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谈思苇便提出在魏书语家借宿一晚,魏书语丝毫不带犹豫的便同意了,从前谈思苇总是去魏书语家住,魏书语也会经常跑去谈思苇家里住。
谈思薇不习惯在别人家里住,便一个人回了家。
魏书语把被子搬到沙发上,又细心的给铺好。
“哟,这么细致啊,服务态度我给你打个满分。”
谈思苇揶揄道,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魏书语白了他一眼。
“可显着你了!”
魏书语说着,又从自己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睡衣,丢给谈思苇。
“赶紧换上。”
谈思苇应了一声,熟练的走进魏书语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过了好半天,房间的门紧紧的关着,不见谈思苇出来。
这人不会在里面出事儿了吧?魏书语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他推开门,谈思苇豪放的躺在床上,整个身体呈现出一个“大”字形。大抵是床太过舒服了,谈思苇还惬意的打起了呼噜。
魏书语看不下去了,他叫了好几遍谈思苇的名字,可对方就是赖在梦里不愿意出来。
魏书语掐住谈思苇的鼻子,又捏紧了他的嘴唇,谈思苇没过一会儿就憋醒了。
“你敢谋害朕!”
“做什么皇帝大梦呢?你的床位不在这儿。”
谈思苇还有部分意识没被彻底从梦境中唤醒,他不明所以的看着魏书语。
魏书语把谈思苇拽了起来,把他带到沙发边。
“这才是你的床位。”
谈思苇傻眼了,他跟着魏书语确认了好几遍,才终于接受了事实。
“不是,好歹你也让我睡个床吧!”
“得了吧,不让你打地铺就不错了,还要求这么多。”
两人开启日常互怼模式,魏书语丝毫不看在他是自己发小的份儿上客气半分。
谈思苇简直要气疯了,他大声控诉着魏书语,“你有没有人性!”。
“想什么呢?当然没有。”
魏书语说着,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他明天还有工作,他必须保证自己的睡眠质量。
魏书语的无情让谈思苇感到心寒,他决定报复。
魏书语回到房间里刷了一会儿手机便熄灯睡觉了,谈思苇悄咪咪的打开魏书语的房门,他清瘦的身影像是一只暗夜幽灵,他赤着脚走进魏书语的屋子里,缓缓的爬上了魏书语的床。
恍惚中,魏书语觉得身边陷进去了一块儿,身体周围有些热。
魏书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视野中便出现了谈思苇的那张大脸。
谈思苇露出大板牙“嘿嘿”一笑,那笑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觉得我们过于暧昧了。”
魏书语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一下,谈思苇觉得气氛过于严肃,便噘着嘴对着魏书语的脸就凑了过去。
“走开,你个大变态!”
魏书语忍无可忍,鉴于谈思苇的精神状态一直如此,便没有跟他过多计较。
“本来我的床就不大,你一过来就更挤了,我的睡眠质量就无法保证,你晚上要是敢乱动,我就锤死你!”
“好好好。”
谈思苇低声下气的说着,为了睡上床他也抛弃尊严了。
可无奈谈思苇这人天生不老实,在魏书语的床上动来动去,最后竟然还研究上了魏书语脖子后头的腺体。
“你研究我的做什么,你自己不是也有吗?”
“你的有些肿起来了,你是不是要发情了?”
这么一说,魏书语的后脖颈还真有点儿发热。
自己的发情期来的时间很固定的,但偏偏这个月提前了几天。
魏书语迅速吃了片儿药来抑制,他再次警告谈思苇不准乱动,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谈思苇还在房间里睡着懒觉,魏书语便已经去上班了。
早上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鸟鸣从树上滴落,街道上种满了槐树,风一动便四处生香。
魏书语穿好围裙,自觉的拿起拖把,王姨正在客厅浇着花,见魏书语来了便像防小偷一样,不时往他身上瞅。
魏书语拖地拖到一半儿,手机里的闹钟“叮铃铃”的响了。
每天早晨他都会在这个时间去叫时勉起床,顺便帮时勉整理床铺。他放下拖把,擦了擦手,便要去叫时勉,王姨注意到了魏书语的动向,她放下手中的水壶朝着魏书语走来。
“小魏,我去叫时总吧。”
她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魏书语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防备。
王姨根本不给魏书语回答的机会,她抢先一步上了楼梯,朝时勉的房间走去。
魏书语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的工作都是有管家分配的,不管是什么工作他都会认真对待的。
时勉从楼上下来了,他身后还跟着王姨。
时勉的脸上还是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但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周身气压低迷。
他太有压迫感,魏书语不着痕迹的往后推了推,就在时勉经过他身边时,魏书语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他的脚步打晃,有些站不稳。
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各种不良反应比以往要更猛烈些,竟然连阻隔药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时勉坐在桌前,注意到了背对着他的魏书语,便开始发问。
“为什么今天没有叫我,是以后都不想叫我了吗?”
正处在含糊状态的魏书语哪里能听清楚他说什么?魏书语随口应了一声“嗯”。
时勉的脸上仿佛瞬间挂上了霜,可惜魏书语身体不舒服,根本就没察觉到。
王姨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站着,无助的小眼神扫来扫去,仿佛时勉说出去的不是话,而是具有潜在风险的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时勉的手暗暗捏紧,上面青筋凸起,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魏书语终于缓过来了,为了不在自己金主大大面前失态,他决定离金主大大远一点。
“魏书语,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蓝色的文件夹拿过来,一会儿到公司开会用。”
“还是交给王姨拿吧,我笨手笨脚的,可能会把房间弄乱。”
魏书语主动把活交给了王姨,他还有些迷糊,这个时间最容易把事情搞砸。
时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片虚无,而魏书语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时勉就算把情绪表露了出来,对魏书语来说就相当于是对牛弹琴。
这个活便落到了王姨手里,王姨屁颠屁颠的上楼去取文件。
时勉走后,魏书语继续干起了活,发情期让他的身体变得格外虚弱,但为了金钱,魏书语还是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他吃了能让自己注意力集中的药物便去了二楼打扫,像这样的大别墅边边角角特别多,也很容易积灰,而且别墅不一定什么时间便有客人来住,如果他们偷懒可能会被雇主扣工资的。
手机铃声把魏书语吓得身体一震,他点开微信,是付容发来了消息。
付容:“今晚时勉举办了酒会,我爸有别的应酬,让我代替他去,我不爱去,你替我去,价钱和平时一样,事成之后我转给你。”
金主大大又向魏书语发布了任务,他发了个单字过去。
魏书语:“好。”
时间一转眼便到了晚上,既然是酒会,魏书语便需要打扮的漂亮一些,要说日常妆发他还是能一个人搞定的,面对酒会这样正式的场合,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付容替他约了附近的化妆室。
从化妆室出来后,魏书语整个人焕然一新。
他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显得他一米七三的身体很修长,这件礼服是宽松的款式,魏书语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随着微风轻轻颤动的青莲。
他打了车到了酒会,他看着眼前高大的建筑物,腿不自觉的有些发颤,家里破产之前他也去过几次酒会,但像这样高级的地方他还真没见过几回。
刚进去,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华丽又复古的装饰让酒会充满了神秘感,优雅的布置让魏书语仿佛置身城堡,在中心舞台上,身着紫色长裙的女生正在演奏着大提琴,给酒会恰到好处的增添了魅力。
魏书语刚进去便有人跟他打招呼,这都是付容的人脉,魏书语便不认识他们,魏书语尴尬的笑着,僵硬的和他们打着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你李叔叔啊,你小时我还抱过你呢!”
“哦,原来是你啊!”
“你好,那你是?”
“我是你张叔叔啊!”
说着,那位自称张叔叔的男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把肥胖又短粗的手伸向了魏书语,魏书语忙着应付别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伸过来的咸猪手。
“啊!”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惨叫,把众人吓得一愣,油腻肥胖男人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魏书语被伸到自己胸前的手吓了一跳,这手离他的假胸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反应慢半拍儿的魏书语后退两步,随后便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魏书语回头,一下子便撞进了那深不可测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