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支配【AB】 第8章 戴上它是什么感觉

隔天一早李明鸿就把衣服收成一个包背回了家。东西没多少他却跟搬家似的一件件挨个拿出来放，兴高采烈地在房间里转悠。

床头的照片替换回了结婚照，李明鸿当初在印照片的时候就保留了底稿，这次还给塑封了。

祝执瑄坐在客厅的长桌前，电子书翻过一页，他喝了口热茶，听到Alpha哼着歌的声音，觉得李明鸿果真是一条性格温顺的大型犬。

认识之初这人的性格毛毛躁躁，后来对自己服气了就收敛了态度，还会主动凑上来要一起做小组作业。

祝执瑄记得自己最初还保持警惕，提防着这个少爷趁机报复，可合作的时候李明鸿表现得意外的好，后来选课还选到一块，Alpha顺理成章地再次提出邀请，然后是专业课的结课成果……反应过来时系里的其它同学都默认他们会组成一组，再没别人来求祝执瑄带上，他也习惯了把任务交待给李明鸿就不操心的生活。

长得帅、性格不错、有责任感，要还是单身恐怕追求他的人能把门都踏破。

这样一个人成为自己的伴侣，祝执瑄却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明鸿和爸妈的关系很亲近，连婚姻都乖乖顺从，说穿了情非自愿，顶多在优点栏加上孝顺两字。

正出神间Alpha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想什么呢？”李明鸿笑嘻嘻地弯腰看他。

脖子上的项圈露出一截，正好在视野前方。

“看书走神了。”祝执瑄说，“收完了吗？歇会儿，一会儿出去吃。”

“行啊，我收拾收拾房间，准备走了叫我。”说着李明鸿去拿吸尘器。

这人离开的几天祝执瑄只让扫地机器人每天巡逻一遍，一些地毯和角落还没打扫。

看见Alpha熟练地拎着吸尘器的背影，他微微皱起眉头，低头浏览屏幕上的字，一个字也没进入脑海。

早上李明鸿离开的时候祝执瑄给他们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认识的熟人中要数段成最了解信息素的抑制方案，同时他所在的实验室也接受了李氏集团的投资，有好几项商业方案在推动中。

段成也很干脆，没半点隐瞒把李明鸿脖子上的项圈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比起原因祝执瑄更想了解戴项圈的后果，“还在内测？有更稳定的版本吗？”

“这就是最稳定的Alpha项圈，Beta版本还没研发完毕，但明鸿买的这款内部已经可以购买了，实验和证书都是全的，只不过还没正式发售。”电话那头的人再次强调，“这项技术和那些改变生理机制的低端产品可不一样，它只是分解Alpha信息素并且人工安抚腺体活动，就算损坏也只不过失去阻隔信息素的功能，不会影响Alpha本人……”

祝执瑄耐心地听完，看了眼时钟，话锋一转：“你刚刚说的Beta项圈是什么进展？”

“Beta的？”段成的语气有点惊讶，“那个还早着呢，最顺利也还要个两三年。”

“没有内部版本吗？”他继续问。

“只有研发样机。”段成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语气变得慎重，“Beta项圈……和Alpha项圈的机制不一样，复杂很多，市面上没有多少产品也是这个原因。”

“嗯，我也没听过为Beta研制的信息素产品，除了一些黑药。”

电话那头传来苦笑，“你对象也这么说。”

祝执瑄心脏猛地一紧，呼吸先是屏住，两三秒后才刻意放稳。

“他也问了Beta项圈的事啊。”他尽量置身事外。

“没，他似乎以为Alpha可以通过吃药改变第二性别，我告诉他吃了会死人让他别想了。”

段成没有发现他一瞬间的异常，接着这个话题大谈药物转变方案有多害人。

祝执瑄恍惚地听着，直到指尖麻木才发现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得泛白。

——戴上项圈是什么感觉？

他放下茶杯走到书房，吸尘机的嗡鸣压过脚步声，李明鸿浑然没有察觉他的接近，兀自推着吸尘机打扫地垫。

祝执瑄抱住他的背。

李明鸿停下动作，“执瑄？怎么了，现在出发？”

祝执瑄在他背上摇了摇头，抱了一会儿才松开，把吸尘器从他手里夺走，正面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到身前。

丝丝缕缕的香水味从鼻尖飘过。

李明鸿原本不爱用香水，使用的契机是想让祝执瑄也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根据信息素的相配程度不同，每个人闻到的信息素味道也不尽相同。李明鸿曾经评价自己闻起来有点柑橘的气味但又偏苦，因此买香水也往这个方向挑，乐此不疲地换上新味道让祝执瑄辨认。

祝执瑄低头在他的手腕处细细嗅闻，冰凉的脸颊触碰到掌心，李明鸿垂下眼睛。

“……柚子络的味道。”祝执瑄说。

“那是什么？”

“很清新，闻久了想打喷嚏，尝起来有点苦。”

李明鸿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么具体啊。”

祝执瑄直起身体，握住手腕的力气没有松懈。

他将李明鸿的双手抬起来放到自己脖颈两侧，眼珠向上望着面前的人，“你的那个项圈勒得有这么紧吗？”

Alpha的眼神像看见猎物的捕食者般眯了起来，笑容却有些困扰，“别这样，太危险了。”

祝执瑄将他的手腕再靠近一些，“这么紧？没贴住皮肤吧？”

李明鸿的大拇指在他咽喉处交扣，“现在呢？贴住了。”

祝执瑄认真感受片刻，“像穿高领毛衣。”

李明鸿笑了笑，双手缓慢收紧，“这个项圈戴上去也和高领毛衣差不多，可能要再牢固一点，像这样……很暖和吧？因为我的手和暖和。不过它的外层是皮质的，不会贴着呼吸说话的动作，一些贴身的高领毛衣就会，去年你说害得你不能呼吸的那种……而且项圈内径无法轻易更改，脱落比戴上更容易，不用担心勒人……”

他忽然松开手扶住祝执瑄的肩膀，“你还好吧？”

Beta抓着他的外套在怀里咳了好几声，摇摇头，“没事。”

“为什么想知道戴项圈的感觉？也想试试？”李明鸿摸了摸他的头发，“可以买装饰款的，你戴上肯定很漂亮。”

“……我才没兴趣。”

“皮带也可以，皮带扣上去也很衬你。”

“你到底有什么趣味啊？”

头顶传来Alpha爽朗的大笑，胸腔的震动传到祝执瑄身上。

他闭上眼睛，这个怀抱里有着柚子络的气息、略高的体温、强有力的心跳。

自愿拴上项圈的大型犬，无可挑剔的恋人。

即使如此。

哪里，哪里依然存在着强烈的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