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多少次才能和夏油君HE 第27章 98

星浆体任务彻底失败了。

唯一庆幸的，是濒死的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硬生生地活了过来。

也算是全体存活，未折一兵。

只是二年级组依旧气氛低迷，每个人脸上都心事重重。

注意到这点的夜蛾校长在上完体能课后，把四个人留在了训练场里。

推了推墨镜，目光扫过站相各异的四人。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烤肉？”

现场的气氛停滞几秒。

千夏和家入硝子开始认真收拾水壶和散落的毛巾，夏油杰和五条悟则是把刚才拿出来的器具整理进箱子里。

夜蛾校长瞧着几个人的样子，以为是被无声地拒绝了。正想着是加码还是就此算了，只见四小只收拾完东西，都默默地挤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千夏，灰色眼睛里全都是对烤肉的渴望。

夜蛾校长：……

有一种会大出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而且五条悟露出这种表情也太奇怪了吧……

*

事实证明，夜蛾校长的多虑，并不是多想。

本意在烤肉店吃饭的他，最后不知道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变成了买食材回家。

单身的他和学生在自己家里烤肉并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出在除了家入硝子之外剩下三个都是问题。

几人在超市买食材时，他就隐隐感觉到了。

结账时，看见显示屏上数不清的零，才从肉疼中清醒了一点。

到了家里，家入硝子从购物袋中掏出了两瓶清酒，二话不说就给他和自己倒满。

望着酒中的倒影，夜蛾校长一时恍惚出二年级全员恶人的既视感。

家入硝子先干为敬，“烤肉配清酒才是王道啊~”

“硝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知道她抽烟已经让夜蛾校长很震惊了的。

“什么时候呢？”家入硝子撑着脑袋又说了一遍问题。

千夏用烤肉夹拿起两片肥瘦均匀、花纹漂亮的和牛放入烤盘，油脂接触铁盘瞬间就溢出了肉香。

将肉翻身，千夏张嘴帮家入硝子回答。“可能是从需要值夜班开始吧。”

事实上，一年级开学没多久，学校里原本的校医老师被分配出去成为了任务的牛马，家入硝子就此接替了大部分的治疗工作。

到了一年级的第二学期，不分昼夜执行任务的咒术师们，也让家入硝子成功上起了夜班。

夜蛾校长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在得知对方偶尔抽烟时，也没有像普通学校的老师一般规劝。

但是现在她私下烟酒都来的话……

是不是需要稍微、也只是稍微的提醒一下？

“我已经很克制了，毕竟还有个身体健康管理的小监督在。”家入硝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壶，指了指正烤着鸡翅的千夏。

顺着家入硝子的手指，夜蛾校长透过墨镜看向勤恳的千夏，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

她安静又疲惫地站在校长的办公室里。

一向严谨的老校长对这个来历不明、没有邀请，能力天赋不算顶尖的女孩很是宽容。

他也好奇怪那个三句话让老校长开通特殊通道垂直入学的流言，只不过老校长闭口不谈，退休后也逐渐地消散在了传说中。

夜蛾校长回忆完毕，开口问出了他的困惑。

“春野，你怎么会想成为咒术师的？”

千夏烤香菇的动作停了下来，歪过脑袋像是遇到了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灰色的眼眸亮了亮，又暗了下去。

“为了能活下去。”

轻松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重。

“你这么菜，也只有变成咒术师才能不被咒灵吃干抹净。”一旁的五条悟插了句嘴。

“也可能是因为要遇见杰吧。”千夏眨眨眼，说出肉麻至极的话。

“你别说，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呢。”夏油杰配合上千夏，也跟着讲肉麻话。

五条悟听完战术性后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恨不得耳朵刚才就直接聋掉。

“我说你惹他们做什么？”家入硝子搓搓双臂，责怪五条悟。

“是他俩吓人好不好！”五条悟愤愤不平，夹起一块刚烤好的牛肉送进嘴里，却被烫得连灌了好几口冰可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悟。”夏油杰慢条斯理，又给对方开了一罐。

“你是又想打架？”

“怕你？”

年轻气盛的DK，毫无预兆，没说两句就准备约架。

原本还在揣摩千夏话里意思的夜蛾校长额角爆出青筋。

“你们确定要在我家里打架吗？”

校长的威慑下，五条悟和夏油杰都闭上了嘴巴。

五条悟愤愤不平嚼着嘴里的肉。

最后实在没忍住，凑到夏油杰那边开始小声蛐蛐。

“权利让人膨胀真不是开玩笑的。”

夏油杰圈住嘴巴，也小小声。

“御三家的五条大少爷这是才刚刚醒悟吗？”

“杰，跟我出去。”

“我可没空陪你去上厕所。”

两人又是叽里咕噜吵了起来。

这下夜蛾校长没有再给缓冲，直接铁拳伺候。问题儿童这才算彻底的老实了下来，气氛转弯，回到了原本打打闹闹的。

吃完烤肉，几人被夜蛾校长开车送回了最近的地铁站。

原本尽心尽责的他也是准备一路护送几人回学校的，只是……

实在是太吵了！

下班高峰堵车，本来就烦。车上两个问题儿童还总是没事找事。

夜蛾校长恍惚间觉得会产生心理问题的是自己，于是他在一个红灯的路口，果断将四个人丢了下去。

家入硝子无语：“和我没关系吧……”

五条悟幸灾乐祸：“这叫做连坐。”

看着手机里导航显示的回程时间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

家入硝子：……

真的跟你们这些体力好的外勤人员拼了！

*

晚上，吃得太多的千夏怎么都睡不着，只能下楼散步来消食。

一路走到训练场，意外看见了站在场中央的夏油杰。

他背对着自己，正熟练地用术式召唤出咒灵，做着自我练习。

在千夏的印象里，天分极高，术式稀有的夏油杰很少做这样的基础内容。

这奇怪的举动，似乎是从星浆体的任务后开始的。

黑头发的术师杀手，不仅仅是让任务失败，更是碾过了夏油杰所有的骄傲。

千夏至今都不可能忘记，那天在薨星宫里看见夏油杰的样子。

天之骄子一般的人，醒来后依旧双眼空洞。直到家入硝子说五条悟活了过来，以及天元猜测活过来的五条悟一定会去找那个术士杀手，那双紫色的眼睛才恢复了色彩。

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千夏也不知道了，只是在两人带回星浆体的尸体后，跟着夜蛾校长处理了后来的琐碎的收尾工作。

难道这是夏油杰叛变的前奏？

他不应该是在做乡间村民委托任务的时候突然出事的吗？

不是应该还没到时间吗，是什么东西让时间线产生了变化？

想到这，千夏的身体一僵。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和夏油杰一起做，她还以为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来改变既定的结果。

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直接绷不住了。

胡思乱想之际，手被人牵住。

飘远地悲惨思绪回归，站在千夏眼前的，是依旧眼神温柔的夏油杰。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声音也是一贯的温柔，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千夏的额头。

“很热？额头上怎么都是汗？”

“杰……”

千夏视线缓慢对焦，是夏油杰微微弯起的唇角。

夏油杰“嗯”了一声，迎接他的，是千夏紧紧的拥抱，用力到像是要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夏油杰微愣，随即双手捧住千夏的脸颊。

视线再度相交，借着月色，夏油杰瞧见了千夏眼底里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迷惘、忧虑。

又或者是惶恐。

在他的记忆里，就算是和自己一起做任务，遭遇强大的咒灵，千夏都不曾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

“……杰。”千夏又喊了对方的名字。

“我在。”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低声的呢喃，像是耳边的情话，夏油杰的心跳变快，环住千夏的手紧了紧。

“我也是呢。”

“还有，我比原来更喜欢杰了。”

夏油杰轻笑，唇瓣落在千夏的耳尖。“我也是。”

天上的云遮住了月亮，训练场边的路灯将两人拥抱的影子拉得长长。

不，不仅是你以为的那样。

千夏闭起眼睛，埋进夏油杰的胸口。

不单单是年少时的憧憬，以及为了最初活下去的目的产生的羁绊。

是更深、更深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