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 第186章 转转儿

“阿寻，我回来了，有些晚了，你还在看电视啊。”

“10点几吧，再晚点我就上去睡了。熬了些粥吧，煎的鱼炒了炒。”苏寻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回道，起身接过了他手里的饭盒回了厨房，然后端出了碗粥和一盘鱼放他面前的桌子上，又回了厨房收拾饭盒。

“阿寻，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玩了局游戏局吧，海灵生。”

“是在海边的一个小村落，有渔人，还有人鱼，两方看着相对立，其实，渔人骗玩家供给人鱼，再留7个在第十五天后进行祭祀献祭给海神。”

“玩家的身份有来探索这村子习俗的，有些是外出回来了的。我是外出回来的那批，不过家里爷爷死了，回来直接继承了个破房子。”

“第一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在修房子吧，房子在近海边的一个坡头上，之后每天去海边转转、逮逮鱼、捡捡贝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日子。”

“现在我倒是会打鱼了，一开始不会，总是空网或几条小鱼，有玩家找我去做任务什么的，我没去，纯属度假了。”

“期间我捡了条人鱼吧，扔海了，之后打鱼又捞到了，网破了，那条人鱼，虽说真的丑，爪子还挺利落的。”

“一些玩家想把我当饵吧，我去海边礁石坐着，随便扔了块石头，砸到它了，然后就来了道大浪吧。”

“不过还好，我没被卷进去，有礁石，我能抓着，那些玩家就惨了吧，一个个的在岸边，什么抓的都没，而且浪下去了，礁石那水坑里挺多鱼、虾、蟹什么的，几天的饭都有着落了。”

“之后的日子，我日常经历网破、船沉，还好离岸边不远，海边捡个贝壳、抓个螃蟹、小鱼，都能碰上小浪，半夜睡觉，小白说‘那家伙余音都绕梁了，它肯定想不到你睡觉质量这么好。’”

“等哪天我能上游戏了，阿寻，我帮你算账。”

“啊？这倒不用了。”

“小白因为连续几晚上睡不好，白天也睡不舒服，我出去它跟着，虽然我背它，它挂我背上，但是那人鱼还各种搞我两，然后我晚上睡了，那鱼还折腾。”

“某天起床了，正打算做早饭，家里那水缸多了条奄奄一息的人鱼吧，水里放了几十斤盐，都是稀拉拉的样。”

“一大早的，我把这鱼扔海了，好好把缸洗了洗，后期它能上岸了吧，占了这个缸，还是很怕小白的样子，不过小报告是一点都没少打，这两成天闹腾。”

“之后祭祀完了，这家伙接任了新海灵，首先就给小白泼了一身海水，浇成了落汤鸡，然后很快就老实了，解释说不小心，跟小白道歉。”

“之后第二天吧，它整条鱼都是蔫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好一条鱼，惹啥猫啊，好好的当鱼不好吗？”

“阿寻，收拾归收拾，我也不是什么鱼都吃的。”枚珉认真道。

“我也没说吃吧？就算你下的去口，我也有那么些子下不去手，不知道怎么动刀子。收拾好了，我收拾了米粉肉和小笼包，你明早可以蒸蒸吃。我上去睡了。”

“阿寻，你现在还这么困吗？”枚珉扭头看向要上楼的人道。

“生物钟吧，不然到点直接躺了。”苏寻打了个哈欠困倦回道。

“阿寻，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啥？还有啥？”

“晚~安？”

“哦，晚安。”

“谁要晚安！晚安吻！”

苏寻顿了顿，无言看着他，垂着头走了过去，低头同他接了一个吻，“昨天好像也没吧？”正要起身，脖子就被勾住了，又亲了口。

“补回来。”枚珉轻轻道，伸手勾住了他腰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阿寻先趴我腿上睡会儿呗，过会儿我抱你回屋睡，多陪我会儿。”枚珉低着头抚了抚他背轻轻道，拿起了筷子继续吃了起来，看着腿上的人没说什么，动了动，躺舒服了闭了眼，没一会儿便睡了。

———

空荡的客房，电视放着新闻，苏寻端着碗安静地扒拉着米饭，桌上是一盘辣椒炒蛋，墙上的钟表指针是3:24。

苏寻正吃着，动作顿了下，抬手点开了手环。

xun：阿寻啊，干什么呢？

阿寻：无聊，看新闻。

紧接着就是一视频打了过来，苏寻忙放下了碗，抬手抹了把嘴，接通，对面的人懒洋洋靠在软椅上，歪着头抬手指了指嘴边，“阿寻，你这有饭粒。”

苏寻茫然抬手摸了摸嘴角，“应该是吃……没啊！你坑我？”

“阿寻解释解释你手背上看着还新鲜的油。”枚珉双手拖着下巴眯了眯眼。

苏寻动作微顿，“饿了，给你收拾明儿的，顺便炒了盘小炒正吃着。”

“什么小炒，我看看？”

“呃，这……”

“嗯？”

“辣椒炒蛋吧，突然想吃了。”

“几个辣椒啊？”

“没几个吧。”

“我看看菜？这有什么我不能看得吗？”

“十个小青椒……我就吃蛋，没吃辣椒，吃一口扒拉一大口饭的。还好吧。”苏寻弱弱道。

“我瞅瞅盘子？你是不是心虚了？坑我了？不然为什么不让我看盘子。”枚珉深呼吸了下笑道。

苏寻缩了缩脖子，转了镜头。

“阿寻，这啊，少说不止10个辣椒啊，特么的朝天椒，而且看着就没几个蛋，你吃了多少了？给我熬白粥去，白粥放温些再喝，去冰箱拿苹果啊、橘子啊、葡萄啊先吃吃，别吃这了。”

“哦，知道了。”

“阿寻，你知道你肠胃不太好不？”

“嗯。”

“我不在家，你就无法无天了吗？你给我等着，我今晚回去再收拾你。”

“我，我就是，口馋了下……”苏寻弱弱道。

“以后口馋了跟我说说，咱两一块儿吃，我看着你，随便吃几口解解馋，以后养好了随便吃。”

“之前那几天我没在家，也没发视频，你口馋吃什么不太好的没？”

“没，真的。”

“嗯，行吧。我这休息会儿吧，就想着跟阿寻聊聊了。”

“累吗？”

“有些累。”

“你要不睡会儿吧，好好休息休息。”苏寻说着顿了顿，“视频就开着吧。”

“行啊，阿寻午安，我睡会儿。阿寻，我今晚会回来挺晚的吧。”

“嗯。”

————

“11点了，还没回来，今天，7号了，还有8天。”

黑乎乎的客厅，苏寻裹着被子缩沙发的角落打了个哈欠，拿过了遥控器关了电视，起身上楼，不多时拿了盏台灯和一个本还有一支笔，蹲桌表开始了写。

‘你回来……’

正写着，笔顿住了，迟疑了几秒，撕了，撕碎了扔垃圾桶了，拿着桶晃了晃，晃底下去了，又继续写。

‘饭盒的都收拾在保鲜层了，热热装下吧。晚饭做了有糯米糕，下头还有盆黄豆焖鸡温着的’

笔尖顿了顿，画上了句号，放下了笔，起身看了看沙发上的小被子，默了默，弯腰理了理被子，转身上楼了。

—————

“嗯，6:07，走了啊。”

一片昏暗中，苏寻睁了眼，裹了裹被子，裹了会儿，伸手拿过了床头柜的本，打开了灯，本子上除了自己写了那段话，便没什么了，他放下了本，关了灯，缩了回去。

“8号了，还有一周。”

————

“9号了，好晚回来，好早走。”

————

“今天，10号了，天阴了。”苏寻看着天轻轻道，“好像要下雨。”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微微舒了口气，转身上了楼，换上了身带兜帽的灰蓝色外套，换了双运动鞋，戴上了帽，拿出了口罩戴上了，翻出了把黑伞，走回了门口，迟疑看着门，低着头，抬手推开了门，关上了，走了出去。

———

[阿寻又出门了！]

宽阔的研究室中，各种仪器稳步运行着，枚珉扶了扶金色边眼镜，手里捏着跟细长的银针手下的虚拟地形图上做着调整，他动作顿了顿，直起了身，拿着手环开了个分屏。

“去哪了？”

[……被屏蔽了……]

[他屏蔽了任何监控……]

[这方面，咱搞不过……]

[阿寻好像要搞事的样子？捂得严实，还拿了把伞……给你送伞的？]

“或许？先看看，今儿天黑没个动静，咱开始找人，阿寻应该不是离家出走。”

[不知道，我在找中。]

———

“先别动手，我不是敌人，就我一人。”鄂迩举起了双手，静静看着面前的人，“你应该认识我吧？前不久去拜访探讨了番，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也不是什么吧。你应该是，那个纯白吧。”

苏寻没什么情绪看着不远处车上下来的人，看着他热切的看着自己，努力在抑制激动。

“当年那场爆炸的核心波动是你吧？你，你是被那人限制了什么吗，你需要做什么？我对你并没有恶意，我，我就是对你充满了好奇。在我这，你可以得到很大限度的自由，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带你离开，让他找不到的。”

“没有你，我也能离开，让他找不到。他没限制我，没怎么限制我。你找我到底是做什么？为当年的事的报复？还是关于探索未知的求知欲？又或者，还是为了诺亚？毕竟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帮你们这些掌控不住它的人掌控它，又或者，试试那百分之几，我跟你走的概率？”

鄂迩深呼吸了下，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若是你愿意，我这随时欢迎你。你是要去哪？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你想要什么资料，或许我这里都有，当然，免费与你交好，你还是别跟那人提一嘴，不然，我估计日子会不怎么好过了。”

“行啊，送我到最近的车站就行了。那家伙，弄的是真的偏，那边还不怎么好走。”苏寻应道，走上了前，上了车。

“很乐意为你效劳，天确实挺阴的，要下雨的样子，你是要给那家伙送伞？”鄂迩带着浅浅的笑道。

“不是，我自己打，万一下雨了，我自己正好能打。他用不着我给他送伞什么的，我家里呆的闷，出来随便转转。”

“哦，好吧。”

之后便一路安静，到了地儿后，苏寻便下了车，进了站，鄂迩看了看，然后便开车离去了。

苏寻搜着地图，进了车站，上了车，看着窗外发达的景色，听着一个个站点，最终在研究院点下了车，出了站点，看着这一片大大的广场，遍布各种“摆摊”点，每个“摆摊”都摆的整齐有序，甚至都还有小帐篷……

苏寻有些茫然得看着那一个个的——坐着个小板凳，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是一小桌子，然后旁边一堆书，头顶一把大遮阳伞，一摊两到五人左右，低着头用功的学习着？

他看不懂是干什么，反正都是翻着书，在本上写写划划，或者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有些摊还摆了个牌子，写了各种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好几个人围着蹲着问讲。

同时有个地方有个有点子奇怪的长队？

队头，也就是研究院的门口旁，坐着位穿着身军装的人，他坐在椅子上，旁边有小桌子，有人恭敬端茶倒水小点心，排队的人一个个双手抱本，前方的则恭敬的询问，后面还没排到的，坐着小板凳看着书……

“哥们，你是来做什么？”突然有个人走到了苏寻旁边轻轻拍了拍他道。

苏寻弱弱抬了抬手，指了指这场面，“这……”

“毕竟这是研究院，反正自习啥的，没啥课，一些学院啊、尤其是文学院的，就来这学了，然后运气好啊，碰上位走出来的、没什么事的，就可以请教请教了。”

“那位……”

“那位啊，德卡修·阿尔默上将，不过因战时的一次重伤，已经退休了，作为战术指导。一直追求着院长，你要是前几天来，或许还能看见好多老前辈们呢，不过都被阿尔默上将赶走了，比不过。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前些天不是传个消息，院长脱单了，还有点迹象什么的，看着很大可能，然后这些人就来了吧。”

“呃，那个，谢谢，你是……”

“我是导游，今天轮到我了，给你们这些过来的、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人问问干什么，然后有问题我回答，有什么事，我看着安排，别打扰了那帮子学习的。不用感谢，我明儿可以找在场任意一个人借他笔记看一整天。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