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是正夫,自当为妻主考量,提前准备着。”
夏易水意有所指,周淮却是怔怔地望着李今纾,她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说着这话,望向他的目光也是信重,信任,但他的心里却凉了半截。
她是秀才娘子,待进京之后治好腿伤,前途无可限量,作为她的夫郎,自然要贤惠大方。
若她亲近别人,他不仅不能吃醋,还要张罗着为她纳娶,否则便是善妒。
一声低低的闷笑声自喉间传出,李今纾伸出手摸上他的脸,眸子里都是喜爱,声音轻柔道:“怎么气成这样?”
“你要娶别人?”他拉着李今纾的手,在她手心写字。
李今纾虽然并无此意,但看着男子气闷着急的模样,心里却不由得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她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不愿我纳夫侍吗?”
山间阳光明媚的小屋内,女子温柔轻柔地抚摸男子头发,旁若无人的与之讨论着纳小的闺闱之事。
周淮别扭的侧过头,咬紧了唇舌垂眸而立。
“你这个夫郎可真是太善妒了,当妻主的要纳个男人,为人正夫不说敲锣打鼓,也要给安排妥当了,你这竟比她还……”夏易水摇摇头,颇觉不解。
李今纾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虽看着听话好拿捏,但实则心里执拗得紧。
看着他委屈的模样,李今纾拉过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在你心里,你妻主我是滥情之人吗?”
她觉得有些好笑,两人成亲这么久,她都未曾碰过他,他为何觉得她会接受别人?
而他虽失了几分为人正夫的模样,但狼口之下,周淮舍身来救,背着她一路求生,此等情分又岂是外人可比的?
不过是多宠爱几分罢了,她愿意纵着他让他高兴。
周淮显然也想到了自己有些妄加揣测了,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低着头有些害羞。
李今纾抬起头,看向一旁看好戏之人,正色道:“我家夫郎不经逗弄,还望阁下莫再玩笑,救命之恩在下定重礼相谢。”
夏易水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不识好歹,用不着谢,你家夫郎已经付了银子了,我不过是把你们带回来而已,不过你的腿伤不太好……”
对于这条腿,李今纾自然有所了解,先前受伤就不说了,这次更是伤上加伤。
逃命的时候顾不得许多,到这时,实在是感觉有些痛了。
“多谢。”她并未多想,点头道谢。
两人在小屋住了几日,夏易水常常进山采药神出鬼没的,李今纾也在日常相处间得知她如今已有二十六了,曾与人定亲却在临近成亲时被退了亲,自此整个人便不再相信感情,更看不惯在她面前的恩爱妻夫。
夏易水不羁玩味,李今纾清冷沉着,两人却在一次次相处间颇有几分默契,周淮见了,却是在夜间劝李今纾早些离开。
如今他们二人被安排在一处房间,不知李今纾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也没拒绝,两人同床共枕,周淮想着他如今的行径,莫名有几分吹枕头风的意思。
她心里惦记着进京之事,与周淮商量过后,决定此番先放下长青山的事,从京城回来再做打算。
如此,他们的银子却不多了,被山匪所掳时李今纾早被搜过身了,如今全身上下,没一点值钱的东西。
周淮适时取出先前被李今纾塞给他的银票,李今纾笑着道:“如此,就要劳夫郎与我辛苦一遭了。”
一百两既要租车,又要吃穿住,用做花费着实不宽裕,更别说周淮如今的情况,还需得备着笔墨纸砚。
周淮却并不觉得辛苦,得知要走了,他的心里难得得欢喜,第二日不可避免的表现了出来。
“昨夜你们干什么了,怎么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还那样看着我?”夏易水见了,凑到李今纾身旁问道。
“慎言。”
屋内响起略显急促的声音,周淮挑水回来视线在大开的屋门前停留了一瞬,就听屋内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
“阿纾,你这般容色,那哑巴夫郎着实配不上你,不若你把我纳了回去,也好让我一亲芳泽啊?”
周淮眸子一定,脚步再也提不起来。
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视线落在窗户处,刚好和夏易水的目光对上。
对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带着挑衅看着他,轻启口舌,又道:“阿纾,贤夫美侍,享齐人之福,可真是便宜你了。”
她的话音意有所指,在周淮的耳中,便是**裸的勾引。
他只觉得手脚发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院子的,看着天边余晖,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他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掷到河里,掀起一阵水花。
想到方才屋内传出女子熟悉的声音,竟是道:“好啊,你要跟了我,可得让我验验货才行。”
李今纾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女子不着调的面容上,意有所指的扫了她腰间荷包一眼。
屋内响起两人谈话声,周淮却再充耳不闻,那句话犹如一柄利剑,扎进了他的心里,所以说在他面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哄他的吗?
经历许多,李今纾对他确实有好感,但他却知道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用在这里同样合适。
她是个女尊社会的人,有着宽大的心,或许先前哄他当真是妻夫间的情趣吧。
他独自一人在外头待了许久,直到余晖散尽才回到小院,亮着烛火的小院透着几分温馨,里头不时传出几声闲谈,听上去,竟是像极了契合的一家人。
一个能够说话交谈,一个有用的男人。
他落寞的走进院子,进屋前收敛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李今纾看到他,如常笑道:“过来用饭。”
她并不关心他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他为何出去,周淮心里沉了沉,但还是走到她的旁边坐下。
夏易水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得意,看好戏道:“周夫郎下午是出门了吗?”
经她提醒,李今纾也看向了他,轻声问道:“去哪里了,可遇到什么危险?“
周淮看着女子温柔好脾气的模样,摇了摇头。
李今纾点了点头移开视线再次与夏易水搭话,“要下山,或许还要借马车一用。”
“好说,刚好我也要进城采买,正好一道。”
两人对视一笑,显得默契十足,周淮却是食难下咽,他不知道他离开时两人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李今纾是否真的有意要纳他入府,到了夜间,也不免表现出了几分。
他不再如往日那般殷切的伺候着,也未曾亮着眼睛看着她,只是孤身坐着,拿着书册却并不入眼。
“书拿反了。”李今纾进了屋内看了坐在床边的男子一眼,忽然出声道。
周淮如梦初醒,下意识把书正过来,却在扫到上面的字时顿住,他没有拿返。
随手放下书册,周淮翻身躺下,朝着里头不去看她。
李今纾挑了挑眉,收拾了在他身旁躺下,清新的皂角香气萦绕鼻间,李今纾看了一眼生着闷气的男子,抬手放在他塌陷的腰际,带着体温的手不由分手的挪动他的身子,周淮睁开眼,正对着撑着手看着她的女子。
“为何生气?”李今纾不解,分明昨日还好好的,说了要走的时候他还高兴的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她虽然觉得没有规矩,但也算亲昵可人,便纵着他来。
如今不过又过了一日,他便好似变了个人,显然不对劲。
周淮看着女子茫然的眼睛,心里一阵凄凉,或许在她的眼里,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心安理得的,他无法以自己的意识强加在她身上。
但他却不甘心。
他微微仰头,去触碰她的唇角,轻柔又小心,好似面对珍宝,李今纾被他撩拨的心中好似有一尾毛茸茸的尾巴在挠,想要稍离,就见周淮眼中受伤的神色。
她动作一顿,压着男子不由分说的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周淮被堵着嘴巴,却好似被汲取了呼吸,全身犹如过电般难以控制,脑中近乎短路,只能任其予取予求。
喉咙溢出声音,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到了此时,周淮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分明心里气恼她善变,哄他,但对她的亲近又难以抗拒,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她吃的死死的,挣扎不了分毫。
然而李今纾听到这声声音,却停下了动作,抽出在他腰际游弋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眸子里全是惊奇。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发出声音,或者说,她听到过很多次,但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晰。
先前在家中,后来在林子里与狼搏斗的时候她都曾听到,只是很单一的音节,但却证明了他的嗓子是能够发出声音的。
“你能够说话。”李今纾肯定道。
若嗓子没有问题,不能说话就不是天生的,他是故意的。
被骤然打断,周淮睁开眼,看着女子眼中清明的神色,他没有回答,手臂攀上女子脖颈,今晚,他想要一个准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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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侯府沈周宁家世显赫,富贵荣耀,是京城中有名的小霸王,浪荡纨绔,京城中谈及名声,人人避之不及。
眼看着她年岁愈大,家里没个正经夫郎理事,亲事屡屡不成,她被逼着外出进学读书,偏远的小县城夜黑孤寂,她借酒消愁,方从奕欢楼里头出来,影影绰绰的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被人绑着,头发衣衫凌乱,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矜贵气质,反而被人随意的拖拽着,要卖往楼子里去。
沈周宁看着他满眼的求生欲,疼的皱起眉头,凌乱的头发下与那位的容貌像极了。
但她只是稍顿了片刻,便提着酒壶欲离开。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垫在她的脚下,齐清慕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拼出了一线生机,顾不得被踩在脚下的手掌,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女子衣摆。
她略显嫌弃的用折扇抬起他那张凄惨却绝美的脸,笑的好看,“本姑娘温柔多情,惯常是个怜香惜玉的,但我平生最讨厌一个人,你与那人足有八分相像。”
齐清慕抓着她的手颤了一下,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说出此后无数时刻都后悔不已的话,“你留下我,随你发泄。”
沈周宁挑眉,不得不说,这张脸露出这样的神情让她的心都为之一颤,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更多不堪痛苦的模样。
“本姑娘身边不养闲人,你可知道跟了我可不比你进这花楼强多少,你可明白?”
他跟了她,无名无分,承受着她心中难以纾解的苦闷,被迫成为内宅娇藏的解语花。
他怀了孩子,她入了心,想要给他一个名分,奋发读书以求科举,却没想到就在她带他回京的第一天,他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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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