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上次的杂志封面还不错,黎寂被请去代言一个算不上火却比较新颖的牌子,本来设计感十足的衣服被他穿上,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就连一般人驾驭不了的衣服他也完美契合。
由此他在模特圈也有了些许的名气。
盛昭乐得自在,偶尔抽一天去公司处理一下公务,其他的便是物色新通告。
她自己家里已经好久没回去了,这栋别墅也从原来空荡荡的样子逐渐被填满,黎寂因为手头宽裕在房子里添置了不少家电。
他时候很享受这种逐渐充实的感觉。
最近要降温了,既然和盛策寒摊牌了,也不必躲着他了,所以盛昭准备回家拿些衣服和车钥匙——
毕竟现在的黎寂也需要一辆车来撑撑门面了,总不能次次打车,好没面子呢。
盛昭刚到了自己房间便顿住,扫视了一圈微微蹙起眉头。
虽然房间很整洁,但是还能看到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盛昭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是华云娱乐的总裁,床单上的褶皱不一样,房间椅子的摆放角度也微微不对。
她拉开衣柜翻看了一下——果然,少了些衣服。
盛昭面不改色收拾好自己需要的东西,挑了个车钥匙,提着包走到楼下,而此时似乎是盛策寒下班的时间,还未等她走出去,盛策寒便迎面而来。
他略带疲倦的面容一下子怔然,看着面前的盛昭,低沉的嗓音有些不知所措,“昭昭你回来了,不生哥哥的气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饭?昭昭不是最喜欢哥哥做的饭了吗?”
他絮絮叨叨的,似乎有些急切的示好想把盛昭留住,盛昭微微蹙了蹙眉头。
盛策寒看到盛昭手上的东西,顿了顿,唇也一瞬间抿住,“还要……走吗?”
“……不然呢?”
盛昭面色没有变化,刚要抬脚往外走,盛策寒猛地拉住她的衣角,他喉结上下滑动,颤抖着轻声道,“你如果那么喜欢那个男人,把他接到家里来好不好?不要走了……”
这已经是盛策寒极大的让步了。
让那个肮脏的男人进来他和盛昭的家里无异于被玷污,可是不这样的话,盛昭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他守着这里不被玷污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不走?”
盛昭顿了顿,她素来温和笑眯眯的脸上难得几分冷意,“你在我的房间干了什么我都知道,盛策寒,我不是傻子,保持好你的边界感,别再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和行为。”
盛昭微微凑近盛策寒,微微低头看着他素来波澜不惊冷峻的脸上的那抹震惊和恍惚,他薄唇紧紧抿着直到颤抖,甚至眸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盛策寒,我离家出走的大部分是因为你,你应该知道原因。”
在盛昭的视线下,盛策寒慢慢低下头,呼吸颤抖着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昭昭,我会……藏好的。”
“像以前一样就好,你知道的,哥哥。”
盛昭的指尖点了点盛策寒的胸口,微微晦暗得看着他呼吸加重,那声哥哥,尾音清浅,直到最后还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像是一个乖巧的妹妹一般。
说完她便毫不留情的和盛策寒擦肩而过。
只留下盛策寒一人站在原地,面色晦暗,微微颤抖着。
大抵是回家回得晚了,黎寂懒散地靠在餐厅门口,穿着围裙,围裙紧紧包裹着劲瘦的腰肢,双手抱胸,指尖一下下富有节奏地点着虚空,闭着眸子。
等盛昭打开门回来,他才淡淡睁开眸子,嗓音没有多余的情绪,低低哑哑的,“大小姐,回家吃饭的时间比以前晚了一个小时半,您是忘了家里的煮饭公了吗?”
他走上前一步,微微凑近盛昭的脸,呼吸扑在她脸上,微微眯起眸子,“还是……去和人约会去了呢?”
说实话,黎寂对盛昭一概不知,盛昭也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说过她的生活,不知道她的家庭她的身份她的人际关系,大抵只有同居的别墅才让他感觉他们有联系。
“嗯?”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兴师问罪的挑逗,甚至尾音还刻意拉长。
盛昭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然后慢慢推开他的脸,几分无奈道,“我外面可没有情人,只是稍微遇到了麻烦的人。”
“对了。”
她突然笑起来弯起眸子,露出微微的虎牙尖,“surpise!”
盛昭的指尖勾着钥匙,举在面前,笑得灿烂。
“以后就用这个车接你,不用挤地铁和打车了,很好吧?”
黎寂顿了顿,看着盛昭灿烂的眸子,抿了抿唇,微微瞥开眸子,“……哦。”
“好冷淡的反应,不开心吗?”
“……还好。”
盛昭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盯了许久,盯到黎寂的视线开始躲闪无奈……然后看见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她素来没有什么忌讳,只是伸手捏住了他的耳尖,嗓音轻轻的,“可是耳尖红了,明明心里很开心吧?”
然后黎寂猛然像炸毛的猫一般颤抖了一下,退后一步,手掌盖住自己的耳朵。
“你干什么?!”
他的嗓音甚至都微微发颤,耳尖的红甚至蔓延到了脸上。
盛昭被他这般凶了,顿了顿将车钥匙放在桌上,微微歉意地眨了眨眸子,“抱歉了黎寂,我只是想听到你高兴的话。”
“……”黎寂不言语了,抿着唇将刚刚热好的饭端给盛昭,嗓音低哑,“快点吃!”
似乎生气了。
他似乎不认识这个车的牌子,明明以前单是亮出来周围的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触摸看。
盛昭也丝毫不在意自己随意把这辆车送人没有得到反馈这件事。
她毫不在意地继续扒拉着饭。
只是黎寂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黎寂顿了顿便出门接电话了。
她能听到黎寂压低的嗓音,似乎几分争吵,想再仔细听听已然听不见了,似乎他怕声音打扰到盛昭,走去了阳台。
大抵是好久了,她都已经吃完了饭,黎寂还没有回来,想起当时那几声压低的争吵,她顿了顿,还是向阳台走去。
“可是我明明上个星期才给你打了十万!你真的用在治病上了吗?”
他的嗓音压抑。
电话那头男人尖利的叫声哪怕没有开免提也听得到,却依旧朦朦胧胧的。
“我生你……养你……要点钱…发达……怎么…你就是想……让我死,我……病死……”
“生我养我?你有把我当儿子吗?”
他的嗓音嘶哑着,深深压抑着即将冲破胸膛的嘶吼。
猛然,黎寂像调整好呼吸一般,嗓音低哑了下来不像之前那么激动,“……我只会给你打这么多,我没有了,别再打给我了。”
他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心情。
然后转头,猛然看见身后的盛昭。
黎寂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表情,随手擦了擦眼睛,嗓音几分冷嘲热讽,“大小姐,喜欢听别人的电话可不是好习惯。”
盛昭没有在意,“可是你刚刚在餐厅门口听着就要吵起来了,不来看看你的话会被欺负吧?”
“啊……”盛昭看着黎寂微红的眼眶和不在意滴下的一滴泪水,“已经被欺负哭了,看来来晚了。”
黎寂扯起唇角,似乎感觉盛昭这番清清浅浅的话有些好笑,微微低下头,发丝遮住晦暗的眉眼。
“我没有被欺负,只是家事而已。”
“家事啊……”盛昭呢喃着,然后猛地走到黎寂旁边,几分赖着不走的样子,“正好我也有家事。”
他刚刚努力撇开话题只是想让盛昭赶快离开,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黎寂:……
看着盛昭不肯走的样子,黎寂深吸一口气,拿出一支烟,低声道,“我会在这里抽烟,你还是快点进屋比较好。”
他知道盛昭讨厌烟味。
盛昭毫不在意,甚至直直看着他,似乎要看他点烟的动作。
黎寂败下阵来,轻叹一口气将烟收起来。
看到他收起来烟,盛昭愉悦地微微眯了眯眸子,轻声开口自己的家事,“我有一个哥哥,我母父很小就去世了,他一直拉扯着我长大,我们小时候相依为命,但是长大之后他变了,变得很奇怪——”
“怎样奇怪?”
黎寂这般问着。
——比如,拿着她的衣服自/慰。
盛昭眸子微微沉了沉,随后轻笑着换了个语言说,“想掌控我,不让我离开。”
她抬眸看向黎寂,示意着,该你了。
黎寂顿了顿,嗓音轻哑,微微敛下眸子,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抖,“只是因为他太爱你了吧。”
“但是我父亲不爱我……谁知道呢?”他眸子里几分迷茫,“我小时候他们很早就分开了……我和我的——生活在一起……”
他顿了顿,似乎是对“母亲”这个词难以启齿,带着几分惧怕与厌恶。
“然后出了一些事情,我去找我父亲了。”
他漫不经心地叼起烟,却没有点燃,只是犬牙微微研磨着。
“他没有工作,只能卖yin。”
“后来他说我长大了,也该替他分担了。”
“他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然后我就跑了。”
黎寂说得轻描淡写,情绪都没有几分波澜。
“然后他得艾滋了,让我打钱,就这样。”
“可笑吧?”
他自嘲地笑出来,露出尖利的犬牙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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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