呼,就往上面硬闯吗?”
岩班说:“给她们一个惊喜,为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乎,在岩班的纵容下,九位青年男女抑制不住地沿着简易的楼梯,往竹楼上爬去。她们发现演奏者,果然就是胡宛儿和娜罕姆香。
原来,胡宛儿应娜罕姆香的邀请,前来盛产普洱茶的月亮坡做客,并帮助她们排练采茶歌舞。此时此刻,胡宛儿猛一看见胡可儿、柳媚儿和柳星儿,确实感到了惊喜。她本想独自留在西双版纳进一步观察菩洱茶,让三位妹妹回京准备高考。可是坐上开往勐养镇的汽车后,她禁不住后悔了。姊妹四人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她们怎么可能甩下姐姐,径自回京呢?
“大姐!”柳星儿几乎带着哭音儿说,“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甩下我们,独自来到这里?”
胡宛儿抱着柳星儿,用手拍着她的后背,直个劲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胡可儿说:“大姐,你真的不对!就算你是为了我们好,也不该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说,就偷偷地走了。这要是让老爸老妈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胡宛儿抱歉地笑了,说:“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等上了车才追悔莫及。回家以后,我向老爸老妈做检讨。”
柳媚儿说:“大姐,你快打住吧!检讨还不如不检讨,让爸妈听了,还以为是我们把你给气跑了呢!”
胡宛儿一眼看见邹希奇,说:“顺子,你不在‘月光美人’好好上班,跑云南来干吗?”
邹希奇说:“宛姐,你们一走,我也辞职不干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到西双版纳让人泼两盆水,洗洗晦气!”
卢迪插嘴说:“是呀!整天闷在酒吧里,憋了一肚子浊气。来风景秀丽的西双版纳吐一吐,让心里敞亮敞亮。”
胡宛儿淡淡地一笑,说:“芦笛,只怕你说得不是心里话。我们姐妹辞了‘月光美人’,秋月娥派你当说客来的吧?”
卢迪说:“宛姐,咱可不带这么瞎猜的!虽说我觉得你们离开‘月光美人’有些可惜,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说句真心话,你们跟秋月娥拜拜了,由着她是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说不上我回京以后,也辞了‘月光美人’昵!”
“芦笛!”柳媚儿忍不住地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卢迪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我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们不愿意解散鸦儿组合的话,我干脆就跟着你们干!”
“你快拉倒吧!”胡可儿说,“我们既然告别了‘月光美人’,还唱什么鸦儿组合呀!”
林云枫幽幽地说了一句:“那音坛上岂不少了一支劲旅!”
“甭拍马屁!”柳星儿笑着挖苦说,“你大概是奔着我二姐来的吧?”
一句话,说得林云枫闹了个大红脸,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却把身后的臧天昊给露了出来。胡宛儿一眼看见了臧天昊,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岩班,”胡宛儿说,“你真不该带他们到这里来。我到月亮坡,一是为了考察普洱荼,二是为了帮阿香姐的茶歌大赛。你把他们带了来,又做什么呢?”
胡可儿说:“大姐,你可不好埋怨岩班老板!人家完全是出于一番好心,哪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呀!”
“就是嘛!”柳媚儿说,“芦笛跟着来,不过是给你做个帮手,争取让阿香姐的节目,能拿个大奖。大姐,既来之,则安之吧!”
邹希奇颇有些讨好地说道:“宛姐,咱们也算是发小了。我跟着你们来,是为了学两手泰拳,回北京想开个武馆。要知道惹你生这么大的气,真就不敢撵着屁股来了。”
娜罕姆香笑着说,“阿宛,来就来了吧:别跟他们生气啦!岩班,这四位姐妹,晚上就留在我这儿住。那四位阿哥,就由你来安排住处吧!”
“没问题,住我家好啦!”岩班说道,“阿香,那两个外国人,你给安排到哪里了?”
娜罕姆香说:“我把他们安排在民宿旅社了。”
岩班说:“晚上约上他们,都到我家吃饭去。”
“好!”娜罕姆香说道,“别忘了多准备一些你家的自烤酒,那两个外国人很能喝的。”说着,又转身对八位客人说道,“他家用苞谷发酵的自烤酒,口感特别神奇。吃饭时千万要记得喝上一杯,你会终身难忘的!”
岩班笑着点头说:“你放心好了,保证管够儿!这四位阿哥,现在就跟我走吧!”
四位大神都挺留恋心上人的,但又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岩班走出竹屋,下楼去了。
娜罕姆香引着四位姑娘,走进了简约舒适的傣式卧室。竹木屋子,打造的非常宽敞,充足的光线十分明亮。尤其是开阔的视野,让人生出无限的愉悦。
那四位北方来的大汉,随着岩班一路走去。转过几条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空地上,乌压压地围了好多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斗鸡。四位爷们儿看着挺新鲜,便不知不觉地围了过去。斗鸡表演非常激烈,有很强的观赏性,四个人简直看呆了。
岩班说道:“西双版纳斗鸡比赛,历史比较悠久,是傣族群众最喜爱的活动之一。月亮坡有养斗鸡的习俗。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养着一只漂亮的大公鸡。斗鸡比赛活动,往往能在主人之间,建立起一种默契的感情。在比赛中,斗输的斗鸡都将被宰杀,成为餐桌上的一道美餐。”
林云枫感叹说:“这是‘胜者王,败则死’啊!”
臧天昊挥了挥拳头说:“看斗鸡看得我热血贲张,恨不能自己也变成一只斗鸡,去拼杀一场!”
卢迪笑了,说:“你就不怕斗输了,被摆了斗鸡宴?”
邹希奇说:“这斗鸡跟武林比赛很相仿,一招一势,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吧?”
岩班说:“据考证,傣族斗鸡是远古时期,轩辕与蚩尤涿鹿中原之后,由东夷三苗部落中的鲁西斗鸡,在云南演变而来。后来经过傣族人民训养,成为体型独特的斗鸡。西双版纳斗鸡体型健壮、骨骼结实、胸肌发达,是中国‘四大斗鸡’之一。别看牠的个头比中原斗鸡小,但是打斗起来却非常凶猛。”
四位兄弟又看了一会斗鸡,才恋恋不舍地随着岩班离开了斗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