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搜仔细了吗?”禤林又道。心底焦急胥霈的玉佩去哪了,他的玉佩飘了一丝红,似神似佛,很特别。
“自然是真的,我为什么骗你。”石麒麟道。
“你很奇怪诶,寒光寺的无人认领的名籍都一一比对,怎么一具尸体你就如此随意?”禤林抬头挺肚,指着男尸。
“实不相瞒,这乐阳公主其实三天前就已经死在家中,男尸比她死的早,乐阳公主身系和亲没下葬,庄子补正找补呢,她尸身就不见了,悄悄报了案还在找,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宫的。”
石麒麟坦白,禤林傻是傻了点,但不好糊弄,他又是温皇子太傅,迟早知道。
禤林道:“早就死了?她不是要去和亲吗?”
石麒麟道:“是要去和亲,但人好巧不巧死了。听说她貌似先天不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病,人家家族里的事情,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
和亲公主突然死了,庄子补和他无缘无故,是故意换的尸体还是有意,想用他的手除掉洪怀安还是胥昭又或者胥乘景,来个一箭多,太复杂了,禤林想收拾东西离开。
禤林徘徊男尸周边,道:“难怪你让我随意处置尸体,多一个人又得多出一份力。”
玉佩不在男尸身上,会不会在女尸身上。
王淼来听石麒麟差遣,还请了庄子补亲自走一趟,庄子补爱女心切未注意脚下的青苔。
“哎哎哎。”禤林来不及指意,庄子补向后滑倒。
王淼在庄子补身后,踩水去拉扯,不巧他站在青苔上,禤林趁乱上去紧攥王淼,三人摇摇晃晃重心不稳,禤林带着他们往乐阳公主的木板上倒,伸脚踢翻木板。
禤林抓住王淼的手,看着地上的乐阳公主嚷道:“呀呀呀,完了完了。”
“你们两个——!”石麒麟见庄子补在此,不好越级发火,一脚踢起木板摆正。
王淼和禤林扶起庄子补,他幸得王淼当肉垫,厉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我女儿扶起来。”
石麒麟转过身不面对乐阳公主,他道:“王淼辛苦一下,我刚刚弄脏了手不方便,怕侮辱了公主。”
禤林从石麒麟身边越过时问道:“你不让我碰尸体,原来是你怕啊。”
“要么快点抬,要么快点滚。”石麒麟和禤林嘀嘀咕咕的,他手放在剑柄上暗示。
禤林吐了个舌头,要是石麒麟和他有仇,想必第一个杀他的人非他莫属,绝不手软!不能得罪要抱紧。
庄子补没见过禤林,对没有势力的人不关心,见他和石麒麟自然对话,他只当禤林是石麒麟的人。
禤林和王淼抬手抬脚将乐阳公主从地上捞到木板上,禤林看到了她身上带着胥霈的玉佩,他不经意踩脏白布,对石麒麟道:“这布落在地上都脏了,还有别的布吗?”
石麒麟轻声道:“男尸你反正都要运走了,你掀了他的,盖你手中那块过去,快点!”
禤林慢吞吞照办,庄子补老头眼神是不是不太好,这会还没看出来。
“我准备盖咯。”他摊开白布。
庄子补的老花眼终于看到胥霈的玉佩了,他喊道:“等等,大谁长,你们之前有碰过尸体吗?”
石麒麟尽量不去看乐阳公主,道:“绝对没有人碰过。”
庄子补惊异,手忙脚乱去摘玉佩,禤林看他一时半会解不下,上前道:“我帮你吧。”
“这块玉佩不是我小女的,她常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是她祖母的传家之宝,从小不摘不换。”庄子补接过玉佩道。
石麒麟道:“那这玉佩可能跟她无故失踪又莫名出现在宫里有关。庄太傅你认得出这玉佩属于谁吗?”
禤林细看庄子补的神情,不似想害他并且毫不知情,他故在一旁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樊皇子的玉佩吗?”
“是,没错,我见过樊皇子确实佩戴过这样的玉佩,我听说他特花大价钱买的,他曾说这块玉像他的心上人。”庄子补道。
石麒麟顿首道:“既然如此,庄丞相这事还得你和我前去问问了。”
他对着禤林和王淼又道,“这件事不得声张,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年纪轻轻说话却又威严,禤林和王淼先告辞运尸出去埋葬。
禤林在城门口几个临时找的樵夫埋尸做法。禤林和王淼远远地看着,他问王淼:“这事你怎么看,胥霈和乐阳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能怎么看,宫里面的事情我要是能弄清楚,我还在外面打打杀杀?不是我说,我们处理后宫一些无名死尸已经不是一具两具,鬼知道又有什么乱子,别操心了,我们无名小卒,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王淼拍了拍禤林的背,下葬完成。
玄武殿内,胥昭到处问禤林去哪里了。
青稞去未央宫传话洪怀安,禤林也没去他那,随后他一同来到玄武殿。
胥昭见洪怀安行礼问道:“禤太傅没去洪太傅哪吗?”
“没有去,所以我就过来了。”洪怀安回答。
胥昭握拳的手锤在掌心,青稞道:“会不会出宫了,我现在出去找。”
禤林对着三人问道:“这是怎么了?人那么齐?”
“你去哪了?”洪怀安三人眼看他完完全全回来,松一口气。
禤林特殊时期出门,思绪过乱,未和青稞说,他们两个一起身发现他不在房子,定然心急。
没想到洪怀安亲自来了,想必他猜测事关胥乘景又发生在他暂住的玄武殿,可能与他自己有关。
禤林打了个哈哈道:“我闲逛去了,是不是以为我发生了什么?”
“是啊。昨晚的事情大家心有余悸。”胥昭道。
禤林跳到洪怀安身边,道:“洪太傅你也来干嘛?”
“我准备去长门宫见宇皇子,听说你不见了,顺路一趟。”洪怀安道。
胥昭听闻他要去长门宫,他问道:“我能不能也去?皇兄一事我也有责任。”
“那大家都去吧,昨天晚上我也有责任,睡得太死没来得及起床,让他自己跑了。”禤林道,他瞧着洪怀安点头应允。
长门宫外,洪怀安求见。
朱门自两旁打开,中间只站着一位清丽秀雅幽雅动人的女子,与许皇后对比,一浓一淡,是宇昭仪宇好了。
宇好对他们一行人道:“乘景他受惊未下床,无法迎接各位,各位且随我来吧。”
翩翩佳公子,被禤林吓到躺在母亲的床上口齿不清不敢见人。
禤林啊禤林,吓一个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小孩成这样,他老爸老妈亲朋好友不搞死你!
坏人干坏事活的风生水起,自己一动邪念顿感危机四伏五马分尸,看来当坏人他也不称心,再也不想害人了,让别人害死算了。
“请坐。”宇好吩咐侍女给他们倒茶。
长门宫内装饰素雅,有侍女左右伺候,护卫坚守,这冷宫的日子比禤林在官舍好多了,暗想自己以后不要过得太惨,像在冷宫这样就好。
洪怀安没端茶杯,他开门见山道:“今日我除了开看宇皇子外,还有一事相告,陛下已经派人寻找禾闲,让她主持驱傩仪式,宇皇子暂且在这住下,宇昭仪请放心。”
“禾闲?是那个先帝时期第一的女相士?她不是十几年前早就辞官归隐山林了吗?”宇好道。
洪怀安道:“先前的举行过好几次仪式,却适得其反,所以陛下才下此决定。”
找一个一心归隐的人可不容易,况且十几年过去了生死未卜,他自然知晓,但皇帝决意如此。
禤林如坐针毡喝茶,皇帝掘地三尺都要找一个十几年了无音讯的人,那他活生生的在这不拔得赤条条。
胥昭方才在宇好面前不敢开口,洪怀安素来面慈心善不拘小节,出了长门宫,他才敢问:“洪太傅,禾闲隐居何处?皇兄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不如让我也去找。”
“难得你有这份心。”洪怀安透露,禾闲当年隐居在垵山,现大谁何负责此事。
大谁何业务广泛,工作压力那么大,薪水有鸡吃米那么点,怪不得大谁何办事求快。
三人换了衣服即可出宫驾车去寻找禾闲下落。
山又高又荒,青稞找了好一会才发现一条道,应该是樵夫劈开的。
禤林一路上都在想这个禾闲是不是真那么厉害,这可不是玄幻、修真小说,他问道:“为什么禾闲是第一女相士?”
胥昭道:“传记记载,禾闲预测了我祖父的未来,说他战功显赫后来闲雅晚年。温家就是自我祖父被封丞相后渐渐寂寥的,找过的人一一应验都说这个人很神。”
青稞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她还预测了天象、军事,助先帝平定天下一力。”
禤林见到树上挂了一条红布条,颜色很新,他道:“有人做了记号,要不要跟着走?”
胥昭同意:“新做的标记,应该是大谁何他们吧。”
三人边找红布条,胥昭在最前面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个庙,我们去看看,休息一下。”
庙小里面干干净净,有个樵夫跪在殿中,三人欲在一旁歇脚。
禤林见有人求菩萨,他也跪在一旁,他问樵夫:“求的什么?”
樵夫道:“姻缘。”
禤林已经有青稞了,连忙起身,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跪下去:“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祈求,不要当真,要想帮我点话就帮我找点找到幕后黑手吧。”
胥昭见他下了两次跪,必定喜欢青稞才如此渴望,斜眼看了一眼青稞,他正望着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