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步入舞池,轻轻相拥,男生拦住女生的腰身,女生半倚在男生的怀中,两个人随着音乐的律动,自然而放松地随心而舞。
“悠悠,你今天能陪我来,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你原本不愿意,是顾忌我的想法才过来的。其实我也只是因为你前几天经常加班,想让你放松放松心情,同时也想跟你在一起多待一段时间。”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原本就少,前段时间因为课程比较轻松才能尽量配合你的时间,当然这些都是我愿意并且很开心去做的。我知道你想让我更好,所以这段时间开始慢慢去思考以后要走的方向和需要做的努力。”
“今天老师将我留下,问我是否愿意进实验室。其实上个星期他就跟我提过一次了。原本想着能进实验室多好啊,一边学习文化课程,一边参与实践,也可以跟着导师和学长学习到东西,还能认识到很多专业的人才。”
路悠悠听到这话之后,立即抬头看着面前的男生。杨诺预料到她可能想说些什么,轻轻地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身前,抱着她,随着音乐继续缓缓走动。
“但是想想,我现在专业课还没上几门,在专业上并不是很了解,这样没有任何基础就进实验室,进去肯定只能打下手,不可能立刻参与方案的设计,无法真正触及到核心研究。虽然目前这个机会不错,但是我还是想先把基础打牢,一年后再去考虑这个问题。我相信只要我成绩足够好、能力足够强、足够优秀,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做的很对。”路悠悠表示赞同。
“我知道你很忙,但还是希望你在工作学习之余、空闲的时间里,可以多陪陪我。就算现在不进实验室,之后我可能也会把自己的学业排得很满。”
“你说过你想成为科学家,成为国家的未来和希望,那也是我的梦想。有你的陪伴和鼓励,我觉得这些都近在眼前,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你也相信我好吗?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往前走,那样我就会更加坚定信心,也会更有力量。”
路悠悠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有一种看到满分试卷一样的满意和开心。
她确实希望他能变得更加优秀,他也正在这样努力。
她收紧了怀抱,紧紧倚靠着这个男人:“我相信你,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
也许因为很多人都去活动中心和操场参加了“美丽邂逅”的活动,今晚校园的路上竟然很安静。两人十指紧扣走在铺满银杏的大路上,就像最普通的校园情侣那样。
“这束花中间的银杏叶都是你自己捡的吗?”路悠悠看着手里银杏做成的花束,美丽又精致,越看越喜欢。
“对啊,就在这条大路上,这几天落了很多银杏叶,我看到同学用飘落的银杏叶做成的花朵很漂亮,想到如果送给你的话,你肯定会很开心,所以就去捡了很多银杏叶,然后拿着一大袋子的叶子,去找手工协会的同学,让他们教我的。”
“十一朵花是什么寓意,你知道吗?”
“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杨诺更加靠近身边的人,用手揽住她的腰,“喜欢吗?”
“当然喜欢。”
“那就好,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开心的,希望你能喜欢跟我在一起,希望你能喜欢我。”
路悠悠感觉自从跟杨诺开始交往之后,就变得特别小女人。甚至慢慢地开始被恋爱冲昏大脑。
她以前没有收到过异性送的花,但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是那种被几只花就轻易哄到的女生。而实际上每次收到他送的那一两支玫瑰或小雏菊的时候,她都会控制不住地开心。这些小小的浪漫就像是生活中的小确幸,给她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
今天的银杏花与之前的又更加不一样,是杨诺亲手做的。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个男孩学习手工时专心细致认真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女孩,期待着女孩收到花朵时的开心、喜悦。这让她更加感动。
这世间除了父母以外,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把她捧在手心里。
路悠悠看着身边人认真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已经动心,却有点羞于说出口。仅仅不到一个月的相处,她就沉溺于他的爱意之中,甚至已经深陷。
她转过身体,站在他的面前,主动伸出手抱住了他。杨诺也立刻回拥,将她环在自己的怀抱中。
十一月底的天气温度很低,面前这个男人的怀抱很暖。
在十一月的深秋,他们时隔五年后再次相遇,是前世擦肩,是缘分使然,是命中注定,让他们产生如此深深的羁绊。
她下定决心,愿意诚心相待、用力去爱、将自己的真心托付于面前这个可爱又单纯、温柔又深情的男人。
“悠悠,我可以吻你吗?”杨诺试探性地问。
这段恋情开始的太仓促,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他甚至担心身边的女生会随时反悔。在之后的相处中,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要一步步来,放慢速度,缓步前行,甚至不敢主动做出太过亲密的举动。
她的每一次相拥和浅浅的亲吻,都来得太过惊喜,离开的又太过迅速,他甚至来不及去感受、去回味。
此时,这样浪漫的环境下,一切似乎本已顺理成章,他很想直接去亲吻面前的恋人,可还是有所顾忌。
路悠悠看着男孩如此认真的询问,似乎逐渐明白了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人动心。
且不提他本身就太过优秀,在哪里都会是耀眼光芒一样的存在。他对她的温柔、深情,可以融化世间万物,对她的尊重、体贴,会让她很舒心、幸福。最重要的是,他纯真的爱意透过这双星星般闪耀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化。
杨诺伸出手,轻抚着女孩额前的秀发,眼神更加深情。他再次认真地询问:“悠悠,我可以吻你吗?”声音充满磁性,语气更加温柔。
“嗯。”路悠悠也很紧张,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她缓缓抬头,紧闭双眼,眉毛颤动,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变快。
男孩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满心欢喜,他慢慢俯身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双唇。情人的嘴唇,如棉花糖一样柔软,像糖果一样香甜,如阳光一样温暖,像清酒一样醉人。他们都打开心门,献出自己最宝贵的真心,与所爱之人共享世间最简单的亲热。
此时,天地间犹如只有这一对亲密的恋人,他们热情相拥、深情相吻,视线里只有对方的存在。只因为当初那一刹那的抬眸,就产生了如此美丽的邂逅。
银杏叶清透又灿烂,微风吹过,在空中飞舞,缓缓落下,满地的银杏叶就像黄金一样璀璨耀眼。这种金色的浪漫独属于这对初坠爱河的恋人。
“银”为有你,三生有“杏”。
——
生理期再次到来,这次还伴随着痛经,路悠悠下班后没有去舞蹈教室,也没有和杨诺一起吃晚餐,就直接回家休息了。
要说关于月经这件事情,真的是把女人折磨的够呛。每次造访的时候,大部分女生都会饱受痛经之苦。轻则痛的五官扭曲,重则痛的俯首捶地。吃止疼药都是正常的,甚至有的人直接疼到打针输液。
路悠悠以前偶尔也会疼痛,每当那时,她都会抱怨:“做女人真麻烦,要是能不来月经就好了。”结果乌鸦嘴灵验了,她整整五个月没有来月经。
最开始只是觉得不规律也是正常的,三四个月没有来的时候,她有些慌了,上网查了一些资料,心里有了一些推测。拖到第五个月,她终于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正是她所预料但不愿意接受的:多囊卵巢综合症。
医生早已见惯了这种情况,给她开药治病。
她却一直放不下心。如果一直不来月经的话,约等于说无法怀孕。虽然她年龄不大,怀孕生子至少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甚至她也有想过在没有志同道合的伴侣的情况下,宁愿一直单身。
可是愿不愿意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是另外一回事。
她已经吃完了整整三个月的药了,今天是第三个周期后月经的第一天,明天第二天,她就需要到医院去做检查。如果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停药了。
——
单位每个月都会调休一天。路悠悠专门负责排班,上个月推算好这个月生理期的时间后,就将自己的调休日定在了这一天。女生经期时常不准时,但她现在的月经完全是吃药催出来的,所以可以精准确定时日。
第二天上午去医院复查,抽血检查雌六项。
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打针输液和抽血的时候,母亲都会在旁边捂住她的眼,不让她去看针头。大学后离开家来到陌生的城市,做什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针头进入身体时痛出眼泪,她都只能一个人默默擦掉。
抽完血后,她用手指按压着针眼的地方,在休息区等待检查结果,就像即将接受命运的审判。她向上天祈祷,哪怕以后疼死,也希望月经能够恢复正常。
检查结果出来后,她看着各项指标,心里已经开始变得沉重。可以看出来跟第一次的检查相比,睾酮和促黄体激素的数值已经下降,但仍然不在正常范围之内。她看着那几个数字心里难受得说不出来话、走不动路。
明明已经吃了三个月的药了,医生也说一般情况下吃三个月的药就会恢复正常。为什么结果还是这样?
拿着检查单去找主治医生,医生也只是安慰她,告诉她:肯定会好的。反手又给她开了两个月的药。
三个月又两个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取完药后,看着袋子里的“达英35”,她全身别扭,上一次比现在更别扭。路过的行人不会注意到她,但她毕竟是一个没有性生活经历的未婚女性,拿着两盒避孕药这种事,任谁都会觉得尴尬吧。
——
她回到家,把几盒药放进床下面的抽屉里,整齐摆放好。摊在床上发呆,不知不觉地就流出了眼泪。
关于生病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母亲都不知道。母亲不了解这种病,一旦知道她可能无法怀孕,为了治病天天吃避孕药,肯定要从家乡跑过来。更不能告诉同事,单位的女性多,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只要知道一点点,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她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越想越委屈,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
十二月初,天气非常寒冷,路悠悠在床上躺一会儿就冻得全身发抖。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起身,把暖气打开,遮光窗帘关上,脱掉衣服缩进被窝里休息。但此时被窝的温度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冰凉刺骨,怎么也捂不热。她只好拿了两片暖宝宝贴,贴在小腹和后腰,希望能够带来一丝温暖。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从住在这里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任何人敲过她的门。会是谁呢?
被子里和身体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暖,她一点都不想起床去开门,甚至没有力气去问一句是谁。但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下,她只能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拖着疲惫不堪、倦意未散的身体起床,穿上睡袍,把自己紧紧包裹住,一步步走到门后。
“谁啊?”
“悠悠,你在家是吗?是我,杨诺。”
他怎么会过来?路悠悠怀着满脑子的疑问打开门。
杨诺看到她在家后终于放下了心:“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就想过来找你试试,你果然在家里。”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路悠悠侧过身体让他进屋,随后关上了门。
“之前来过一次,我就记住路了。”
杨诺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友,很想上去抱抱她,但自己刚从屋外进来,满身的寒气。他只能后退几步,走到玄关,自己打开鞋柜找到了那双原本不愿意穿的男士拖鞋。
他努力装作自然地问:“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路悠悠看着面前的男生,更是满心的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约你吃饭时,你说身体不舒服,就连舞蹈课都没有去上。晚上视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脸色不对,还跟我说今天休息不去上班。我就在猜想是不是这个原因。”
“你一个男生还知道这么多?” 路悠悠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好奇地问他。没记错的话,上个月提到生理期这个话题的时候,杨诺还是满脸的通红,现在竟然已经如此自然。
“基础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一个月前的今天,你的舞蹈课也没有去上,告诉我是由于生理期的缘故。”他进屋后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沙发上,从双肩包里取出带过来的东西:“你虽然手机是振动,不经常立刻回消息,但是打电话都会接的。”
“你打电话了吗?”
路悠悠走到卧室去找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后来想起来手机还在自己的包里,回家之后忘了拿出来。取出手机后,果然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杨诺。此时她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上午因为要抽血的缘故,没有吃早餐。十一点多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好就直接回家了,也没有吃午餐。没想到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她从来没有中午睡这么久的时间。怪不得睡醒之后没有舒适和放松,反而更加疲乏和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