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 第21章 第 21 章

轰！

灰石扑簌簌落下来，千手扉间再一次爆发可怕的查克拉，他锐利的眼睛瞥着大古，“小子，老夫研究了一辈子宇智波，对他们的秉性......”

“够了！扉间！”沉默到现在的初代目喝退了他的弟弟，这位长着黑色长发的高大男人泄露出无与伦比的气势，不动声色就把千手扉间那骇人的查克拉压住了，“我没想到在我去世之后村子里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宇智波一族是我们的盟友，不论怎样都不该这样被对待，扉间，我很早就告诫过你，不可以对宇智波一族抱有偏见。”

“大哥，你根本不懂......”

千手扉间还要争论，却被千手柱间沉着脸逼退回去，性情敦厚的忍者之神心中很是悲痛，宇智波斑的后代竟然落得个被灭族的下场，是他怎么都不愿看到的。

千手柱间温和地面向佐助：“你叫什么名字？是村子对不起宇智波一族，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如实跟你说。”

“初代火影，宇智波一族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我只需要那天晚上的真相。”

“佐助，不能对初代大人无礼！”三代火影挺身呵斥佐助。

“闭嘴，三代火影！”佐助厉声责问起来，“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和团藏一起下的命令，让鼬灭族后再以叛忍的身份卧底晓，拿我的安全作为筹码，鼬向你们提供晓的动向，你们则负责让我像傻子一样在木叶村里面活着？”

猿飞日斩被佐助吓了一跳，这孩子在他去世的时候还秉性纯良，再次回到人世看佐助从孩童长成少年，他本来是欣慰的。但佐助后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像极了叛逃的大蛇丸。

猿飞日斩不理会佐助，转向鼬：“你都和佐助说了吗？”

鼬无奈：“都是他自己查出来的。”

鼬现在也不好受，他虽然坦然站立着，但心中惴惴不安。鼬忍受着佐助的疾风骤雨，那个孩子把他前半生极力隐藏的一切撕开，因为知晓真相变得疯狂，充满恨意，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与这相比起来，被佐助公开审判的窘迫倒算不得什么了。

鼬轻轻拉住大古的手，他的异世界队友同样因为知晓他的过往而激愤，这个一直以来性格温吞的青年在二代火影冲着他发怒的时候差点又气得跳了起来。他并不希望大古与火影起冲突，只能拉住大古，承受着大古无比怨怒的目光，好声好气地安抚他：“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

鼬握紧了大古的手，他因为愤怒升高的体温从掌心传过来，“结束之后一起回到那边生活吧。”鼬感受着大古软下来的脾性，说道：“最后一件事完成了之后就回去。”

大古没回话，鼬知道他默认了，松开大古的手，走上前对猿飞日斩说：“三代大人，把一切都告诉佐助吧，他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猿飞日斩重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隐藏已无济于事了，“佐助，你要怨恨就怨恨我吧......”

千手扉间打断猿飞日斩：“猴子，抓紧时间不要长篇大论了，外面不太平，这股庞大的查克拉，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十尾现世，即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木叶村也能感受到那股狂暴的查克拉，感知力敏锐的二代火影和四代火影立刻感受到巨变，猿飞日斩顿了顿，将目光转向千手柱间。

“无妨，和佐助慢慢说吧，我也想和佐助坐下来聊聊。”

千手柱间拂开盔甲，盘腿而坐。

几代火影们面面相觑，最终放下心里那点担忧，老老实实陪着初代大人和这宇智波的小辈唠嗑，说到底外面闹的天翻地覆和他们这些死人也没什么关系了，忍者之神都发话了，他们遵命就行了。

然后他们就在这件小屋子聊天，三代火影和初代火影一桩事一桩事和佐助说，每每谈到木叶村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三代火影想含糊其辞，都被千手柱间勒令讲清楚。大古在一旁听着，从千手和宇智波的结盟，五大国的建立，到宇智波一族和木叶村的矛盾，这个世界从战国结束到现在的六十余年的历史，完完整整地在他面前展开。大古试着从鼬的角度理解他，他追寻的男人心中一直存着大义，为了避免木叶村和宇智波一族打得鱼死网破，避免大国内讧而被别国入侵，避免造成更大的忍界战争，鼬把所有罪孽都归于己身，成为木叶村的一把利刃一个弃子，挽救岌岌可危的和平。

大古偷看着鼬的背影，半扎的黑发柔顺搭在背上，消瘦的身躯笔挺地站着。他看不到鼬的表情，正在接受弟弟审判的哥哥会显露出痛苦吗？大古心想，不会的，鼬只会静静听着，摆出一张毫无波澜的脸庞。这些痛苦他已经独自咀嚼了无数遍，再拿出来申诉一遍，不过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添一刀，对于已经麻木的心来说，早就感受不到痛了。

鼬的沉默像刀子剜着大古的心脏，他想代替鼬流泪，他想恳求佐助原谅他哥哥，他想拉着鼬逃离，他想他为鼬叫嚣的脑海可以静静......大古无力地长舒一口气，他什么都不可以做，这是鼬决心接受的，他唯有等待。

远处的战场十尾正在肆虐，大古站了不知多久，这场冗长的谈话终于在千手柱间爽朗的笑声中结束。千手柱间同佐助说了很多，深情回忆自己与宇智波斑的友谊，不断为木叶对宇智波一族的加害道歉，最后劝慰佐助一定要和鼬好好活下去。

“孩子，要恨的话尽管来恨火影，恨这个村子，不要恨你哥哥。”千手柱间说，“你的哥哥是比我还要强的忍者，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兄弟，他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两个人一起好好活下去。”

大古满怀感激望向千手柱间，这位开创忍界生机的忍者拥有广阔的眼界，知晓痛苦，愿意抚平伤痛。

鼬和千手柱间道谢，再一次站在佐助面前。

“佐助，你已经查出来所有真相了，接下来想做什么？”

“鼬......”

佐助喃了一声沉默了，杀掉团藏之后他一度想向木叶复仇，听闻了火影们的谈话后他又萌生出统一忍界的想法——他做忍界的黑暗面，把所有仇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实现和平。可这些想法都因为鼬的存在而不复存在，佐助想当懦夫，他遇见了哥哥，遇见了大古，那个神奇的男人有能力穿越时空。从前他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觉得哪里都不是归处，他拼命地仇恨，囿于囚笼，现在他看到了另一条路，舍弃这里就能奔赴新生。佐助生出隐隐的渴望，希望大古能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

“如果暂时没有想法的话就再陪我一会儿吧，大古也是。”鼬说道，“大古，这是我在忍界想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想尽自己所能终结这场战争。”

看吧，这个男人从来都放不下操心。大古忽然松了一口气，鼬刚刚跟他提“最后一件事”的时候，他就没期待过对话结束就返程。鼬太讨厌战争、破坏，所以他甘愿屠族，义无反顾加入胜利队，而今生养他的世界陷入战火，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大古心道；去吧，管他前路是战争还是什么，从此以后他与鼬并肩，再也不会让伤痛落到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