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发现阴森森的楼梯间中,天花板上仍旧吊着一些人,这些人垂着头一动不动,指尖,头发尖,衣摆,滴滴答答的血滴声在这悄然无声的楼梯间响着,地上的血泊中躺着着一块块的血肉,蛆虫在血泊中蠕动,一具又一具的躯体扭曲的躺在血泊中,因为厚重的黑雾笼罩,初晨的阳光透不过黑雾,找不到这小小的角落。
同时,学校的各处,一具又一具的腐烂的尸体在清晨灿烂的阳光下漫无目的晃荡,四周萦绕着薄薄的黑雾,米白色的蛆虫在肉间蠕动着,一只只的苍蝇嗡嗡的围绕着他们,小口小口的撕食他们。
高高的教学楼顶层,俩个狼狈的身影翻过了围栏,从高高的楼顶层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溅出了一片的血花,俩人趴在地上,静了没一会儿,手指动了动手,艰难的抬手撑死身体,靠着墙坐了起来,互相靠着。
“久安,现在跳的多了,居然一点也不怕跳楼了,回去我要好好找找心理辅导师了,不然养成这么个不怕跳楼的坏毛病。”何时咳了咳,吐了口血,抬头看了看楼顶感叹,“这真不是让人玩的游戏局。”
“这样,以后执行危险动作,也不恐高了,哪什么坏毛病,你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找死那样子跳楼。歇够没,歇够了,赶紧走,别停留太久,目标寝室,现在学生们和老师们一个个变化这么大,那些晃荡的都成了空壳似的,发生大事了,这是要出大事了的节奏。还好还好,断了几根肋骨,影响不大,能走。”
久安摸了摸腰腹,深呼吸了下,推开何时,一手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垂着头,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一大伙往下走的怎么样,往上走都这糟心了,一地的蛆虫,满壁的苍蝇,可恶心死了,还好,还好屏蔽的卡能管用,艰难出来了,总算知道游戏局是苍蝇的意思了,原来指学生们都是尸体,体内尽是了蛆虫,蛆虫成蝇,原来指这个游戏局的主要就是苍蝇。也不知到向下走的怎么样,下楼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吧,而且我们的位置居然是四楼,向上还短都这么不容易了。”
何时也站了起来,勾住了久安的肩膀,轻松的笑道:“这还用说?肯定了,还好带上了你,你脑子机灵。而且咱们现在还活着,还能拼,别压力太大了,再者,这仅仅只是一场游戏,而且说不定找到江研,我们的许多疑问就能解开了。”
久安漠着脸斜了何时一眼,“哦,你可真乐观,活着,呵呵,我现在就想死了去了,不想玩了。我的脑细胞和我以及队友的实力配置不足以支撑我解决这个游戏。走吧,不想玩也得玩啊,现在可是快到高能时期了吧,再不好好找线索,寻关系,之后可能就还得糟心蹦跶了。”
“啊呀,别这么么丧,咱决定上楼的时候不还是雄心壮志搞大事呢。不说最终结果,这一局我们收获很大呢,你看看,抗痛力,精神抵抗方面,绝对比之前强上一个档次了。毕竟谁也没这么好的机会,进游戏一天不到,就四分五裂的必死状态四五次,甚至有些人有十多次了吧。”何时笑着拍了下久安的背,“以后碰到这么有压力的情况,你不也适应多了?”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落到了我头上,把我砸的鲜血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我觉的我所有的霉运都聚集在了你身上。有时候真羡慕你这神经大发的乐观样。也是,这就是个压榨自己的地方,最近游戏局轻松顺当了,没太大压力。这次真是收货大发了,还会有比这还惨的情况吗?有也不多了吧。”
久安深呼吸了下,乐观笑了笑,一旁的何时正因自己安慰好了好队友想笑,还没笑出来便对上了好队友不好脸色。
“何时,你刚刚一巴掌差点把我拍地上,说了多少次,拍我注意一下你那蛮劲!还有这么大力气?走走走,你提着我跑,我跑不动了,本来没多大劲,上楼的劲都费在拽你身上了。”
“额,咳咳,好嘞。我背你好了,我不太累,也没怎么摔断骨头,背的起你,你好好歇歇,你指哪我跑哪。”
何时立即蹲在久安面前,手往后一勾便把人背背上背了起来,“我有分寸,放心啦,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我体育可是一流的。”
————————————
“摩天!!”
“摩天,坚持住!”
“呼,呼,别管我了,扔下吧,你俩好好闯过这,反正要么死了,要么死不了,我,我走不动了,带着我是累赘。”
黑压压的楼梯间,摩天鲜血淋漓的靠在石安平怀里,面色惨白如纸,流着冷汗,喘息着看着石安平和紧紧握着自己手的沧澜,艰难的扬起了丝笑。
“快走吧,我,身体里,蛆虫钻着,动着,咬着,现在还没出来,等出来了就是一大麻烦了,你俩快点走,搞他丫的。而且坚持什么啊?死了不更好?或许我快死了,之后就退出了,退出了我下线,一定要干斤啤的配烧烤,吃好躺好,休闲的等你俩结束。”
“我去你的,混账玩意。”沧澜没好气骂道,“浪费我感情!”
“呦,没想到,我在你,心理,地位这么大哈,都对我有感情了,可惜我喜欢妹子,你不是妹子,你这样子、脾气,是妹子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我喜欢温温柔柔腼腆可爱、白、御姐类型的。”摩天咧着嘴打趣道。
“滚!安平,咱俩走,留他一个在这感受着自己的内脏和肉被蛆虫拱来拱去,眼睁睁看着蛆虫从他身体里钻出来,恶心死他。”沧澜冷着脸讽刺道。
同时伸手撕了一大块自己的衣服甩他脸上,遮了他的脸,“就你现在这满脸血丑的要命的模样,我看都不像看一眼,给你盖块布,安息吧你,混账,还打量起了我?我就算是妹子我也看不上你!”
石安平抿了抿唇,轻轻放下了摩天,让他好好的躺在台阶上,把那块布整了整好好盖他脸上,挡了他的视线,站了起来,跟着沧澜转身便走,静静跟在他旁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勾住他的肩膀。
台阶上,摩天静静地躺着,布盖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也不知躺了多久,拿起脸上的布,坐了起来,双手用布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摸摸身上,摸出了腰带上别的小刀,一手摸着自己的身子,掀开衣服,咬紧了牙,另一手拿着刀狠厉的刺下去,割开,手指伸入肉里便开始了捣鼓,死死的咬紧牙关,摸出一只又一只的蛆虫捏死,弄了会儿,似痛极了停了下来,靠在扶手上喘息着。
“这游戏局真特么不愧是恶心榜的榜五。啧,经过这一次,以后真是手要稳很多了,一天不到,这么多大场面。”
————————————
“丝丝姐,你还好吗?”
“还行,汝南,多亏你的这张排异了,还好是永久,冷却也就三小时,现在好多了。”
楼梯间的血泊中,其丝丝坐在地上靠着墙壁,身旁一堆米白色成了泥般的虫尸,汝南在她旁边担忧看着她,其丝丝虚弱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一旁过客和思归去看着防护罩的情况,警惕着四周,同时也坐在歇息着,喘着粗气。
“啧,这也太变态了吧!根本就不让你过活!”过客深呼吸了下,缓了缓,躁闷开口。
“不然怎么会上榜呢,榜五估计还是地域的大小限制了它,任务挺明清的。而且它不还有个趣事,每天都会有些人在评论区那进游戏局前发个评论‘献祭什么什么,或者如果没进,我如何如何’,游戏结束然后来还愿又或者‘今天没进苍蝇局,祖宗保佑’之类的谢天谢地的话?虽然我主是科学,玄学什么的,我觉的我要去相信它,我以后也要逛逛去了,虽说进去过了局的可能性为零,但这是单人开局的那个人,这次是汝南开的,咱们以后还是有可能再入的,然后我们经常组队,可能性虽然很小很小,相比于抽御卡难度,但是还是有可能,局势概率一般最重要看的就是那最小的可能性。”思归去哀叹着,抬手拍了拍过客的肩。
“谢谢游戏让我加入了玄学组织,和被虐比起来,我还是可以相信玄学的。”
“我以前还在想,至于这么担忧吗?这么低的概率,现在,我也要去求个心理安稳了,再入一次,我觉的我能疯了。”其丝丝扯了扯嘴角,艰难道。
“真不愧是榜上局,能上榜的都是用来虐那些牛掰大佬的,就是可怜了我们这些非酋小虾米,有生之年居然能进榜上局,我能出去吹了。”过客感叹道。
“我,我以后开游戏局,绝对不会偷懒,不登录别的游戏来个几十抽看看脸色程度了。我好羡慕欧皇大佬。”汝南弱弱加入。
“说的好像谁不羡慕他似的,那运气,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吗?”其丝丝扭头看向了汝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事别提他,他伤了一大众玩家的心,如果有什么通缉榜,他绝对能进榜五,不要小瞧非酋的怨气。”
“丝丝,歇好了吗?我们现在走吧,早知道就上楼跳楼了,咱们居然被吊在了四楼,关键还只能往下,不能回去,现在就差两层楼了。俩层楼的蛆和苍蝇,还有死尸。”思归去扭头看向其丝丝询问道。
“嗯,可以走了。我觉得我这个辅助要修行些强攻去,这对辅助太伤害了,汝南这个半奶妈都比我强。”
其丝丝艰难扶着强站了起来,眼神死死的,语气落寞寂然。
“谢谢苍蝇让我深刻了解了我的不足之处,不好意思啊,这次我太拉后腿了。”
“没事,说的好像以前的游戏局我们没过后腿似的,还记的一个非常适合法师的局,你的操作,简直没话说。”过客笑道。
“对啊,哪有什么拖累,一起玩游戏的伙伴朋友。”思归去接道。
“丝丝姐,没事,以前有个局,我特拖累,还被你扛着过了游戏。”汝南也笑了笑,虚虚的伸着手,生怕她一个不稳摔了,结果额头挨了下。
“还好意思说?虽说你小,我好歹还是个女的,因为这一次,这俩货都不把我当女的看待了!我还记得你俩那一脸震撼的表情!”其丝丝没好气道,恶狠狠瞪了过客和思归去一眼,“之前还照顾我,荒野探索求生之类的游戏局,还帮我背个包,之后呢,居然还想着让我帮你们背包?!”
过客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抬手挠了挠脸,小声嘀咕,“那时候你的表现多温婉,之后多,咳咳,多,多霸气!”
思归去默默往旁挪了挪,降低存在感,把c位的火力给了过客。
“好了,走吧。赶紧出去,不能浪费时间了,现在这情况,绝对要出大事了,得快点去看看怎样。”
其丝丝说着,深呼吸了下,松了扶着墙的手,摇晃走了几步,晃了晃头,稳了身形,镇定道着。
汝南、过客和思归去一同“嗯”了声,几位面色凝重的看着下方黑乎乎的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