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潮疑似冲我们而来,莫非冲破结界?”
“鼠潮来势诡异,似已知我等藏身之处。”
“难道鼠群也会声东击西?而城中老鼠只是诱饵?”墨缘远望鼠潮,心生疑惑。
若真如此,那百姓中是否有奸细混入?墨缘瞳孔一缩,脑中闪过念头。
鼠潮突至,其数量甚众,若突破山谷,必伤无辜。
渡济问:“小师妹,寻妖铃有何异动?”
玉静执出寻妖铃,波动笼罩方圆千米,实有鼠妖混入百姓中。
想来此时此刻,正有双眼伺机窥探,随时禀报鼠族。
可百姓有上万之众,寻出线索谈何容易?
渡济看向墨缘:“三师弟,有何对策?”
“鼠妖修上古秘术,以偷窃为生,善于遁形,恐怕难找,唯有诱其现身。”
说着墨缘耳语一阵。
渡济颔首:“便依三师弟所言,你等安排百姓先行,我留此地,若鼠潮来袭,尽量阻拦。”
渡济吩咐完毕,即纵身飞上半空,瞬息已远。
三人带着百姓一路疾行,却在暗中观察动静,忽见一团白光自飞入人群。
“看来已通风报信了。”
待白影落地,凝聚为一青年,容貌俊朗。
玉静飞身拦住青年:“这位小哥,可曾见一只白猫跑过?”
“白猫?”青年惊愕片刻。
“它名雪狐,跟了我多年。”
“哦,我想起来了!它刚刚往那个方向跑了!”
玉静顺指望去,见有一茅草屋,四周种满桃树。桃树下,真有一只大白猫趴伏。
“竟用幻术骗我,你正是那鼠妖。”
玉静扬起寻妖铃,此时铃铛密集摇动。
青年惊起飞身,停于大石上,身上白雾涌聚,现了原形。
此白鼠甚是丑陋,眼珠暴出,怒目圆睁,直咬玉静。
圆良疾步上前助战,剑光从天而降,岂料白鼠抬手,竟以爪抓住剑刃。
圆良手腕一振,剑身弹出,再挥一剑。
白鼠不避,反以血盆大口迎来。
“二师兄!”玉静上前助阵。
此时鼠尾朝其抽来,玉静闪避不及,腿脚被重重抽中,自半空坠地。
圆良见状大喝:“小畜牲,还不快束手就擒,非得将你烤熟喂狗不可!”
白鼠大笑一声,复又化为人身,一字一顿道:“我看你今日怎么死!”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自天而降,未及回神,镜光破空而出,接着是一声凄厉惨叫。
原来白鼠被收魂镜击中,瞬间元神飘出躯体,是大师兄渡济赶来。
百姓见鼠妖被收,骂骂咧咧围了上去。那张鼠皮,被七手八脚扒出,挂在树枝上准备用火焚烧。
鼠皮一丈多长,烧出阵阵腥臭,熏得人退避三舍。
渡济连忙祭起灵符,驱除鼠妖身上阴煞之气。
“子目!”
忽闻远处喊声传来。
回首一望,来者是鼠妖灵兰,身后跟着黑衣老者。
老者眼见树权鼠皮,泪流满面。
“我儿,你何错之有,竟遭此劫难?”
原来老者正是鼠王,子目为其子。
鼠王忽如疯癫大笑,眼中闪过凶戾,挥手打出铁链。
“三师兄,快闪开!”
幸得玉静及时提醒,墨缘闪身躲于石墩后,躲过一劫。
鼠王又将铁链打向峭壁,一声雷霆巨响,峭壁坍塌大片。
山石滚落,碎石乱飞。
众人心中大骇,这山石若打在人身上,定是粉身碎骨。
百姓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眼看渡济脱下道袍,念诵咒语,道袍瞬间翻卷变大,如一道流星飞出,将山石稳稳地兜在半空。
众人见状,不禁松了口气。
趁此机会,圆良与玉静交换眼色,随后同时出手,朝灵兰拔剑刺去。
“雕虫小技也敢来献丑?”
灵兰手腕翻转,一股罡风席卷而至。
百姓被吹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圆良冷眉一挑,咬牙继续上冲,但气浪强烈,将他僵持在半空。
灵兰阴森一笑,一掌朝着圆良挥去,圆良躲无可躲,被捏住脖子。
眼看圆良呼吸越发困难,眼神逐渐迷离涣散。
灵兰瞳孔一缩,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大胆孽障!残害百姓.当诛杀之!”渡济怒祭收魂镜,一道镜光打去。
灵兰自知收魂镜厉害,当即用圆良身体遮挡镜光。
渡济趁机用力一拽,将圆良解救。
圆良擦拭嘴角血迹,眼珠瞪圆:“欲要擒我,且问我手中剑!”
一道青光飞出,宝剑嗡鸣。剑身青光炽盛,杀气席卷。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送去鼠妖洞,喂鼠儿鼠孙!”
老者黑袍鼓荡,巨型鼠头咆哮而出。
顿时妖气弥漫,树木瞬枯。
圆良剑光划过虚空,与鼠头相撞,剧烈震响后,顿感手臂发麻,虎口崩裂。
此鼠怪之头,竟连宝剑都刺不穿?
突然闻听鼠妖灵兰尖叫,只见她身体蜷缩,嘴巴哆嗦。
四周有一股香气弥漫,一见,是墨缘摸出小瓶,灵药香气四溢。
鼠妖闻得灵药香气,心脏剧烈跳动,冷汗直冒。
灵药为当日子鸢所赠,为百花国对付鼠群花毒。
幸得有此灵药,否则胜负难说。
花毒于鼠族而言,若未及时解毒,则会渗透进体内,溃烂全身。
渡济趁机收魂镜一举,灵兰瞬间被镜光吞噬。
鼠王跟着两眼瞪大,身体直挺挺摔落,砸入地面。鼠潮见大王被灭,纷纷退去。
……
鼠患既除,云城百姓欢欣鼓舞,张灯结彩三日三夜。
百姓纷至沓来,欲留几人盘桓数日,以酬云城活命之恩。
唯墨缘独居房中,闭门谢客。
这日窗外乌云密布,似有狂风暴雨,令他心浮恐惧。
玉静走进房门,催促其收拾行李。
言毕一阵风来,将桌上《录妖书》掀翻于地。忽又是一阵大风,街面上喧哗声起,似有多人聚集。
玉静掏出寻妖铃,铃声清脆,但见房中青色光晕闪现,一女子走进客栈。
玉静微微一怔,没想来人竟是子鸢。
“你等灭了花国,更让花皇、公主、太子魂魄俱碎,皇后于昨日上吊自缢?????”
“我等不过为民除害。”玉静惭愧而言。
子鸢冷笑:“若非我等及时搭救,恐怕你早已死于升仙岭了,何谈为民除害?”
渡济掏出收魂镜,正欲收取子鸢元神,玉静突然上前挡住镜光。
子鸢淡然言道:“我今日来,便是赴死。公主于我恩重如山,我若死去,也好与公主团聚……”
言毕推开玉静,冲向收魂镜。镜中无形之力涌出,将子鸢紧紧裹住。
周围青光涌动,一只青鸟虚影浮现。青鸟仰天长鸣,发出几声悲凉啼叫,化作点点青芒,入于镜中。
玉静心中不禁愧疚,为何子鸢要这般糊涂?
墨缘黯然神伤道:“世之修行者,最重本性,子鸢心地纯良,舍命为主,胜于诸多红尘俗人。”
可世间法度无情,终究未予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