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恋歌 第35章 第 34 章

因为他们下午还有课程的关系，据说是体能训练，吃完饭之后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

乙骨忧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脑袋里都是小悠和狗卷相处的画面，他们聊的真的很开心……他又想到了五条老师，小悠那副下意识信任他寻求庇护的样子……结果到头来小悠害怕的只有自己。

他蜷缩起身子，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状态，像是钻进了牛角尖。

他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悠每次看到他和里香更亲近都要表达出不喜，知道他们约定结婚的事情还生气的发脾气跑回家。

“也许都是……当初让小悠不开心的惩罚……对，这是对我的惩罚……小悠……”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明明拥有了同伴，明明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现在真的好寂寞……

“忧太还在感觉寂寞吗？”他似乎听到了里香的声音。

“寂寞……很寂寞……明明是我们的小悠，但是、但是没有办法触碰到她，我也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我有多想她……我好嫉妒可以和小悠谈笑着一起吃饭的狗卷同学……”

“……”

“我感觉拥有这样阴暗的想法实在是太糟糕了，明明大家都是我重要的朋友……”可是没办法忍住，“求求你了里香，明明小时候你也喜欢小悠的呀……”

“……”

——

这一整天我都没有见到五条悟，他似乎也不在学校。

我和熊猫、真希、忧太也加了line好友，看到我贫瘠的可怕的line好友列表，熊猫一脸同情，然后拉着我组建了个小群。

真希虽然有些不耐烦，还是接受了邀请：“我先说好，晚上不许打扰我。”

熊猫悄悄和我说：“你别看她这样，真希其实只是脸皮比较薄……”

我从善如流的点头：“嗯嗯，我知道的！”

“喂，你们两个！”

我抬头对着她甜甜的笑，她的脸颊微红，撇过头嘁了一声。

我现在体会到来高专的乐趣了，还是要和同龄人一起玩更开心一点，虽然不能离开学校，但是和熊猫他们一起真的很有意思，尤其这几天「里香」都没有动静，让我渐渐地不再像惊弓之鸟，晚上也能很快入睡了。

“还有两天都是平安夜了，你们都是怎么度过的？”我好奇的开口问熊猫，下午的时候没什么事情，我坐在操场旁边看他们对练，“还是说你们也要去帮五条先生做事？”五条悟说过那两天会很忙，我猜大概是和祓除诅咒有关。

“我和棘平安夜的话不在学校，真希和忧太会留在这里。庆祝的话等到第二天吧，我们会带着炸鸡和蛋糕回来的。”

“鲑鱼。”狗卷也在一边肯定。

“好呀！那就等你们圣诞节回来！到时候可以申请让五条先生带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嘿嘿，可以包个包厢让悟请我们唱歌，再去大吃一顿！”

真希还在一边训练乙骨，她一棍子敲在乙骨的脑袋上：“喂，秃子！你给我专心一点！”

“啊、抱歉！”乙骨赶紧起身摆好姿势，想到刚才丢人的样子被小悠看到了，脸通红，“真希……给我留点面子吧……”

“啧，等你打得过我自然而然就有面子了！”

——

平安夜当天的时候狗卷和熊猫他们很早就出发离开学校了，因为前天熬了夜打游戏的关系，我特地和真希留言不用等我吃午饭，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

给真希发了消息，她说她和忧太在教学楼那边，我想了一下回她「那我先去食堂吃个饭，等会儿来找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熊猫和狗卷他们，今天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心慌，想要和真希他们呆在一起。

到了食堂点了一份拉面快速吃完，我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他们之前带我参观过上课的地方，所以我知道往哪走。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袈裟、扎着黑色丸子头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楼下，他的一部分中长发披散在肩头，身材很魁梧个子也很高，但是我在高专这些日子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好，请问你是……？”我在他不远处站定，开口询问。

他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回头，我看清了他的长相，很英俊的男人，眼睛狭长很有特色，但是刚开口就有点刻薄的语气：“本来不想理会你，但是还自己凑上来，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这样没有咒力的猴子会呆在高专，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他骂我是猴子？我不理解我这样的美少女和猴子哪里搭边了，但是听他着重强调我没有咒力、一脸嫌恶的表情，看来是个瞧不起普通人的咒术师。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高专的人吧？为什么在这里？”

然后我发现他的身影在我面前消失了，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缓缓低头，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我的背后穿透而出，然后又被抽了回去，我捂住胸口倒下，受伤的肺部无法再输送氧气。我大口大口的想要喘息，却仿佛是在做无用功，窒息的痛苦和胸口撕裂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大脑变得麻木，我趴在地上，鲜血缓缓流出。

黑发男人嫌恶的甩开手上的鲜血：“都怪你喋喋不休的，让我的手都变脏了。一个猴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真是的，看我都气糊涂了，应该直接让咒灵解决你。”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不想沾染我半分，一副我的存在都是污染空气的样子。

我挣扎的动静渐渐变弱，似乎呼吸也要停止了，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脑海里闪现过爸爸妈妈的脸，闪现过五条先生，他那句“一定会保护好我”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我失去了意识。

夏油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好了，让我看看，忧太君现在在哪里呢？——”

感应到背后有咒力爆发蓬勃而出，夏油杰惊讶的回头，却只看到地上的少女消失的一幕。

他的表情阴沉，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再拖延时间。

……

五条悟静静地站立在窗边，桌子上的报告书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川上悠的个人资料以及鲜红的「失踪」两个字。

几个一年生或站或坐，听着伊地知汇报：“川上悠最后的行踪是下午4点32分从食堂出来前往教学楼，和夏油杰袭击高专的时间重合，但是并未发现血迹或者尸体残骸，不确定是被带走还是被杀……”

五条悟突然开口询问乙骨：“6年前里香袭击小悠的时候，忧太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真希惊讶的问出口，似乎不能理解五条悟在问什么。

乙骨忧太表情阴郁，眼下乌黑，过了一会才抬头回答：“当时里香……杀了小悠，但是小悠在一瞬间恢复到了被杀前的状态，然后就消失了。”他显然猜到了小悠遇到了什么，内心的焦躁怎么也无法控制，“五条老师真的杀死夏油杰了吗？他在死前有没有提到小悠？！”

五条悟叹了口气：“没有提到，当时我并没有发现小悠出事。”事实上也是在处理后续相关事情的时候才确认她失踪了。

他想到答应过川上悠会好好保护她，也不是没想过夏油杰会直接袭击高专的可能性有多大：“小悠不一定会死。”他这么告诉自己的学生们。

熊猫开口问：“悟，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小悠的心脏处有「咒物」寄生，这是我把她留在身边观察的原因。”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只有硝子满脸不意外，显然知情：“我帮她做过全身检查，也抽取过血液样本，大多数时间心脏的寄生物都处于睡眠状态，但是会对咒力产生反应，当然血液中也不含任何咒力，如果不是五条告诉我，我也发现不了她心脏处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小悠本身不产生咒力的原因。”隔绝了普通咒术师的探查，就好比当年伏黑甚尔将咒灵吞下藏在腹中一个道理，如果不是「六眼」的存在，五条悟也没办法看透。

五条悟将当初川上悠和他坦白的话告诉了在场的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他绝对百分百信任的对象。

“复活？时间扭转？简直不可思议。”硝子感慨。

乙骨急切的问他：“五条老师知道那个咒灵的所在地吗？”

五条悟摇头：“小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上那个「椿神」，也没有办法追踪，我已经安排五条家的人去各地搜查相关的信息了。”

“真的存在不需要付出代价就可以随意复活的咒术吗？”熊猫用感慨的语气询问道，“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反转术式可以救人，但是没办法复活死人。

五条悟走向乙骨，拍拍他的肩膀：“嘛，我有预感小悠不会这么容易死亡的，她一定会回来。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她背后的诅咒一定有什么目的，以她的特殊性来说，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亡。”

“可恶。”真希捏紧了拳头，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到，想到夏油杰嘲讽她的话，想到川上悠对着她亲近的微笑。

熊猫安慰她：“不要自责了真希，就哪怕我和棘对上夏油杰也只能挨打……”

“海带。”狗卷的声音还有点嘶哑，没有从大战中恢复如初。

“好了，想再多都无济于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五条老师吧。”五条悟开口，“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老师向你们保证，会找到小悠的。”

等到其他人离开，硝子询问他：“你真的能找到川上悠？”

“我可是最强啊，硝子。要对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