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梅绛雪总觉得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
以至于这几日,梅绛雪总是魂不守舍,总是没什么精神。
身体传来的异样让梅绛雪甚至没什么兴致吹笛了,脸色苍白,浑身乏力。
冷雪阁再没有了笛声,这让身在栖凤阁的聂小凤感到困惑。
栖凤阁和冷雪阁本就只有一墙之隔,冷雪阁的异样,聂小凤自然是最先感觉到的。
大殿中,聂小凤手撑着额头,凤眸时不时地望着殿外,没有看到熟悉的白衣倩影,心上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绛雪是圣女,地位尊荣,虽然并不需要来大殿议事,但绛雪是个极其守规矩之人,即便如此,每日辰时也一定会来栖凤阁向她请安。
只是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让一向恪守规矩的她,一日比一日请安的晚,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可心中总感觉有点不安。
蒲红萼和云梦莲一直在下面禀告寻找血池图的进展,可聂小凤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豁然起身,道:“三獠,宣圣女。”
眼神看也没看她两个徒弟一眼,单手微微撑着身子,等着三獠回来。
云梦莲看着聂小凤这副样子,心中嫉妒地几乎快要发狂,可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没过多久,三獠就回到了大殿,只是身后并没有熟悉的白衣,聂小凤蹙眉道:“圣女呢?”
三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头道:“岳主恕罪!属下等人前往冷雪阁,并未见到圣女!”
聂小凤骤然起身,红影一闪,大殿中已没了她的身影。
前往冷雪阁的路上,聂小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寒风拂面,对冷雪阁满院红梅视若无睹,一脚踢开了门。
只见她的爱徒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一张绝美的面容苍白如纸,竟有一种病态之美。
“绛...雪...?”
快步走到她身边,玉手一伸,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绛雪?绛雪!”眼见怀中的人毫无反应,聂小凤心中的不安达到了巅峰,“你醒醒啊!绛雪!!绛雪!!!”
梅绛雪依旧紧闭双眸,毫无反应。
玉指急忙探了探她的脉搏,然而这一探,却让她凤眉紧缩。
这脉象是......噬心丹?
怎么会......怎么会是噬心呢?
尚未来得及思考,蒲红萼和云梦莲就走了进来,看见昏迷不醒的梅绛雪,蒲红萼先是一愣,而云梦莲则是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好巧不巧,聂小凤看到了云梦莲那小人得志的神情,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暴戾涌上心头,红袖一挥,功力凝聚于手掌之上,狠狠打向云梦莲。
云梦莲避无可避,瞬间被打的倒飞出去,整个人撞在了墙壁上,喷出一口血。
狠厉而又充满杀意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蒲红萼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师父......”
云梦莲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疼到不能呼吸,弱弱地唤道。
“擅闯栖凤阁,谋害圣女,以下犯上,罪大恶极。”聂小凤俯身蹲在云梦莲面前,冰冷的凤眸紧紧盯着她,“若非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一定会杀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对绛雪下噬心,我一定会让你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缓缓靠近云梦莲,手掌轻轻在云梦莲背后一拍,随后迅速退回原地。
云梦莲顿时感觉剧痛弥漫全身,痛的尖叫出声。
“啊!!!”
“中了我的蚀骨针,不会死,但却会让你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直到永远......”聂小凤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的云梦莲,冷声道,“这就是你谋害圣女付出的代价。”
说着把梅绛雪打横抱起,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口,踏出门时,终究还是说了句:“红萼,管好你的师妹。”凤眸沉沉,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若再有下一次,本座不介意收回你掌教弟子管理冥岳三千弟子之权。”
蒲红萼浑身一震,她甚至感觉到心有一瞬间停止跳动一般,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是,弟子谨记。”
从始至终,聂小凤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抱着梅绛雪离开了冷雪阁。
怀中少女轻的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聂小凤凤眸越来越沉。
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当年她就不应该答应绛雪搬出栖凤阁。
虽然冷雪阁的美景可以和栖凤阁媲美,但栖凤阁毕竟是她的地方,任谁也不敢造次。
若她一直把绛雪放在眼皮子底下疼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脚步越来越快,来到栖凤阁,将梅绛雪放置在榻上。
随即聂小凤环顾四周,虽然房间一切摆设都没变,可聂小凤却敏锐地察觉到有几处地方还有些许凌乱。
“可恶!”
聂小凤脸色十分难看,红袖一挥,门外的巨石瞬间碎成了粉末。
“……呃……啊!!!”
一声惨叫唤回了处在暴怒边缘的聂小凤,充满暴戾的凤眸瞬间恢复了清明,急忙转身看爱徒的情况。
床榻上的白衣少女脸色苍白,细长如新月的眉紧锁着,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不好,噬心发作了。
剧痛让原本陷入昏迷的梅绛雪猛的睁开了冷眸,在床榻上痛的打滚着。
“绛雪!”
聂小凤看见爱徒被噬心之痛折磨着,心疼的快要碎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在不停翻着柜子,终于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噬心的解药。
手紧紧握着解药,望着爱徒痛苦的样子,聂小凤有一瞬间的犹豫。
这解药与噬心相生相克,能不能解噬心之毒全凭运气,她不想让绛雪冒这个险。
噬心的解药一共有两种,第一个也就是持续服下噬心,可以压制住噬心的毒性,但并不会解除噬心之毒。
第二种,就是她手中的这一个,这解药可以彻底解除噬心之毒,只是与噬心相生相克,药性弥漫全身之际,便会承受烈火焚心之痛,极其痛苦,宛如坠入了人间烈狱。
聂小凤只犹豫了一瞬,随后扶起梅绛雪,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毫不犹豫地放入了她的口中。
蚀骨针和噬心丹,这两个都是小凤控制弟子所研制的暗器毒药,不同的是蚀骨针只会让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噬心丹一旦发作,便会感受到万虫噬心的痛苦,如果在满月之夜时没有服下噬心,以压制剧毒发作,轻则疯癫,重则丧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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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噬心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