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魔法大陆已经步入冬季,北方刮起了阵阵微风。它吹起散落在草间的花朵,吹起水面上的涟漪。
挂在外面的黑色披风被风儿吹起。风带着阳光的味道,带着森林间的气息从丝与丝,线无线间隙中穿过。乌黑的布料舞动着,与空气拍响响亮的掌声。这声音就是风儿能给人们留下的它存在的证明。
硬质的皮靴踩在枯黄的草地上,发出簌簌的响声。太阳光照下在地面上洒下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举起手摘下披风,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而后潇洒地将它披在背上。披风的长短刚好,没有遮住靴子上美丽的花纹。
金发男人推开木制的门,走进了小木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映出了那一片漂浮的灰尘。
他拿起门口的法杖。那根法杖比他矮上两个头,看上去用了很久,上面已经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划痕。
那是一个木制的法杖,上面较宽,下面较窄,并不是标准的圆柱状,而是更像树的枝干那样,有一些弧度。在法杖的顶端有一个贯穿的圆洞。从洞的顶头垂下了一条银色的链子,末端挂着一个紫色宝石。
男人横着抱起它,拿着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嘴里还念叨着咒语。不久后,桌子上的苹果便闪起了一圈白光,接着飘在了空中。
青年满意的撅了撅嘴,然后用魔法将苹果递到自己身前,捧起它咬了一口。
年迈的老人弓着身,伸出手,热情地攥着金发青年的手,用力地摇动着。
“万分!万分感谢啊!砂金先生!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啊!!您…您一定要帮我们消灭魔物啊!”
老翁身后的妇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接着抚了抚旁边小孩子的脑袋。
“乐意效劳,村长先生。”砂金将一副假惺惺的笑脸摆在脸上。“不过,你说的报酬该如何支付呢?”
老人睁大眼睛,蓦然想起了什么。故作夸张地哎呦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可没过一会,老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飘忽的目光。
“呃…”老人尴尬地挠了挠头憋了变天硬是没憋出来一个字。
砂金察觉了对方的异样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了?老先生。”
老翁垂下眸不安地搓着手。“砂金先生…您也知道…我们这个小村被魔物缠了数年,协会那块也没有一点补给…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了…”说完老人又慌乱地补上一句:“不过…这里您想拿走的东西,我们都尽力给您!”
砂金笑了笑,弯下眉眼。“好的,那…我想看看大魔法使陆仁贾留下的魔导书。”
其实砂金的目的就是魔导书。
50年前,与勇者同行的大魔法使陆仁贾将他收集的所有魔法全部送于家乡,就是这个米游村。封印魔王后他便回到家乡安度晚年。许多魔法使慕名而来想向他学习魔法可都被他拒绝,就连村里人都没有见过他的魔法。
等他死后,没有魔法的镇压,周围的魔物活跃起来。不会魔法的平民百姓毫无还手之力。在暗无天日的生活中苦苦挣扎。
20年间米游村这个名字渐渐消失在了世人的记忆中,许多人认为米游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直到现在,一位魔法使发现了生活在山洞中幸存者。
砂金自小便在魔法大陆各地游荡,收集魔法。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号,可不知道他背地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赌徒。
这位利己的赌徒,如果要他做一件事可是却不能满足自己的利益时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去做。那百分之一由他的心情。
砂金不难看出,这些人已经无法在报酬上给出他财富上的需求了。
幸存的米游人不懂得魔导书的价值,他们只知道几本魔导书可以换来短暂的安宁。
“好好好!您要几本都没问题!只要您愿意帮助我们!”
砂金举着法杖飘在空中。他悬在魔物聚集的洼地上空,将法杖对着它们。
他缓缓闭上眼,张开嘴唇平淡地念道
“攻击魔法…”
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中发出紫色的光线。
一道巨大的光束,从法杖上发射出来,笔直地冲向洼地里的魔兽。快速的攻击魔法激起了强烈的气流,砂金的头发被吹向后方,帽子也从他的头上飞了出去。
(对不起砂金爆改芙莉莲。。。
魔法冲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束强烈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天空。
最终,砂金成功将大部分魔物杀绝,他从众多魔导书中挑选了三本他觉得最有用的书带上了旅途。
村长不明白魔导书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三本书未免太糊弄人了。于是他便将自己的马送给了砂金。
“砂金先生,寒潮马上降临,请您务必小心。北方诸国我很是了解,再往南些不久便可以看到村子,如果寒潮来临,就请在那里歇息吧。”
砂金告别了热情的米游人,继续了自己的旅途。
在魔法大陆越向北就会越危险,因为那里有严酷的寒潮和高等的魔物。但砂金的目的地不是哪里。他现在要离开这片雪国。再往南走,渡过曼德里斯海就是魔王城。那里临近魔王封印之地—格力奥兰山。受魔王之力的影响,哪里的魔物异常凶险。但同时,那里还储存着稀有的高级魔法。砂金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马儿驮着砂金行走在无边的森林中。树上都是枯黄的树叶,时不时地会往下飘落。
临近十一月,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每到傍晚,砂金会盖上暖和的棉被,蜷缩在角落,才能得以安稳的睡觉。时不时的会传来几声北方狼人的叫喊。砂金并不在意。他会释放强烈的魔法,形成屏障,没有魔物会靠近他。
清早,踏上旅途。傍晚,在林间休息。日复一日,这似乎成了砂金的常态。
他会在森林中捕食猎物,采食野果来满足每天的能量需求。
砂金会用其他时间练习魔法。他在米游人那里得到了三本魔导书。
一本是可以控制植物的魔法。这魔法只要加以练习就可以变为一种新型的攻击魔法。魔法大陆上到处都是植物。有毒的没毒的,能吃的不能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植物,只要能控制它的形态和运动状态就能获得天然的武器。如果能控制有毒的植物,远程下毒也不是问题。再加上这类魔法消耗的魔力比普通攻击魔法要少得多,这样的话就可以频繁的使用攻击魔法。
第二种是禁锢魔法。可以将任何有生命体禁锢20秒。哪怕是魔王也能禁锢他。可以配合攻击魔法使用。
最后一本是可以将任何无生命体变成烧鸡的魔法。别看名字比较离谱,但是挺实用的。当物资紧缺的时候,你可以使用这个魔法,连石头都可以变成烧鸡,至于味道就不知道了。只不过使用次数有限,一个月只能使用三次。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空中已经飘下零星的雪花。它落在砂金的手掌上,很快便化成一滴水,顺着手掌的纹路落到了地下。
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无法承受他们的重量。砂金用飞行魔法将他自己,马匹和行李,依次搬运到湖的对面。
距离这次的目的地魔王城,还有很远的距离。砂金打开地图。褶皱的纸张让图上的道路扭曲了起来。泛黄的纸上是纵横交错的线条,在纸张的最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星号,那里写着三个字,魔王城。
砂金坐在马背上,身体随着马的脚步晃动着。
北方诸国已经步入了严冬之中,刮起了冷风,好似能够穿透他的皮肤,那刺骨的寒冷难以忍受。他要尽快在暴风雪之前离开北方诸国,不然就危险了。
每到新年降临之际,北方大陆上便会挂起强烈的寒潮。可今年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气流提前降临了。
眼前的所有景象都被暴雪掩盖,冷风在耳边呼啸,雪花划过脸颊似刀割的痛。砂金将帽兜戴上,用围巾围起了半张脸,只露出了双眼。
强烈的气流吹乱了马儿前进的步伐,它踉跄了几步,险些将背上的砂金甩出去。他立刻稳住了重心趴在马的背上。砂金朝身后望去,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足迹,全部被暴雪掩盖住。
马已经走不动了,停在了原地。
砂金就像被暴雪吹起的布一样,无规律地在空中飞舞,被狂风撕扯着身体。
普通的防御魔法对魔法攻击最为有效。对于实体的防御微乎其微,使用的话就是体力魔力双重消耗。而迄今为止,他身上的魔法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对付猛烈的寒风。
他现在急需一个遮风的地方,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棵树也行。
可他迷失了方向,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只有白色。
风刺入砂金的皮肤带走了面颊上残留的温度。
他僵硬地翻下马身,四处环顾着寻找一个可以暂且休息的地方。
猛烈的风吹得砂金睁不开眼。他将眼睛眯到可以看清的极限。砂金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用胳膊夹着法杖。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力减少外露的皮肤。
他是一个幸运的赌徒。一棵粗壮而高大的松树立在了他的面前。
砂金抱着魔法杖蹲下身子,双臂环抱着双腿,紧紧地缩在了树侧。他感受到风势确实减小了不少但是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砂金现在万分的疲惫,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从口中呼出的热气为他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雾。
眼前的风景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黑色笼住了他的视野。
可能是受环境的影响,砂金罕见的做了一个噩梦。
一场朦胧的,漆黑的梦。
他梦见了夜色中血红的瞳。梦见了地上流淌着的血。梦见了迎面飞来的蝙蝠。
这一切的事物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纱。砂金看不清,也摸不到。感觉胸口异常的压抑,似乎要将他压扁。
他沉没在那湖底,深水的压迫,使他无法倾吐一切。在黑暗的湖底挣扎,挣扎。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寒冷刺激着他的身体,他更加用力地环住自己。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中刺骨的汉寒潮,还是梦境中冰冷的湖水…
好想醒来…好想醒来。好痛苦…好痛苦。
他本应该忘记着这一切,可是他又朦胧地回想起来。
这场梦就像空中漂浮的柳絮,怎么抓也抓不住。
孤独,寂寞,恐惧像他涌来。他感觉自己内心情绪的匣子要被撑爆了。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片段被拼接在了一起,谁是谁?谁在哪?这是哪?砂金已经分不清了。
情绪好像都有了声音,在他脑中无序地响奏着。
好烦…好烦!
砂金使劲地晃动着脑袋,试图将这些声音甩出去。
可似乎有一个声音入侵了他的大脑。
[卡…]
是谁?在哪?
[卡卡瓦夏…]
砂金缓缓地睁开眼,但是他还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刚才的梦正一点一点的离开他的大脑,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忆起那场梦的经过了。
等砂金清醒时,他才发现风已经停了,但雪下的依旧很大。自己的身上堆了一层白白的雪。砂金揉了揉眼睛,拄着法杖站起身,身上的雪堆瞬时落下。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无法想象出这里原本的景象。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马也没了。
刮跑了。
砂金撅着嘴并叹了一口气。“之后又要自己赶路了…”
忽然,砂金感到身后的光暗了下来,一个黑影遮盖住了他的影子。砂金仔细看去,发现那东西毛绒绒的,还十分强壮。
冒险经历丰富的他很快便辨认出,这东西是北方狼人。
随着狼人嗷呜一声,巨大的爪子向砂金拍来。
砂金敏捷地转过身向后跳去。
“我操…”
砂金在感叹命运。
这狼人目测有两米多高,比平时遇见的成年狼人要高大许多,而且眼神中透出的杀气也与之不同。这应该是狼王…
(只有满月才需要狼王…对不起玩个梗…
砰的一声,漆黑的爪子重重地拍在地上,激起了地面上的雪花。
狼人见攻击落空气急了。他继续挥动爪子,向砂金的头部袭来。
见状金发的男子将法杖用力地插在雪地上,扶着它弯下了腰。锋利的爪子在他鼻尖下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换做是平时的砂金,只要认真一些,很大几率是会赢的。现在他还没有从风雪带来的疲惫中缓出来,就遇到了高阶的魔兽。
砂金再次感叹命运。
“禁锢魔法!”
砂金朝狼人摊开手掌。随后,两个金色的圆环交叉着环住了他。
狼人挣扎着,咆哮着,刺耳凶怒地叫声传入砂金的耳朵,让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现在它无法动弹,是杀死它的最好机会。
砂金抱起自己的法杖,对准狼人。狼人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加大了挣扎的幅度。疯狂的甩动着自己的脑袋,将手掌张大到极限,露出锋利的指甲。
砂金将自己仅剩的魔力汇聚魔杖上,他瞳孔锁定了那狼人。
正当他在发动魔法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了身侧传来的刺痛感。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然后他闻到了胳膊上传的血腥味,以及身后被什么物体所带来的寒气。
砂金转过身,那东西的利爪向他抓去,拍飞了他手里的法杖。木棍在雪地中转了几个圈,上面沾染了雪渍。
又是一头成年的北方狼人。
砂金已经顾不得思考,因为那东西又向他袭来。他朝砂金拍下爪子,砂金猛然跳起落在它的手背上。然后用脚使劲的一蹬,轻快地放翻了它的头顶,落在了雪地上。然后弯下身子,用极快的速度奔向自己的魔杖。
他向左边轻轻侧过身子,然后将手臂垂下,然后跑过法杖位置借机了接起了法杖。
他双手握住发杖,将它深深的插在了雪地上,想要释放一个法阵。
可是他现在的魔力估计无法完成一个真正完全的法阵。如果没能在第一头狼人被解封时完成法阵那就相当危险。
正当砂金犹豫的时候,头上的树枝传来了声响,它随之晃动了一下,接着成片的雪落到了地上。
不是吧…还有!
物体落下带起的气流微微吹起砂金的发丝。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树枝上空无一物。然后他感受到了法杖上传来的重力。身侧传来了清脆的踏地声,柔软的布料自由落下扫过砂金的脸。一股清淡的花香参杂着寒冬的冷冽的气息喷洒在了他的脸庞。
“用银质的东西。”
一道冷静的男声从砂金的身侧传来。他抬眼看过去,发现法杖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蓝色披风的男人。
男人侧身对着砂金,带着帽兜,看不清面庞。
他双脚紧紧靠拢,脚尖立在法杖的截面上。那是一个黑色的皮质长靴,被它的主人清洗的十分干净。现在上面挂了一些零星的雪花。仔细看去,发现那上面有麦穗的花纹,鞋跟略微的还有些高。
砂金顺着他的身体向上看去,发现了一缕垂在肩膀上的紫发。
那人将双手背在披风的后面,腰上还挂了一把长剑
突然出现一个人砂金的大脑还不能接收这个信息。随着一声狼嚎,第一只狼人已经完全解封,向砂金扑来。见状白衣男子翩然跃起,一个后空翻再次跳到了先前的树枝上。砂金右手扶着魔杖,围它他转了一个圈绕到狼人背后。
可他忽略了另外一个狼人,它张开自己的爪
用力地挥起。
银色的光芒亮起,那是剑反射的光芒。
白衣男子拔出剑,将剑立在自己身侧。然后跳起在空中转了360度的弯,借着身体旋转带动的力,向狼人挥去。银制的剑砍在狼人的脖子上,在那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口子。然后它倒在地上,流淌着的血染红了身下的雪。
白衣男人感到一个温热的物体贴在了他的背上。那是砂金的背。砂金向后退去,举起杖对准另外一头狼人,释放出强烈的攻击魔法。魔法贯穿了狼人的身体,然后那狼人便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安静下来。没有利器碰撞的声音,没有狼嚎声,只有身后人微弱的呼吸声。
砂金前进一步,和那人拉开距离。他慢慢悠悠地转过身。眼前再次亮起银色的光芒,接着一个冰凉且锋利的物体贴在了他的颈上。刀刃上沾着些许的血滴在了他的肩上。
帽兜垂下的布遮盖住了他的脸,看得到的只有他的嘴。几片雪花落在他鲜红的唇上,衬着他白皙的脸。
“从哪来的…”男人抬起头,露出被遮盖住的双眼。是鲜艳的红,就像是玫瑰一样,看似美丽,实则危险。
砂金耸耸肩举起双手与肩膀齐平。“朋友,我没有恶意。没有必要刚见面就刀剑相向吧?”
刀锋更加贴近他的脖颈。“说。”
砂金歪着脖子,故意露出些惊恐的表情。“别这样…我说就是。”
眼前的人看到了砂金这幅情态,不知为何露出了些厌恶的表情。
“我叫砂金,是个到处收集魔法的…魔法使。”砂金放下手,立起手指,将剑往身侧推了推。“你呢?”
那人没有收起剑的迹象,反倒是更加用力的握住它。“茨冈尼亚人…”这句话显然不是在介绍他自己,而是在对眼前的砂金说。
“是…”砂金对此并不感到吃惊。他的眼珠就能证明这。
“那我拿什么相信你…天生的骗徒。”他的瞳孔似乎能跟随情绪自由的缩放,这一点倒是很有趣。
砂金眯起眼睛,谩视着他。“你倒是很警惕啊。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救我呢?”
男人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收回剑,放入剑匣中。“我讨厌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
“哦?”砂金抱着胸向身侧倒去,而后稳当地靠在了树上。“在树枝上?那在家里不就没人打扰了吗?”
听到砂金的话,白衣男人笑了一声。“我…”
刚刚开口,他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收回了话,饶有兴趣地盯着砂金。“差点中了你的陷阱啊。”
他上前起步,用自己身影遮盖住了砂金。
“朋友,合作需要互相信任。可你现在好像还并没有信任我呢。”
“合作?我何时说了要合作?况且这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砂金没有退缩,仰起头直视着男人。“在这风雪载途的北方大陆,凭你我一人难以苟活下来。你也是因为这点…才救下我的吧。”
男人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后退几步。“聪明的骗徒。可你要我拿什么信任你?”
男人将手伸进自己腰后的口袋,可却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猛然转过头发现身后的口袋里已经空无一物。
砂金掏出了从他身后摸出的那把小刀。锐利的刀锋划过空气,发出破空的声音。男人拔出剑匣里的长剑,对准砂金。忽然,一束光从他眼前闪过,击飞了他手中的剑。砂金立起手指,上面悬浮着一个微小的法阵。看到这个画面,男人夺步上前锁住了他的脖子,连带着他自己向砂金的方向倒去。
地面堆积的雪被激起,粉状的雪花在他们身边漂浮着。
金发男人正正地躺在雪地上。身上的人叉开双腿,膝盖撑在地面上。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拄着地面。
砂金手上的法阵没有消散,他的手指正指着那人的胸膛。
“如果我把攻击魔法集中到我的手指上,那么…如果我释放出魔法,你必死无疑。”
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所以我要在那之前杀了你。”
砂金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指勾起了那人的下巴。“不过…”接着,一束红色的光从法阵里发射出来,白衣男子下意识闭上了眼。一股清淡着花香涌入鼻腔。接着,柔软的叶片贴上了他的脸颊。男人睁开眼看去,那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
“你看…我并无恶意。”
“那么亲爱的,你信任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