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家（女尊） 第16章 身份

回家之后白拙还是安排了郑开羽好好休息，他被打的不轻，这两天折腾下来伤口是一点都没好。白拙则是早早就开始忙活第二天的馅料，手里只剩下三十文钱的她，是连油灯也用不起了，好在家里还种了些菜，不然只怕连菜都没了。

天一黑，习惯睡前看几页书的白拙只好乖乖上床睡觉，大概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格外想念那个灯火通明的大房子。

没一会儿白拙听到厨房有脚步声，以为是郑开羽下床喝水便没有理睬，谁知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离她越来越近了。

白拙睁眼，月光幽幽地从窗外照进来，朦胧中她看到郑开羽只穿了一条短裤，散着头发站在她面前。

嗯……今晚十五，月光很足，她目力也好，能看见郑开羽紧实的胳膊和八块腹肌，她喜欢这款，不然当初也不会受不住诱惑买了个不听话的，舔了舔嘴唇，忽然食指大动。

“你来做什么？”白拙还不至于为此失去理智。

郑开羽吞吞吐吐的说：“我、大、大人早就说过买我回来不仅是为了干些家里的活，我来，伺候大人……”

白拙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过郑开羽会主动……是了，他们那边跟朱雀是反的，所以他觉得男人应该主动？

“大人为我做了许多事，我却总是给大人添麻烦，我、无以为报，若大人觉得我能伺候，我、我……”说了两个我，郑开羽没说下去。

白拙不说话，只是招了招手，让郑开羽过来。

郑开羽自然明白，脸一下红了起来，双拳攥得紧紧的，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去。因为还不敢坐，只好跪坐在白拙床上。

白拙坐起来与郑开羽平视，目光中有无限怜爱，郑开羽之前有多高傲，现在就让她觉得有多怜惜，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不得已连自己的身体都当做了筹码，轻轻抱住他，“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救鸿飞的，只要你以后好好地，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不必如此。”

郑开羽被戳穿了心思似的，脸上的绯红一下变得惨白。

白拙抬起他的头，在额前轻轻一吻，“去睡吧，明日你不必早起，我自己准备就好。”

郑开羽全身一震，愣愣的盯着白拙。

见郑开羽神情，白拙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轻轻一笑，道：“好了，你可是青龙男人，别那么扭捏。”

“我，我不是，我只是觉得，欠大人太多了。”郑开羽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知道，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还，我买了你的确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那要等到哪一天你心甘情愿了。”白拙轻拍郑开羽后背。

郑开羽有些落寞，下了床，低着头往回走。

“开羽，这，不是真的你，对吗？”白拙忽然问。

郑开羽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对不起，大人，我还没法适应新身份，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白拙沉默不语，她也感到很无力。如果青龙不灭，只要白拙愿意可以很轻松的帮助郑开羽回去，脱离这个奴仆的身份；可是青龙没有了，这个奴仆的身份，就不是白拙能够做主去掉的。

朱雀早有规定，战俘，除非立下大功，否则，不可脱奴籍。

她能做的，也只是在自己家这几间房子一个小院里给他最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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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拙还是决定用郑开羽从柳氏那偷来的钱，她也有点气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了，现在也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大不了陈家告到官府，她去挨板子。

青龙奴开售的日子比大集还要热闹不少，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出手买的反而很少，因为有官府的人在，倒也秩序井然。

官府也不弄什么拍卖的噱头，每个人写明了多少钱，谁先付钱就归谁。

可是大家都很犹豫，大户人家自然是不屑他们的，小户人家如沈家这样又怕买回来个不听话的麻烦不断，也是不愿买。大概只有白拙这样实在没钱还缺个男人贪便宜的才肯买。

白拙和郑开羽才到地方就一眼看见了陈如玉，拿人的手短，那偷人的简直让白拙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柳氏肯定早就发现钱丢了，陈如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郑开羽偷的，正常而言，郑开羽的任何行为都应该有白拙授意，所以，是白拙偷的。

“我们绕着陈如玉走，不然她喊了官府的人来直接把我们抓了，可就谁也买不了了。”白拙叮嘱郑开羽。

“大人放心，陈大人正宠着新欢，哪会在乎旧人的几两银子。”郑开羽说。

白拙仔细看去，果然陈如玉身边已经不是柳氏，而是一个同样娇软矮小的男人。

“啧，她换的倒是快。”白拙有点不屑，虽说这个时代并不限制一个女人可以娶多少个男人，但一个月一换也未免太过花心了，且听说陈如玉玩腻了的并不会养在家里，而是直接卖去勾栏之所，半分情谊也不念。

二人从左往右找起，生怕杜鸿飞被别人挑走了，故而速度很快。到了中间一个笼子时终于找到了杜鸿飞。他与白拙想象的不同，显得有点文弱。

郑开羽向他暗示不要说话，一旦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不能买下杜鸿飞是小，只怕给白拙扣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都不无可能。

“鸿飞生来便先天不足，无法练武，所以一直读书，是将军府唯一一个文人，只可惜，还没到科考的年纪。所如此急迫想要买下鸿飞也是这个原因，他身子弱，受不得打罚。”二人跟看守的捕快定了鸿飞，付钱的路上郑开羽解释。

因为买的人不多，官府也只求尽快脱手，所以卖价不高，一个杜鸿飞只要二两银子。

白拙总算松了口气，想办法弄二两银子还容易些。

“所以，我也不能打罚他？”白拙反问，这个郑开羽，人还没到手，到先给她敲起边鼓来了。

“绝无此意，鸿飞身子不好，性子也随和，想必不会犯什么大错。若他犯了错，大人尽可责罚我，我愿代他受罚。”郑开羽说。

“我偏不呢。”白拙脸色越来越黑。

二人一路说着，不想一抬头，正撞上了陈如玉和她的新宠，二人也是来付钱的。

白拙心里叫苦，面上还不能露出马脚，只好笑道：“陈姐。”

“白妹妹。”陈如玉不仅没有拿住白拙问银子的事，反倒对她做了个揖，打趣道：“你到底还是来买青龙男人了！”

白拙见陈如玉没提，自己当然不能主动去说，也跟着说：“陈姐不是也来了。”

“我来买几个带回家干些重活，这朱雀的男人越来越娇气了。”陈如玉说：“我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白妹妹买青龙男人定是要把那包子摊扩大，买来干粗活的，那日是我鲁莽，不知妹妹钱凑够了没有，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

白拙脸上一阵滚烫，“已经够了，就不劳陈姐了。”

说着已经到了地方，只需在这里付了钱，便可拿了官府签发的卖身契，也会有捕快带着去烙上印记。

等了不到一刻钟，一名捕快牵着双手背负，带着焦糊味道的杜鸿飞来了。

“快叫大、叫主人。”郑开羽对杜鸿飞说。

杜鸿飞看了看白拙，他与郑开羽不同，郑开羽与朱雀等国作战多年，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这些国家的，但杜鸿飞一直深居京城，只听过一些传闻，听说朱雀女子甚是恐怖，个个青面獠牙，家里蓄满了男人，跟猪狗差不多，只给一些树皮草根充饥，动不动就要杀一个男人来吃肉喝血。刚刚被烙上烙印又被捕快抽了几鞭子，他对这些朱雀的女人害怕极了。

“开羽哥，她是谁？”杜鸿飞问。

“我是你们的主人，是我买了你们。”不需要郑开羽解释，白拙先站出来说：“你可以和郑开羽一样叫我大人。”

“鸿飞。”郑开羽也推了推他。

杜鸿飞战战兢兢的看了看白拙，又马上收回目光，颤着声音说：“大、大人。”

啧，白拙终于找到了一点主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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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玉搂着新欢远远地望着白拙离开，她面带疑惑。前几日白拙刚出门柳氏就发现那几两银子丢了，那银子是柳氏的命平时一直随身携带，要丢了只可能是被郑开羽偷去。

陈如玉知道白拙为人，也明白她不是个会偷盗的人，就想立刻去找白拙，谁知刚出门就碰到了自己母亲，母亲问她做什么这么急，陈如玉将事情讲了一遍，谁知她母亲却说：“不过几两银子，就当送他们了，她的事，告到县丞大人那也未必会管，你以后不要去招惹她，离得越远越好。”

陈如玉追问过为什么，但陈母始终不肯说，越是不说就让陈如玉对白拙的身份越好奇，现在几乎想立刻追上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