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稳重的时勉应声抬头,刚下楼的魏书语恰巧听到这句话,连脚步都被硬控住了,其他保姆听到这话也被彻底石化。
时勉的抗拒之意再明显不过,“为什么?我不同意!”
娄台认为,既然时勉喜欢会照顾他的人,那他就成为那样的人,他似乎把照顾人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他不信魏书语能靠着这个就让时勉喜欢上他,也不想被魏书语这种人比下去。
娄台从未如此认真过,魏书语能做的他也能做,他不怕失败,但他怕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时勉哥,我是真心的,我也想照顾你。”
“可问题是,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有了魏书语陪着我就足够了。”
以娄台的身份想得到什么很容易的,越难得到的越会激发他的兴趣。
娄台长这么大头一次和时勉产生了这样大的分歧,他丝毫不退让,甚至还在地板上坐住了,赖着不走,弄的保姆魏书语也很尴尬。
时勉眼看着自己治不了这个比混世魔王还难缠的人,便退出了客厅,给娄父打去了电话。
时勉:"喂,是娄叔叔吗?好久没跟您问好了。"
娄父听到时勉的声音,瞬间变的喜笑颜开。
“没关系的,你最近怎么样啊?找我有什么事儿?”
时勉直奔主题,“娄叔叔,是这样的,我最近谈恋爱了,我工作忙,我的小o平时在家里会帮忙照料,娄台对我的感情您也是知道的,他非要和我的小o比较看谁更会照顾人些,便要来我家当保姆,您看看能不能给劝回去?”
娄父听到这儿,语气都变了,他埋怨自己儿子没出息。
“这孩子真是被我宠坏了,连破坏别人感情的事都做的出来,你不用给他面子,也不用因为和你男朋友吵架,他说什么你就当放屁不要轻新,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和别人争斗过什么,根本就不怎么长脑子,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娄父对娄台的行为给予了严厉的批评,但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教人往往效果会非常的好。
时勉从小和娄台一起长大,他当然知道娄台的智商属于哪个水平,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而且魏书语古灵精怪的,才不会任由娄台欺负,他相信以魏书语的脑子,遛娄台还不跟逗小狗儿似的。
时勉回到客厅,宣布了这一个消息,眼巴巴等着结果的魏书语瞬间就蔫了,而躺在客厅耍赖的娄台则开心的蹦了起来。
魏书语真怀疑时勉的脑子有问题,他悄悄凑到时勉身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大傻春你在干什么?”
时勉细心的给他解释了一遍,让他不要搭理轻信智障儿童。
魏书语看着娄台那欢欣的样子,心情复杂。
孩子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分为“智障儿童”了?
娄台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当成智障儿童,他欢天喜地的换上了围裙,让管家带他熟悉熟悉保姆的工作流程。
娄台正式上岗后,魏书语干嘛他便跟着干嘛。时勉舍不得让魏书语干什么重活,便把打扫自己卧室的工作交给了他,有娄台的智商加持,时勉十分放心的把打扫卧室的工作交给娄台和魏书语一起打扫,他相信娄台没那个心眼子对他的卧室动手动脚。
时勉的屋子大面积铺了地毯,魏书语打扫起来非常的省时省力,他只需要把灰尘清一清便好了。
娄台这个富家子弟哪里懂得这些,魏书语干什么他便干什么。他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做贼似的偷感十足,想从魏书语那偷学点什么。
“床头柜我刚打扫过了,你就不用再擦了。”
魏书语倒是没有什么要防备着娄台的,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大方,他好心提醒了娄台,但娄台固执的把他当成假想敌。
“我就擦!”
娄台才不会相信魏书语,他走到床头柜边,卖力的擦着柜子,娄台的动作越来越快,好像只有那样才能把柜子上的细菌微生物都消灭干净。
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柜子表皮被擦破了,因是沾了抹布上的水,又受到娄台的摧残,柜子终于破相了。
娄台一脸无措的抬头,柜子破的皮因他的动作而缓缓飘落,魏书语的笑点实在是太低了,他一个没控制住便笑了出来。
娄台自觉羞耻但又想维护自己的面子,便恼羞成怒的让魏书语闭嘴。
幼稚的人发起怒来也是那么的好笑,魏书语笑够了,便从卧室退了出去。这件事以娄台赔偿一个新的床头柜告终。
魏书语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做完了自己应完成的工作,便主动去书房找了时勉,彼时时勉正在看文件,即便是被魏书语打扰了他也不会生气,还让魏书语过来给他捶背捏肩。
捏着捏着,娄台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端来杯咖啡,殷勤的放到时勉的桌子上。
“时勉哥,这个是我亲手磨的咖啡,咖啡豆是你经常用的那款,你快尝尝。”
娄台神色不禁有些自信,像是等待夸奖一般,但下一秒,他便自信不起来了。
“我最近在养生,不怎么喝咖啡。”
娄台失落的要把咖啡拿走,却呗时勉拦下了,“这次就先放这吧,下次不用给我带了。”
“好嘞!”,娄台的表情瞬间阴转了晴,他似乎想讨得时勉的欢心,便自告奋勇的要和魏书语一起给时勉捏肩,时勉刚想拒绝,可娄台的动作却先他一步。
娄台故意拱了一下魏书语,把魏书语挤到一边去,他平时经常给他爷爷锤背的,每次都会得到爷爷的好评。
娄台把力气放在了手上,和魏书语一起锤了上去,突然猛涨的力道让正喝着咖啡的时勉身形一晃,嘴里的咖啡悉数喷了出去。
再强大的体格也经不住这么咣咣锤啊,时勉如同受了内伤一般,他神色很难看,被咖啡呛住的时勉咳嗽了好几声,娄台慌了神,他又拍使劲了时勉几下,想要给他顺气,殊不知这是火上浇油,时勉被拍的翻了个白眼,还好魏书语及时阻拦,让娄台停了手。
“时勉哥,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娄台本想让时勉对他印象好一点,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他手忙脚乱想给时勉找水喝却不想一个不留神弄翻了咖啡,冒着热气的咖啡泼到了时勉的腿上,时勉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啊!”
“来人啊,有人要谋害小时总!”
魏书语这个狗腿子当的称职,他大叫起来,时勉让他扶着自己去了卫生间,管家被楼上的动静吸引过来,刚进门便看见了这满地狼藉。
“你干了什么?”
管家质问着娄台,娄台的五官急的都要皱成一团,他都快要哭了,是被自己蠢哭的。
因咖啡被放凉了些,伤处并不严重,在魏书语的帮助下,时勉用凉水冲了被烫的地方,魏书语又从房间里拿出来药箱,给时勉上了药,处理好伤口后,时勉换了条裤子,便从卫生间出来了。
“时勉哥你没事吧?”
娄台比他自己受伤了都着急,可时勉仿佛被他害出了心理阴影,面对娄台那楚楚可怜的委屈脸不为所动。
“我没事儿。”
娄台的神情放松下来,“没事就好。”
“你去花园修剪花草吧,别来我身边了,太不安全了。”
对于娄台来说,这比世界爆炸还要让人悲伤,他动了动嘴,时勉扶额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还想多活几天。
娄台像是有气没地方撒似的,狠狠的瞪了魏书语一晚,随后便气呼呼的走了,在离开之前,他还用肩膀撞了魏书语一下。
在没人瞧见的角落,他把一个小小的窃听器扔到了魏书语敞着的衣兜里。
魏书语并没有发觉娄台的异常,魏书语的粗心让娄台暗爽,他实在不明白魏书语有什么好,让时勉这么着迷,他便通过窃听器来帮助他监听魏书语的一举一动,深入的了解敌方的习惯才能更好的赢下对方,娄台的智商终于上线了一回。
就这样,娄台被“发配”到了花园。
时光飞速流失,好几天没联系的付容给魏书语发来了消息。
付容:“来活了,某人又约我去看演唱会,你帮忙应付一下。”
魏书语:“谁的演唱会?啥时候开始?”
付容:“时家娱乐公司的林进开演唱会,就在晚上五点。”
林进,魏书语听着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林进是最近爆火新生代歌手,在被时氏集团底下的娱乐公司发掘后包装,他的歌曲因风格独特的曲风和引人深思的歌词在网上掀起热潮,迅速走红。
但遗憾的是,魏书语虽然听过他的名字,却没怎么听过他的歌。
付容:“这次演唱会在奥体中心,你在奥体中心等他,你不用拿门票,他会带着你进去。”
魏书语回了一个好字,便挂掉了电话,殊不知他和付容的对话被窃听器那头的娄台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到了晚上,魏书语跟着时勉请好了假,便带着衣服去了奥体中心。
娄台也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他一路上躲躲藏藏,跟踪这一套可被他给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