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是干净的素描画上渐上浓重的丙烯。
给平淡的他增添了颇为艺术感的趣味。
周围的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陆绥也不好多停,买了早饭挂在了门口,开车就走了。扰人清梦总归是要被骂的,也就没忍心给她打电话,自己倒是收到了挪车电话,冷笑了一声,她还真是有浑身本领可以逗自己笑。
而姜既月正在美滋滋地睡着回笼觉。
大门被重重敲响。
“凌斯云,你是要来索我命吗?”姜既月对他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她一打开家门,凌斯云就闯了进来,嘴里还叼着牛肉锅贴,一口咬下去汁水直流,溅到姜既月的眼睛里,姜既月万分不满的揉了揉眼睛。
“这么小的地都腾不开腿,你也是不嫌弃,之前那个娇娇公主去哪儿了?”凌斯云三两下一个锅贴下肚,指责起这个豌豆大小的房子配不上公主。
姜既月给他扔了双她弟的拖鞋,对他说:“时过境迁,再说我什么时候娇气过?”
细眉微蹙,表达着不满。
“什么时候,我穿鞋只穿羊皮底的,这件这么丑你还好意思拿给我看……”他模仿着姜既月的样子颐指气使,翘起了小拇指。
姜既月抬手拍掉他的翘起的兰花指,那是凌斯云每次敷衍送她生日礼她的回礼。
她神色明显有了变化,凌斯云也是了然,不在继续这个话题,把挂在门口的早饭递给她:“门上挂着的,我吃了应该没毒,孝敬你。”
“你刚刚干嘛去了?”姜既月越想越觉得奇怪。
凌斯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我刚刚在开车来得路上啊。”
糟了,她画错车了,那辆车不是凌斯云的,她又转念一想,画了就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他有错在先,堵住了别人的去路,骂他“狗东西”也不理亏,这么想着也就把自己给安慰了,不过这早饭又是谁给的?
思绪飘远了,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时候自己总是不爱吃早饭,他也就每天都给自己带早饭。
“也不是一无是处。”姜既月嘟囔了一声。
凌斯云以为是在说他:“今非昔比了好不好。”
姜既月接过早饭继续问他:“所以你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又一大早跑来我家究竟想干嘛?”
凌斯云表面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实际上心里坏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这儿姜既月就感兴趣了,她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从小混迹在女人堆里如今的花花公子,凌晨三点给别人打电话甚至不惜驱车来取恋爱经的。
眼睛里闪过诡异的光,既有好奇又有调侃,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你没朋友吗?有必要凌晨三点叫我起床吗?”
“有啊,不过他们都是狐朋狗友难堪大用,还是你比较靠谱。”凌斯云说到拿胳膊捅捅姜既月。
总算是达成共识,也是不容易,前前后后这么多话里就是句顺耳
“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和我描述一下,我好对症下药。”姜既月也讲究望闻问切。
凌斯云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心动的瞬间:“那天我去看游珂铭演唱会,她就排在我前面,梳着双马尾,穿着白色的裙子,东西掉了帮她捡起来的时候,我们俩儿对视了。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呢。”他的眼神都可以发射爱心。
看他这样多半是真的动心了。
“你叫我声师父,我就教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便宜不占白不占,也是为了试探他对那女孩有几分的真心。
他痛痛快快地就叫了,倒是让姜既月有些吃惊,叫完师父他整个人都像是换了种气场。
紧接着就给他立了条规矩:“第一,不要当着我的面吃牛肉锅贴,吃相太丑。”姜既月还记着仇呢。
“第二,不要在凌晨两点到上午十二点之间给我打电话,你拿合同威胁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第三,还没想到,反正你先履行着。”
“这些我都能做到,不过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不能当着你的面吃锅贴啊?”凌斯云还乖乖举手提问。
他显然是忘记了刚刚的场面,姜既月扶额:“你的吃相不文雅在心动女嘉宾面前的形象会大打折扣,所以和女孩约会别选汤汤水水的食物最好选高端日料或者法餐,这样吃完饭女孩的妆容也会保存完好。”
“约会的时候一定要注重细节,关注约会对象的情绪,这里面学问多着的,一次优秀的约会最起码是能让女生感受到尊重和体贴的。”
他像是打通任督二脉般重重的点头:“师父,你真厉害。”也算是变相体现了姜既月能讨得女孩子欢心原因。
“师父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很多不错的约会体验吧?”叫得倒是亲切,眼神里满是戏谑。
姜既月就知道,凌斯云突然乖巧准没好事,结果还真就被她猜中,憋着坏呢。
“好的约会体验当然有,就是不知道某人想不想学。”
听到这句话他顿感不妙,“想学,想学。”
他这变脸速度之快,姜既月都来不及发作,对他抿嘴笑了一下,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她的约会没几次是善终的。
艺术家的作息总是不规律的,尤其晚上是灵感高爆发期,她上学时就已经习惯熬夜的生活,于是工作室也就在下午开门。
风声简寂,冬天的树在静静地呼吸着,有人说冬天适合躲在爱人的怀抱里,但她却更喜欢自己宽松的绿毛衣,带着毛茸茸的小手套和长围巾,然后在吃一个冒着热气的香甜红薯,想到这里她不去工作室一直呆在家里的念头被打消,因为冰糖葫芦不会自己跑进嘴里。
晋拓一早就在工作室门口等她,冷风吹着他红棕色的头发像是结了霜的柿子,姜既月看见他赶忙打开暖气。
“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她深表歉意。
“是我来早了。”晋拓的声音都带着点霜雪。
她赶紧准备热咖啡给他驱寒。
他也表明来意,在她工作室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社交软件上。
配文:冬天来一杯爱心咖啡续命。中间的爱心还是用emoji,透露出一股幼稚。
没发几分钟就有不少人在下方评论:是之前那个丘比特姐姐吗?
晋拓大方回应:嗯嗯。
评论没被淹没反而顶到了最上面。
短短两个字的肯定,甚至能看到屏幕前的他在用力点头,他笑起来的眼睛微微弯着,藏起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像极了夏日的薄荷冰。
姜既月看到他的笑容有些疑惑,虽然自己的设计不错也不至于笑成这样,毕竟是她第一次做骨灰盒,除去将来要给自己做得那个,这幅稿子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晋拓这才愣过神来,自己的傻笑全被看在她的眼里。
—
而这边,回到家的陆绥将这些证据全部拍照保留,换了一辆车,他谨记老先生说得话,自己也许应该更直接一点,她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么想着就又把导航换了个目的地。
那是一家花店,花粉的味道很是刺鼻,他离得有三米远还是被呛得不行。
他要了一束粉色的荔枝玫瑰。
娇鲜欲滴,每一颗都饱有露水,不是绝望贫瘠土地开出的玫瑰,而是温室大棚里精心照看的玫瑰,枝干都被精心修剪好,每一片枝叶都有着固定优美的角度,在白色玻璃纸和欧根纱的包裹之下更显精致。
不知为何,他想起那句话:下午摘下的玫瑰比清晨摘下的更能持久不枯萎,因为它们曾尝试过在烈阳中抬头。
包好的玫瑰被他放在了副驾驶,免受颠簸。
同样的场面他经历了两次,这次依旧无法控制,阳光房下毫无**,他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个碍眼的人。
垂眸,本是淡漠疏离的脸上更是垄了一层浓雾,阴郁偏执占了上风,用力过度的手背青筋暴起,那一束包好的粉色玫瑰花束瞬间失去光彩,玫瑰花瓣散落在他的手心,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人为娇养的花配不上她,应是稀树草原无拘束的野花才配得上,她一定会喜欢那烈日下抬头的红色银莲花。
娇嫩的花瓣散落满车,香气萦绕,逐渐平息。
他把花瓣拾起,塞进来自己的大衣口袋。
这次陆绥没有离开,反而是在门口站定,身影修长挺拔,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清冷又倨傲,手背上一条条幽蓝静脉清晰可见,皮肤像是透明物质做成似的在冬日冷感的光下分为惹眼。
没等姜既月和晋拓发现,工作室的大门先一步不满。
“嘣——”
溅起巨大的尘土。
门牌摇摇欲坠了很长一段时间,平时姜既月根本没空搭理,没想到居然在今天落在了陆绥的眼前。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声响所吸引。
两个人都从房间出来。
姜既月不想惹麻烦,赶忙送走晋拓。
“你不需要帮忙吗?”他还恋恋不舍。
“不用了谢谢,这个就是我找来修门牌的。”说着便用手指了指陆绥。
他全程一言不发,气定神闲,眸子里却带着淡淡的轻蔑,换了个姿势,更加具有主导意味慵懒地倚靠在门边,这让晋拓感觉到一丝不爽,但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姜既月,你要谋杀我吗?”
姜既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它平时不这样。”
本狗:你们不要再吵了,是我让它掉下来的。
本狗:到底是谁期末考试考完了还要上课,快来抱抱我,本狗都快碎了,算了别来抱我了,帮我把学校炸了。我们学校27号才放假呜呜呜呜呜。你们是不是都放假了\(//?//)\
陆绥:正宫的底气。
请假两天,宝宝们可以戳我专栏哦,发了一个小短篇,虐文(●°u°●)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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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浪子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