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正值上班高峰期,公司楼下上班族们正匆忙地小跑着,慢一秒,这个月就没有全勤奖。
三个电梯前站满人,时不时有人看看时间,来确定是否会迟到。
叶楚宁左手持咖啡,右手挎着电脑包,正和李静闲聊着。
叶楚宁和李静是大学同学,一年前李静入职同在一栋大厦的公司,自此两人经常一起上下班。
“你昨天没来上班吗,我怎么上班下班都没看见你啊?”李静问叶楚宁。昨天一整天都没看见她,就连中午吃饭,叶楚宁也没给她发消息,以前可是没有过。
“我昨天请假了。”叶楚宁应付道,“昨天我有急事。”她好像有意在隐瞒着什么。
李静听出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
“叮——”电梯到了。
李静拉着叶楚宁努力挤电梯,人很多,而她们又在人群的后面,自然是挤不上去。
叶楚宁想等下一个,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拥挤的电梯口,加入另外的人群。
李静也觉得挤不上去了,随叶楚宁一起等下一电梯。
还好早上没有晨会,不然现在就算开会迟到了。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大叫起来。
“赵澈!”声音响彻整个一楼。
就连身旁的李静都被吓了一跳,很少见叶楚宁像这样,不顾形象的喊叫。
惊讶之余,手中就被塞入一杯还未喝过的咖啡。
叶楚宁就在等电梯时余光瞄到躲闪的赵澈,转身就追了过去。
慌不择路,赵澈心虚得要命,跑进楼梯间,又爬了两层实在走不动了。
躲了她两天,还是没能躲过去。
叶楚宁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气,追上去拉住了正在逃跑得人,拽住他的衣服,生怕他再次逃跑。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叶楚宁质问道。
赵澈犹如一只快要入虎口得小绵羊,“没……没有……”,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没有,你就是故意的,自从那天……”叶楚宁声音愈发小了起来,神情似乎比柔和了,“不就是睡了嘛,我又不需要你负责。”
不知该如何回答,赵澈眼神飘忽,试图冒出个逃脱地借口。
恰好此时,叶楚宁手机响了,低头掏手机的间隙,赵澈趁机逃跑了。
叶楚宁只得一个人在原地气的跺脚。
两天前的晚上,已经九点半,窗外,月色笼罩着小区。
楼下的广场舞队和玩闹的孩童都散场了
收拾好准备睡觉的叶楚宁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赵澈一副醉酒的模样,脸上泛起红晕。
门打开了,赵澈进来后直勾勾盯住叶楚宁,像是在忍着什么,随后用力把门关上。
叶楚宁被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你来我家干什么。”
嗅了嗅男人身上并没有酒味,看来是没有喝酒。
可是,眼前的人像只见到猎物的饿狼,狠狠瞪着她。
男人没有回答,却突然吻上她。
唔。
她一下愣了,又应激反应推开了他。
怔怔看着他。
“我从曹郑家来。”
曹郑是他们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三人从创业一直到现在,不仅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更是生活中的好朋友。曹郑前段时间为了结婚新房,就在叶楚宁所在的小区,也就间隔几栋楼。
赵澈喘气声很重,“我不知道喝了什么就……”边说着,又吻上了叶楚宁。
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半推半就地,两人度过了疯狂的一夜。
她很久很久前是喜欢他的,那时候还是高中,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上的人真的会喜欢很久。后来考上大学,两人不再联系,再次相遇是在大学毕业后,赵澈要创业,当时的她没背景还在苦哈哈找工作,便和赵澈一起创业,赵澈家里富裕,资金是没问题的,哪成想富二代创业也能干出一番事业,现在的公司也算是业内能叫得上的名号了。
阳光透过窗帘,十分晃眼。
赵澈醒来,见到谁在身旁的背对着的人,一点也不惊讶。
他没喝酒,能清楚的记得对方是谁,记得昨晚的事情。
蹑手蹑脚的起床穿衣服。
床上人开口到:“我今天请假不去公司了。”声音有些沙哑。还是保持背对着男人。
嗯。
整理好后,赵澈匆匆出门了。
那天以后,叶楚宁一直不见赵澈人,她很想找他说清楚,但奈何赵澈却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哪怕是得知他在办公室,当去了之后却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今天早上可算让叶楚宁抓到了,又让他跑了。
午饭时间,大家都出去吃午饭。
“主管,出去吃饭去吧。”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没处理。”叶楚宁摇摇头,示意她们先去吃。
叶楚宁从公司创立初期就在,多年努力,见证公司规模一步步扩大,到现在也是领导了整个财务部,平时非常亲和,和其他同事打成一片,没有一点领导架子。
见工位上都没人了,叶楚宁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楼去了。
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也是CEO,赵澈的办公室在财务部的楼上。
“叮——”
电梯到了。
叶楚宁瞧了瞧,没有看到陈助理和其他秘书,放下心来走到赵澈办公室前。
“咚咚咚!”
无人?
敲了几次也没人应答。本想离开,转身推门直接走进去。
果然是故意的。
叶楚宁:“为什么假装不在。”
刚想要躲进桌底的赵澈直起身坐了回去。
这个样子哪像一个公司领导者的样子,倒像是捣乱的高中生。
见赵澈不说,叶楚宁办公桌前,面对着赵澈,双手撑着桌面,刚好能平视他。
酝酿一番,“你——害羞了?还是……”
“当然不是,这有什么。”赵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完又低下头。
“不就是一起睡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不需要你负责。”她说的前后毫无逻辑。
赵澈走到窗边,望向远处,深深叹了口气。
赵澈对她的这番话并不意外,却还是有些失落。
叶楚宁想了想,又问,“你没女朋友吧?”
赵澈猛回头,表情微妙,还有些欣喜。
摇摇头。
“好,你没女朋友,我不婚主义,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我们还是朋友。”
等她说完,赵澈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叶楚宁没意识赵澈表情变化。
她又补充道:“你不用自责,我也不要你负责,我们就这样一拍即合,好吧。”
说是来找赵澈说清楚,但也是说服自己。
一顿输出后,叶楚宁难掩激动,心一直砰砰直跳。
也算是说服自己去想这些,但解释完还是心里空落落的。
说完后就门而出,留下赵澈一人在原地沉思。
小声嘀咕:“不用我负责。”冷笑一声,“我想让你对我负责。”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肚子受窝囊气。
刚走出办公室,叶楚宁就看到陈安在门口等待的,打了招呼后就去等电梯了。
陈助理没听见吧。
办室隔音应该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叶楚宁深知自己不应该跟赵澈扯上男女之情,他们只能做朋友。
次日早晨
财务部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围在一起,还有陈助理,唧唧喳喳聊着八卦。
陈助理虽说是在楼上,但总是喜欢下楼和财务部的小姑娘们聊八卦,也是能跟女孩聊到一起。
“我跟你们讲,赵总和你们主管关系肯定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楚宁姐说她跟赵总是同学,多年的朋友,一起创业,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几个小姑娘来了兴致。
陈助理瞧瞧四周,才说:“就昨天中午,赵总让我取文件,回来我就听见楚宁姐在赵总办公室里,说什么女朋友,不需要负责这样的话。”说完又看了看四周。
“我的天!”
“还真是啊。”
“该不会是……”
几人正聊得起劲。
“宝宝们,早上好啊。”叶楚宁在他们毫不防备时,突然来了一句。
围坐一圈的人迅速散开了。
“早上好!”便随着一点心虚。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呢?”
陈助理率先回答:“就聊我家邻居的猫不见了,昨天都急疯了。”磕磕绊绊还很生硬地解释。
其他几人也心虚应和着:“对对对,太可怜了。”
叶楚宁点点头,又转向陈助理,“我说你女朋友是不是在这里啊,怎么天天往我们财务部跑啊?”她对着陈助理开玩笑。
陈助理摸摸头发,有点心虚,刚刚聊得就是她,笑呵呵的走了。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办公室里,赵澈拿起手机,点开叶楚宁的聊天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一周前。
点开她的朋友圈,不出意外,依旧是空的。
有点失望,但想到她对自己说的。
好像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可是……
恰好有人敲门,打断了赵澈的的思绪。
“进。”
“赵总,这是最终版的策划书。”陈安进来后放下文件转身就要离开。
赵澈叫住陈助理,把他拉到旁边沙发上坐下。
赵澈平时是有些不着调,陈安看不懂这是要干嘛。
最近没在工作上犯错吧,陈安摸不着头脑。
“陈安,你,有没有女朋友。”赵澈一句话直接干懵陈助理。
陈助理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接着又问,“你跟你女朋友经历一些特殊的事情后,她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他想了想,再次补充,“这个特殊的事包括但不限于第一次拥抱、表白、牵手等。”
这一连穿莫名其妙的问题把陈安问的一愣一愣的。
“应该有变化吧。”他回答的有些牵强,主要还是因为不清楚赵澈问这些的原因。
正当赵澈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有人敲门。
叶楚宁直接就走了进来。
赵澈见到叶楚宁,迅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又装了起来。
陈安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叶楚宁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赵澈。
见气氛有些不对劲,陈安识趣地离开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叶楚宁率先打破这片死寂,“找我什么事情。”
“还让别人通知我,自己怎么不发信息,真不清楚到底别扭什么。”
“我手机没电了。”
无语,暂且相信手机没电了。
赵澈:“那个我领带落你家了。”
“哦就这个,那我明天顺便给你捎来。”
“我明天早上就要用。”
一个白眼给到赵澈,他一定是故意找茬。
哄小孩子的语气回答:“好的赵总,那我下班后回家给你拿送到公司,这样可以了吧。”叶楚宁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不用这么麻烦,下班顺路去你家就好。”
“就这么说定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赵澈几乎不给叶楚宁反驳的机会,一口气说完。
又是回复一个白眼,嗯了一声,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下班后
叶楚宁在公交车站牌处等车,高峰期等车的人很多,来往车辆和公交车将一波又一波的打工人送回他们的庇护所。
像叶楚宁这样在事业上有着比较不错的发展几乎都有一辆汽车,她却不买车也不考驾照,在她心里买房是最重要的,买车只会耽误她买房的进度,现在的一室的公寓是她用尽她的积蓄买的,车不会带来安全感,而家是不会移动的庇护所。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还没等到回家的那一路。
“不是说去你家嘛,你就这样自己走了。”赵澈戏谑的目光,把车停到叶楚宁跟前。
几乎命令的语气:“上车!”
叶楚宁故意坐在后座,跟驾驶位是对角线的位置。
能离多远就多远吧。
一路上,气氛是有些尴尬,两人只能选择假装忘记一些事情。
叶楚宁家距离公司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平时算上等车时间,大概一个小时才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