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委，我真的是直男 第29章 来来来，手机被没收

三天的半期考一晃而过，每次考完都会有一大堆人鬼哭狼嚎，郑祁属于坐着等死型，在他看来反正考都考完了，再悲伤什么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比以往发挥得要好，特别是语文，虽然背默失利，但是文言文一对基本没错，故而心情出奇的好。

他这人心情一好，就开始哼着小曲儿放纵自我，掏出手机准备随便看看，当时是，就收到了一条微信简讯。

发消息的是吴楚笙，正毕恭毕敬问他有没有空。

说起这个小学妹，郑祁也觉着有意思得很，从一开始看到他怕得要死，见个面都要折寿三年地溜走，到后来算是熟络了，偶尔碰上会打招呼不止，还主动在音乐社群里加他的微信，他在先前表白墙里的一堆拒绝里破天荒点了个同意，不为别的，就是怕人家妹妹以为自己还记仇。

但加上后之后她除了最开始发的个你好，带上姓名备注，就没了下文，本以为就放在列表里面躺尸，没想到今天居然主动开口了。

他好奇地回复了个有什么事，对面瞬间发了条：学长我想和你借高二的书。

借书？

郑祁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高一的时候不是很多老师都会要求先买下高二的课本，高二再买下高三课本以来提前学习进度，然后高三就不用学习新知识，有更多的时间复习，但问题是提早买完书后，到了新学期仍旧会发书，这就使得多花了一本的钱却用不上多的一本，因此很多人为了省下强制购买的一批教材费用都会和高年级的熟识的学长学姐借书，或者从不熟的那边买来便宜的二手书。

思及此他很快同意了吴楚笙的请求，并且问他需要什么书，对方说暂时只要语文和数学，他便说等今天中午回宿舍找出来，下午拿给他。

“学长不用特地绕过来，下午我上楼找你拿就好。”

郑祁都没来得及回复，就感觉背脊一凉，下一秒程仲的声音好死不死从窗户旁边传来，带着幽幽的语调。

“看什么看这么入迷？”

他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飞出去，心底的懊恼渐渐翻涌上来。

娘的，他怎么忘了，每周小组轮换，好死不死，今天他已经变成第一组靠窗的危险区域，堪称十级警报。

彼时在班的目光都聚焦到他一个人身上，混杂着自己人惋惜的神态，以及漏网之鱼劫后余生未散的惊恐，白序青也转过头来，眼神中几分无奈几分觉得他不应该，而同桌陈定凯难怪来不及第一时间提醒他，对方刚上完厕所从前面进来，一看这架势，吓得尿又急了。

程仲从窗外伸出那只极具压迫性的手，放在他面前晃悠两下，郑祁无力垂下脑袋，默默把手机放上去。

“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位班主任不忘留下这经典台词，才潇洒离开。

等他走后班上的气氛才逐渐回暖，除了郑祁周围的气氛仍旧停泊在寒冬腊月。

陈定凯一溜烟跑来坐下道：“同桌，你怎么被老程抓了。前几天半期考刚查出有人拿手机作弊，所以最近手机查得老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窗户旁边还敢玩呢。”

罪魁祸首茫然道：“我也没想玩，就回两条消息，谁知道这也能被抓。”

“啧啧，什么消息值得冒这么大风险回啊，别是哪个小情人噢。”

“滚滚滚说啥风凉话。”郑祁朝他比了个中指，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手机老子肯定得拿回来，不然放他那儿放三个月，我还要不要活了？”

“拿回来？我的哥啊，你别是想偷回来吧。”陈定凯一脸惊恐压低声音，“让老程发现非扒了你皮不可。”

郑祁咧嘴一笑，舌尖顶着口腔：“那就别让他发现。”

不论背地里多吊多猖狂的不良少年也免不了被训，一下课他还是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年段办公室。

“郑祁啊，手机这事我强调多少次了？”程仲一看见人就开始了他苦口婆心的滔滔不绝。

“我是不是说手机禁止带进校园？实在想要联系你带一部老人机我也能理解，但你不光带着智能手机，还光明正大地在教室里玩，你这把老师说的话都当耳边风吗？把学校的校规校纪都这么不重视吗？”

郑祁垂着头一声不吭由他说道。

“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爱玩，别说你们，就连我们老师也有点被智能手机套牢了，我现在每天早上起来都要习惯性看一眼手机，所以说这个手机的瘾是很大的啊，你们这么小能有自控能力吗，能管控得住自己的手吗，上课上课不专心，回宿舍回宿舍不学习，然后玩手机熬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没精神上课，如此循环往复，最后被成绩越来越差，心态也越来越差，看着自己的排名，更不喜欢学习了，这样破罐子破摔，给以后造成多大的损失？”

“不是老师爱管你，我管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能加工资吗？不能吧，老师管教你是为你好，哪有老师不爱学生的？老师都希望学生能越来越好，对不对？你们来学校是干什么的，是来度假的，是来玩耍的吗？

“不是吧，你们来这是为了学知识，是为了高考，是为了能上一所好大学，选一个好专业，为了以后人生铺路的，你说成天想着怎么背着老师偷偷玩手机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对得起把你送进来的父母，对得起他们整天在外面辛苦工作供你学习吗？他们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却在里面好吃懒做，这样好吗？”

程仲以手机为出发点愣是讲了个天南地北，郑祁被说到只会麻木地点头摇头，要是让这位班主任知道自己从前的事迹，估计能搜肠刮肚说它三天三夜不停歇。

他讲得自己都口干舌燥，喝一口水看看手上的表发现已经训了大半个小时话了，只好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希望你能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手机就先放我这儿，等三个月之后，也差不多期末了再还给你，看你是初犯就先不告诉家长了，希望你好好表现，听到没有？”

郑祁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机放进抽屉里，确定没有上锁，这才温顺地点头答应。

等吃完食堂的残羹回宿舍时他已经又烦躁又疲惫了，但还是没忘记给吴楚笙找书，这或许就是身为一个前辈的公德与自觉吧。

要说那书也好找，毕竟宿舍集体书架一人分到半排，他的那一叠就在正中间，稍微一找就寻出来了，那两本书夹在中间，除了顶头上有一点灰尘，其余都保存得还不错，没有书皮保护也没有缺页少角，即便有些地方褶皱了，他也觉得很不容易了。

做完这事，郑祁又翻出自己没怎么用的另一部手机，那部手机没有卡，也没什么应用，而且卡个半死，是郑函很早之前没用随手给他的，后来他自己攒了零花钱买了新手机还有卡，这部就基本处于关机状态，此时拿出来不过是为了买一部与自己手机相似的模型机而已。

郑祁的法子很简单，模型机一到就替换自己真的手机出来，反正程仲收了好几部手机，也没空每天都一一检查一下。

下午上课前吴楚笙果然来找他，站在后门口窗户旁喊了他一句：“学长。”

郑祁一挑眉：“噢，来了啊。”

陈定凯八卦地在桌子底下拍他的腿，他没理会，把抽屉里的两本书递过去，他连声道谢：“学长放心，后面一定会完璧归赵的。”

郑祁扑哧一声：“完璧归赵，这话你也说得出来，课本而已。”

“课本也是你的书，不能弄坏的。”吴楚笙说得坚定，好一会儿又眼神飘忽，从口袋掏了两下，拿出三根棒棒糖递给他，“谢谢学长把书借给我，这个送给你。”

陈定凯见状大吃一惊，郑祁笑出声：“不是，没必要吧，借个书而已还送我糖吃，你也太客气了。”

吴楚笙低下头扣着手：“学长你拿着吧，不然只有我拿你东西，我过意不去。”

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说：“那谢谢你了，上次送我饼干还没回你礼，你就又送我糖，搞得我也有点过意不去。”

“学长你不用过意不去。”吴楚笙忙说，“给你东西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回礼的。”

“行吧，那你以后还有什需要的可以问我借，我有的都会帮你。”郑祁觉得这姑娘太礼貌了，什么时候叫贺施玟跟人家好好学学，别成天一副神经大条的小太妹模样，走在他旁边都嫌丢脸。

等人走之后，陈定凯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抓着他质问：“老实交代，这个好看的小学妹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郑祁随便拿了一根扔给他，“就一音乐社社员，我借她书，她给我糖，就这么简单。”

“不对吧？”陈定凯也不客气，拨开糖塞嘴里舔着说，“我怎么感觉那妹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呢？”

“你想多了，人家学妹那是怕我，所以才总是那个模样。”

“怕你？我怎么感觉······”

“交一下作业。”

突兀一声插入他们的对话，两人抬头看见白序青面无表情盯着他们。

陈定凯愣愣问：“啥作业？学委您今儿个亲自收啊？”

“抽查作业，书上习题3-2，写在作业纸上。”对方毫不客气地说，“课前给我，还有五分钟。”

话罢他又把头转回去。

“有这一项吗？”陈定凯震惊脸。

“早上课好像依稀有听见吧。”郑祁自我怀疑也没怀疑白序青。

“那你写了？”

“你觉得呢？”他头大地拿出书，“赶紧吧，和学委就别想什么通融通融了。”

“造孽啊！我觉得是被你害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就正巧抽到我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