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启宿还有些虚弱,依稀记起昨天做的噩梦,他睁开双眼,房间里一切如常。
这场病来得汹涌迅疾,启宿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这时候,顾盛河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了一杯水,穿着一身休闲的深棕色睡衣,神色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醒了?”
启宿转头看了眼床头的时间——7点36。
这还是启宿第一次这么早看到顾盛河起床,他从床上坐起来,顾盛河按住他:“你病应该还没好完全,我给你拿了点药,吃了再睡会儿。”
启宿执意要下床:[我想去洗个澡。]
他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应该是昨天吃过药后在被子里捂出的汗。
顾盛河捏了一下他的脸:“不听话?昨天你可把我折腾得够呛,还想来一回?”
啊?
启宿神色茫然的抬头看他。
顾盛河嘴角勾起一抹笑,压低声音:“忘了?拉着我的手不放。”
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嘴巴一直开开合合,又发不出声音,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这低沉的嗓音像一道开关,昨晚模模糊糊的记忆涌入脑袋,启宿想起那双微凉而宽大的手,无意识的捏了捏手指。
[谢谢你啊。]启宿打字答谢,他脸上带着病容,满头的黑发垂下来,把一张脸衬得更小更白了。
星网上一片心疼,都在发老婆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之类的,还有另一部分人嗷嗷地尖叫发疯。
【有谁跟我一样,看了昨晚的画面,激动地睡不着觉!】
【啊啊啊啊,我也是!幸好夜猫子作息,不然就错过了。】
【顾盛河,老子爱你一万年!】
【好嗑,爱嗑!】
【嗷嗷嗷?我昨天早睡了,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激动地睡不着?】
现场当即有无数好心人发来链接。
【看吧,已经转疯了,建议保存至个人星空循环无数遍。】
画面点开,普普通通的卧室里,启宿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的状态很不好,嘴唇发白,一张脸却烧得通红。不知道梦到什么,不安地皱着眉头,嘴唇开开合合,无声地呓语。
此刻屏幕刷的还是各种心疼老婆。
【呜呜呜,老婆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啊,就算偏远的灰星也在去年普及了基因改良,为什么他还能发烧啊。】
【我哭死了,他妈的,我是专门研究肢体语言和唇语的,你们知道宿宿说的是什么吗?他说的是我不想死……】
【天啊?!启宿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啊啊啊啊,顾天王呢,能不能快进来看看啊。】
弹幕正刷着,顾盛河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床上启宿的情形,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抚:“宿宿,不要怕,我在这里。”
随即又蹲下身子,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整个过程小心翼翼,脸上的表情温柔的不像话,启宿经过他长达十分钟的安抚,逐渐安静下来。
顾盛河又呆了半个小时,画面仿佛是静止的,没有对话,也没有任何互动,只有两个人相互交握的手,直到确定启宿已经沉入睡梦中,顾盛河才关掉灯走出房间。
星网的观众都看呆了。
【啊,啊这……】
【沃特玛,羡慕嫉妒已经说了一百遍!】
【啊啊啊啊啊啊!只有尖叫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我眼花了吧,这是顾盛河?】
【这是什么绝世救赎画面,我又能行了!】
顾盛河让他把今天的药吃了,又塞入被窝里,头刚沾上枕头,睡意立马涌上来。也不知道是药里带了点安眠的作用,还是刚才确实没睡醒。
启宿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屋外的交谈声吵醒的。
“宿宿呢?”是尚旸的声音。
顾盛河道:“生病了,在卧室里。”
“啊?”尚旸听起来很焦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顾盛河看了他身后的薛景一眼,猜测应该是昨天早上赤着上身当模特时受了凉。
“不知道。”双手插在裤兜里,收回目光。
“哎,宿宿卧室在哪间?我去看看。”尚旸说完不等顾盛河反应,直接闯进了屋内。
房间里总共就两间卧室,而且是相对开的,尚旸很快找到了启宿,粉红色的头发在头顶跳跃。
看到启宿的样子,尚旸一脸的担忧:“宿宿,吃过药了吗?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吃过了,只是寻常感冒而已,谢谢尚哥关心。]
尚旸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啊,我家里那侄儿从2岁起就很少感冒了。”
一句话说得启宿脸都红了,听起来他真的好弱啊……
薛景也跟了进来,看了一眼顾盛河,满脸愧疚,小声道:“宿宿,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啊……”
虽然顾盛河什么都没说,但他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启宿怎么可能责怪他,忙安慰薛景没事,尚旸又絮絮叨叨拉着启宿说了很多话。
顾盛河不耐烦地压着嘴角:“好了,他的病还没好完全,不要吵他。”
三人出了房间,声音渐渐远离,过了会儿,顾盛河重新走进来,往他面前递来一个东西,启宿低头一看,这不是他刚到这个世界时吃的可食液体吗?
顾盛河说:“唯一能携带的医用营养剂,可以快速补充体力和能量。”
启宿脸色难看,生完病吃这种东西,他肯定会吐出来的。
顾盛河见他不接,挑了挑眉:“怎么?”
启宿慢吞吞打字:[我不想吃。]
顾盛河一眼拆穿他:“是不想吃还是不喜欢吃。”
启宿没有回答。
顾盛河笑了笑,又想起他挑剔的胃口:“那你想吃什么?”
启宿脑海里浮现出一碗白花花的大米粥,愈后吃这种香喷喷的清淡食物最好,再搭配一叠小炒青菜……
启宿咽了咽口水。
顾盛河慢慢给他撕开:“吃吧,专门给你挑的,是西朗味,适合小孩儿吃。”
启宿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的,有点像橙子味,口感不再是那种黏糊的,更偏向滑溜溜的果冻。
等他吃完,顾盛河说:“待会儿我要和尚旸他们一起出去找食物,你有没有什么点名要的。”
启宿想了想:[如果还有上次的那种野鸡,可以再捉点回来。最好是公的。]
顾盛河抱着双臂:“你这是存心给哥出难题吗?野鸡就野鸡,还要求公的,我怎么辨别公母?”
启宿打字:[一般公的羽毛漂亮一点。]
“为什么?”
[这样才方便它求偶啊。]
“求偶?”顾盛河重复一遍,戏谑道:“小孩儿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
启宿就当他在夸奖了。
“除了公鸡,还有其他的吗?”
启宿托着下巴想了会儿:“如果运气好碰到哺乳期的动物,也可以活捉一只回来。”
顾盛河:“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启宿慢慢脸红了,迅速别开,想到自己的身高计划,这次没有回答他。
10分钟后,房门哐啷一声响起,顾盛河拿着工具离开了。
顾盛河给的那一袋医用营养剂很管饱,直到中午肚子还没饿,连续两次药也发挥了作用,1点过再次出了身汗后,全身的力气仿佛已经重新恢复了。
启宿趿着拖鞋来到客厅,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墙壁上,周围一片安静,顾盛河每次出门寻找食物要直到晚上六七点才会回来。
启宿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外面的空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没想到五点的时候,顾盛河就回来了,他们猎了一头巨大的野兽,折叠桶装不下,三人合力抬回来的。
顾盛河灰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红色的血迹。
他一眼看到坐在外面的启宿,尚旸也看到了,高兴地腾出一只手挥了挥:“宿宿。”
三人走近了,把猎来的动物尸体往地上一扔,尚旸脱力一般就地坐下来,喘着粗气:“我去,累死我了。”
薛景也弯腰撑着双膝,只有顾盛河看着要稍微好些。
启宿直到现在才看清动物的整个样子,通体黝黑,尾巴细长,头上有两只又尖又长的弯角,好像是……一只牛?
这头牛比他以往在地球看过的还要大,想到这一路仅凭他们三人抬回来,启宿满脸震惊。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怎么长的?顾盛河就算了,之前他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力大无穷,没想到薛景看着身材文文弱弱的,力气也这么大。
顾盛河已经走到他身边,问:“好多了?”
启宿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震惊:[已经完全好了。]
其实不用启宿回答,单从他的神态就能看出来了,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与昨晚那副脆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顾盛河说:“今天捉了这个大块头,答应你的只能改天再给你了。”
尚旸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两人中间,好奇地问:“答应的什么?”
顾盛河嫌弃:“身上又臭又脏,别靠我这么近。”
尚旸顿时大叫:“哎呀还说我,你自己不也那样。”
顾盛河低头一看,眉头皱起来,启宿赶紧道:“哥,你先去洗个澡吧。”
尚旸瞪大了双眼:“你叫他什么?”
顾盛河勾着嘴角:“他叫我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尚旸喃喃:“他叫你哥?”
顾盛河轻哼一声,脸上表现得满不在乎,语气里确是暗爽:“对啊。”
尚旸眼神复杂:“你俩关系真……”
停顿了半天,尚旸才憋出一个词:“真亲密啊。”
“知道就好,所以你不要来插足我们友好的感情了。”
顾盛河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他平时对外经常这么说话,大家都习惯了,但是尚旸却莫名的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会是他猜的那样吗?
可是他是顾盛河啊。
走之前,尚旸说:“先放你这儿,待会儿我再来分肉。”
顾盛河点点头:“今天你和薛景一起出力,给你们三分之二。”
启宿讶然,他这副样子被顾盛河尽收眼底,尚旸和薛景走后,顾盛河才说:“宿宿,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以为我要从中占点便宜?”
启宿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毕竟按照前两天的行为来看,顾盛河一点亏都不吃,这事他是真的干得出来啊。
顾盛河没好气道:“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
启宿问:[为了谁?]
“为了我们俩啊!”
顾盛河很快洗了个热水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启宿蹲在地上研究牛,闻声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顾盛河身上不动了。
顾盛河没穿上衣。
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起住了快一个月,像读书期间同学那样互相坦诚相见还从来没有过,不过这也正常,虽然性别相同,但是毕竟也是才刚认识,而且年龄上又相差八岁,彼此之间依然保留着一些隐秘。
现在看到顾盛河的全貌,不禁有些羡慕他的身材。
顾盛河身高腿长,身上附了一层肌肉,不是那种臜虬结大块的,而是线条更为流畅优美的肌肉,显得劲瘦而有爆发力,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形容的话,豹子最为贴切。
启宿垂涎的目光在他那匀称的八块腹肌和两条人鱼线上转了一圈。
顾盛河把毛巾扔在一边,穿上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舒展的衬衣,随着扣子系上,漂亮的肌肉很快就被隐藏在衣服下面。
启宿觉得自己还没看过瘾呢。
顾盛河系好扣子,揉了揉指骨,于是启宿的视线又跟着转移到他手上。
启宿毫不避讳自己打量的目光,灼热的仿佛要穿透皮肤,顾盛河很快注意到了,动作一停,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启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哥,我可以摸一下吗?]
顾盛河呼吸一窒,眯起双眼:“你说什么?”
启宿没有注意他身上一瞬间散发的危险气息:[我想摸一下你的腹肌,感受一下,可以吗?]
“腹肌啊……”顾盛河低声重复,“可以啊。”
说着向上掀起衬衣,抓起启宿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摸吧。”
启宿的手在他腹肌上慢慢滑过,带来的触感一瞬间让顾盛河背脊紧绷,他心里想,怪不得昨天他不小心碰到启宿皮肤时他是那样的反应了,自己摸自己和别人摸自己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启宿摸了一遍,羡慕地咂咂嘴巴,没忍住,又摸了一遍,接着又摸了一遍。
“喂。”顾盛河咬牙道,“怎么还摸上瘾了,够了没有?”
启宿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心里叹息一声。
顾盛河问:“手感怎么样?”
启宿没听出的他潜藏的语气,认真回味后,实诚道:[很好,要是长在我身上更好了。]
顾盛河气笑了:“想要?”
[当然了,哪个男人不想练。]启宿掀起自己的衣角,看了一眼薄薄的肚皮,有点嫌弃,[可惜我身上脂肪少,如果要练的话,必须先增肌。]
现在时间还早,顾盛河没有吹头发,外面一站,不到半小时就干了,启宿随便做了三道菜,刚刚吃完,尚旸和薛景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来分肉了。”
屋子里还残留着晚饭的香味,尚旸吸了吸鼻子,苦大仇深,“早知道晚点来了。”
“对呀,宿宿做的菜太诱人了。”薛景附和,声音干净又甜腻,“什么时候教教我呀,我学了之后,也可以做给尚哥吃。”
尚旸笑:“哇,小景你对我真好。”
按照之前的约定,几人把巨牛一分为三,顾盛河拿了其中一份,没想到尚旸又割了一部分牛肚子上的肉给他。
“怎么?”顾盛河却没有立马伸手去接,而是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十斤肉换一份菜吗?这个应该有50斤吧。”尚旸怕他反悔,直接丢在草地上,“我先提前预定5份。”
顾盛河转头征求启宿的意见:“宿宿,你说呢?”
启宿没想到尚旸居然真的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这三分之一的牛足够两人吃上好久了,顾盛河和启宿废了好大的劲将牛割成肉条,顾盛河想起之前启宿处理兔子时,没有要内脏,于是这次没有犹豫地把内脏也给丢了,没想到启宿又给捡起来。
顾盛河不解:“你不是不吃内脏吗?”
[牛的很多部分还是可以吃的。]启宿道,[而且就算我们不吃,也可以煮熟喂给鸡和猪啊。]
“它们还吃这些?”顾盛河明明记得之前是吃草的,为此还专门大早上的到河边割草来了。
[猪是杂食动物。]启宿记忆里是这样,家猪一般混合饲料和青草食用,不过若是没有饲料,喂食其他猪也不会挑剔,鸡的话可以把内脏煮熟切成碎末,也是能吃的。
把牛肉收拾好已经接近10点,回屋的时候,顾盛河捞起一旁的折叠桶:“虽然没有带回来野鸡,但是我给你找了点别的东西。”
[什么?]
“好玩的。”这么说着,顾盛河把一个白色的东西丢给启宿。
启宿接在手里,发现这是一株奇怪的植物,根茎粗壮,上面结了几颗椰子那么大的果实,果实呈规则的圆形,通体纯白。
他看得认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正疑惑间,没注意到顾盛河什么时候靠近了,一把摘掉上面的果实,不怀好意地往他脸上抹去。
果实在接触他皮肤的一瞬间,直接被碾成粉末,扑在他脸上。
从顾盛河接近到捉弄成功不过两秒的时间,启宿压根没反应过来,他手里还抓着那不知名的植物,鼻子和左半边脸被白色的粉末糊成了一只小花猫。
顾盛河笑声低沉:“好玩吗?”
见他呆呆的没有反应,低头凑到他面前:“嗯?生气了吗?”
“……”启宿无语半响,实在没想到顾盛河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顾盛河凑地更近了,弯下腰,伸手抹了点他脸上的粉末,伸出舌头舔掉:“放心吧宿宿,聚束检测过的,没有毒。”
启宿点点头。
顾盛河直起身子,还没有站稳,启宿直接抓起一颗果实,迅速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啪……”
这一下真的是结结实实,碾成的白色粉末糊了顾盛河满脸,只露出一双黑压压的眼睛,像是敷了一层天然面膜。
看到顾盛河这副样子,启宿直接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好哇,宿宿也学会偷袭了。”
[这叫礼尚往来。]
顾盛河把他逼到墙角,启宿双腿稍微一挣扎,顾盛河就伸出右腿,轻轻松松制住了他,他力气大,启宿感觉身上简直像压了一块钢板,根本无法撼动。
顾盛河抓起一颗果实抹他脖子上,一边抹一边问:“还偷袭不?还偷袭不?”
启宿心想,欺负我不会说话,有本事你放开我啊!到了后来好不容易瞅到一个间隙,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甘示弱。
打闹这一会儿,两人脸上身上就沾满白灰,客厅的地板上也一片狼藉。
启宿被欺负地毫无还手之力,顾盛河低声问:“服不服?”
启宿只顾着喘气,他每喘一下,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顾盛河颈边,一开始顾盛河还没察觉,但启宿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从下往上看向他时,顾盛河陡然一惊,猛退一步放开他。
顾盛河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在白色的粉末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膜,遮盖掉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深呼一口气,尽量用平时的语气说道:“今天暂时放你一马。”
启宿揉着酸软的手臂抱怨:[哥,你力气好大。]
顾盛河:“知道就好。”
启宿拍掉身上的白粉,低头的时候,不小心舔了一点进嘴。
唔,这白色的粉末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非常干,尝起来跟面粉一样。
嗯,面粉?
启宿双眼一亮,又舔了一嘴,这不就是面粉吗!
他激动地挽住顾盛河:[哥,这植物,你摘了多少回来?]
顾盛河本来就是为了摘回来给他玩的,所以就拔了这么一株:“没有了,怎么了?”
启宿有些失望,但是他又迫切地想尝试这东西能不能做面粉,看了一眼满地白色的粉末,他当即用墙上的刷子把粉末扫作一堆。
顾盛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启宿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粉末捧起来放进碗,因为掉在地上,里面掺了不少杂质,不过启宿丝毫不介意,他只是想尝试一下心中所想,又不是拿来吃的。
仅是掉在地上的粉末就收集了一碗,他进入厨房,往粉末里倒了水,这期间顾盛河又问了他一遍,启宿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还不确定,哥,你去洗澡吧,待会儿确定后,我再告诉你。]
粉末掺水变成了糊状,启宿将他揉成一团,放在案板上,盖上布,如果这是面团,那现在就是醒发的过程。
这时候就可以先不管了,中途顾盛河洗完澡出来,他本来就洗过一遍,这次只花了五分钟。
启宿再进去洗,他头发长,清洗起来麻烦,再加上把头发吹干,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
启宿回到厨房,面团已经变化了状态,涨大了一倍,刚才坑坑洼洼的表面也变得光滑,指头一戳一个坑,并没有回弹。
到这时候,启宿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面粉,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揉搓了十分钟,把里面的空气排掉,切成一条条放入锅里蒸。
顾盛河见他干得这么亢奋,也没有立马去睡觉,而是留在客厅里陪他。
“这不会是什么吃的吧?”
启宿眼睛亮晶晶的,激动地点了点头。
顾盛河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种东西也能吃?
过了十分钟,启宿解开锅盖,热蒸汽散去,锅里面躺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馒头。
启宿差点高兴地原地起跳。
这种神奇的植物,捏碎了竟然真的是面粉!
面粉啊,他心心念念的主食啊,不仅可以做面条馒头,还可以制成糕点。
顾盛河看到锅里的成品,也是愣了一下,白色的粉末经过启宿的双手,竟然发生了这么神奇的变化。
“真能吃啊?”
[当然!]
顾盛河不由心生好奇,想从锅里拿了一个出来,启宿瞪大了眼睛,立刻伸手拦住他:[哥,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能吃吗?我尝一下什么味道,有白天做的菜好吃吗?”
启宿无语:[这才刚刚出锅,很烫的,而且这面粉还是从地下扫起来的。这么脏,怎么吃呀。]
顾盛河这才想起刚才启宿扫面粉的一幕。
启宿问:[哥,像这种植物,还有很多吗?]
顾盛河点头:“那一片都是。”
启宿高兴地眯起双眼:[太好了,明天我们去把它们全部摘了吧。]
这面粉可比地球来得方便多了,地球上的面粉是从小麦经过收割脱粒去皮打磨多种工序得来的,可是这个植物只需要轻轻一碾,就能化成粉末。
[最好再收集点种子,种在后院的菜地里,想吃的时候随时摘下来就行。]
启宿想得美美的,连看到脏兮兮的地板都不觉得麻烦了,不过这么一折腾,现在也已经很晚了,启宿只好留到第二天再收拾。
顾盛河看到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他打了个哈欠,道:“晚安。”
第二天,启宿早早醒来,顾盛河依旧还在睡觉,他兴奋了一晚上,亢奋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他去菜地后院转了一圈,当初种下的南瓜苗已经长出了2米多长的青藤,启宿找来一根木棍搭在房檐,方便南瓜藤顺着棍子爬上屋顶。
他本意是规划一下种植面粉的地方,突然想起之前解锁的辣椒和西瓜籽还没有种下,当时是因为喜爱值不够,没法进行基因复刻,所以一直放在系统空间,倒是把这个搞忘了。
那天画肖像画的时候好像增加了200的喜爱值,就用来复刻了吧。
回屋的时候,顾盛河正好起床,比起第一天认识时候的起床气,顾盛河已经收敛了许多,启宿走到他面前时,他还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哥,早上啊。]启宿打了个招呼,步履轻快的回到房间。
启宿唤出系统,喜爱值又上涨了50多,启宿手里更加宽裕了,直接让系统各复刻20枚。
系统复刻完毕,并没有直接关闭,这种情况很少见,启宿问:“系统你还有什么事吗?”
系统冷冰冰地说:“520系统禁闭时间已经到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退出临时接管。”
启宿大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520系统要回来了。
他对临时系统没有任何留恋,在他的心里,这个系统就是个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觉的机器,早就巴不得它离开了。
临时系统沉寂没多久,启宿脑海里就传来一道雀跃的欢呼声:“宿主我回来啦!”
启宿回以他相同的热情:“520,欢迎回来!”
“哇啊啊啊,宿主我好想你,咦?奇怪……”520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和当初被关小黑屋之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不会吧,这才刚出来,就又进去了吗?
启宿在脑海里呼唤:“520?你还在吗?”
幸好520系统立马回应了他:“我在。”
“你怎么了?”
520系统的声音沉寂两秒,方才说道:“宿主,我在你房间里发现了两个摄像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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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