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内部虽然趋于稳定,但在联邦之外仍有好战的星球或同盟。是以联邦边境并不安全,随时可能会爆发战争。
同时,星际联邦总统也一直有稳步扩展体系的计划。
钟遥是联邦目前最年轻的一位上将,从三年前开始,他出任务的次数就已经比其他几位老上将加起来还要多。
令人钦佩的是,钟遥在战场上无数次命悬一线,却一次都不曾使联盟人民陷入危险。
他几乎成为联邦边境和平的象征。
在家中短暂休整两天后,钟遥再次整顿军队,前往前沿阵地执行了将近三个月的保密任务。
当军事任务的保密等级足够高时,连林之序也无法与钟遥取得联系。
虽然钟上将失联三个月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林之序每次都无法习惯。
到最后几天,他总会下意识地进入焦虑状态。
具体表现为高强度地工作,以及一闲下来就去刷新战场上的最新消息。
从战场返程的军舰上,身形高大的alpha坐在座椅上,健壮的肩背裸露着,露出一道仍在渗血的伤口。
伤处从肩膀处延至肩甲,由于敌方武器的材质带有强辐射,所以伤口愈合困难,哪怕已经过去将近十天,牵扯时却还是会有血迹露出来。
伤处边缘的皮肉已经因为腐烂而被剔除一次,显得更加狰狞。
这次虽然依旧取得胜利,但受伤的战士不少,随军医生都忙着照料伤势更重的士兵,来为钟遥换药的是一位刚结束实习的护理人员。
钟上将除了部署战略之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顶级alpha的气场实在是有些强大。
再加上这时刚从战场退下,身上仍沾染着血腥而沉重的杀伐气息,压迫感使人压根不敢靠近。
第一次为钟遥换药的护理人员便有些慌张,动作慢,中间还出了两次小错。
钟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尽力侧身配合着,同时分神关注光脑上的通讯。
护理人员小小松了口气,动作更加小心。
军舰到达目的地,准备降落时,钟遥才将视线落在伤口上,开口催促了一句:“稍快些。”
后又补充:“不用这么谨慎,直接系住就好。”
语速偏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护理人员粘好创伤贴,又用纱布系牢,在军舰站稳前,快速结束了这一项工作。
钟遥匆匆穿上衣物,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刚下军舰,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等在场外的林之序。
alpha正低头与身旁的几个士兵说话,眼底有淡淡的笑意,看到他时,抬眼招了招手。
两人走近了,林之序和往常一样将钟遥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同时开口:“受伤了吗。”
钟遥摇头,一边领着他往机甲的方向走,一边简短道:“一些小伤,已经痊愈了。”
林之序不是那么相信,他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钟遥平时信息素稍有不稳,就会大惊小怪说紊乱症又发作了,急哄哄来找林之序寻求抚慰。
但每次从战场带回来的伤,却总是不告诉林之序。
如果是之前,林之序一定会多追问几句。
但他的易感期今天到了,虽然打了抑制剂,身体的不适感仍旧比较强烈。
林之序并不想让钟遥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易感期。
潜意识认为这是件危险的事……
能让林大设计师亲自来检修维护机甲,是钟上将独有的特殊待遇。
几个月没有见面,钟遥本以为能将林之序留下,却不想对方匆匆看完机甲就要离开。
“这几天的实验很重要,很忙,没紧要事不要来找我。”林之序交代道。
后又道:“如果受伤了,就遵医嘱休息,不要逞强。”
钟上将露出受伤的表情。
alpha眉眼压下去,望着林之序离开的背影,忽的嗅到了机甲内残留的松木香。
比往常更甜一点。
林之序忽略了一件事。
钟遥已经尝过无数次他的信息素味道。
是以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化,感官敏锐的钟上将也能够精准察觉。
于是当晚,当林之序遣散了家中所有的佣人,紧锁房门,坐在沙发上通过手臂静脉注射抑制剂时,密码锁便被钟上将轻而易举地破解了。
房门刚一打开,燥烈而浓郁的松木气息便溢了出来。
钟遥靠在玄关处,看着一脸意外的alpha,抬眉:“所以,你的实验课题就是关于alpha如何用抑制剂独立度过易感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