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那家伙不下楼,这关一丝机会也没。
暮阳:我觉得那家伙是不是飘了?那次成亲那么好的机会,他不会不知道吧。
暮阳:我怀疑他被囚禁了,boss看样子是不会放人的。他或许估计会向我们求助?
暮阳:算了,咱不管他,咱随便浪去,不过了。
夜半:我两在枯骨林锻炼永久卡合作,黎明,你工作好稳定,什么时候来啊?
暮阳:就是,我们整理卡就整理了半天,蓝白太多了。
黎明:……我就是,走的了???
黎明:黄哥真惨,就这么被老暮抛弃了。我好惨!我也想辞职不干了跑路!我也想被他们踢了!
黎明:可是,我抗争不动……他们有一套完整的生不如死流水线……
暮阳:黄啊,他现在估计享受的躺在沙发上,喝着饮料,吃着大餐,刷着热点,舒舒服服的,哪惨了?
暮阳:双非组,他愉快单飞去了!把你两托付给了我,最惨是我。
暮阳:伤心,心碎了。
黎明:呵,你说他狂卷都比这可能性大!
黎明: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我脑中都浮现出了你那糟心的‘西子捧心’。想进什么研究院,演员保你飞的更高!
夜半:确实,我看着呢,真是有模有样的。
暮阳:我觉得演员不适合我,没前途。身为学院上回和老黄比,胜他1分得第一的人,演员真不适合我。
黎明:一想到这么个货能当个第一,我想削人了。
黎明:夜半,是兄弟就帮个忙,把你身旁这货搞趴歇菜。否则,生日别想要我游戏号里准备好送你的三个顶级装备礼物,懂吗?
暮阳:!!!
夜半:天涯浪迹?
黎明:不然呢?你不是最爱这个,拉了我们全部陪你?
夜半:那个,这戏精,我有点,实力不足……
暮阳:我得意的笑。
黎明:竹水落遥、暗剑尘棠、袖花落月。我要图,至少来个一地血瘫废了吧。
夜半:!!!
夜半:得令!
暮阳:停!我有重大发现!灵光一现!先收回令,留我以功抵罪!
黎明:夜半,让他把话说完吧。
夜半:是!
暮阳:你两有没有发现,从一进游戏开始,我们就很莽进,包括黄昏送死的行为,明明几率不足五成,我们以前不都是,能动脑尽量不动武的吗?
暮阳:而且也过去急于求成,自暴自弃般投明开展行动,像这种实力碾压局,不都是投靠实力,当幕后军师的吗?
暮阳:我们一伙是脑力劳动者,不是武力劳动者!
暮阳:然后我们好像就因为那家伙的掀桌子,被那家伙给威慑住了,打乱了节奏。
暮阳:boss对我们没有一点上心,好似蚂蚁一般,还牵动了所有鬼般,它们一同配合我们闹剧供他们欣赏?
暮阳:有没有一种可能,从进游戏时,我们便被盯上了。
暮阳:我们在他们那,便是随便拨弄下玩玩的玩具。我们不在他们那,便是无关紧要的蝼蚁。
“喂,荷官!愣什么?!开盅啊!”
黎明猛回过神儿,后背一阵冷汗看着周围围着的一群纷闹的赌鬼们。
“322,小!”黎明大声道,几家欢喜几家愁。
“喂!你刚停顿了那么久!作弊了吧!”一脸型似马面的高瘦鬼支着黎明怒道,接连引起一连串输的鬼的或嘟囔、或附和、或谩骂。
“我停顿那么久,因为我也在心里赌啊,是大是小,是大是小?大呢小呢,大呢小呢?”
“荷官是荷官,只能当个工具鬼助你们兴奋赌?你们是怀疑极乐坊的规矩不严?觉得我犯规了?犯规,钱不换的生不如死。”
黎明平静道,似见多了般,手拿着盅便继续花样晃了起来,色子在盅里摇晃撞击。
“赌大赌小!赌大赌小!”
看着又继续起了赌局,微微松了口气。
暮阳:黎明,你死了?
黎明:……
暮阳:‘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黎明:夜半,给我打他!打的满地找牙,满地是血!说风凉话真是不腰疼!我手都快晃断了!
暮阳:诶诶!等等!咱不能内部损耗啊,我有一张永久紫——浮世,当年挨了一局局幻觉的痛,还好我意志坚定!
黎明:对啊。一直囔囔“我不过了啊,我要死!”结果一直撑到了最后,就是因为你要死,然后求而不得。你好像哭了。
暮阳:!!!你为毛能发语音!
暮阳:损人不提黑历史啊!
黎明:夜半呢?你把他作了?他怎么不冒头?
枯骨林的一个洞穴中,暮阳看着虚屏上的话,正顺手打出来“哎呀,他不是在这吗?”。
还没发出,他僵硬了身子,身后冒出了冷汗,视线余光中身旁笼罩在黑暗里的身影一动不动。
他咽了咽,下一刻便是直接甩卡跑!
另一边,久久等不到回复的黎明,无言看着所有人都离线了,就他还活着,有种久久不能忘怀感。
枯骨林的一棵树下,一大瘫黑色污浊的沼泥,冒着泡泡的顺着一条长长的痕迹爬行回去。
————————————
“津渡。”
“嗯?不想当猫。”
“不是,我错了,当我下地走走吧。”苏寻窝津渡怀里,抬头看着他疲惫道,“我最近也没怎么让你当猫吧,自从成亲了,你天天抱着我不撒手,我感觉,我快废了。”
“之前我当猫,你不是也一直抱着我不撒手?”津渡拥着苏寻,下巴抵他头顶淡淡道,伸手从桌上磊起来的牌城中拿出了张牌。
“雀儿,不要。”
苏寻伸手拿起了张牌,笑了笑,“七点。”
说着放到了一边那一长溜里,扭头看看另一边的长溜,“来个八点,我就赢了,成顺了。你还差369。”
津渡伸手挠了挠他下巴,被他躲开了,也没在意,伸手拿牌,“八点,不要。要下地走走吗?”
“不走,你还差三张,我就差一张了。现在还有三张8,我怎么也得让你脱件衣服吧?这局我一定要赢你,翻身。”苏寻道着,拿了张3扔一边了。
津渡无言垂眸扫了扫他这最后一身里衣,又看看身旁的一堆衣服,“嗯”了声,“阿寻再输是脱衣服还是脱裤子?”
“我就玩完这局不玩了,就不该答应你这。”苏寻说着,便见他又翻了张8扔了,双手抓住了他墨色的袖子。
“说不定你就输了呢?诶,剩两张8了。”
“你是不是作弊了?怎么你有抽个8?你对我还作弊吗?”
“没有啊,我就是随便拿的。没事,不管脱哪个,也就我看着,我又不是没看过。”
“是这问题?津渡你是不是出千了?我连输了4局了,老实交代。”苏寻看着津渡认真道,“不然我今晚打地铺,不和你一块儿睡了。”
“我没出千,我要是出千了,阿寻就坐我腿上看着呢,而且我们这玩法完全公开的。阿寻初次玩,不太熟吧?手气不太好吧。”
“我怀疑我洗牌对你来说跟没洗一样,你洗牌更对你来说没洗一样。”
“咳,手感。就抽牌,一个小游戏,我不至于吧?阿寻,你不信我吗?”
“6。”苏寻移开了视线低落道。
津渡抱他的手紧了紧,微叹口气,“没事,说不定下个就是了呢。”说着,拿起了张牌,空气突然静默。
津渡手一翻,把牌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手指小心翼翼的挪正,分毫不差,好似从没发生过。
低头,便对上苏寻探究看过来的神色,顿了顿,亲了下他额头,“看我做什么?”
苏寻扭头看着他悬着的手,“快点抽,结束游戏,我不玩了。”
津渡“嗯”了声,拿起了旁边的牌,然后跟被烫到了般扔了,“该阿寻了,抽这张,阿寻赢了,我输了,我脱。”
“你放水要不要放这么大?松手。”
“阿寻,咱不要打地铺。拒绝分开睡,拒绝冷战。”
“好。”
津渡小心微松开手,苏寻直接拉开站了起来,干脆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无言扭头看着他快速脱了外衣给自己披上拢住了。
“那个,阿寻,当心别冻着着凉了。”津渡说着,剩下的衣物塌了下去,钻出了只猫,走到了苏寻腿旁蹭了起来。
苏寻“嗯”了声,“以后看手气的游戏别喊我,我不玩。”说着直接转身便走床上躺着了,背对这只猫,完全没搭理它的样子。
猫眨了眨琉璃珠似的眼,呜咽委屈了“喵”了声,跑了过去,轻松跳到了床上,毛绒绒的白爪子推了推他背,小脑袋顶了顶,轻轻“喵呜”着。
“我手不痒,我心不痒,这招没用,我不吃这一套。”苏寻闭着眼淡淡道。
猫无言看了看他,跃过了他身子,走到了他脸庞,看着他,低头舔了舔他鼻子,爪子按了按他脸,小脑袋顶着他,下一刻被一双手掐住了。
苏寻无言掐着它坐了起来,“津渡,你这是犯规。给我当个人。”
猫低着小脑袋,弱弱呜咽了声,变了人,发丝随意的垂落,光着膀子,只有一条裤子,低着头弱弱别过了脸,探着身靠进了苏寻怀里,环着他,声音软软的。
“阿寻,别生气了。咱以后不玩这种看手气的游戏了。”
“你玩的开心吗?”
“还,行吧。”
“开心的话,你想玩,我陪你玩就是了。”苏寻环着他轻轻道,“虽然我有点,不太顺畅吧。你放水放成一片海了吧?还放的那么明目张胆。”
“那,我下次不放了。”
“还是放吧,让我有点体验感,别那么明显。惩罚什么的,我闹闹你也会陪我,现在不就是。”
苏寻说着拉过了被子给裹住了,抱着他躺下了。
“津渡,你跟我离开这吗?快结束了。”
“跟啊,阿寻在哪我就在哪,我有阿寻就足够了。”
苏寻“嗯”了声,神色忽的一变,“你摸就摸!别摸我咯吱窝!我会觉得你记刚刚我故意不理你的仇故意挠我痒!”
津渡下巴抵着他锁骨,“不用觉得,就是吧。挺暖爪子的。阿寻,你掐我!”
“我就是随便捏一下。我松手,你也抽手,咱都别闹了。”
津渡沉吟了下,“不抽,就这吧。”说着,脸贴苏寻胸口,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眯觉了。
“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的,我会觉得很不安。我算是看透你了,前期先把我哄住,中期渐渐转变,后期恶劣本性暴露。”
“行吧,还好吧。”
津渡说着,睁了眼,探着身,双手捧着他脸和他接了个深吻,舔了舔唇,双手揉了揉他脸。
“我是很喜欢阿寻的,阿寻又不喜欢我贡着你,一直惯着你,对你小心翼翼的。阿寻不是也很适应了吗?”
苏寻无言别过了脸,抿紧了唇没吭声。
津渡笑了笑,低头咬了他脸一口,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子缩了回去,满足的趴他身上。
“津渡,你欺负死我吧。”苏寻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牙印哑声道,“前些天咬我后脖颈,它还没好呢。”
“我又不是不让阿寻咬,阿寻想咬也可以咬我的。而且我肩膀上那个牙印都流血了的,也没好啊。”
说着,两人一同低低笑了起来,仿佛心有灵犀般。
另一边,已经开始规划“欢迎仪式”了。
生活,总要有那么个仪式感。
“过会儿场景我来提供,你们几个可以完全放开打。我就不参与了,省的被你们反悔群殴。”沙发上的小家伙小爪子摩挲着下巴认真道。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江研轻轻嘲讽道,“真是小心谨慎怂呢。”
“切,激将法对我没用。想打我,不说门,窗户都没有。”小白平淡道。
“是啊,没少被夕飘儿这个老六虐,我还以为它是老一呢。”王后淡然道。
“确实,还被锁的严实,绑了炸弹,就仗发展方向不同,还有看在阿寻的份上,不然早打的没边了。”衔道。
“就是,就这,你居然还想偷我画?呵呵。”苏蒙冷笑道。
“江研啊,你看你把阿寻欺负成什么样了?”
“王后啊,你一开始不是不满意阿寻吗?”
“衔啊,你不是眼瞎了才看上阿寻?你现在眼好了。”
“希啊,你看看因为救你,阿寻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苏蒙啊,又不是就我一个偷你画!我是好心担心你,你可注意些藏好别被阿寻发现,不然我们会一起完的,真是不识好猫心。”
“要听录音吗?”
“我说什么了?我安安静静看阿寻。”希轻轻道,“所以说,你挨群殴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成天叫唤。话说夕飘儿在干什么?”
小白抬手便是一虚屏,然后,一众猫傻眼沉默看着屏幕中的家伙。
屏幕里的人正给自己裹着一层层炫丽的纱,长长的发编成了条辫子,一股子异域风。
脚上戴着铃铛,赤着脚,虽然裹了好几层纱,但纱薄,除了胯处,其下的身姿若隐若现,而她正看着一视频学着跳舞。
随着一层又一层的纱落,妖娆柔韧的身姿越发显现,雪白的肌肤不时显露,金铃随她的动作不断发出脆鸣,她顿住了动作。
“你们干嘛?我就是先练练。”白夕熏保持着下腰抬腿的动作自语般道。
[你还穿裤子啊?]
小白无语地回复。
[中毒了就跟我们说,我们可以想法给你治的。]
[我很担心阿寻会上火。]
白夕熏起了身,双手捂脸羞涩道:“还好啦,你之前不是帮我,说阿寻喜欢保守点的,我想了想,还是保守点了。”
沙发上,小白抬手锤了锤胸口,觉得闷的慌,不知道咋说这个无耻的家伙。
[你小日子真好,你打算一直这么过吗?]
“我想着,再过些日子吧,等阿寻把最后那个家伙收回来了吧,总这么过,也不是个事,我,我想阿寻,用手帮帮我吧。”
“阿寻应该,不会拒绝的。而且,我帮他这么些次,他,应该也懂些了。”
“还得多谢蒙了,帮我中和柔化了番。”
白夕熏双手捂着脸羞羞答答的,露出的双弯弯的眼中则满是没有得到餍足的**。
[滚!闭嘴!]
“诺亚?你们又屏蔽我了?”
[我们想撕了你……]
“呜~,好残忍,好恐怖,你们好凶残,怕怕。”白夕熏低头捂住脸抽泣道,然后秒变脸,放下了手,捡起了纱给自己裹好。
“阿寻是不是快下线了?我把纱收拾收拾好了,也不难,顺个几遍也练的差不多了。”
[你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这么恶心你哪学的?!]
“阿寻什么时候醒啊?我想他了,我都在院子收拾好了。你们又不理我了啊?伤心。”
————————————
“津渡,你走了,这里会怎样?”围栏处,苏寻仰头看着天空的白月轻轻道。
津渡站在他的身后环抱着他,“应该会更好吧。”
“津渡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吗?应该有吧?”
“我算是,离开桃源的渡口吧。”
苏寻转身,看向了他,双手搂抱住他的脖颈,“那要是没了渡口,便没鬼能离开桃源了?”
“不是,要是没了我,这里也便不是鬼乡桃源了,从某一方面,我算是守护了这里?稳定平定了这里。”
“明明说是桃源,没有看到过一棵桃树。不过倒也是与世隔绝。”苏寻笑了笑,靠在了他怀里,“你陪我跳楼吧,抱着我一块儿。一个人落,有点挺没意思。”
“好。阿寻,你看烟花吗?”
“看。”
“好。”
两人的身影落下了楼,在即将落水时又平稳的落在水面上,津渡对着楼顶抬手一挥。
楼的□□层便炸裂开来,燃着金色的火焰,如同盛放的烟火,天空下起了金色的火花雨,似把天空的黑幕燃烧殆尽。
天空中的红白月随着火的映照,渐渐化为了淡淡的蓝色,一直不变的位置开始了移动。
死水湖的雾气散了,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了幽深的蓝色。
苏寻扭头看向了津渡,张了张口,有些干巴巴的道:“好看。”
津渡抬手揉了揉他头,抱住了他。
“白火是还魂香焚的冷火,金火是焚污浊的热火,死水本就是蓝色,就是融入的鬼气污浊太多了。”
“我不想我和阿寻的痕迹被任何谁染指。阿寻,睡会儿吧,醒了,什么都好了。”
苏寻抬头看着他,双眸因为他的轻语渐渐困倦了起来,“津,渡。”他轻轻的道,阖上了双眸。
原本处于湖中心的月影不知何时到了他们的脚下,津渡低头轻轻亲了他一下。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受吧,所以让阿寻睡了。”
他轻轻解释着,抱着他,沉入了死水之中。
湖面平静无波,金色的火焰已然熄灭。
露滋走到了楼台处抬手摘下了面纱,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走了。”
“露滋!”
露滋转身,便被一小女孩扑了个满怀,她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东西帮你收拾好了,木萝过会儿回来接你。楼以后我来管,还魂香已去,桃源已无,格局要重新变化了。”
“我……!露滋!你阴险!卑鄙!你想赶我走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森罗呲牙大声嚷嚷道。
“我不介意多个苦力,楼已经没了还魂香,你也不需要还魂香了,你总归了回去收着珍宝楼了。行了,别闹了。”露滋淡然拉开了她的手,走入了楼中。
极乐坊的露台,詹台兰洗着牌,看着对面的无书,笑了笑,“又要重新洗牌了,谁输谁赢呢?”
“不知道,反正会有新的新奇的东西了吧,要么是它们,要么是我们。”无书捧着茶杯抿了口茶淡然道,“赌的愉快就好了,谁在意那么多呢?上头的阎王走了,规矩不存了。”
“其实吧,有时候规矩也挺好的,长久了,就是可能会无聊。”
一着着身黑裳的女子站在槐树下,静静的看着这死水湖,终笑了笑。
“来晚了呢。”迟零道着,撑死了手里的红色油纸伞,转身自语的向远处的繁华热闹走去。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津渡无了,月也就不再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