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娱乐 第5章 旧人

小猫好像习惯他的味道了。

看着航空箱里的小猫在逗猫棒挑逗下打了个哈欠，非念安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不由得皱眉。

他进入这个新的年代，新的世界已经有段时间了，曾经在舒适区成长的经历变得陌生，仿佛只有在实验室里做重复的化学实验，才能让自己此刻的内心保持一时安宁。

但不行。

莫里顿家族这边对于他在这段时间里的安分显然不太满意，但再拖下去，对那个人不利。

药剂实验需要灵感，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带着小猫出去一趟吧。

以买猫粮的名义换来了出门的机会，刚成功走出庄园的大门，垂头看着在航空箱里依旧安静的小猫的时候，我不得不为我对于养猫知识的匮乏而感到苦恼。

让小猫悄无声息的换一个新主人，并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好在那边给出的线索，让小猫主人的行踪出现了一点端倪，但愿这边世界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太狠。

回忆起曾经在一次任务的时候，哪怕及时赶到也仅剩下一口气的主角，非念安不由得为小猫的主人暗自祈祷。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菲利安现在在哪里？”面前的这位是菲利安的朋友，有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会突然变得有些迷离和疑惑，但是在长久的沉默之下，却很快又恢复了清醒，听到自己的好友行踪有了端倪，他比谁都高兴。

“你可以当先照顾一会儿这只小猫吗？”看着在对方怀里高兴的喵喵叫的小猫，非念安有怀疑过是不是虐待过这只小猫。

“莫里顿家族那边你要怎么回应？”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忧。

虽然两人并不相熟，机缘巧合之下的相遇，还是不太希望证明代替了自己好友的陌生人因为这些细节出什么问题。

“小猫在我身边呆的并不安全。”非念安并不清楚，基于挑战任务的偏差之后，系统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错误剧情，或许还能有一些让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出现？

他对于未知，从来向往，并期待着。

“我并不清楚您的来处与去向，”被护在身后的少年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但显然，有在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但愿这是一个惊喜，而不是惊吓，以神的名义祝福您。”

“谢谢。”非念安把这种话语一律当做祝福处理，好脾气的露出一个笑容，却看见一群人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再次拿起了口罩：“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至于卧底的事情，我会给你们传达你们想要的信息。”

“让他来代替菲利安的工作，真的好吗？”看着拿着空着航空箱走远的身影，被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抱着猫的青年有些忐忑的问道。

“他是彼方中人，机缘巧合来到此处只为了自身的目的，善恶辨明对他来说并无意义，况且那个家族对他来说也并不全是坏事。”少年慢慢的说道，在晚风的吹拂下，咳嗽了两声。

“你身体还弱，这晚风对你来说也不易，先回去再说吧。” 四人当中做主的那个人看着少年的身影，率先迈步，向据点的方向走去。

“菲利安研究员？您养的那只猫呢？”在本次被招揽进来的所有人当中，率先展露出自己在药剂学上绝顶天赋的非念安得到了家族的赏识，由原本多人群聚的实验室，换到了另一处更大的实验室。

“大手笔啊。”看着面前这些，在哥哥的实验室里司空见惯，但在这个年代绝对罕见的机械，非念安忍不住赞叹道。

在换到这个实验室前的半个月时间里，非念安也没有闲着，偶尔不用做实验的间隙，会在外面到处走走，听一听风带来的声音，让再次回到他手上的小猫向外送出一封封书信。

“喵喵—”嘈杂的小猫带着一封不属于庄园的书信打断了非念安的阅读，上面是在三天之前醒来的研究员对他的道谢以及歉意，以及对于他潜入庄园内探索的担忧。

“你说这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把手上用作安抚的相册再次合上，非念安把看完的信件用药剂销毁，拿着新买的逗猫棒，逗着小猫，一边自言自语的问道。

“他们也是，我哥也是，明明我从来不会出事。”系统安静的听着非念安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它想要把之前的比赛记录中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他的照片投放给某人看。

可惜的是他只是一个循规蹈矩做出来的机器，因此仅仅是片刻后，它便沉寂了下去。

“来，麦麦，我们回去休息。”嘴上说的是回去休息，但实在睡不着的非念安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室，点开实验室内的灯，开始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或者失败或者成功的实验。

科技的倒退加大了他想要研制出来那种药剂的难度，但原本已经做出来的成果也会因为环境的差异而失败，但非念安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找寻在多项变量之中唯一的那个变量。

明明在夜晚应该很活跃的小猫却很安静，乖乖的待在实验室旁边的猫窝里，眼睛亮亮的，反映着桌子上面各种化学反应。

偶尔的偶尔，在死胡同中徘徊的非念安会停下找寻的脚步，继续制作那一瓶有一段没一段的药剂，或许隔个三五天，或许隔个七八天，那瓶药剂仿佛永远不会过期一般，一直在向下一步行进。

“这是什么药剂？”眼前的公爵穿着华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手上却拿起了那瓶摆在实验桌一边，沉默的半成品。

“一个失败品。”非念安在众多变量之中找到了一些感觉，平时碰到那瓶药剂就会炸毛的情况，这次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敷衍的说道：“闲着没事的时候会找找原因。”

“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接近成功的半成品。”公爵笑着放下手中的试剂瓶，调侃又是警告的说道。

“但那确实是一瓶失败品。”看着面前的反应，开始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变化，非念安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了什么。

“它永远都在循环，永远到不了最后一步，不是失败品是什么？”

反应再一次失败了。

感到遗憾的非念安拿过旁边的纸笔，想要记录下这一次失败的实验，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公爵再也没了声音，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那瓶是？】在系统的资料库中，资料主人的非念安在记录之中，有过一项可以堪称为模样的药剂成品记录，由于其效果太过疯狂，从最开始被议论到了不久之前。

“失败品。”非念安眉眼不为所动。

【其实按照规矩，如果你要申请重复曾经的实验，只要交得上来成品，系统依旧可以判定你为成功。】

“但这无法改变，那是一瓶失败品。”

【……】按理来说，全程记录的系统不应该没有有关于那瓶试剂数据实验全部记录，但很不巧的是，在那次任务结算后，不足30秒的时间内，非念安身上的系统出现了严重故障，被主系统发现，进行了重置销毁，连带着那瓶药剂的所有实验记录全部丢失，真正记录下来的只有所有人见证的效果。

那是堪称奇迹一般的存在。

“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或许是感觉出了自己身上系统的不安，一向沉默寡言的非念安难得说起了一些曾经的事情：“远超其他动物的思想，能够达成唯一的智慧生命，或许未来不止这一个。”

“天生我材，天不生妒我，古贪嗔痴，曰七宗罪，善恶终不离，阴阳协调是为人。”思考与学习是人类向未来行进的重要武器，而动物的本能让他们保持着特殊的节奏，或许混乱，或许挣扎，但是未来终究可望。

【你不后悔是个人类，对吗？】这句话不是回应它的，而是回应在曾经的一个任务之中，面对其他种族的质问，依旧沉默着站在所有人的后面，被哥哥坚定的拉着手，那个混沌终于走向明朗的思想。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哥哥坚定的选择了我，所以我也只会选择哥哥。”锚点一但确立，那么当锚点动摇之时，便是其与世界不死不休。

【你和曾经那个人很像，但是又不完全一样。】

“我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相像这一说。”

那一次的比赛赛季只有6个，双生梦境埋葬了多少妖孽天骄，没有人不会在人性这个话题上栽跟头，其他人哪怕活着出来了，也对于梦境中的事情闭口不言，自那之后，那对双生子就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禁忌。

【你和你的哥哥是本届比赛的优秀选手，我或许可以在你们身上下注。】

“不会，我和哥哥绝对不会赢在这次比赛。”

非念安似乎是许诺，又似乎是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