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掌管国家你能有如此血性,要杀我也成。”禤林笑盈盈道。
“胡说!”胥昭回头怒目,想必禤林已被青稞迷疯了,“这样的君王还算什么君王。”
他今日受不小刺激,禤林掌嘴怪自己口不择言:“都是我的问题,青稞是你宫里的人,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见你们离心想劝你们和好。”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胥昭慢步下楼,“只是太不喜欢胥霈,他本人本就佛口蛇心,我提防青稞又有什么问题?”
“不喜欢就对了!”禤林直言道,“但尔虞我诈之间喜不喜欢都要收得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了好了,我也不傻,什么事情都与他人说了去?”
“我不是说太傅傻,我是怕太傅鬼迷心窍。”胥昭提起胥霈怒意挥发,两道眉毛竖起来。
胥霈因他逃过一劫,势力更增,对他也狂傲加倍,一口闷在心里的气,即可而发了。
禤林正色,还不表明真心后患无穷,他走到他边上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你记住,我一定是站在你身边的,至于我之后要怎么做,还得看时机。”
胥昭叹气,低头道:“是学生的错,今日失态对太傅动了怒。”
“我叫禤林。”禤林先行一步,汗流浃背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脑子一热乱讲。
青稞正在枇杷门外静候,见到二人微微一笑,他已经备好了两辆辇车。
胥昭回以点头,青稞微微抬眉些许惊异。禤林一两句好话竟然哄住了胥昭的犟骨头倔耳朵。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早些时间温书比什么都重要。”禤林先上一辆辇,青稞跟他一乘。
“是。”胥昭作揖,随后上辇。
青稞一上辇车开口问禤林:“你说了什么?温皇子从小就又倔又犟,居然短时间内对我好颜相对了。”
“随便当小女生哄两句。”禤林的车辇跟在胥昭的后面。
胥昭已先一步在宫门口等候,禤林让青稞跟着胥昭先回去,“你们先回去沏好茶等我,我想起来有点事要去办。”
分道扬镳后,禤林摸进经书阁。里面的宫人们见是他放下警惕心,有人道:“原来是禤太傅,有失远迎,今日到经书阁内是否要找点什么书呢?”
禤林笑道:“我找《礼记》侧面鞭导一下自己,你们继续,自己来就好。”
他翻身到书架手找简策,《礼记》之中还夹杂了些杂谈,抱着简策站定在门口:“那个我先走了,有空来我屋里喝茶。”
宫人们听他这么一说,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用脚关上门。
禤林回到玄武殿,今日殿内不似往常安静,花园里一阵欢声笑语。
青稞伫立花园门前,他上前眼神飘离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宇皇子来了,还带了几位好友。”青稞顺手接过他手里的简策,“太傅要去吗?”
“不了。我还高兴那块木头终于笑笑,正好我也专心专研一下。”禤林吩咐他送点吃食到他房里,天气渐热,等人走后脱掉上外衣开始研读。
“太傅,青寺人说你忙完回来了。”胥昭敲响禤林的房门,“皇兄命人送了些好酒冰块,今日日头正浓,要不要同饮一番?”
禤林上唇翘起夹着毛笔,听到有冰饮,立即丢开笔穿上衣服应道:“那自然好啦。”
胥昭借有事离开一会,胥乘景不见人回来扭头遣人找。
禤林和他一同进花园,胥乘景兀自拉他同饮:“方才哪去了?怎么能擅自离席?快来罚一杯。”
胥乘景还命乐官弹唱,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胥昭被推着走,其他人见到禤林,还知道他是胥昭太傅个个形骸放浪的才子缩起头当乌龟,今可不是沐日,不好好学功课告到各人家父面前免不了一顿伺候。
好在胥昭不是大头大脑的人,他安排了另一处与禤林,并挑衅在场各位:“我可是得到太傅的允许,你们都没有,照这么说你们都得先自罚一杯!”
“哈哈哈——”胥乘景和几位才子同时仰头罚酒,倒转酒杯一滴不剩,“有意思有意思,许久不见皇弟竟也学会反击了。”他又倒了一杯,“要是在以前,你脸一皱傻傻地喝了。”
“这难道叫反击?不是礼尚往来?”胥昭浅笑。
他平日像块木头,说一不二,人又闷,他想:禤林兄说得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如今几位家世显赫的才子都在,拉拢关系的好时机。
“哟,还学会说话了。”胥乘景给胥昭倒酒,“改日我们去上林苑游园怎么样?现在天气去正好,下午是热了点,好比到了夏日日头晒得人中暑,那就不好玩了。”
胥乘景和胥昭真真是一对反差,前者浪荡不羁风流快活,后者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禤林躺在旁边的忘忧亭的软榻上,胥昭看了看,青稞在他旁边伺候。
胥乘景吩咐人拿笔和木牍来蘸墨写帖,他道:“不管了,已经下帖请你了,不来我可不高兴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禤林闲得无聊睡起午觉,晚间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已经被运回房中。
青稞听到屋内有响声,开门进来:“你醒了?我派人煮了醒酒汤,晚膳还吃吗?”
“当然还要吃晚饭。”禤林穿鞋从床上下来,“醒酒汤就不必了,先洗澡吧。”
他不是醉的,是身体一放松累睡了。谁说教书简单哒,穿越到xx朝靠xx发家致富这种快乐的文为什么不是他在穿。
胥昭特命人送了一只卤鸡,有了看杂谈的下饭菜,乐得他洗澡时若无旁人唱起歌:“洗刷刷呜呜,洗刷刷呜呜……”
这时候不发生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自己身处风起云涌的小说世界。一阵毛骨悚然,他从屏风后探头,无人,自豪道:“心思还是太缜密了,不愧是博览群书的男人,哈哈哈。”
“啊哈哈哈。”禤林裹起衣服,旋转跳跃高歌起来,“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转身倒在案台的椅子上,看着卤鸡流口水。
月色正浓,青稞进来给他换灯:“时候不早了,该睡了。”
反正鸡也吃完了,禤林坚持完成睡前的清洁,他道:“还有一点点这卷就看完了,你先去备水吧。”
“水已经备齐了。”青稞站到他身边收走骨头,“看什么呢?”
“《礼记》。”禤林卷起杂谈的简策放到《礼记》上面,“我这就洗漱上床。”
“哎。”他手浸入青铜盆,撩拨起一阵水花,“青稞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青稞从身后解开他的外衣,在他背后暗暗道:“问什么?”
“你觉得什么东西是所有人都会怕的?”禤林的床铺换成薄被,他踢掉鞋子七扭八歪躺上去。
青稞一笑遗世独立,坐到禤林的床上,手放到他的腿上道:“我还以为你还要问我行宫刑的事情呢。”
禤林支起身子半躺着,双手交叉放于腹前,“我还以为你原谅我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青稞的手隔着丝滑的布料往上抚摸,“你问所有人都害怕的事情作甚?”
“好奇。”禤林侧身撑起脑袋,“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要我讲故事可是要躺着讲的。”青稞脱掉鞋子外衣,趴在他胸前。
禤林翻身想移开青稞,青稞勾住他的脖子,夜里的烛火昏暗,却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皎白如月的面庞。
“怎么?不愿意?”青稞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语调绵绵。
禤林不动声色往床里边移动,他抓起枕头放到二人之间,掩饰道:“我怕你掉下去,这床那么大,两个人不用那么挤的,对不对?”
青稞松开勾住他脖子的手,平躺至一边,对着层层幔纱喘出一口气。
禤林起身跨过他,青稞拽扯他的衣袖,平静如水地问:“你嫌弃我?因为我是一个受过宫刑的人?”
“哪有,我放蚊帐。”禤林蹲在床上从床尾畏畏缩缩绕回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公正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好啊,既然如此我问你,我美吗?”青稞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轻捂住他的心脏,“你要是说假话……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
“美。可以把手拿开了吗?痒痒的。”禤林抓住他的手。
青稞含笑道:“你心跳得好快。”他收手取下发冠,脱掉中衣和小衣衣。
“心不跳我就死了。”禤林捂紧自己的衣服。
青稞白生生复躺,两个人的长发缠绕,他问:“你当真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也不喜欢我?”
禤林和青稞贴靠一起,他仰起脖颈呼吸,“是人都会对美丽的东西比较在意。”
青稞唇贴在禤林的颈肩吮吸,一路上至唇角,“要是美丽的东□□属于你,你会不会高兴?”
“应该,会吧。”禤林享受青稞柔软的双唇不断轻吻。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单身二十多年的处男,不是享受还能是什么?男女神马的!等他享受完在思考好伐。
青稞岔开腿跪趴在禤林身上,他的双手在禤林的耳垂轻揉。
禤林反压青稞,撑起双臂:“好了今天就到这先,洗洗睡。”
“你成心的吧?”青稞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没成想他说洗洗睡,发怒的脸上带着嗔笑,“都没亲到你,就说结束了?”
“这个事情是要准备的嘛。”禤林扯起薄被盖住青稞,“小心别着凉。”
“还要什么准备,不都是从嘴上开始的吗?”青稞拽出薄被里的下裳,身上的薄被推至胸前,纤细无肉的躯干,他高枕含笑的神态宛似浸泡于千年冷泉下,静目身上流水潺潺的一块美玉。
“别。”禤林隔着薄被帮他穿上下裳,“天气不是很热,小心着凉生寒传染给我。”
青稞哼笑单手支起脑袋,“那不如我们干点让身体火热起来的事情?”
“好啊。这个主意好。”禤林翻找床上他的小衣,他很不敢面对青稞白净的身体哒!
“我们讲鬼故事吧。”他给青稞披上小衣。
“无聊。”青稞换了一个姿势,手肘放在枕头上,侧躺枕在手上,起伏的身姿隐约在薄被下,“还是做点刺激的事情吧。”
“刺激?!”禤林环抱膝盖靠在床脚,“非常好,我们来你问我答吧,这个一定很刺激。”
“好啊。”青稞终于松了口。
禤林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他咳声:“那我先,你去枇杷门是干嘛,真是为了寻乐吗?”
“不是。”青稞故作玄虚,“要不你猜猜看,我去干什么?”
“不猜,你问我答,注意游戏规则。”禤林盯着他没有任何慌张神色的脸,暗道青稞一个大美人,冰清玉洁,怎可能是去寻乐。
“我说为了看看,你信吗?”青稞掀开薄被,小衣敞开滑落一边,一双长腿交叠侧放慢慢靠近他,手指抵在他的唇前,“我是个男人,应该说出生的时候。对那种事情好奇想去看看不可以吗?”
烛火燃至最后一丝丝,禤林从青稞无暇的脚踝往上移,到最重要的地方他闭上眼睛:“理所当然,情有可原,非常理解。”
屋子倏然伸手不见五指,轮到青稞问:“你之前从官舍带出来的床板上写着奇怪的符文,那是什么?”
“我家乡的一本古籍,原文丢了,我把记得的拟下来。”禤林什么也看不到,但确信青稞就在面前。
此《礼记》非彼《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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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秉烛夜谈鬼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