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燚紧紧的把花妍搂在了怀里,轻声说:“妍儿,对不起,是表哥错了,是表哥的不是。妍儿不要再生气了。妍儿打我骂我都行,只是不要因此气恼了自己。”
花妍听此一言,立即停止了哭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镜,望着凤燚。花妍从未得到凤燚如此的宠溺,显然是受宠若惊。
楚苍王听得凤燚说出这样的话,只觉神思有些恍惚,心中蒙起一缕酸涩。
就这样,花妍绣完了屏风,也无什么事情,就爱往凤燚处来。凤燚,有时闭门不见,有时欢喜相迎。也有倦怠时,对花妍爱搭不理。反正是让人感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凤燚怎么想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糊里糊涂的过下去。
楚苍王虽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与酸涩,但幸好头脑还是清醒的,她深知自己在此的目的,心里也断断知道不能对凤燚再产生情分。所以,对花妍的到来,也只有视而不见,或者干脆躲出去,自己花天酒地岂不快活。凭借自己的俊俏容姿,想要仙娥往自己身前贴,还是蛮容易的。再加上凤燚给他的腰牌,她岂不是天上地上来去自如,活的过分潇洒了些。
是日,天庭要举办一年一度的酒会。花妍,自是为此忙东忙西。不时的又要向凤燚请教一二。楚苍王懒得搭理,便要向这凡间走上一走。
乡间的集市倒是过分热闹了些,倒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那时的集市到处都是卖果子的,那时的自己还身无分文,不过也多亏了凤燚救济。
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鸡禽的叫唤声与人的叫卖声混合起来,倒是有了许多烟火气息,让人能联想起凡间夫妻二人世界炊烟袅袅的美妙。本来人群还是规律分散的,却在不知不觉间向一个方向聚拢起来。
楚苍王好奇的随着人群一齐向那个方向走去。人们都往前挤,她拨开人群,努力地走到最前边。却见一黑衣少年,还有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工匠,两人正为一件事情争执不休。
原来,是这工匠淘来一块玉石,便要打磨雕刻一番,想卖个好价钱。而这少年偏偏看上了这块玉石,说是浑然天成,不舍得让工匠雕琢。这工匠看这少年很是执着,便说让这少年买了它去。可少年又囊中羞涩。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工匠只好依着自己的意愿继续打磨,少年却一把拦住,让工匠舍了它。
工匠,见少年拉住他的胳膊,便敞开粗犷的嗓音说道:“哎呀,公子,您这不是捣乱吗?”
少年,却怜香惜玉地望着玉石,说道:“万物皆有灵性,何苦让她挨这刀工利器。”围观的众人一听如此,皆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少年有些痴狂了。
工匠见少年还不松手,便说:“公子,这玉真的舍不得你,如若今天舍你,明天舍他,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公子还是别捣乱了,早些回家吧。”
这时只听众人中一人起哄道:“不如,用你娶媳妇的钱取了它去。”“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楚苍王见这少年很是有趣,便上前解围道:“这位公子,果然眼光不同凡响。这玉石着实不错。既然公子是惜玉之人,不如昀锦将这玉送与公子。”
那少年,只是痴痴地看着楚苍王,半晌露出一丝苦笑。这丝苦笑意味深长,好似对楚苍王似曾相识,眷恋已久,苦恨至深。也许少年心里就真的是这种滋味吧。
少年也不理楚苍王,只对那工匠说道:“这块玉真的是块奇玉。如若我能让她开口说话,你赠不赠我都罢,只是别再对她动刀动枪。”
众人这时都来了兴致,看着少年,切切私语道:“这石头能开口说话?”工匠这时也来了兴致豪气地说:“倘若,你真能让它开口说话,我便把它赠予公子。”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别人不知道,楚苍王却心知肚明,石头和她是一脉,别人不了解,她一看便能了解,这璞玉带不带有仙气,能不能说话。
只见那少年,捧起那玉低语几句,又对着它抚了抚。那玉真的发出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大家都讶异地说:“呀,这玉成精了。”也有人说:“呀,是神玉呀。”只听有一个声音响起“神仙显灵了。”于是众人也不看热闹了,呼啦啦跪了一地,开始拜起神灵来。只留下一个楚苍王和这位少年,目睹着这些跪拜。
那位工匠跪着抬起头:“这块玉神仙,还请公子请走吧。刚才多有得罪,还望神仙不要怪罪,不要怪罪啊。”
那少年见状也不客气,也许是由于,他不走,这些人跪拜的架势,仿佛也停不下来。于是望望四周,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种笑坏坏的,但真的很好看。
少年前边走,楚苍王后脚跟了上去。奇怪的是自从楚苍王出现那一刻开始,少年便觉神清气爽,仿佛元气回归一般,咳嗦声也停止了。
但少年并不打算理会楚苍王,只是各走各的路。楚苍王紧追不舍:“这块玉虽有灵性,却不至于说话,你何苦诓那工匠?”见少年不理他,楚苍王干脆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也知道她有灵性,也许在你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可以雕琢的顽石。但是在我眼里,凡有灵性皆为生物,一个可贵的生命就不可以,这样任人践踏。”最后一句,少年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楚苍王听了几乎一怔,因为在她们眼里,甚至于在她眼里,都有着一条标准。那就是,无论妖界,魔界,神界,只有会说话,或者幻化成人形。才可谓妖魔神。而那些野鸡,山鹰,哪怕是生物,只要没有成妖,成魔,成神,也是一样要被捉来宰割食用的。更何况是个石头。
楚苍王忽的冒出一句:“公子可是吃素?”
少年,并不理她。
楚苍王接着又说:“那仙草粮食若有灵性,公子还要认真辨别,活的岂不辛苦?”
少年白了一眼一直追着他的楚苍王说:“你很无聊。”
楚苍王不知是出于对他的好奇,还是其他原因,不自控的这样跟着他。少年停下脚步:“姑娘,一直这样跟着,莫非是想以身相许?”
楚苍王有点尴尬地笑笑:“并不是,只是不这样跟着你,以后该怎样找到你?”
少年冷冷地说:“你找我做什么?”
楚苍王挠挠自己的头,讪讪地说:“也是。嘿嘿。”说完自言自语地捶着自己的头道:“我这是怎么了?”
少年撇了一眼楚苍王,似心疼又不耐烦:“该相见的时候自会相见。但愿你我相见时,还能像以前一样。”说完扔下楚苍王一人,独自离去。
楚苍王愣在原地:“我们以前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