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眼望去,墨缘脸颊映入眼帘,疲惫之色显于眼角,令人心疼。
“你被鱼王擒去,我等寻觅多日,刚见你在湖中挣扎,二位师兄拉你上岸。”
“我去几时?”
“已是三日。”
玉静抬手,见手中仍紧握红鱼丹。
“此红鱼丹,为逆天之药,能使人起死回生,红鱼一族望师兄们宽容相待。”
“红鱼丹?若真如此,岂能轻易予人?怕是以丹为饵,诱捕我等?” 圆良趋前接过,审视良久。
渡济微咳言道:“此丹虽妙,然我等修行者,慎勿贪念丹药,违天地之法,当留此丹于师父处置。”
玉静心中稍安,听闻大师兄言语,似有放生之意。
及至众人上岸,岸边百姓围聚上来,皆关心玉静安危,又感念诸位师兄弟出手相救。
玉静被百姓簇拥至客栈,掌柜殷勤招待,备下热汤。客房中,精美青花瓷盏摆放整齐,香炉熏烟袅袅升腾。
翌日大早起床,门忽被人推开,见是大师兄入室。
“事已喧嚣,百姓望我等降服红鱼。你既去过鲤鱼宫,能否告知一二?”
玉静心头一凛,迟疑一番,久未开口。
渡济忽然手中掐诀,施展法术将她心神迷幻。
“师妹你若不愿,师兄也只能如此了。”
玉静似被施咒,将所见所闻表露无疑:
“欲入鲤鱼宫,必食避水珠,方可行水不致溺毙……”
等她双目渐清,方知刚才被师兄施法。
“你定是被鱼妖利用,如此行事实属不智。此事我自有打算。”
渡济话里有话,似在暗示。
原来此前渡济找来渔夫,已在水中喂食投毒,引来大量红鱼食饵。
湖水掀起层层寒意。玉静凝视湖面,嘴角泛起苦涩。
忽而水面传来女子之声:“手下留情!”
湖面上现身一男一女。女子姿色娇美,是为大公王。男子玉静亦相识,为鱼驸马。
二人共行湖面,。大公主注视玉静,目眶泛红:“今日奉父王命,前来陈情。既已交出红鱼丹,何故仍以投毒湖水?”
玉静望湖中鱼尸如麻,低头愧色,无言以对。
“我等红鱼,皆千年修行者,昔日东海拜仙人为师,受东海仙气洗礼,潜伏于此已千年。理亦仙门弟子,道长何以相逼不已?”
“休得多言,速交出避水珠,令我等杀入鲤鱼宫。”渡济目光如冰,直锁其眸。
大公主嗤笑一声:“我若不交,你奈我何?”
“那就只有强夺了!”渡济一掌挥出,掌风如刀。大公主闪躲无及,胸口受其一击,鲜血自嘴角溢出。
“夫人!”鱼驸马怒目而视。
渡济不以为意,手举收魂镜,镜光飞出,直入大公主双眼。
大公主泪水滑落,投身驸马怀中,化为红鱼。
“大师兄……”
玉静心如刀割,念及鲤鱼宫,悲从中来。
渡济又以收魂镜指鱼驸马:“取避水丹来。”
鱼驸马痛心疾首,掏出几颗避水丹,一口吞食干净,决绝而言:“休想!”
渡济手挥收魂镜,白芒飞出,击中鱼驸马。
鱼驸马一声惨叫,身躯忽缩,化为一团螃蟹尸身。
“噗嗤”一声,螃蟹尸身被开膛破腹,是圆良挥剑划过其肉,从腹中掏出几颗避水珠来。
渡济转头对着玉静道:“我已备好船筏,你随渔民暂且回避。慎勿多言!”
玉静呆视渡济,心虽不甘但不敢违逆,登船随渔民归城。
墨缘见其渔船渐行渐远,目中感伤。
渡济不禁蹙眉,暗道二人如此执念,恐毁修行,亦会伤及彼此。
圆良投避水珠与墨缘,命其吞食,墨缘服后口吐腥气。
三人食避水珠后投身入湖,经一昼夜,抵达鲤鱼宫宫门。
见宫殿占地万亩,门有巨雕,刻紫金长袍男子。
“此何人?”圆良问。
“或为红鱼首领。”
雕塑正是红鱼老祖,素来宽厚仁慈,善待鱼族子民,被尊为“鲤鱼先贤”。
言谈间,忽传来宫女细嗓之声:“赶紧备宴,迎陛下驾临!”
不过盏茶功夫,已然灯火通明,宫妃鱼贯而入。
三人行于人群中,欲趁机潜入宫内,不料被宦官所阻:“你等何人?此为宫门禁地,闲人勿入。”
“我等前来助红鱼渡劫,有要事访鱼王。”
宦官疑然道:“大胆,我鲤鱼宫自红鱼老祖以来,已历万年基业,何来劫难?”
“不瞒诸公,我等亦是鲤鱼,昨夜梦见红鱼老祖,奉命前来相助。”
宦者闻是红鱼老祖托梦,面面相觑,未知真伪。
“近来有人湖中投毒,诸公可有所闻?我等正有解药。”
言及近日湖中毒事,宦官皆是悚然。
“此话当真?若是欺君罔上,我等难当其责!”
圆良掏出数枚丹粒,宦官见丹药灵气四溢,定非凡品,目皆一亮。
“好!你等稍候,我即刻入宫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