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 第18章 日渐生情

自从季辰风破了南岐联盟的阴谋后，司慕南对他渐渐放下戒备之心。平日里，除了就寝沐浴，季辰风几乎都陪伴在司慕南身边。

琴棋书画他似乎都有涉略，司慕南越来越欣赏季辰风的才华，只可惜季辰风表示自己不会武功，从未舞刀弄枪，所以闲暇之余，司慕南便教季辰风骑马射箭。

这日，风和日丽，司慕南在花园中拉弓搭箭，一箭便射中靶心，二箭射穿一箭箭身，令在场的宫人，侍卫惊叹不已。

但这些在司慕南眼中早已习以为常，他看向一旁的季辰风：“别光看着呀，你也试试。”

宫人闻命，立刻上前奉上弓箭。

季辰风的目光扫了一眼弓箭，早在他身处南岐宫中时便已通晓，实力不在司慕南之下，可是他又不能显露出来，只得佯装自己未曾练习箭术，只怕会让司慕南失望。

“那正好，朕可以教教你。”

说着，司慕南就拿起了自己的配弓惊鸿，一把拉起季辰风的手，教他如何拉弓射箭，司慕南一手握住季辰风握住弓身的手，另一只手教季辰风将手搭在弦上，这一刻，季辰风身子微微一怔，下一秒箭已离弦射了出去，不过很可惜，没有射中。

“这一箭没射中没关系，我刚学习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只要你集中精力，勤加练习，慢慢你的箭术就会有提升的。”司慕南说着，又搭上一只箭羽，“像这样……”

他不经意间看向季辰风，却发现季辰风的脸庞近在咫尺，一股异样的感觉掠过心头，他收敛的目光，把头瞥向前方：“像这样看着前方的靶心……”

司慕南松开手，箭随之离线而出，带着劲风直逼箭靶靶心，蹭地射中红心。

“看吧，还是有效果的。”司慕南开心地看着射中靶心的箭矢，十分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你自己也试一试，感受一下。”

季辰风淡淡一笑：“好。”

看到司慕南与季辰风的关系日渐亲密，楚筱有些担心，忍不住在夜间去求见了司慕南，两人对酒月下，楚筱忍不住对他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陛下近日与季辰风形影不离，属下觉得不妥，毕竟您的身份……”

“噢，我知道了。”司慕南拍了拍楚筱的脑袋，猜想一定是楚筱觉得近日自己有些疏远她，毕竟他们两个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是不是吃醋了？”

“才不是呢。”楚筱作为除了太后，姑姑青娥之外唯一知道司慕南身份的人，她实在是担心有一天会节外生枝，“我是说认真的。”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也忘了我自己的身份。”司慕南饮了一杯酒，“这皇宫里很是无趣，自从他来了，我觉得生活不似之前那么乏味，放心吧，我只是把他当兄弟来看的。”

“许是属下多虑了。”楚筱抿了一口酒，想到司慕南统领三军时与诸多将军关系也颇为交好，现下不过是多了一个季辰风，以后她多操些心盯着这个季辰风，省得被他觉察出来异样。

月上梢头，皎洁的月光洒落庭院，窗内烛火摇曳，季辰风半支着脑袋，不经意间想起白天的情景。

当司慕南的手握住他的手时，季辰风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禁抬手细细端详，丝毫没有意识到易城的到来。

“主上？”易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季辰风。

季辰风将手放了下来:“易城，你还记得儿时我们一起玩投壶射箭吗？”

“记得呀，那时候还是主上教我射箭的呢。”易城挠了挠头，“主上怎么想起这档子事儿了？”

季辰风示意易城过来，还未及易城走近，他就一把握住易城的手，着实吓了易城一跳。

“主上！”易城眉梢一挑，狐疑地看着季辰风。

“没有……”季辰风喃喃自语了下，随即对易城说了句，“你握着我的手。”

“哈？”易城一愣，却也不好多问，只好照做。

季辰风抽出手来，呓语道:“也没有……”

“主上，这什么有的没的？”易城不禁好奇起来。

“没什么。”季辰风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毕竟司慕南和易城不同，若是有一天他同司慕南也如和易城一般情意，或许就不会感觉怪异了，“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易城把北川现在的情况逐一汇报给季辰风。

眼下北川朝堂上，已经有大臣谏言皇上早日立下太子，幸有舅舅上官鸿以丧期未过为由，将此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另外，南岐希望通过联盟对抗禹平的计划破灭后，皇甫烈听说桓俞是第一个不同意联盟的，使得后面游方游说的几个小国都对此事犹豫不决，他决定给桓俞些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由于南岐与桓俞距离较远，远距离派兵没有优势，所以南岐皇甫烈便书信一封，命北川派兵到桓俞边境挑事，他倒是要看看桓俞能有多大能耐。

南岐的信使快马加鞭进入北川都城，信件很快被呈递给北川的陛下季皓安手里，为了尽快推进此事，消除顾虑，除此之外，信使还面见了北川二皇子季凌云。

信使在宫人的带领下，面见了季凌云，恭敬地行礼：“拜见二皇子。”

“起来吧。”季凌云示意。

“听闻皇上身体不适，迟迟没有册立太子，想必二皇子一定为此事担忧，我奉命而来，是想告知二皇子，如果北川能派兵对桓俞滋事，不需要做到攻城略地的地步，只需要给桓俞施威便可，那么南岐一定让二皇子心想事成。”

虽然二皇子季凌云不想受制于人，但是不得不说，北川现在的实力难以与南岐抗衡，若是南岐有意命父皇册立太子，那么父皇定然不会再犹豫不决。

北川朝堂之上，皇上轻咳嗽了几声，将南岐皇甫烈的意思讲明了，现在北川进退两难，南岐联盟的计划被打乱，桓俞站在了南岐的对立面，南岐不方便出面教训，便想让北川出兵，这可如何是好，他想听听群臣的意见。

各大臣意见不一，一部分认为因该出兵，北川国力不及南岐，若是不出兵岂不是驳了皇甫烈的面子，更何况此次出兵不过是给桓俞施压而已，只需要大惩小戒，意思意思即可。

也有认为不可出兵，如今皇长子不在了，南岐没有人质压在手里，北川何必要顾虑那么多，如今桓俞站与禹平合作，若是北川出面滋事，得罪的不仅仅是桓俞国主，还有禹平的司慕南。这种出力不落好的事不可去做，若是把司慕南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季皓安略微点头，觉得大臣说的有道理。

看父皇似有顾虑，二皇子谏言道：“儿臣认为我北川应该出兵，有南岐做后盾，何不趁此机会攻占桓俞城池，扩张北川疆域，提高北川的声望，若真是出了事，大不了把攻占的城池还给桓俞便是，但若仅仅给桓俞写颜色看看，那么攻略下的城池以后便可归入我北川。”

“二皇子是想借此事，从中得利，扩充北川疆域吗？”上官鸿听出了季凌云的意思，“但是这无异于火中取栗，怕是栗子没取到，反倒是烫了自己的手。”

季凌云看了一眼上官鸿，心想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处处针对他，更加坚定了他出兵的信念：“父皇倘若有顾虑，儿臣愿亲自领兵，一定权衡利弊，为北川争取最大的利益。”

其他几位二皇子的亲信大臣也纷纷上前附和，季皓安迫于南岐皇甫烈的压力，也只好命季凌云解决此事，并叮嘱他万不可做冒险之事，北川的未来还得交托于他，暗示这太子之位将来是季凌云的。

短短数日，季凌云便以桓俞边境士兵强行掳走北境妇人为由发动战争，接连攻占边境数百里，桓俞派兵与之对抗，却屡屡中了季凌云的计谋，损兵折将，而季凌云的气焰十分嚣张，扬言要直捣桓俞都城。

在收到桓俞的求援信笺后，司慕南摇了摇头，没想到桓俞的兵力这么差，看来是安逸太久了，可是唇亡齿寒，他不能坐视不管，他派楚筱为骠骑将军，率援军立刻赶往桓俞边境支援。

听闻季凌云亲自带兵，季辰风主动请缨，愿随同楚筱将军一同前往。

司慕南知道季辰风有胆有识，可毕竟他是养在优渥环境中的面首，上次出使桓俞，能从地牢脱身已是万幸，这次可是上战场，刀剑无眼，他不放心。

季辰风似乎看出来司慕南的忧虑，季辰风坦言:“陛下大可放心，微臣听闻此次事端乃是北川二皇子有意为之，而桓俞屡屡中了二皇子的计谋，可见他也是个熟读兵法，深谙其中精妙的人，微臣只是以兵法之道会一会他，并不会随楚筱将军上阵杀敌。”

思虑片刻，司慕南答应了季辰风的请求。

季辰风跟随楚筱带着援军前往桓俞，这是季辰风首次与自己素味蒙面的弟弟交锋，他并不想过早暴露自己，所以季辰风暗中设计指挥，楚筱领兵与桓俞大将共同对战北川二皇子季凌云。

虚实相掩，四度戏耍季凌云主力，消灭侧翼兵力，而后将季凌云的主力完美包抄。

季凌云集中兵力破出重围，期间身受重伤，只得撤兵回城。

季辰风站在桓俞的城墙之上，眼眸微敛，虽然此次援兵桓俞大获全胜，只可惜他低估了他的这位弟弟的实力，竟然让他侥幸突围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