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四头恶犬的正确方式 第20章 第一次循环（20）

闫伊蝶知道，小丑是在故意引她将怀疑的矛头对准闫曦哲，但他大概不知道，闫曦哲已经被她囚禁在地下室，根本不可能有和外界接触的机会。

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小丑。

但是，哥哥真的不知道关于他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他跟这个叫做小丑的人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联系吗？

“老板，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回神之际，闫伊蝶看到落尘星正蹲坐在自己面前，他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漂亮的蔚蓝色眼瞳中溢满了她的身影，就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这种深情款款的眼神可真让她感到恶心。

如果他这么爱她，前世又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掉？

闫伊蝶也曾想过，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落尘星已经变心，他已经不再爱她了。

但因为不爱，所以就可以看着她去死，就可以尽情折辱她？这不是更加恶心吗？

闫伊蝶唇边勾起一道危险的笑意，她一把将落尘星拽到水池中，在他挣扎着浮出水面之前一脚踩住他的脑袋。

看着在水中奋力扑腾的落尘星，闫伊蝶感觉畅快极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表现？怎么水凉了你都没发现？”

“唔！”落尘星似是想要开口说话，但源源不断地灌入喉咙中的水液瞬间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落尘星的挣扎力道很快就弱了下来，眼看着他要昏厥过去，闫伊蝶这才放松脚下的力道，将他从水池里面捞了出来。

“呼呼。”落尘星大口喘息着。

猩红色血水沿着他苍白纤细的脖颈不断向下蔓延，划过藏在衬衫下面若隐若现的肌肤，最终隐没在一池血水中。

落尘星抬手擦去脸上沾染的水珠，一脸委屈的控诉：“老板，我差点就死了。”

见他如此狼狈，闫伊蝶笑得更无比灿烂：“你这不是还没死吗？还不赶快把水换好，我可不想继续泡凉水澡。”

落尘星：“遵命。”

随着热水不断注入池中，蒸腾的浓雾很快填满了浴室中的每一处角落。

闫伊蝶赤身裸/体的站在浴池边上，浴室内迅速攀升的高温烧得她浑身发热，但落尘星的视线要比她的体温更为灼热。

闫伊蝶抬起手臂，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她微笑着看向落尘星，嗓音中却暗藏着几分危险：“这么喜欢盯着我看？要不要离近点？我让你看个清楚。”

闻言，落尘星竟然真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闫伊蝶眼睛微眯，藏在皮肤下面的触须蔓延而出，在他靠近浴池的那一瞬间猛然将他拽了下去。

但落尘星对此早有防备，他微笑着抓住了闫伊蝶的手臂。

闫伊蝶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就用触须缠住了一旁的金属置物架，但这依然没能阻止她身体的下坠。

她被落尘星拽入到浴池中，炙热的池水漫过她的身体，浸透了她的长发，仍残留在发丝上的血液与池水接触的一瞬就开始迅速往外扩张，将一池清水染成了诡异而又危险的猩红。

闫伊蝶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眼瞳中也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暗红，但落尘星却好像对此毫无所察，他的手悄无声息地贴了上来，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的后背，力道不算重，但却极大程度地舒缓了她绷紧的身体。

闫伊蝶舒服地眯起眼睛，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下来。

见此，落尘星微微起身，他的呼吸带着滚烫的热意，拂过她的脸颊。

“很舒服吧？老板你可能不知道，在成为摄影师之前，我还在按摩店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

闫伊蝶抬起眼眸，望着身下的落尘星，他的身体几乎完全浸没在池水中，仅露出一张泛红的脸，以往澄澈清冽的蔚蓝色眼瞳比起之前多了几分深邃的幽暗。

“伊蝶。”落尘星忽然开口呼唤她的名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算你把我当情人我也无所谓。”

闫伊蝶笑着把他推开：“情人？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长得漂亮的鸭。不过，你要是想和我进一步发展也不是不可能，先把我伺候好，如果你把我伺候的开心了，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落尘星很快缠了上来，他抱住闫伊蝶的腰，语气暧昧道：“可你也不能这么一直吊着我吧？总得给我点甜头尝尝。”

闫伊蝶命令道：“张嘴。”

落尘星不明所以地张开嘴。

闫伊蝶低下头来贴上他柔软的唇，她的舌尖仅仅是在他的口腔中扫了一圈就退了出去，快得落尘星还没能反应过来。

闫伊蝶微笑道：“这样够吗？”

像是在回味刚才那个一触即离的吻，落尘星舔了舔自己的唇，嗓音沙哑道：“我要是说不够呢？你会把我摁到水池中让我清醒下吗？”

闫伊蝶眼底溢满了笑意，那双细嫩柔软的手慢慢覆上他的脆弱，落尘星的眼睛陡然瞪大，被热气熏染到泛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表情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

闫伊蝶倒是没想到，平时那个总是大胆挑逗的落尘星竟然也会这样的一面。

这幅表情真是有趣，不过，她好像已经看腻了呢。

闫伊蝶用力收紧掌心，落尘星面色骤变，像是从天堂跌入深渊，他的脸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可怖的青紫，眼角甚至还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看着他表情扭曲的样子，闫伊蝶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果然她还是喜欢看到他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闫伊蝶语气危险：“记住，我想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不想要你的时候，你就恪守本分，不要得寸进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帮我清洗干净身体，我不希望我身上沾着哪怕半丝血迹。”

落尘星接下来再没有做出任何越轨的举动，他老实地替她擦洗身体，最后帮她梳洗沾满血液的长发。

这是一项极为浩大的工程，落尘星足足用掉了四池子水，才彻底将她身上的血污洗净。

“做得不错，现在帮我吹头发吧。”作为奖赏，闫伊蝶吻了下他的唇角。

落尘星自然是不满足于这个浅尝即止的吻，但他知道，他不能贪心的索要太多。

他站在闫伊蝶身后，手指轻柔地穿过她湿漉漉的长发，耐心地为她梳理开每一处打结的地方。

她的头发呈现出一种浓郁深沉的墨黑，发尾带着自然的卷度，每一寸都精致的恰到好处。

落尘星夸赞道：“你的头发很漂亮。”

闫伊蝶对他的恭维并不感冒，语气淡淡道：“如果你想讨我开心，就不要重复这些我已经知道的事实。”

落尘星哑然失笑：“老板，有没有说过，你充满自信的样子非常可爱。”

闫伊蝶：“以前没有，你是第一个。”

落尘星脸上笑意更深，他微微俯下身，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刚才算不算是成功讨你欢心呢？”

闫伊蝶扬起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轻轻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得到回应的落尘星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他的吻是和他的外表既然不同的热烈，似是要带着她一起坠入燃烧滚烫的熔岩中。

闫伊蝶主动回应他的亲吻，她抬手揽住落尘星的脖颈，动作轻柔地描摹着他的嘴唇轮廓。

落尘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闫伊蝶却在这时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行了，别得寸进尺。”她抬手擦去唇边沾染的唾液。

落尘星怅然若失地望着她红肿的唇瓣，但很快，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风流祸害：“下次，我希望这个奖励能够持续久点。”

闫伊蝶微笑道：“那就要看你表现。”

“叮铃。”蓦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眼下的暧昧氛围。

闫伊蝶扫了眼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顾灏。

她并没有刻意避开落尘星，而是在他面前接起电话：“顾灏，怎么了吗？”

顾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闫伊蝶并不打算和他在电话里聊太多，语气淡漠道：“嗯，我去警局处理了一些事，具体的我们晚上见面再聊吧。”

等闫伊蝶挂上电话，落尘星才开口道：“你们几点见面，得预留一些时间梳洗打扮吧？需不需要我帮你选一套合适的约会服装？”

闫伊蝶认真地凝视着落尘星的脸，并没能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异样情绪，他似乎是在真心实意地祝福她能度过一场完美的约会。

看出闫伊蝶的困惑，落尘星解释道：“我当然不想看到你去找别的男人，但我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我可不想因为吃醋被你厌弃。”

是这样吗？

闫伊蝶忽然反问：“落尘星，你为什么喜欢我？”

落尘星微笑道：“老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闫伊蝶当然记得那日的景象。

那是个雨天，阴湿的雨水融入泥泞的街区，呼吸之间满是泥土的腥气。

落尘星衣着褴褛地蹲坐在她的摄影工作室门口，雨水浸湿了他身上的衬衫，在他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印痕。

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就被人抛弃的丧家之犬，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闫伊蝶给他递去一条毛巾：“擦擦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那天对我来说就像是小说中的浪漫剧情，我也因此对你一见钟情。”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落尘星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真挚的笑意。

但他大概不知道，他所谓的小说浪漫情节不过是她精心编制出来的牢笼。

其实他们的相遇要比落尘星认知中的更早。

那时候的落尘星是摄影界刚展露头角的新星，极具特色的摄影风格以及完美精致的容貌，使得他刚踏入摄影界没多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所在的风行摄影工作室也意识到了他是棵难得的摇钱树，所以他们一直在不留余地的推行这个完美ip。

闫伊蝶曾在摄影展上远远地见过他一次，那时候的他刚一露面就被无数人团团围住，一时风头两无。

闫伊蝶对于这位新星一直保持着欣赏的态度，但很可惜，他偏偏是风行工作室的人。

原本她和风行井水不犯河水。但因为她的工作室占据着街区的黄金地带，风行就盯上了她这块肥肉。

他们多次提出想要收购她的店面，但她拒绝了。在那之后，她经常会收到各种莫名其妙的投诉，以及一些莫须有的指控。

在他们眼里，她是个堵着他们通向发财之路的绊脚石，而且是一颗没权没势的绊脚石，他们可以轻易折辱她。

如果她亮出自己的身份，这群臭老鼠肯定会吓得屁股尿流。

但闫伊蝶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母，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因为金钱而产生纠纷的小事也可以随意地用金钱打发掉。

可她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有本事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对方问心无愧，自然不会被她抓到错漏，结果他们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她不过花费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风行工作室所做的全部腌臜事全都翻找出来了，拉皮条、走私精神感染剂……种种罪行叠加在一起，足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之后，她把这些递交到联邦警局手中，把全部涉事人员都送入到了监狱里。

但她没想到落尘星竟然还真是那滩烂泥中唯一纯洁不染的茉莉花，他从来都没有参与那些阴暗的勾当，也就成了这次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但人们并不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他的外貌优势成为刺向他的流言蜚语，他的沉默成为了变相的默认，他的存在就是舆论本身。

一夜之间，落尘星从风头两无的新兴摄影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的前任房主在听说这件事后，就把他从房子里赶了出来，所以他才不得不搬去贫民区居住。

而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她是唯一一个不计较流言蜚语，愿意主动接纳他的人，在落尘星眼里，她就像是浪漫小说中的女主角，将落魄的男主从泥泞之中拉了出来。

但有谁规定小说必须是女主真诚善良的小白花呢？她就不能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莲吗？

他们初遇是她精心计算的结果，她展现出来的不计前嫌，是因为她很清楚围绕在落尘星身边的流言都是莫须有的指控，至于她递来的毛巾，也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他的感激，这样他后续才会顺理成章地来她的工作室应聘啊。

落尘星就这样傻傻地爱上了她的伪装，这样的他真是可爱啊，蠢得让她怜爱了。

闫伊蝶微笑道：“所以你喜欢上我，是因为我当时表现出的善良吗？现在见到我的真实面目，你失望了吗？”

落尘星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语气眷恋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而且比起之前，我更喜欢现在这个鲜活生动的你，现在的你更让我着迷。”

闫伊蝶但笑不语。

真是动人的情话。

可是怎么办呢？她一个字都不信。

男人这种生物，只有埋在地里才能彻底老实下来。

晚上七点，闫伊蝶准时赴约。

顾灏似乎早已在餐厅中等候多时了，见到她，他立即站起身来，主动帮她拉开座椅。

“谢谢。”闫伊蝶礼貌地朝着顾灏点了点头。

顾灏就坐在闫伊蝶的对面，一双漆黑的眼瞳比夜色还要浓郁深沉，闫伊蝶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她还以为顾灏会因为她昨日的失约而对她感到生气，但他好像并没有提起那件事的意思。

既然如此，她就直接切入正题好了。

闫伊蝶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顾灏，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要找你帮忙。我最近收到了一个黑客的骚扰，对方的手段很高明，联邦警局都无法调查出他的身份。”

说到这里，闫伊蝶适时地停顿下来，话锋一转道：“我现在怀疑，这个黑客是青苍社的艾可。”

顾灏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但闫伊蝶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怒意。

顾灏：“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

呵。闫伊蝶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前世顾灏也是这么说的，然而直至她死得那天她都没能等到她的调查结果。

闫伊蝶也曾怀疑过，是顾灏在包庇自己的社员，但顾灏没有这么蠢，他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个让人怀疑的把柄。

所以闫伊蝶更倾向于那个黑客是幽灵和沙之中的一人，而且对方背后极有可能站着让顾灏都感到忌惮的庞大势力。

闫伊蝶：“不用这么麻烦，你只需要把艾可的相关资料交给我，我自己会去调查。”

顾灏沉声道：“抱歉，但艾可的资料属于机密文档，我不能这么随便的交给你。”

闫伊蝶就猜到顾灏会这么说，这个男人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哪怕是前世他们成为恋人，顾灏也鲜少和她提起与公司事务，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还停留在见过几面的相亲对象这层关系上。

他绝对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资料交到她手里。

但他现在的回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且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艾可的资料，而是顾灏本身。

闫伊蝶垂下眼帘，搭在桌上的手缓慢收紧，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中也染上了几分恐慌：“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化名为小丑的黑客已经对我造成了人身威胁，甚至有可能会祸及到我的家人，我必须要早点调查清楚他的身份。”

她在顾灏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冷静理性的，只要顾灏不是对她全无好感，看到她忽然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她不相信顾灏一点都不动摇。

顾灏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复：“我向你承诺，三天内我会把艾可的事情调查清楚。”

闫伊蝶抬起头来，一脸感激地看向顾灏：“谢谢你愿意帮我。作为谢礼，今天这顿饭我请你。”

虽是这么说，但她对顾灏给出的结果并不是太在乎。如果小丑不是艾可，顾灏自然会怀疑到幽灵和沙的身上。

而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需要的就是引顾灏入局，无论对方是谁，他肯定不想同时得罪闫家和顾家，这个结果他承受不起。

这样一来，这段时间他应该会减少活动，甚至可能暂时放弃和她联系。

但如果他真的和他们闫家有仇怨，他是不可能放弃向他们复仇的，他一定会另找机会。

所以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对方狗急跳墙，自己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闫伊蝶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见她重新展露笑颜，顾灏开口问道：“心情好些了？想吃点什么吗？”

闫伊蝶笑道：“要我点菜？那你恐怕又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如果她这次再点一桌辣菜，顾灏肯定能看出来她是在故意针对她，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用一次就足够了，反正以后他还有的受。

顾灏哑然失笑：“那这次我来点餐。”

为了照顾她的口味，顾灏点了为她点了一道麻婆豆腐，还有一盘辛香味浓的水煮鱼，他自己只是点了一道很家常的素菜。

那道素菜看起来清汤寡水的，但顾灏却吃得津津有味，而面对摆在面前的色香味俱全的麻婆豆腐和水煮鱼，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一下。

闫伊蝶好奇地夹了一口素菜，然而这道菜的味道和它的卖相一样，寡淡无味。

闫伊蝶好奇道：“这道菜根本没有味道啊，你怎么吃得这么开心。”

顾灏语气平淡：“我口味本身就比较清淡，这道菜很符合我的胃口。”

这样吗？

闫伊蝶并没有相信顾灏的说辞。

一个人口味再清淡，也不可能面不改色的吃下面前这盘几乎没有放入任何调味料的水煮青菜。

想到这里，闫伊蝶朝着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麻烦帮我上两杯葡萄汁。”

顾灏：“我的那份就不用了。”

闫伊蝶记得前世的顾灏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喝过任何除了水以外的饮品，闫伊蝶也想过，这或许是因为个人口味喜好不同。

但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呢？

闫伊蝶：“你不喜欢葡萄汁吗？我给你换一杯？柠檬水怎么样？反正是我请客，你不用这么客气。”

顾灏点了点头：“那就帮我换成柠檬水吧。”

换完饮料后，闫伊蝶站起身来，借口前去洗手间，但实际上，她是去找刚才那个为她点餐的服务员。

闫伊蝶微笑道：“我是23桌的客人，我刚才不是点了杯柠檬水吗？麻烦你帮我往里面多加一些盐，我喜欢加盐的柠檬水。”

服务员虽然对她这个要求感到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加了料的柠檬水很快端上桌，上面漂浮着两片鲜切柠檬，完美掩盖住了底部堆积着一层还未彻底融化的盐颗粒。

顾灏并未发现这杯柠檬水的异常，他端起杯子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

闫伊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如何？”

顾灏语气淡然道：“有点酸。”

哈。听到这个回答，闫伊蝶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顾灏根本没有味觉。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若是结合顾灏寄生种的身份呢？

上午离开警察局后，她哪都没有去，而是坐在车里翻看盛泽给她的那份机密资料。

原本她是想要找寻更多有关于M690的信息，但在这个过程中，她却发现了一类非常有趣的寄生种。

它们没有味觉，但它们的汗腺中却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甜腻的香味，能够让其他寄生种为之发狂。

这类寄生种名为空。

之所以会为它们取这个代称，是因为空有一项非常奇特的能力，那就是让其他寄生种的能力无效化。难怪她的神经毒素对顾灏完全不起效用。

但她现在还有个疑问，顾灏到底是怎么把自己隐藏起来的。

正想着，闫伊蝶又闻到了那股让她着迷的甜腻香气，虽然那股香味淡得几乎无法察觉，但还是勾得她心神不宁。

顾灏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相，他站起身来，面色淡然如常道：“我去趟洗手间。”

闫伊蝶微笑着点了点头，藏在体内的触须悄无声息地跟在顾灏身后。

顾灏快步走到露台，见四下无人，他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支针剂。

这是汗腺抑制剂吗？

不对！

通过触须传来的画面，闫伊蝶清楚地看到那支药剂上面印有研究所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