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姚大人来了!”叶儿瞧着外头走来的人,立即高声殷勤道。
萧夕和闻言抬眸看了过去,姚长元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她两鬓的长发被重新盘了起来,显得利落干净。
“姚大人的伤好了?”她拿过砚石,独自磨了起来。
姚长元并未回应,而是直接作揖表明来意:“殿下,臣想接手私盐一案。”
萧夕和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事只有交给姚长元来做,她才最放心。
“但是,姚大人的伤...”她不想让姚长元太过劳累。
“已无碍了。”姚长元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事情的进展。
“好。”萧夕和应下,她打量了眼姚长元,她是想要姚长元好好休息的,可她私心的也想要姚长元能够陪在她身边。
看着姚长元,她心中能莫名升起一股暖意,她与姚长元,也真正算是同谋者了。
从前她会因为她没有告诉她事情而不高兴,此后,她什么都可以告诉她,什么都可以与她分忧了。
“殿下笑什么?”姚长元蹙了些眉头,她颇有些不解。
萧夕和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方才看的文折递了上去:“帮我看看吧。”
叶儿眼疾手快的为姚长元拿来了一个软垫。
姚长元也并未推辞的掀起衣摆坐在了萧夕和对面,二人同用一个书桌,一起开始翻阅起了文折宗卷。
里面记载了每一个涉案官员的家庭背景,以及杨匀审讯后的问题。
“殿下用杨匀,不觉得他太过戾气了吗?”对于杨匀,姚长元心中总是有说不出的芥蒂。
也许,她不喜欢殿下太过依靠杨匀,会让她有一些莫须有的不悦。
萧夕和眉眼含笑,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姚长元:“有,什么问题吗?”
她期盼着她能说出什么。
姚长元抬眸看了她一眼,移回眼光,她才不会说什么呢:“没什么。”
“有用,便用。”萧夕和温声解释着,看着眼前人,她脉脉含情:“姚大人不同,姚大人于我,如舟帆渡船,悬底明光,山崖清风。”
慰我心间。
动人的情话从心悦女子的口中说出,娓娓动听,姚长元却不知是悲是喜。
她最终还是难解心中一笑。
两心相许之人爱意即便从未宣之于口,可就坐在那里,情意也能疯狂滋长。
“殿下,越发能说会道了。”姚长元压了压翘起的唇角,强作镇定道,可她却不敢去看萧夕和,可她微微发红的耳垂,萧夕和可瞧的仔细。
叶儿内心一阵狂喜奔过,她偷偷憋着笑,公主也是厉害了,居然会说情话了。
萧夕和笑而不语,低下头去看文折,时不时偷看着姚长元。
姚长元自是注意到了,红着耳垂,一动不动,呆像个木头。
叶儿松了口气,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了,只可惜白奚不在,也得让她瞧瞧咱们公主,除去外头威严的一面,也是个少女怀春的小姑娘了。
自先帝离世后,她就很少见过这样柔情的公主了。
姚长元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偷偷抬眼看向萧夕和,心上人就在身边的满足感,让她忘却了身份的阻碍。
“殿下这几日很忙吗?”她问。
萧夕和点了点头,她这几日确实很忙,她疑惑的看向姚长元,等着她的下文。
姚长元却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只专注于手中的文折,让萧夕和弄不懂了,她求助的看了叶儿一眼,叶儿自然也是不懂的。
姚长元不会告诉殿下,她会因为殿下这几日不去看她,而不太开心。
“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指向。”这是很令萧夕和头疼的事。
姚长元颔首,至少现在,嫌疑不全在江家身上了。
“杨匀还在和他们僵持着。”
“我相信,人越多,露点就越多。”姚长元揉了揉纸边,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杨匀丝毫没有辜负萧夕和的期待,夜深人静时,他带走了一个官员,在房间里,当着他的面,揭下了一个孩童头上的黑布。
半大的孩子被捆绑着捂住嘴,甚至连眼睛都蒙上了,那名官员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你这么做,就不怕人家小孩以后记恨你?”事情做完后,姚长元问他。
杨匀却显得满不在意:“我知道他有问题,我才找他的,自己错了,怪不得别人。”
姚长元垂眸笑了,她不反对萧夕和用杨匀,便是杨匀戾气却又懂分寸,有势,便不顾他人的很会拿捏别人,他虽看着不善,心底却是良善的,看着狠厉,却又很有原则。
萧夕和知人善用,也是慧眼识珠。
一黑一白,两人就站在黑暗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案情。
除去那一丝不悦,他们也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战友。
“江清简呢?他不出来查吗?”
“他呆在公主府,便是最好的了?”姚长元思考道。
他用血书求萧夕和一个清白,不惜以命相博,现在整个中州都在关注这个事情,若他再参与进来,怕是又要造人口舌了。
杨匀抱着刀点了点头,打量了她一眼,不确信道:“你确定,你现在可以出来办案?”
姚长元看着这么瘦弱,受了二十几鞭休息不过半月,真的挺的住吗?他严重怀疑。
姚长元一看他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不甘示弱:“我身体康健。”
杨匀勾唇一笑,反正伤的是你姚长元的身体。
杨匀对于姚长元的改观还是很巨大的,他奉晋王的命令护送公主前往启东时,他就知道公主的目的,但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替晋王盯着公主罢了,顺便威慑一下顾流青。
他初次见那个所谓的国子监学士时,是在前往启东的仗队里,她跟在长公主身后,看着挺瘦弱的,皮相却是很好的,但过分干净好看了,不像官场中的浑水,倒像那种只饱读诗书的娇贵公子。
这样的男子,有什么用呢,书中百行,不比阅历三千。
他素来瞧不上那些舞文弄墨,最会口诛笔伐的书生。
后来,启东落难,他才真正对姚长元改观。
那个他看似软弱的姚长元,武艺高超绝伦,有勇有谋,甚至,在启东一战封神。
在启东,姚长元,是很得民心,她是他们生的希望。
“你不做文官算了,跟我一起做武将,免得与人多费口舌。”
姚长元失笑,她看向杨匀抬眉教导:“要文明。”
她抬步向外走去。
“这么黑,姚大人可别伤着。”他高声打趣道。
她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带着阿木径直离开了。
武阳的人烧毁的账簿,可现在人证确凿,他是脱不了的。
“晋王平日里娇纵你,怎么今日,他不来救你?”姚长元诛心道。
依晋王的实力,他应当会牵扯进来保下武阳,可他现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很是疑惑。
“你想抓我义父?”武阳冷笑:“做梦吧。”
姚长元很想给他一拳,为因他而死的无辜人,可她还是忍下来,她满脸不屑:“网中蝼蚁。”
另一边的晋王府内,依旧是那片竹林,晋王好像永远逗留在这里。
他在思念故人,可思念无声,远方的故人,是否知晓呢。
“王爷。”有人上前禀报道。
他侧过余光。
“姚长元和杨匀已经搜查出来了,少爷他...”
晋王慢慢低下头,去看脚下的枯叶,他不解,为什么非要有一个那么聪明的人,来与他作对呢?
从前是姚长元,现今又有了魏王。
“魏王...”晋王自语道:“他那个谋士,很会算嘛。”
他勾唇一笑,看来姚长元有对手了。
武阳枯坐在阴暗的牢房里,他知道义父不会来救自己,但他相信,义父不会放任自己的。
他没有听义父的话,借着义父的娇宠与势力,背着义父私自在户部偷运私盐,并借着江清觉的花船贩卖私盐。
江清觉是江家的人,有江清觉挡着,义父应当不会怎样,义父劝他收敛,他却被钱财蒙蔽双眼,越发胆大,谁曾想,真有一朝不慎,竟被姚长元和那江清简抓住了把柄。
“此仇不报,非君子。”武阳气的咬牙切齿:“姚长元,你给我等着!”
自姚长元回了启东,他便刻刻盯着自己,真是令人心烦,这次栽在她手上,真是倒霉!
姚长元一早来到监查司便看见坐在宋子为桌边的韩明。
她蹙着眉头表达不解,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对劲。
“你们都走了,都察院剩我一个,太没意思了。”他抱怨着。
“所以你就背着包裹来了?”姚长元看着他背上还背着的包裹问。
他点头嗯道。
姚长元半信半疑,韩明的家世,在都察院不闹事都可以安稳颐养天年了,她看了眼宋子为,宋子为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是让她有些狐疑。
但她并没有时间去多想,私盐一案,还得去查。
经过监查司几日的彻查,私盐的案子,可以证明江家的确是无辜的。
本以为事情能够迎风而解,可是突如其来的事情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有人查到,江家,曾蓄意谋害先帝。
又是一个诛九族的罪名。
萧夕和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乱了,她连早膳都没有用完,就想去找姚长元。
在公主府的长廊里,她见到了同样急色匆匆的姚长元。
“姚长元!”见到来人,她快步跑了过去。
“殿下”姚长元同步上前。
“江家的事...”
“江家...”萧夕和与姚长元同声道。
姚长元看着萧夕和,心中也猜得了七八分。
她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快步朝着江清简养伤的院子里走去。
还是很开心有人能够喜欢并认可我[坏笑],写这个其实是全凭我自己的喜欢,我也不太爱看小说,我就按自己的感觉来[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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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