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猎杀者 第136章 各自生活的进展

二人将器材拿回之后，并没有等待太久，高老师便也拿着剩下的器材走来。体育课剩下的部分没有再发生插曲，稳定而平静的进行着。至少令那安有些意外的是，她几乎在所有项目上都取得了迄今为止的最好成绩。

在这之前那安的体测成绩本就已经是女生中偏好的一类，经过柒业这几个月的折磨历练后，毫无疑问在女生中脱颖而出。像扔实心球这样男女共同常规的项目，甚至已经超过了班上的部分男生。

“总感觉在奇怪的地方变得引人注目了。”回家之后，那安瘫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略有些沉重的感慨道。

“身体好不是件好事吗。”干桂笑嘻嘻的凑到那安旁边。

它今天可是变小目睹了全过程，特别是扔实心球到时候。那安投出的球直接砸到对面的墙壁上时，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是惊讶。愣了好久之后，高老师才让那安站到男生的投掷距离上，这才正常测出了成绩。

“身体好自然是好事。”那安咕哝着回答。但她有个后半句没有说——在班上被人关注可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今天她和柒业一起拿器材过来时，那安就有感觉到部分人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当然，她当然希望是她过度敏感了，她可不想被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或者重新尝一尝让她想要逃避的，过去的滋味。

“明天第几节是体育课？”柒业的声音在那安头顶响起。

那安只是略微回想之后便答到：“第四节。”

正常来说一周只会有两节体育课，但上周因为体育老师缺席，他们协商进行了两节课的换课。这种换课通常在每个学期的最初阶段还是可以正常运行，而到了每个学期的后半段，体育课便会渐渐沦为支付给各课老师的补习费用。在遵照先到先得的原则下，成为一个抢手的存在。

柒业微微点头：“我明天下午离开，晚上会尽量早点回来，你和干桂注意安全。”

那安没有多说，很快点头应下。她从干桂那边了解过大概情况，与海外研究员交流学习的机会十分难得，那安可不想自己这边成为柒业的阻碍。

干桂也拍胸脯表示一定会注意虚影的动向，对于这次交流会它其实知道更多。它知道这次牵扯到了“门”，这可以说是柒业的夙愿。虽然每向“门”前进一步，事情就会往不可控的深渊滑动一些，但从眼下的情况看来，它和他们都别无选择。

研究院这边，周先生接到了柒业的答复，转向身边的迈尔斯说道：“明天的交流研究下午开始。”

他们刚刚带海外的几位研究员参观完研究室，介绍了下机构的大致情况，现在正集体在研究院附带的餐厅内用晚餐。出了迈尔斯，其他海外研究员都是初次到访，对于异国美食很感兴趣。埃克更是从进餐厅以来就没有停下过，一直忙着往嘴里塞着各种美食。

直到听到周海铭对于明天的安排，一直埋头吃饭的埃克才终于抬起头疑惑问道：“为什么要下午才开始？我们已经适应时差了！”

他们到这边已有几天，直到昨天，所有人才完成了时差的适应，进行了第一次的联合会议。

周海铭略有些无奈的笑道：“自然不是觉得各位还没适应，只是我们这边负责门相关事宜的柒业研究员有事脱不开身，要下午才能过来。当然，战斗服和探测装置的相关内容不会受影响，随时可以进行。”

听到这个解释，埃克显然有些不爽：“又是他，特化战斗服和探测装置的核心逻辑不都是他的成果吗？就算是传授，他不在也不方便吧。”

周海铭表情变得严肃，不紧不慢的说道：“请放心，赵先生和潘女生都是我们机构战斗服研究方向的领事。至于探测装置，老夫虽年事已高，却也是原型机的发明人，自觉还是有能力回答各位疑问的。”

“哈哈哈，让周先生见笑了，我们自然不敢怀疑各位的能力。”迈尔斯见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赶紧打圆场笑道：“埃克只是很少见到同龄人的研究员，有些好奇罢了。其实我们也都有些在意，究竟是怎样的事让柒业研究员不得不延期如此重要的研究会议。”

周海铭端起面前的水杯轻抿一口：“都是些私事，诸位偌真的感兴趣，还请让柒业研究员亲自回答，我就不方便在这说了。”

迈尔斯对此也只好笑笑当做回应，他很清楚周海铭只是在敷衍。就昨天见到的情况，他并不觉得柒业是会回答这种问题的人。他表现得克制又冷漠，比起潜心钻研的科研人员，他更像是观测者。

他不知道这个国度的天才是否都会表现出类似的特性，但至少埃克呈现了与这位少年完全相反的特质。虽然不够沉稳，却胆大心细，拥有足够的创造力和探索精神。迈尔斯认为，学术能力暂且不论，自家的埃克几乎可以全面碾压这位沉默的少年。

何况，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们到这边后听到的传言以外，这位少年还没表现出任何研究方面的天赋和特质，甚至机构内部也明显有研究员对他不服气。这样的天才，究竟能有多少实打实的成果，又有多少，是被人追捧出来的水分。

见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周海铭终于轻咳一声说道：“今天就到这吧，各位有闲心可以去机构内转转，至少风景不错的地方还是能找出几处的。至于明天的安排，就如我刚刚说的一样，战斗服和探测装置的研究时间可以由诸位自由商议。等柒业研究员到达这边，我也会尽快组织门的研究。”

说完，周海铭率先起身向餐厅外走去，与周海铭同行的几位机构一级研究员也很快起身跟随离去。迈尔斯则看着周海铭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敲了敲已有些稀疏的花白鬓角。

埃克表情纠结的转向身边的迈尔斯：“老师，我们怎么安排，真要听他们的？”

“嗯···明天就先这样，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可以和那位少年搞好关系，比如，顺便问问他的学校在哪。”

昨天杨跃斌回答埃克问题时，迈尔斯也在场，听到了柒业研究员在某所高中就读的消息。

“如果你想，也可以做点你喜欢的事，但要注意分寸。”迈尔斯转向埃克继续补充道：“毕竟，我们的确是来友好交流的，不要惹怒外国的友人们。”

“是，老师。”埃克笑着向迈尔斯行了一礼，随后开心离去。

芙尔卡见状也向迈尔斯微微行了一礼，很快跟随埃克而去。

同行的另一位中年男性研究员则略感不安的注视了离去的埃克和芙尔卡片刻，转头对迈尔斯说道：“真的没问题吗？埃克那小子好胜心很强。”

“呵呵。”迈尔斯轻笑道：“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参与了，他们会度过愉快时光的。”

说完，迈尔斯也起身，领着剩下的两位同行研究员离去，餐厅重归平静。

周三体育课测试的项目是男子一千，女子八百。应班上大部分同学的要求，高老师先安排了男子一千米的测试。柒业自然还是负责记录，没有参与测试。

等到大部分男生都跑完既定路程，或各自休息，等待还未完成的同伴，或三两结伴向食堂走去，高老师才将视线转向围在一旁等待的女子组。

令那安感到意外的是，高老师没有直接召集女生们集合，而是先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略带迟疑的问道：“那安是吧，能参加今天的体测吗？”

那安对这个问法感到疑惑，就她昨天的测试成绩，怎么也不该问她这个问题才对。但高老师有精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可以参加。”虽然疑惑，那安还是认真回答了高老师的问题。

高老师微微点头，但脸上的纠结却没有因此消散。又是犹豫片刻之后，他才再次试探着开口问道：“昨天···昨天的意外，你真的没有受伤吧？”

那安顿时对高老师的态度有所了然，摇头认真答到：“我真的没事，完全没有受伤。”

听到如此肯定的答复，高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开两步，转而召集剩下的女生集合。

八百米一直是那安不太擅长的部分，她其实跑步不慢，但耐力却一直不好。带着几分认真和几分放弃了也没关系的自我安慰，那安开始了这才的测试。

但最终的结果却令她惊讶，在这个之前只能勉强及格的项目上，她也几乎拿到了一个满分，和规定的满分成绩仅差了不到三秒。

对此，那安只能用写满复杂的眼神深深看了还在负责记录的柒业一眼。其实在身体已完全适应一日多次进出结界后她就有所预料，但实际测试出来的结果，更直观的反应出了她的变化。

“身体变好了，总归是好事吧。”那安略带无奈的总结。

“那当然！”刚刚飞回落于那安肩头的小毛球干桂肯定答道。

那安笑笑：“好了，下午我们就一起加油吧！”

小毛球干桂认真点头：“等晚上柒业回来，一定要让他带至少五个蛋糕来犒劳我们！”

因为体育课就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测试的时间还早，那安直接去就近的小卖部买了面包和饮料当午饭后，重新返回了操场。

至少在柒业结束体育课的记录工作到坐上机构专车之前，他也同样有被独自困入虚影结界的可能。虽然这对他来说完全算不上是危险，甚至他还乐得有这么一个久违的活动身体的机会。但从那安的角度来说，她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等到测试记录工作完全结束，那安目送柒业被同样佩戴有水晶的后勤人员接走之后。她这才放心的伸了个懒腰，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那安到达教室时，教室已有了不少人。见那安进来，其中一个和同学围在一起聊天说笑的女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容瞬间凝固，又急切的对着说笑中的伙伴们说了些什么。其中好几个人回头看了那安两眼，然后这一圈人迅速装作自然的散去，各自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那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呐，那安，暴力狂是什么意思？”干桂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在那安耳边响起。

“暴力狂？你在哪听到的。”那安见已经没人在意她，小声反问。

“刚刚那群围在一起的人说的，他们好像说得很开心。”干桂的声音带着好奇。

暴力狂。虽然不想往不好的方向联想，但那安基本可以肯定这些人是在说自己。接连两天的体测高分，让那安在身体素质平均值本就在日益下降的女高中生团体中显得格外突出。特别是昨天实心球扔出砸到对面墙上的那一幕，还真是足够符合“暴力狂”三个字呢。

“那安？”干桂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安扯出笑容答道：“就是形容力气大或者很厉害的人吧。”

“噢噢！”干桂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见那安的同桌何泰在向这边走来，赶紧缩回了课桌抽屉内。

何泰也是刚刚聚集讨论的其中一人，他很随意的走到座位旁，弯腰在抽屉内翻找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拿出，只是在起身准备离去时瞄了安静坐在一旁的那安一眼。

“暴力狂。”何泰略带戏谑的轻声说着，视线却早已从那安身上离开，他很快抬手招呼着几个好友，结伴向教室外走去。刚刚戏谑的那三个字低音，仿佛只是一种错觉，从未存在。

机构研究院会议室内。

柒业放下面前堆放的文件，神色有些凝重的再次确认道：“所以，根据你们说法，门的技术未曾经过更迭，并且在你们的探索中，也从未遇到过类似于兽潮的情况。”

“哎呦我的大天才，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埃克颇为不耐烦的拍桌站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资料也都发给你了！你爱信不信！”

“埃克。”芙洛尔清冷的提醒声适时响起，她推了推颇具特色的红框眼镜，水蓝色的漂亮双眼直视柒业认真说道：“我们此次为交流学习而来，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你昨晚收到的资料就是门的全部，我们也曾试过优化，但门本身只是通道，在没有明显问题的情况下，考虑更迭本身就是一种多余。况且，我们在这几年数达百次的探索中，的确从未遭遇过你所说的兽潮。与其一次又一次的找我们确认，你更该做的，难道不是确认兽潮这个说法本身的真实性吗？”

芙洛尔的声音像一枚枚针深深的扎入了柒业的脑中。

兽潮虽不是他亲眼所见，但却是当年探索小队成员的亲身经历。是造成秦伊失踪，甚至是死亡的元凶。机构内部一直认为兽潮是必然，是每次外人进入“门”之后，都会产生的负面影响，是世界正常的排斥反应。但如果，真如埃克和芙洛尔所说，他们从未遭遇过所谓的兽潮，那这个兽潮的存在本身的确值得怀疑。

毕竟，比起只有过一次探索，就被兽潮毁坏“门”的他们，掌握“门”这项技术的海外公司，明显有着更为丰富的探索经历和更多经验总结。连他们都未曾经历过，那基本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他们探索时的某种行为引发了兽潮，要不，兽潮这种说法本身就是谎言。

如果是其他人的说法也就算了，但在确认兽潮存在的人中间，有负责全程观察探索的周海铭，和亲身参与了探索并活着回来的秦诗琴。

“他们···”如果可以，柒业根本不会也不愿意去怀疑的两个人。

柒业将资料轻轻推开，抬手按住头部，仿佛不愿面对的皱眉闭上双眼。

见他这样，刚刚还拍桌生气的埃克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发火。和芙洛尔对视一眼后才试探着问道：“我说天才？不会才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你就大脑宕机了吧？这给你回答完门的全部知识得到什么时候啊。”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门”这项技术，柒业很清楚这一点。只要有了他们自己的门，再亲身探索一次，那大部分问题都得到验证。只是···

柒业微微睁开双眼，垂眼看向地面。

兽潮若是假的，那秦伊···

柒业缓缓抬起头，似是深吸了一口气，直视面前的埃克说道：“没事，我们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