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开始犹豫,我威胁,“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讨价还价’在我这不通用,莫非还要再上演一出真的‘万箭穿心’,你才答应?”
杨清文握紧拳头,“阵法大家不是我云氏家族能惹得起的,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这我可管不着。”我无聊的撑着下巴,和啰哩巴嗦的人扯皮,真是太浪费时间,“不管你是蒙着面去杀的,还是威胁别人去杀的,都随你。”
“你……!”杨清文刚想骂我不讲理,一个水银色的“四方朔盒”,便从他腰侧乾坤袋飞出,“四方朔盒”自动解锁摊开,飞出一个小人,落地后变大。
我只拱手未起身,“原是云氏家主当面。”
面上毫不惊讶。
来人妩媚中带着倨傲,穿着利落得体,同样一头粉卷发,却散发着一股不容轻视的威严。
她也不客气,抚平裙摆,端坐石凳,杨清文立于其后。
“想来有些话我也不必重复说……。”
“确实不必!”云烟开口打断,中气十足,说的却不是我想听的,“得见此间阵法,你当是椿山散人弟子无疑,想必也知我父乃是死于他手。”
我心中万马奔腾,仍面上不显。那老头仇人满天飞,我怎么会知道?!
只听她继续道:“我不是来问罪的,只怪我父实力不济,偏听偏信,非要掺和浑水,落得尸骨无存。这也是他的命数!如今我女儿落于你手,定是因果报应。我将云氏得利于阵法大家赚的基业,典当于你,也算还了因果,两不相欠。至于其他,我云氏绝不参与。”
我冷笑一声,“好一句两不相欠!好一句不是来问罪的!说的好像是椿山散人欠你们的一样!还真是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强词夺理!”
冷傲惯的云烟不敢置信,“你骂我是猪!”
重点错了,“没读过书还是怎么滴?听不懂人话!椿山散人一生磊落,要不是因为性格使然,也不至于被人诓骗,被你等宵鼠之辈偷袭。你们死了都是活该!我没找你们报仇倒反咬一口,臭不要脸!”
云烟再也维持不住形象,气得面色潮红,“你——!你再骂一句试试!”
“骂你怎么了?!打你你都得给我受着!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削你女儿!”
司马圭闻言,立刻开溜到云霞那边,磨刀霍霍。
杨清文见状,抱着云烟劝架,“冷静!冷静!!”
云烟直接挣脱,理智全无,“冷什么静!直接踏平这里!!”
我一个清脆的响指弹起。
“呀哟!是谁活腻歪了!居然要踏平我金鸣山,胆子很肥啊!”竹七节应声出现,纤长的食指绕着一缕白发,绿色竖瞳森冷地盯着云氏夫妇。
又一个元婴期兽人尊者!
云烟根本不带怕的,“区区兽人尊者,以为我云烟会怕?我可是元婴后期!”
我慢悠悠的“啊”了一句,“这样啊!那就……再来一个!”
响指过后,洪苏宁穿着黑色斗篷出现。
三个元婴强者一同散发出骇人的灵压威慑。
云氏夫妇呆愣在原地,说再来就再来,那后面还有几个?他们不敢想象。杨清文很识时务的摁下云烟,两根食指提起她的嘴角,“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我身后的三人玩心大起,一同竖起大拇指,掀起嫌弃的嘴角,共同“切”了一声,倒反大拇指。
鄙视的意味冲上天际。
云氏夫妇额角都挂上了显眼的三个怒火中烧的愤怒符号。
我得意的翘起二郎腿。
司马圭更是对着云霞嘲讽不断,“呀!云霞仙子你闯大祸了!”
云霞咬牙切齿,“谢谢你的特意提醒!”
司马圭心情美美哒,“不客气。”
“得罪阵法大家的事,你们必须干,没得商量。这是你们欠椿山散人的。我就是要让阵法大家的罪魁祸首也尝尝群起攻之、气数已尽的滋味。我就是要让阵法大家也尝尝没落的滋味。我就是要让阵法大家尝尝孤立无援、任人宰割的滋味。”我瞪眼看着他们,“没得商量!!”
不等他们从震惊中开口,“我发誓你们绝不是独一例!我会联合下游所有家族门派,群起攻之,建立不可磨灭的利益和困境!你们将会携手抵御来自阵法大家的怒火!不是你们灭绝,就是阵法大家气数将尽!到那时……!”我猛地起身,双掌撑桌,“中游砥柱倒塌,入主中游将不再是梦!!”
云氏夫妇吓得后仰,仿佛看到了一只魔鬼在引诱他们坠入深渊。
而那只魔鬼不是别人,只能是我付心。
只有我付心有足够的实力和野心能够满足他们的欲·望。
入驻中游的名额有限,几千年来,跻身中游的人就没变过。
云烟回过神,“说大话谁不会!你可知阵法大家的大家主已至合体巅峰。我们下游最强战力不过元婴,如何打得过?”
我阴险一笑,杨清文先我一步说道:“是……符箓大家的大家主!”
云烟惊讶转头,她只看到杨清文一脸冷汗,置于她肩膀的十指发青,轻呼一声,“清文?!”
杨清文闻声,松了紧箍她的手。
司马圭走上前,呵呵一笑,“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我昂头自傲,“那必须的!”
符箓大家的大家主也是合体巅峰,与阵法大家的大家主颇有嫌隙,阵法大家气数将尽时,符箓大家怎会轻易放过?
而我金鸣只需坐收渔翁利。
“你要如何说服下游门派?”杨清文问道。
“怎么说服的你们就怎么说服的他们咯!只不过这次的坏人得由你们云氏家族来当。等其他家族门派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坑了,又不得不面对同一困境,他们没得选,只能同气连枝。”我意味深长的看向云霞。
云烟会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只能怪你们家孩子太倒霉,让你们不得不成为第一个入伙的家族。不过你们放心,第一个入伙的有特殊待遇噢!在未来的入主中游之战中我金鸣一派会助你们云氏家族一臂之力。怎么样?很划算吧!”我特别贴心的说。
云氏夫妇果然很心动,“你们门派不打算入主中游?”
我非常肯定,“是的,我们有秘境,入主中游对我们没多大用处。这样你们家族入主中游的希望又能多增加一分。多好啊!”
云氏夫妇对视一眼,可以博一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之后,我们共谋策略,商议细节,很快便敲下定论,送别他们后,洪苏宁不解问我,“师傅,我们真的不入主中游?那中游灵气强盛,各种地灵奇珍数之不尽,其他门派来结交,也能获得无数珍宝。你也是知道我丹药世族的,多少人垂涎欲滴,想攀附都攀附不上,你还拱手将宝座让人,这岂非暴殄天物?”
司马圭笑了一下,“师兄多虑,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她最多放些蝇头小利,促使大计将成,中游宝座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洪苏宁略微联想,突然瞪大眼,“莫非……。”
司马圭笑而不语。
竹七节捏着下巴,“那云氏家底孱弱,入主中游后,定坐不长久,且得罪的人多了,更无人相帮。我金鸣再撤了联系,云氏定然孤立无援。到那时,只需等待消息,云氏必定会向我们发出求救,而我金鸣一石二鸟,顺势纳入云氏,成功入主中游。”
八斗大笑两声,“师傅果然还是原来的师傅!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变性了?!原来是这样。”
我啧了声,“低调!低调!”
之后,还是没忍住,我们四人放声大笑。洪苏宁最多是无奈加宠溺的笑。
被无视的云霞大吼,“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呐!”
我们猝然停了声,进而笑了更大声。
云氏夫妇离去前,与我说了一些“多有得罪”的客套话,托我好生关照他们女儿,后面还派人送来疗伤丹药。
接着,是策反。
换下云霞,提审驭咸长老和梵净山。
赶走三个试图旁观看戏的元婴后,我开门见山,“你俩一伙的?”
梵净山变形药效已过,穿着偏小的女装,莫名好笑。
关押前,我收了他们全身家当,倒还剩不少宝贝。尤其是梵净山的戒律银箍,抹去禁制,添了阵法禁言,顺手套在锦音脖子上,还挺好看。锦书则看中一把紫雷剑。其他人手一件。
这两人默契的不开口,“不承认也没事,我这人最是慈悲心肠,见不得打打杀杀,可唯独折磨人这点,最在行。让我想想,你们最在意什么?啊!对了,是丹田内已成婴儿的元神。”
梵净山相比驭咸长老更沉不住气,“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就想看看你们体内的‘元婴’长什么样?就当为我的实验做贡献,让你们的死变得有价值,我会给你们冠以烈·士名称的,放心。”我极其温柔的笑着。
司马圭领悟,操着长刀,笑得阴险毒辣,慢吞吞的走上前,梵净山吓得脸色苍白。他付出多大的努力才成就元婴的,现在就有多不想失去。
长刀穿过球形牢笼,抵至眼前时,梵净山再承受不住折磨,“我说!别剥我。把刀拿开。”
驭咸长老寒声威胁,“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剥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叫唤?况且你挖了人家祖坟自身难保,还敢来威胁我!你真当我是吃素,谁TM还不是元婴啦?!没有任何人比我的元婴更重要!!”梵净山豁出去了。
驭咸长老年轻俊美的脸庞变得阴鸷,“你给我等着!”
“怕怕你不成!”梵净山倔强又害怕,转头向我谄(chǎn)媚,“你……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昂头,“人称我为付仙主!”
“付仙主,我柝金门绝没有攀附阵法大家的意思,都是他们威逼利诱。我们实在没实力反抗,您一定要理解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阵法大家的人得知椿山散人的陨落之地有特殊阵法覆盖,就联想到了遗落的《山水大限》。为了不引起其他门派注意,适才乔装改扮混入。而我被派来吸引火力,我是真的无辜啊!”梵净山声泪泣下,激情演绎苦命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