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门所在是虚天境的西南边境,大片的荒野之地中,孕养出了战意非凡的民族。而在此扎根的梵天门,亦是虚天境中最好战的宗门。
罗泊以前来过不少次这里,因为此地金火两盛,灵矿众多,其中有几种尤为合适锻造灵剑。但是他从未到过梵天门的区域内,别无其他,因为梵天门的弟子对每一个外来修士都太过于热情,不拉到门内打上几场不让走,是以……他一个炼器出身不善比斗的散修当然不可能自己凑上去。
这次过来,罗泊和星河两人一并坐在一件从葛天境带回的飞行法器上,并未御着各自的灵剑。一来是因为灵剑遁光耀眼,容易让人有所察觉,二来也是因为罗泊想节约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在葛天境过得太久,回到虚天境之后越发感觉虚天境内的灵气匮乏,每每施用灵力之后不依靠丹药等,需要回复良久,而依据漠岳真君所说对方明显不缺丹药法器,他们在这一层处于劣势,自当更加小心才对。
为了预防万一,丹吴照旧被收入储物戒中,罗泊一边驾驭法器,给师傅师兄以及几位同门回讯报了平安,然后就专注于操控法器隐匿行踪,将一应事务交给了星河。致远独自在他头顶转悠来转悠去,对罗泊不御剑光而是坐上法器十分不满,却也懂事的只在罗泊身旁徘徊,没有催着罗泊将丹吴放出来陪它。
而星河倒也没有闲着,各种传讯的符光闪现了近一日还未停歇,师门的同道的还有一并从葛天境归来的几位,都在与他们频繁传讯互通消息。不过大家也知道罗泊如今不得空,所以传讯只能是对着星河而来,让他们此行莫要鲁莽,以自身安危为先,待到全部查明清楚,再一并应对。
“湘君道友如今可还安好?”眼看传讯的符光里,湘君的符咒也来了数次,不过间隔长,想必不是距离较远,就是有事在身。
倘若罗泊没记错,在他们落入葛天境之前,星河与湘君就已经颇为熟稔,还一并出去游历过几次,让不归峰的众人都在好奇是不是又要有一名符咒类的修士即将成为不归峰剑修的道侣。
罗泊对此事所知也有赖于不归峰的师兄弟们经常在他面前探听星河与湘君两人的动向,谁让不归峰内有道侣的修士实在是少得可怜,但凡有些味道的自然是众人瞩目。
“他随师傅与大道门太虚门的几位前辈在极海归墟附近验查新发现的法阵,据说同行的还有另外几位擅长阵法符咒的散修,但是到目前为止依然只能理出一个大概,是以无法即刻来见我等。”星河捏着湘君的传讯玉符,他一归来虚天境,湘君不过片刻便传来了音讯,可想而知这些年来他依然时刻惦记着自己,此间心境终归与别人不同,反而让他多了几分踌躇。
“我的那个等字是多出来的吧?”罗泊的话让星河颇有几分得意,不过也未再说什么,又低头去回传讯去了。
不论如何星河能够寻到一名道侣也算是一大喜事,只希望莫要再多变故。
葛天境带回来的法器用材优良行速不慢,比得过虚天境许多剑修的遁光,他们二人不过三日光景,便已经到达了梵天门外的河幕山谷。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直接降到地面,步行前探。
此地山石裸露,泥色交杂草木凋零,不过金火之气比之他处要浓郁的多,所以金火土三系灵根的修士也聚集最多。罗泊以往基本也只在山谷附近徘徊,再往内就属于梵天门的地域范围,虽说人不算多,不过也总有那么些修士来往甚至是交手,而如今一眼过去荒凉寂静,莫说人迹,鸟兽都消失了般有种不祥的感觉。
为以防万一,罗泊和星河的神识铺盖而来,一路走一路观看各方异动,然而再怎办的小心翼翼,却也还是不够。
走了还不到十里路程,他们所走过的地面陡然翻转,显出一片法阵困住他们身型,而后翻转的泥沙土石更是化出千百的巨大藤条向他们压卷而来。
罗泊的相无时刻警惕,加上致远的遁光迅捷倒是侥幸在藤条卷来之前闪出了法阵的范围,而星河则是被困在了法阵之内,被藤条以及一件网状的法器渐锁渐紧,不过是片刻之间就已经被埋入涌动的地面中不见身影。
这法阵和法器之上应当是设有专门藏匿和躲避修士神识的秘法,而且特意制成了他们走到阵法中心方才启动的模式。阵法为主,法器为辅,占了地利天时,两相结合下的确足以困住绝大部分化神期以下修士。
而最让罗泊感到危险的是在星河被困之后,有另一股元婴期修士的气息从前方急速而来,人影还未见得真切只看出一身黑袍,就已经相续放出了两件法器向他们攻来。
一件对着罗泊,另一件则是直冲还困在法阵之中的星河。
“师兄!”罗泊借着致远的剑身荡开了这个修士的□□,暗变的剑气顺着这一触之间渗透到了□□之中破坏了其上法阵,令□□无法再行攻击。然后便急切的冲上去替星河斩开那条作用不明但阴寒鼎盛的黑纱。然黑纱随着那黑袍修士意念兜转来回,罗泊一面意图护住星河无法离远,竟也是拿它不下。
好在罗泊相无护体,只需尽力将黑纱驱离星河处便可,他相信星河虽然一时被困,但是以他的剑气凌厉,定能很快就能冲破那法阵和法器两种死物,破牢而出。
黑衣修士十分谨慎的将自身停在了百丈开外并不近前,收回了被罗泊一击损毁的□□,察觉到罗泊附着在□□上的剑气为水系之后,反手又丢出了一件法器,瞬时之间罗泊迎来了一大片橙粉色花雨,那花瓣大如茶盏,型若锦棉,繁复艳丽,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华美瑰丽得让人炫目,连神识都被这密密麻麻的花瓣遮挡了过去。
这场景如此熟悉,简直就像是……
落英。
换做普通修士,的确有可能在这片刻之间被漫天的花瓣迷惑,因为神识乃是大多数修士斗法之中最不可缺的手段。但是罗泊知道这些华美的花瓣才是针对他相无剑招的最大杀招,因为其上的火系灵力会将相无的水系灵力循环破坏殆尽。天地五行之中,水虽然能克火,可也需要两者相当,此时此刻这花雨遮挡了罗泊神识,令他看不清黑纱动向,星河危在旦夕。
想必是那修士从收回的法器上发现罗泊是擅长水系的剑修,所以专门放出了相对的火系法器来干扰罗泊。两人之中星河被困法阵,是最容易下手的,是以他一开始放出的□□只是为了阻挡一番罗泊,将星河先行处理了,再专心的应付罗泊。
察觉对方目的,罗泊也顾不得继续隐藏,致远一劈,无器之水滔滔而来,碧水与花瓣两相冲撞,木火与金水灵气相击,天地间陡然布满了浓重的雾气,比纯粹的落花更为遮挡视线。
罗泊隐匿在无器碧水中操控着致远劈砍罩在星河上方的法器。恰在此时,被无器冲刷而过的阵法终于露出缝隙,星河借此破出,剑光划过那网状的法器也随之撕裂散落,并且历经百丈却也锋芒不泄,再度向前划过了那黑袍修士所在。
之前的碧水对花雨两相胶着,罗泊也奈何不了那黑袍修士,而星河的剑气为罗泊的无器之水破开了一条捷径,无器随之将黑袍修士整个人还裹在无器之间。再度两发没有透出任何声息的金水剑气,无器冲刷过后,地上留下的是黑袍修士倒下的尸体。
这当然不是罗泊第一次杀人,但是的确是罗泊在虚天境内第一次的杀戮,对一个明明并不是邪修但是行事如同邪修的修士。
抓过了黑袍修士身边散落的法器和尸身一并丢入一个独立的储物袋中,罗泊一并拉上刚刚破土而出星河,将致远的遁光开到了极限向远方遁去,力争在还没有化神期的真君追上他们之前有多远逃多远。
对方人数未知,且看这一个元婴期就能以一敌二耽误了他们如此之久,再来几个他们必然是走不掉了。而且,只是这一个人,足够罗泊知道很多。
梵天门内,恐怕已经完全被这些所谓的外境修士占领了。否则以焚天门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只会站在远处御使法器对敌斗法的修士在他们的地盘内布下法阵。
致远的速度在虚天境内算得上顶尖的,尤其是罗泊全力催发剑光之时,一遁百里不是虚话,可惜罗泊他们始终没有躲过最坏的可能,一支金色长箭陡然在罗泊身后出现,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直接冲向罗泊身后。
“师妹!”星河以自己和自己法剑硬生生的挡在了罗泊背后,顿时长箭生生将他手中剑戳出一个孔洞,并且顺势扎入了星河左肩处再穿透了出去。
那金箭连穿两次去势不减分毫,只是被星河以立调转了一下方向从罗泊的肩上擦过,而后飞出不过片刻就调转而来又再度向着罗泊冲来。
眼看这金色长箭上灵光猛烈,远不是他们二人可以防备,恐怕是化神期的修士在后御使,光是御剑的遁光明显不能躲过,罗泊同样放出了一件法器,这是他为了以防万一特意留下的,破空梭。
普通修士元婴期后就可以借助阵法法器等穿梭空间,罗泊既然制了这么多法器,当然也没有遗漏专门用于空间穿梭的特殊法器。当时离开葛天境,他和星河的数件防身法器都给了紫禾,代步法器以及这件破空梭则是被他留了下来。
趁着金箭回转之际罗泊借着破空梭破开空间,瞬息出现在了南面六百里之外,而他却没有停下,而是勉力再度用破空梭调转方向往东又传出了三百余里。
倘若他们遇到的化神期修士对于空间追溯一道不算擅长,那么连续两次不同一个方向而且是借由特殊法器的破空,应当足够他们逃过一劫了。
可惜,不是。
就在罗泊刚刚打算寻些药物为星河疗伤之时,那金色的长箭再度突破了空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箭尖一点锋芒含而不露直直指向罗泊,气机牵引下断然无可躲避。
破空梭已然无法启用,罗泊只能将剩下的灵力勉强提起,致远在手凝神准备。
嗯,八月比较忙,有周年店庆什么的,之前又出门旅游了下
现在将就着看吧……0 0
说实话,这一段写的是比较纠结,我太不擅长打斗场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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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梵天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