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东游记 第9章 谈疫鬼君山相会

六郎随师父上山后索性也在逍遥居住下，上午习经诵咒，下午学习法术，晚上就同师父一起用圆光术快速观看年兽一天的行动（上午理论课下午实践课晚上看动物世界(^▽^)）。结果那年兽只知道潜在水底的洞里睡觉，偶尔出去吃几条鱼，安分得出人意料——看久了六郎还觉得年兽虎头虎脑怪可爱的。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一日六郎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一只仙鹤缓缓落下，收势走过去，却见师父走出客厅，说，"这仙鹤是来找我的。"

只见仙鹤口吐人言，用极为温和玉润的声音说，"吕兄慈悲！师父，钟离和果老三位已从琅嬛阁回来。此去琅嬛已查得疫鬼来历，望吕兄来洞庭君山相聚商议。年关将近，不觉五年未见，愿安好，韩湘癸未年腊月十八字。"

仙鹤说完便化成一张普通的纸鹤落在吕洞宾手里。六郎正觉得好玩，听到师父说，"六郎快去收拾行李，一会儿随为师去洞庭君山找列位师伯师叔。"

六郎背起宝剑和行李就随师父驾祥云离开，片刻功夫便飞至洞庭。两人落下云端，着陆之后，寻着气息来到一处荒庙，只见其余七仙师徒具在。寒暄一番后，聚成两圈开始聊天。

"兄长，阿姊，七郎八郎近来可安好？"

"还行吧，你怎么也来了？"三郎四郎问他，"不是要考功名娶煦岚姑娘么？"

"当然要了，离春闱尚有两个月，我自然不能辜负煦岚姑娘的一片心意。我只是师父的俗家弟子，一样可以成婚的"

"呵呵。。。"大郎二郎和五娘笑道。

"祝六哥好运"七郎八郎祝福道。

"。。。"

那边八仙刚听完吕仙去天庭任职经过，不禁夸吕仙是开一代风气之先，不停打趣吕仙。

"师父，那疫鬼到底是什么来历？"吕洞宾决定进入正题，转头问汉钟离。

"是疟鬼和魍魉。“昔颛顼氏有三子，死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弱水，为魍魉鬼；一居宫室，善惊人小儿，为小鬼”。小鬼因居宫室，早因沾染人气逐渐消亡不成气候。疟鬼和魍魉潜入水底时常趁着水里的妖怪兴风作浪出来为祸人间。上次记载疟鬼和魍魉的时候正是几百年前那次水灾。当年我师父东华真人将蛟龙斩杀，随后疫病也消失了。但是疫鬼去了哪里，师父用了什么方法，就不得而知了。"

"那孽龙跟疫鬼怎么勾结上了？"八个弟子一起问道。

"哈哈哈，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可不该乱说话哦"，张果老笑嘻嘻打断说，"你们口中的孽龙是你们的亲外公。"

"我们的亲外公？！"八位弟子十分震惊。

"没错，你们的外公正是几百年前被东华真人斩杀的蛟龙，后来你们的姥姥春英还曾几次三番寻吕洞宾报仇哩。"

八位弟子眼睛睁得更大了。

“姥姥居然曾想杀了师父？”六郎实在难以置信。

"怎么样，你们八个要不要替外公报仇啊？"汉钟离笑声问到。

"当然不了！"八人齐声摇头道。“姥姥既然已经放下过往，怎有我们小辈置喙的道理。”孙江作为兄长，特秉明态度。

"那应该如何除掉疫鬼呢？"吕洞宾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有意拉回正题。

"书上没有记载，所以我们问问你还有没有印象。"

吕洞宾正欲摇头，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画面：

"孽畜快点交出疫鬼，饶你一条性命。"东华真人身着鹤氅，被烈风吹拂的衣带翻飞，剑眉微蹙，剑尖指向蛟龙。

"哈哈哈，原来神仙也有犯难的时候，有意思，能让大名鼎鼎的东华真人动怒，我也不枉此生了。"蛟龙本来就已经非常虚弱了，趁东华真人因他大笑而分神时，自断经脉死了。蛟龙很快化成一座长桥似的白骨，化形后一道黑色咒印凭空闪现，正待细看却消失不见了。

东华真人认得刚刚那个咒印，是一种共生咒，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疫鬼与蛟龙立下的，既然蛟龙已死，疫鬼应当也不存于世了。东华在蛟龙尸骨前沉思良久，随后又试了几个符咒，在确定周围没有疫鬼的阴邪气息后，才离开。

"洞宾，是想到什么了吗？"何仙姑问道。

"我记起蛟龙死时正好有一记共生咒闪现然后消散了，这么说来蛟龙应该与其他妖孽订立了共生咒。共生咒其实是种分享生命的咒法，结共生咒的两人会同生共死。如果蛟龙当时是与疫鬼订立的共生咒，就能解释通为什么蛟龙死后当年的瘟疫也就很快结束了，然而却无法解释为什么如今疫鬼又出现并为祸世间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下的瘟疫与几百年前的确实同出一源。"吕仙解释说。

“结共生咒的两人会同生共死，那对于妖魔来说岂不是被杀的危险变成了两倍。。。那妖魔为什么还要定共生咒呢？”蓝采和不解道，曹仙与韩仙亦颔首表示同感。

“结共生咒的两妖魔确实会同生共死，一般而言，除掉其一不足以令其真正死亡，因为被暂时杀死的神魂会附于妖魔共生法宝上，待七七四十九日养足精魄后便可还阳。”吕仙解释道，“既然当时蛟龙为师祖所斩杀，便说明此前四十九日内有人杀了疫鬼。”

“昔日听师父说共生咒是禁术，原来是妖魔用来逃生的，怪不得是邪术。”铁拐先生感慨说，“真不知道这种法术当初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共生咒的确是禁术，然而不见得是邪术。。。传说当初有位上古大神，与一个人类交好，每岁都要约一天同那个人类把酒言欢，几十年过去，大神青春永驻，那人类却越来越衰老，终有一天生命走到了尽头，只是硬撑着微弱的生命力等到了大神的到来，看到大神那一刻，总算了解心愿不负约定，打算闭眼离开人世，大神却不舍得人类离开，就当场缔结了一个同那人类分享生命的契约，这就是共生咒的来历。”吕仙解释说。

“上古大神与天地同寿，和人类分享生命又不会损伤自己修为，与人有益与己无害，应该是两全齐美的法子，为什么共生咒后来又变成禁术了呢？”果老疑惑的问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上古大神乃是自然化身，各自司掌一方自然造化，换而言之，大神的存在也是夺天地之造化，因为与人类分享生命，造成能量失衡渐至大神司掌之地气候突变天地失常，刚开始大神仍在努力调节，后来发现治了水灾还有旱灾，事情已经控制不住了，最终散去生命，还归自然，灾难才得以止息。”吕仙又补充说，“与大神分享生命的人类也满心愧疚又不敢自杀以免害了大神，最后境地也十分尴尬窘迫，死亡反而让他解脱了。”

“这就是共生咒被列为禁术的原因吗？”蓝采和疑惑说，“听起来从共生咒创立到大神死去一直在上古时代，是怎么传开被妖魔学去的呢？”

“虽说只是上古时代，故事中却也过了许多年，灾难也是共生咒创立若干年后开始兴起的，在弊端显露之前足够流传开了。”吕仙解释道。

“这么说来这疫鬼正好源于颛顼氏，就能解释通为什么会共生咒了。”何仙姑说到，继而又疑惑说，“那为什么疫鬼之前被东华上仙除掉，现在又死而复生了呢？”

"对呀，为什么？"蓝采和附和道。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大神归体自然了，谁知大神却还活着。。。”吕仙卖了个关子，拿起案几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原来大神在订立共生咒之前在观看伏羲大神和神农氏下棋，舍不得错过精彩之处，就留了个分身在彼方观弈，本体去人间赴约了。更离奇的是，大神分身观完棋又和他人对弈，直至多年后本体要归还自然才感应到不对劲，这才离开洪荒境动身去人间。等到去了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然而此时本体和那人类早已去世，人间经历了多次灾难也早已沧海桑田几经变化，不复当初了。”

“那大神后来怎么样呢？”蓝采和关心道。

“大神于人间无可留恋，便返回洪荒去了。”吕仙回答，“虽然分身比本体弱了很多，但毕竟是上古大神，修为依旧可以返回天界。”

"这么说来，疫鬼也有可能事先分出化身，东华真人除掉的只是蛟龙和疫鬼分身，现在作乱的才是疫鬼本体或者其他分身？"铁拐先生推测说。

"确实，当时师祖确实已将蛟龙斩杀，并亲眼目睹龙魂飞散消解。因此疫鬼绝对不止一个。。。"

“这么多妖魔与疫鬼订立共生咒，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韩湘子疑惑问道。

“寻常妖物修行，本来就劫难重重，再加上这些妖魔兴风作浪，又惹得各方神仙诛杀，所以为了自保也为了快速提升法力，便会铤而走险了”张果老解释说。

“所以我们眼下不仅需要知道疫鬼在哪里，还需要知道疫鬼有多少个分身，与多少妖魔订立了共生咒，他们又都在何处。”吕仙总结说。

"这难度有点大啊！"蓝采和不免有些灰心，“基本上不可能完成了”。

"只要疫鬼足够谨慎，我们的确没有可能找到他们。但是疫鬼有个弱点，他们的目的可是要灭亡整个人族，所以一定会继续兴风作乱，早晚会被我们发现的。"吕仙鼓励大家说道。

"什么？！"众人十分震惊。

"疟鬼、魍魉与帝喾争神失败，死后化为疫鬼，誓愿亡尽帝喾子民。"吕洞宾顿了一下，察觉到这是前世的记忆，怪不得其余七仙那么震惊，而他本人压根儿想不起来从哪里看到的这东西，继续说，"所以九州上下的人族都是疫鬼的目标。"

"。。。"

"这疫鬼是不是疯了！"

"还是上古时代的神魔下得了狠心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张果老说，"没有确切的证据吧，洞宾？"

"暂时没有，但是魍魉善食人神魂，这场瘟疫中有不少人的神魂缺失，如果是被魍魉吞噬造成的，那么这场瘟疫有不下万人神魂受损，疫鬼增长的法力只怕会无法估量。所以我们当务之急要尽快除去疫鬼，否则倘若我的推论是真的，只怕疫鬼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可是这疫鬼实在行踪难测，我们已将洞庭湖底翻遍了，也没寻到疫鬼"铁拐先生道。"洞宾是否有办法找到疫鬼？"

"疫鬼既然急于吞噬魂魄增长力量，说明已经没有耐心了，我们不如投其所好。"吕洞宾心中已有一计，便与众人说了。众人虽半信半疑，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