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代码404：世界崩溃倒计时 第2章 数据僵毒

谢临被从四周倒流出的由数据乱码幻化成的锁链包裹、缠绕，这些锁链不断聚拢成型，让他的身影在斑驳的蓝光中逐步被吞噬，无数闪烁的乱码反射着点点幽蓝色光芒。

虚空空旷，沈昭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远，谢临的声音越来越听不真切，他只依稀听出几个字词，“快走……别回头……”

服务器过载的嗡鸣声越来越大，逐渐掩盖了谢临的声音。

忽然，数根墨绿色的尖刺刺破数据锁链，数据碎片的中心，是半透明数据流状态的谢临。

半透明数据流状态、皮肤浮现墨绿色二维码纹路、眼泛红光……

是数据僵尸的特征！

晨光像一柄淬了蜜的刀，直直地刺向沈昭明的眼睛，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他猛地从全息床榻上弹起，被冷汗浸透的睡衣正发出微弱的蓝光——那些绣在衣襟的辟邪符咒被噩梦激活了，此刻正像电路板上的LED灯带般明灭闪烁。

窗外悬浮城市的霓虹霞蔚尚未散去，金色光线裹着密密麻麻的纳米级经文粒子，在落地窗上流动成《清心咒》的立体投影。

此刻的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从一场生死搏斗中堪堪逃脱。

他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直至确认心跳还是常人的频率。

“咚——咚咚……”，通讯铃音是段全息木鱼声。

沈昭明腕间那串刻着二进制符文的雷击木念珠突然发烫，他下意识将食指抵在左耳后接通江妄的实时通话。

“师兄……我还是没查到那个龙形生物”，江妄的声音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电流质感。

……

还未摆脱梦境的沈昭明没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恍惚地望着自己映在智能玻璃上的倒影，分不清那些在天际游走的金色光斑，究竟是窗外漂浮的无人机，还是残留在视神经里的噩梦碎片。

见迟迟不回应，江妄试探着问道：“师兄？”

沈昭明稍微回过神来，“没事，连‘天机库’都没记录，那只能说明它根本不是我们世界的生物了。”

东南方，独属电子城隍庙的诡异红光忽然发力，打破霓虹霞蔚的美景，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

这座电子城隍庙是在谢临失踪当晚出现的，那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呢？

“江妄，帮我查一下电子城隍庙的破译进度？”

江妄：？？？

“师兄，你是不是思念过度，把我和谢师兄搞混了，协会和天衍公司早就闹掰了，我怎么可能查得到进度。”

沈昭明自嘲一笑，“就这样吧，挂了。”

“喂……喂，靠，你就这样挂了？”

被挂断电话的江妄感觉自己像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气得跳脚，发誓下次绝不再接沈昭明的电话了。

因为三年前的事，他现在已经被天衍科技彻底拉黑，目前能查到天衍科技数据的地方，好像就只有深空舰队了。

看来是时候去述下职了。

沈昭明打开衣柜，找到那套有些积灰的制服。

深空舰队总部·天枢港

电子朱砂绘制的符咒在地面流转，四壁镶嵌着从昆仑墟挖出的上古卦盘，指针在不停的旋转、摆动——那是三年前失踪的深空舰队的实时坐标。

沈昭明踏入全息投影构成的星图大厅时，青铜地砖上的河图洛书全息阵正在暴走，三十七盏引魂灯齐刷刷转向他。

那些本该规律流转的星象光带扭曲成狰狞鬼爪，撕扯着穹顶垂落的玄铁算筹。

整个大厅的法器、设备都用异常表达对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的不满，沈昭明自嘲地摇了摇头，笑道：“太帅就是这个毛病，连意识都没有的法器、设备都为我痴为我狂……”

今天是失联三年的天枢舰队归航的日子，玄学部、科技部的职员为此付出了无数心血，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当年的元凶——沈昭明给毁了。

各工位上的职员纷纷侧目，恨不得用眼神将这人千刀万剐，但又不能放任异常不管，只能埋头苦干。

“这不是沈大顾问吗，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破落舰队了？”顾远舟的声音从三十六重悬浮廊桥传来。

这位总指挥半倚在龙首状指挥座上，军装右襟绣着北斗七星，左襟却用金线刺了道门镇魂符——不伦不类的装扮，恰如这座科技与玄学强行缝合的总部。

“还是说，你又要像三年前那样让我再失联几艘舰船？”暗色量子迷雾骤起，逐渐向沈昭明逼近，由淡渐浓、由虚渐实。

“好久不见，顾指挥的迎客礼越发别致了。”沈昭明屈指轻拨鎏金罗盘的纳米指针，让迷雾调转方向，向廊桥奔去，“那我也不好意思不回吧。”

顾远舟打了个响指，量子迷雾瞬间四散开去。

他甩出一卷电子卷轴，浮空的墨字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沈昭明手腕，“为了个背叛玄门、利用‘天衍’入侵死生边界罪人，自毁天师令被协会除名——你还是对那个叛徒情根深种呢！”

全息屏在两人之间炸开数百道血痕。

每道血痕都是这些年来恶鬼害人的记录：有人生辰被篡改成忌日，有人命格显示“阳寿未尽”却化作活尸……全是三年前谢临黑进生死簿系统引发的连锁反应。

对于这些沈昭明不置可否，他相信谢临一定有什么隐情不得不这么做，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找到他去哪了。

此行目的是为了查看电子城隍庙的破译进度，不宜继续纠缠。

沈昭明指尖再次拨动鎏金罗盘，纳米指针指向顾远舟心口：“顾指挥的电子命盘该检修了——心跳过速，肝火太旺。“

顾远舟也不想继续听他油嘴滑舌，直接质问道：“谢临篡改死生边界数据时，你在哪？恶鬼霍乱人间的时候你又在哪！”

“在给他泡枸杞茶，顺便问问他，为什么要把用‘天衍’入侵地府防火墙，改动死生边界——”

“滴——滴——”，警报声突然炸响。

两人中间的星图沙盘迸发幽蓝电弧，原本灰暗的深空坐标开始疯狂闪烁。

沈昭明腕间的五帝钱突然绷直成剑，剑尖直指沙盘中央逐渐成型的黑洞模型。

“不可能……“顾远舟眼前弹出密密麻麻的窗口，显示舰队跃迁倒计时只剩两分钟！

鎏金罗盘忽然挣脱沈昭明的控制，浮现出血色卦象——参宿西沉，离火犯奎。

沈昭明下意识地解卦，不好——是亡魂归乡！

全息投影再次扭曲，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天枢舰队归航倒计时……”

“三——二——”

“一——！”

十七艘星舰刺破深蓝色的星空，舰身布满青灰色锈迹——那分明是遭受数据僵毒感染的状况。

沈昭明暗道不妙，舰队里的人恐怕已经……

这时，沈昭明的罗盘指针突然崩断，在顾远舟的军装领口灼出焦痕。

“让你的人撤掉防护罩”，沈昭明咬破指尖，在舷窗上画出逆八卦，“卦象毫无生机，这些星舰现在就像是十七具移动棺椁，里面装着的……可不一定是活人。”

顾远舟的指挥刀出鞘，斩断扩散的数据僵毒，刀身映出沈昭明身后的诡异画面——主舰天枢号的舷窗上，正缓缓浮现酆都往生纹。

更要命的是，所有星舰的引擎喷口，都飘荡着招魂幡形态的数据流。

事发突然，此时的星图大厅乱成了一锅粥，沈昭明趁乱溜走，心中那好的可怜的职业道德让他折返回来，给在场的同事们画了个保命符就直奔控制中心。

希望我们下次遇见，还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