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萧年逸的御书房内烛火摇曳。萧年逸正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地批斗着跪在地上的太监。
“你这狗奴才,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萧年逸怒拍书桌,震得桌上的奏折都跳了几跳。
太监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就在这时,另一名太监匆匆赶来传话:“陛下,苏敖卿大人已在殿外等候召见。”
萧年逸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御书房内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那未燃尽的蜡烛不时爆出一丝火花,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几分不安。
苏敖卿稳步走进御书房,只见他神色恭敬,步伐沉稳。踏入房门后,他立即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低头行礼道:“臣苏敖卿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寂静的御书房中清晰可闻。
萧年逸放下手中正欲批写的朱笔,微微抬眸,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苏敖卿,脸上的怒色还未完全消散,冷冷地说道:“起来吧。”
苏敖卿闻声而动,双手撑地缓缓起身。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却不失恭谨。起身后,他垂首而立,目光低垂,不敢直视龙颜,静静等待皇帝的旨意。
萧年逸拿起一旁的奏折,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字句,脸色阴沉如水。他冷哼一声,说道:“苏敖卿,你可知道朕叫你过来是干嘛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威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雷霆之怒。
苏敖卿微微抬起头,目光快速地瞥了一眼萧年逸,随即又低下头,回答道:“臣不知。”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皇帝见状,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朝苏敖卿丢去。本是想丢在地板上以示愤怒,却不曾想竟丢到了苏敖卿的头上。
“那你告诉我,你兄长回京什么意思?!”皇帝怒声喝道,双眼圆睁,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苏敖卿看穿。
苏敖卿被奏折砸中,身子微微一颤,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表露,连忙跪地,惶恐道:“陛下息怒,臣实不知兄长此番回京所图为何。”
萧年逸不禁冷笑说道:“别以为你是先帝亲封!别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他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压迫。
只见苏敖卿哪敢回话,身子伏得更低,额头紧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听着皇帝的斥责。
皇帝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紧紧攥起拳头,猛地重重敲在书房的书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几滴墨汁飞溅而出,在黄色的桌布上留下黑色的斑点。皇帝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苏敖卿,你今天要是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定不轻饶!”
苏敖卿缓缓抬头,眼中满是惶恐与敬畏,答道:“等微臣问过兄长,再给陛下一个满意回复。”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皇帝见状,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幽深的冰窟,令人不寒而栗。“你们苏家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啊!甚至可以爬到朕的头上来撒野!连回京都不先请示就回来!”皇帝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御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敖卿始终不敢抬头,身子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皇帝怒不可遏,猛地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厉声道:“回答朕!”
苏敖卿被迫对上皇帝那充满怒火与威严的目光,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喉咙仿佛被堵住,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陛下息怒,臣......臣......”
皇帝将扇子猛地收回去,一甩衣袖,背对着苏敖卿,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疑虑与猜忌:“你们苏家,是忠或不忠?”
他的背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孤独而又充满压迫感,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让人胆战心惊。
苏敖卿连忙跪地,声音急切而坚定地回答道:“陛下,苏家对陛下、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分不忠之意!还望陛下明察!”他的额头紧贴着地面,身躯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皇帝缓缓回头,目光如剑般直射向苏敖卿,冷冷说道:“让我父皇赐你苏家的玉佩交还,可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压迫与威胁,似乎不容苏敖卿有半分拒绝。
见状,苏敖卿赶忙回道:“玉佩已随母亲埋进了墓碑。父亲临死前告诉府中的侍卫,任谁都不可以……”他边说边偷瞄皇帝的脸色,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帝见状,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随后缓缓回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和不满,死死地盯着苏敖卿,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苏敖卿一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皇帝见状,只能强忍怒气,咬了咬牙说道:“回去吧。”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愤怒和无奈还是清晰可闻。苏敖卿听到这声“回去吧”,如蒙大赦,连忙又磕了个头,口中说道:“谢陛下,臣告退。”然后弓着身子,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只见另一旁,黑影隐现在书房的屏风内。那身影纤细修长,透过烛光的映照,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她身着黑色的披风,将身形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轮廓柔美却带着几分冷峻。她微微侧身,身姿婀娜却又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皇帝看了一眼屏风处的黑影,神色复杂,沉声道:“雨姑娘,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那被称为雨姑娘的女子缓缓从屏风后走出,身姿轻盈如燕。她微微颔首,一头如瀑的黑发垂落在肩头,更衬得她面容娇美却又带着几分冷艳。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而冰冷:“陛下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随后,雨姑娘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悄然下去。皇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移向书桌上的花盆。
那花盆中的花朵娇艳欲滴,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皇帝却眼神空洞,似乎并未真正在意这花的美丽,只是无意识地凝视着,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只见天上的月亮弯弯的,宛如一艘银色的小船悬在幽蓝的天幕中。轻柔的月光洒下,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巾。
微风拂过,花草树木轻轻飘动。草丛中的野花微微摇曳,似是在与风儿低语;树木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随后,苏敖卿在离开皇宫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马车颠簸前行,车窗外,繁华的街道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宁静的田野。月光如水,洒在阡陌纵横的田埂上,泛出淡淡的银光。远处的山峦起伏,在夜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苏敖卿眉头紧锁,目光游离,思绪万千。风吹动着车窗的帘子,偶尔拂过他的脸庞,却未能抚平他心头的忧虑。
然后到了府口,马车缓缓停下。苏敖卿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稳步下了马车。
他双脚刚落地,便抬头望了望自家府邸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府门口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
随后苏敖卿进入府中,脚步匆匆。刚到房间,只见苏北落正静静地坐在自己房间里。
苏北落一身素衣,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侧着脸望着窗外,神情有些落寞。听到苏敖卿进门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担忧。
苏北落直接问道:“兄长?”
“我刚刚想找你,听下人说你被陛下召见的是吗?”她起身快步走向苏敖卿,脸上满是急切与不安。
苏敖卿沉重地点点头,苏北落紧蹙眉头问道:“他找你干什么?”
苏敖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对苏家起了疑心,尤其是大哥未经请示私自回京一事,陛下雷霆大怒。”他边说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脸的焦虑。
苏北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颤抖着说:“这...?
随后,苏北落上前,轻轻拍了拍苏敖卿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兄长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这个事情……” 她欲言又止,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忧虑。
苏敖卿刚要问,苏北落却直接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苦涩,未发一言,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敖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觉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