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只有雪飘飘散散。
江仰坐在长椅上,啤酒瓶子扔了一地,雪花挂在他的发梢,他盯着身旁严谨生的手发呆。
今天是他生日,22岁了。因为还没放假的缘故,只能拉着严谨生饮酒作乐,偏偏喝醉了不省人事,从酒吧出来又去公园喝。
这个时间段没人,江仰手里的酒还没喝完,人有些恍惚,他对着严谨生发呆已经超过五分钟了,除了上学中的事,没什么其他的能让他这么专注过。
他借着酒劲,想把所有想说的一股脑说出来,他觉得严谨生也这么认为。
“严谨生…”
他喘着气,喝太多有些头疼,继续不下剩下的话题。
但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吧,他这么想着。
“严谨生。”
“嗯,怎么了?”
得到回复后,他确定严谨生没有喝醉,可以准确回复他的问题,也确定了自己说的不是酒后胡言。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啊。”
话出口时就开始后悔了,江仰有些犯愁,话太直白了,会不会把严谨生吓死。
“你是说,哪一种?”
严谨生的表情没怎么变,他抬着头看着天,任凭雪落在他嘴角边又融化,伸手去接,也没有接到什么。
听到江仰的问题,他想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就是……不是现在这样坐在一起的。”
“严谨生,我知道我喝醉了……但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清醒,他用手将严谨生的头朝他的方向掰,许是喝醉不知轻重,对上严谨生的视线后,松开手时借着路灯柔和的光能看到留下了一点红痕。
他想亲。
“嗯,你想说的是,谈恋爱的那种。”
严谨生眸中被远处的烟花映亮又随着烟花消散而变暗,最后几个字他是一字一字说的。
江仰酒醒了一半,他开始浑身发热。他做好了被拒绝被骂的准备,但是没想过严谨生能这么平淡的接下去,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该这么容易的接受吧。
他喜欢严谨生是在什么时候他记不清,他对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感。那严谨生呢?
一切都太平静,平静的像是一场普通的谈话,只有刚才那场烟花捧场做了戏,整个公园只有他们了,但是江仰似乎能听到所有人在祝福他。
现在的氛围不适合激动,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吻,确定他们真的互相喜欢,而不是一场梦。
严谨生平静的对着江仰的眼睛,大学的最后一年,他也该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对方得是他喜欢的人。
面前的人今天二十二岁,所以无论怎样都不算犯规。江仰的头发很蓬松,风轻轻一带深褐色的毛就晃动一下,他在微醺时眼里那种朦胧是其他人比不来的。
最后不知道是谁偏过了头,在那个寒冷的雪夜留下深深的吻,是唯一的温暖。
两个人都不是很熟悉这种事,尤其对方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同性玩伴,江仰更显得有些局促,他恨今晚不该喝这么多酒,不然也不会这么没意思的回吻。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严谨生用手指轻抹过嘴角,江仰则是还未回神,看着严谨生的动作。
只是几瓶啤酒下肚后,他的眼里就只有严谨生了。
“谢谢。”
回想今晚的事,江仰觉得他现在是最幸福的人,在生日这天一切都这么顺利,包括表白。忍不住勾起唇角的笑,他挺感谢严谨生也和他一样。
严谨生这次没有回答他,也只是带着笑意看着他,最后却双双绷不住笑意,偏过头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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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