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 第4章 师父，辈分不能乱

“血彼岸？”墨缘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想到了女人可以掌控鲜血，她又诞生于彼岸花花海中，相貌就像是彼岸花的花妖或者花灵，他感觉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联系，于是就问了出来。

“你很聪明。”血彼岸点点头，她给墨缘讲起灵族的知识：“我们灵族诞生于天地间，生来便具有操纵世间灵气的能力，相当于半神。你记住‘万物有灵’，这是对灵族真实的描述。

灵族分为各种‘小灵’，各种灵气充沛的地方都有，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它们存在于这世间各地，也许就在你们的身边，随着你们呼吸吐纳。它们有的矇昧，尚未有灵智，有些已经具备相应的灵智，例如一些上了年份的药草、树木、矿物都有可能。

第二种是‘物灵’，所有经过一种种族创造之物，例如你们的法器法宝、房屋建筑、甚至是普通器皿或者装饰物。这些东西，时间久了就会生出你们所说的‘器灵’，我们灵族称之为‘物灵’。

第三种就是像我这样的‘自然灵’，我们诞生的原因，很难说清楚。也许跟时间也有关系，但最重要的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自然灵是天道宠儿，吞之，即可获得其能力，和半神修为。自然灵不死不灭，嗯……这么说不准确，自然灵也许会死，但只要本源之地在就不灭。”

女人是搜寻着传承记忆说的，她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声音轻柔、干净、纯粹。

墨缘听到“本源之地”和“吞之获其能力与修为”时，一下子冷汗都下来了，他觉得自己师父对人类太不设防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可以随意给人类说？！人族都是很贪婪的种族。

他连忙出声制止：“师父！您不要把关于自然灵的事给别人说好吗？我现在就立誓，我墨缘，绝不会向初灵族以外任何种族，透露半点关于灵族的消息，否则神殒道消，神魂受万道雷刑。”

天地间灵气勾动，誓言法则成立。

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自己内心好受了一些，知道如此大的秘密，他感觉做梦都睡不好的。他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血彼岸，无奈叹气。

“师父，您真的需要涨涨对别的种族的知识了。您不能这么相信别的种族！这很危险！”墨缘十分严肃的警告，十几岁的小孩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和老成。

血彼岸“扑哧——”一声笑了，她觉得这个小孩好可爱：“你也不行吗，我答应教你知识了，可是我只知道灵族的知识。”

“嗯….我发过誓了，师父可以对我讲。但是以后除了你自己的种族外，谁都不要说知道吗？特别是你的弱点，本源之地什么。”墨缘觉得，以后还是多让血彼岸了解一下人性吧。

“好好好～我不说，但是大部分灵的本源之地哪有那么容易被毁灭的。你看我，我布下了一个结界啊，一个相当于半神的结界。再说，那么大一片花海，怎么能被轻易除去？”血彼岸疑惑：“按照你之前给我讲的修士等级，我应该属于要飞升的境界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不还有已经飞升成神的修士吗。虽然他们已经不在这方天地间，但是难保会有意外。而且灵族是有弱点的，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对付灵族，可能就奔着弱点去了。”

“你说的有理，你知道的也很多啊，你也可以做我的师父呢～”

“师父，辈分不能乱……”

“这有什么？你不是说教养的养也是养？你教我，那你也是我师父了。”

墨缘真的无语了，他吸了一口气，又吸一口气。算了，谁让这是救了自己一命，牛逼哄哄的大佬，还是自己的师父，还属于刚出生的灵族。

——我比师父大，我要让着师父。

——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墨缘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冷静了下来。毕竟从事实上来说，墨缘确实比血彼岸早出生了十几年。虽然血彼岸长的是个大人样子，但是心智完全属于小孩子。

然后，他想起来师父还没说她的名字是这么命名的，他对这个确实很好奇。

“师父，您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您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诶呀，忘说啦，我们王在传承记忆里讲。灵族名字是由它本身元素加上本源物命名的。我是血元素，本源物是彼岸花，所以我叫血彼岸。”

“你们的王？血元素？”墨缘第一次听说血元素。人类修士有灵根，金木水火土五个基础灵根，还有各种变异灵根，但是也没什么血灵根啊？

“我们的王，就是我们的灵王，他是世界上第一个诞生的灵。他很厉害很厉害，我们灵族都是靠他给我们的记忆了解自己是谁的。但是我们目前应该是有三位王，‘月王’，‘日王’，和‘星王’。但是他们叫什么，或者更多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血元素是我的元素，应该是比较特殊的元素吧？彼岸花海吞噬活物，由鲜血浇灌，这可能是我获得这个元素的原因？”

墨缘眼睛亮晶晶的：”那岂不是很厉害？“

”对啊，我的本源不只有彼岸花海，还有鲜血，只要片土地上还有鲜血流淌，我就不死不灭。“

“可是你不是布置了结界吗？”

“这个影响不大，那是很特殊的结界。能保护本源之地，也能让本源地继续维持原来的样子，它还能防止花海的扩张。这是我们的王教我们的。”

说起灵王，血彼岸神色里都是倾佩和孺慕之情。灵族无父母，也没有繁育子嗣的能力。对它们来说，灵王给了它们传承记忆，在它们懵懂无知的时候教会它们一些事情，灵王就像是所有灵族的父母一样。

*

一边聊天，一边赶路，没人觉得无聊。血彼岸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每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能让她兴奋好久。

墨缘也在给血彼岸介绍他认识的植物和树木，还摘了一些果子。他告诉血彼岸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

玩了好一阵，血彼岸的衣服都有些松垮，腰带也是要掉不掉的样子。墨缘见了，脸一红，他有些无奈：

“师父，您快把衣服穿好。”

血彼岸听后，乖乖地扯了扯下摆，让衣服在腰带内看起来变得平整。她以为自己是整理好了，事实上并没有，胸前的衣襟又敞开了些许，下摆也能隐约看到大长腿。

墨缘无奈，只能忍着羞耻感，去帮血彼岸整理衣服。他演示了一下什么是衣字领，然后他闭上眼，让血彼岸把解下的绿纱放自己手上：

“师父，你把衣服整理成我刚刚演示的样子，我教你怎么系腰带。”

血彼岸：“好啦。”

墨缘睁眼，看见血彼岸规规矩矩拢好衣服，才舒了一口气。他走上前，教血彼岸怎么用绿纱把衣服系的近一些。手难免会碰到会碰到女人的腰肢，血彼岸被痒的咯咯笑，音色妩媚动人。

——我们都是孩子，师父是孩子，我也是孩子，我们都是孩子，我什么都不懂。我们都天真，无邪，懵懂，无知。我们都是孩子…….

墨缘从来没觉得这么心累过，他也不想懂啊，可他是个人族，从小受到礼义廉耻的教导。他又是大家族子弟，难免会了解一些事情，早熟很正常。

血彼岸学会之后，开心的转圈，她看着小孩破破烂烂的衣服，问他：“要不要我给你也做一件衣服？而且，你为什么老脸红啊？”

“师父，您不用给我做，我还没修炼到不怕冷的境界。我回头想办法再去买几件，只是我现在我没有灵石了，可能要采点草药拿去卖。”他没回答血彼岸后面的问题，不太好意思解释男女性别不同的问题。他也不想只穿一件衣服，真的是挺冷的。

“哦，好吧。但是我还是给你一件披上吧，还能暖和些。”说着她又用附近的草木，制作成了一件衣服。材质没有花瓣做的柔软顺滑，样式也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她就会这一种样式，但是耐寒是够了。

“谢谢师父。”墨缘真的很感激血彼岸：“师父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人类的城市吗？”想了一下觉得血彼岸不可能知道，她也才刚诞生。

果然，血彼岸回道：“不知道”

“没事，这里灵气充沛，我在这里修炼也可以，还有食物可以吃。”

“嗯嗯好。”血彼岸乖乖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对，我们灵族因为不能繁衍，所以种群稀少。每个新灵族诞生后，会被接到灵族去。但是我不知道它们怎么找到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来。”

男孩听了后，心里突然有些凉。

——他是人类，他能跟着去吗？他是不是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像是看出了男孩的难过，血彼岸安慰道：“我可以问问它们能不能带你一起回灵族，记忆里也没有这个规定，应该没问题吧。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死的。”

“但那毕竟是你们种族的地盘，我是人族，我们不一样的。”墨缘情绪越来越低落，灵族从来没出现在人族的记载中，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特殊，所以不愿意让人类知道自己的事情。

“人族怎么了？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下的生灵，万物有灵，生灵何尝不是一种灵？有什么区别？”

墨缘没开口，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生灵也分好坏，也有**，更何况人类是短生种，**总是要比长生种更多。人类是贪得无厌的。若所有生灵都能像灵族这样，单纯，纯粹，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杀戮和争端了。

看男孩心情始终不好，血彼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偷瞄男孩一眼。

墨缘觉得不能讲自己的坏情绪带给血彼岸，于是说：“师父，我有个问题。”

“你说。”看男孩愿意开口，血彼岸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总用‘它’来描述自己的种族，但用‘他’来代指灵王？”

血彼岸想了想：“因为，因为，记忆里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或许等我们回去了，你可以问问别的灵族这个问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它们带你走的。不然，不然我就说不跟它们回去，它们肯定就同意了。”血彼岸坚定的说，她不想看到小孩难过。

墨缘笑了，他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抚平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焦躁不安。

他静下心后，开始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