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 第3章 小孩养小孩

听到女人的问题，墨缘完全不意外，他还是规规矩矩的解释说：“徒弟是师父的弟子，师父教徒弟知识，徒弟给师父长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

墨缘确实有些小心思，他希望能得到面前这个很厉害很神秘的前辈的教导。他想要学习更多的东西，然后为家族报仇，找到还幸存的族人。但是他太弱小了，他才炼气期。

“父母是生你养你之人，我既没有生你，也没有养你，怎么算的了父母？怎么算的了师父？”

墨缘被问的愣住了，有些结巴的回：“教养的养也算养？你当我师父，养我长大，也算养、养小孩的养？”

女人一听，感觉很有道理：“好啊，那就当是养小孩的养。”她低头看着小小的一坨的少年，还没她的腿高，确实挺小一只的：“小孩怎么养？”

墨缘真的不知道啦，他自己也是小孩，但是女人似乎也是个“小孩”，以后到底谁养谁都不清楚。

不过……

“师父，您答应收晚辈为徒了！”墨缘一激动，连忙抬头看向师父。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该看的，吓的头又是重重磕地，这声音是真的响，听的就让人感觉脑门一痛。

可惜，女人不是人，她是灵，一诞生就相当于人修的半神境界，怎么会怕疼？

女人是不怕疼，但是墨缘低头太着急，他自己此时都觉得磕的脑瓜子嗡嗡。

“嗯，虽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教你知识。不过我只知道有关灵族的一些知识，还是我传承来的。我给不了你什么。那，作为补偿，我可以保你不死，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你死。”女人很认真的说，它们灵族是很重承诺的。

墨缘听到灵族，有些纳闷，师父不是妖族，不是花妖？灵族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后面听到女人说保他不死的话又觉得非常感动，内心十分温暖。

但是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师父她没衣服！她身上就一层纱幔，自己也不能一直这么跪着啊，炼气期的他已经觉得饿了。他只能小声的，怯生生地说：“师父，徒儿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

“师父，您不能穿件衣服，这里风大挺冷的。”墨缘还是不好说的太直白。

“我没感觉冷啊，你冷吗？我把我身上这个给你？这就是你说的衣服？”女人拿掉身上的绿纱，还想着给男孩披上，她真是个好师父。

墨缘一听，吓死了都要，觉得还是要说清楚：“师父，您身上的不是衣服，我身上这种才是。”突然想到自己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连忙改口：

“不对，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衣服，他们坏了不能穿。衣服是用来遮住身体的，人类会用衣服遮羞，也可以御寒。遮羞就是遮住**部位，**部位….**部位就是不能被异性看到的身体部位，异性就是性别的不同的人，师父是女性，我是男性，所以我不该看，也不能看。”

墨缘一口气把一大段说话，语速飞快，耳根子都红透了。他唯恐女人会对里面的某些词汇有什么疑问，他怕女人再问他都没脸解释。

他猜对了，女人确实连性别之分都没有。一个灵族，一个天地孕育的灵物，怎么会有性别之分？

虽然面前的小孩解释了一大堆，女人还是没怎么听懂。她大概就知道了，自己应该找东西，像男孩一样把身体遮盖住。

想到这里，她手一挥，花丛摇曳。如今是花开的季节，没有叶子。无数血红的花瓣慢慢编织成一件衣服，跟男孩身上的款式相似，只是没有这么破烂。她甚至还模拟了男孩衣服上的花纹，松枝云纹，像了七八成。

女人将织好的红色衣袍穿到身上，只有松松垮垮的一件。她用诞生就伴随自己的绿纱当腰带，随意的系了一下，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好了，你可以抬头看我了。”女人声音很是轻快，似乎对自己的新衣服很满意，眉眼间都是笑意。

墨缘小心翼翼的抬头，总算是长舒一口气。虽然女人“非常努力”用绿纱系住了衣服，但是敞开的衣襟还是能让人清晰看见锁骨，和一点胸前的曲线。

不过，现在总比之前半透明的强。墨缘自我安慰着。

“你现在打算去哪？”女人问墨缘。

墨缘想想说：“师父，我饿了，想找点吃的。”

女人抬手一只之前被自己杀掉的魔兽：“这个能吃吗？”

魔兽是个很独特的物种，它们跟妖兽还有点不一样。妖兽是妖，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以化型成人。但是魔兽不行，魔兽都是受到本能驱使的动物。所有物种最原始的**都汇集在它们身上，例如生存欲，进食欲，繁殖欲，**等等。但是这又跟魔族也不一样。

有的魔兽会以兽类的形态出现，是有实体的，例如眼前这一头。有的魔兽则是无实体的，就像是很单纯的某种或者某些**的聚合体。更有些长的奇形怪状，例如几何体的样子。

目前为止，整个万古大陆还没有人能说清楚魔兽是什么，它们是怎么出现的。魔兽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种族。

墨缘沉默了，他从来没有吃过魔兽肉，但是他知道魔兽本身就各种负面的，**的集合体。他吃了之后真的会没事吗？不知道万古大陆上之前有没有人试吃过魔兽肉？

墨缘看了看魔兽，看了一眼自己师父，看了眼天，看了眼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海，又看看女人，再看回魔兽。

——算了，大不了死一死。

墨缘带着一脸“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表情走向魔兽。后面还传来自己无良师父适时的“鼓励”声：

“放心，我不回让你死的。”

——我谢谢你！

墨缘在心里呐喊。

还好他是个火木双灵根的“炼丹好苗子”，不然真的要在这里饿死了。他将魔兽上上下下观察了一个遍，找了一块看起来很无害的后腿肉，本来想直接烤熟然后就着啃。这个时候女人来帮忙了，她灵气化刃将魔兽的后腿割下来。

墨缘用火将后腿烤熟，虽然没什么调味品，但是饿晕了的他，吃嘛嘛香。他举着肉问自己师父吃不吃，女人摇摇头，就在一旁看着他吃。

魔兽的肉与普通走兽的肉口感很像，刚开始吃没什么感觉。可是越吃越多越后，墨缘觉得内心开始变得浮躁，神色中多了一点凶厉之气。这魔兽隐藏的**是“杀欲”，可能是死的太快，没有看出来。

女人看着他神色的变换，不知道有没有用，她试着将手掌放在他脑门上，轻柔的灌输灵力。精纯的灵力果然驱散了魔兽对他的影响，他神色也开始变回之前的模样。

吃饱了后，女人打算带着墨缘去花海外面走走。这花海会吞噬所有活着的生物，男孩是在女人帮助下才没有死掉。正是因为花海吃活物，所以在花海所在的范围内根本不会出现能食用的植物和走兽。

但是男孩明显是需要吃东西的，女人带着男孩一跨步就走出了无边花海。她在这里布下一个结界，这个结界既能保护她诞生的本源之地，也能防止花海进一步扩张。

“我们走吧。”

“好！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被女人拎着衣襟飞的墨缘，可怜惜惜地问。

“我叫血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