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渝跟着钟樾一起钻进老旧的台球室,挣了挣手腕,满脸正色,“首先,我声明这不是约会。”
钟樾自然的将季池渝松开,轻轻撩一下眼睑,调笑着问:“其次呢?”
“其次。”季池渝深吸一口气,“这不是约会!你信息素能不能收收?”
“咦?”钟樾故作诧异,“我信息素又泄露了吗?抱歉抱歉,我闻不到嘛。”
“狗东西,身上全是你的味。”季池渝拍拍衣服。
几乎是在钟樾收住信息素的一瞬间,身上的柠檬清香散去,各种味道的信息素立刻争先恐后侵入季池渝的鼻腔。
台球室里大多都是Alpha,玩到兴头时难免会稍微泄露一丝信息素。
但这种聚集性的地方一般都会配有信息素阻隔剂,而且还有一台净化机长时间运作,对一般人来说,这点味道也还算能接受。
季池渝皱起眉头,并不觉得难受,只是觉得这些信息素很难闻。
趁钟樾没注意,季池渝将手腕蹭到鼻息间仔细嗅嗅。那上面有刚刚钟樾牵他时留下来的一点信息素,或许是互为彼此的“药”,他只觉得钟樾的信息素很香,足以帮他清扫其他信息素。
钟樾装没看到,默默用信息素将季池渝包围起来。
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们从进门起就无法避免接受好奇目光洗礼的命运,季池渝这个长发男Omega自然是大家忍不住探索的对象。
钟樾独占欲强,可不喜欢季池渝被这样打量,释放信息素一是为了让季池渝好受点,二也是因为有点私心,想无声的跟这些人说这是他的Omega。
当然,季池渝要真是他Omega,他可犯不着耍心思用这种方法来证明。
“怎么玩?”季池渝的声音打断了钟樾的思绪。
季池渝握着杆,一脸严肃的站在台球桌前,明明是个杆都没碰到过的新手,却没有作为新手时期的局促不安,反而更像个大佬。
钟樾被逗笑,接过杆,“规则明白吗?”
“明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季池渝鄙视钟樾,又有点恼怒,“我的时间虽然都被学习占了,但我又不是书呆子,学海无涯,这些书里都有写!”
钟樾忙不迭哄:“好好好,宝宝最聪明了。”
“不准胡乱喊我!”季池渝一杆子就要往钟樾腿上招呼。
钟樾能躲,但躲了季池渝肯定不解气,便生生受了,反正他承受能力强,季池渝力气不大,也就跟挠痒痒似的。
“规则明白的话我先教你动作好了。”钟樾俯身做了个标准手势示意季池渝学起来。
季池渝照猫画虎,学得有模有样的。
钟樾伸手稍微调整了一下。
季池渝侧首,目光炯炯,“你是不是趁机摸我手呢?我说你怎么带我来打台球,原来……禽兽!”
咋咋呼呼的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反而更像在掩饰什么——掩饰泛起粉红色的耳垂,和又在钟樾这里学习到一门技巧的复杂心情。
这声禽兽多少带着点个人恩怨,钟樾唇角扬起来,眼神在季池渝身上游离,从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一双笔直的大腿,几乎是每一处都长在了钟樾的审美点上,更别提这张脸凶起来也那么漂亮,还有这趴在桌上的姿势……
“我要是真禽兽,你在我病床上发情那天就该被我标记了。”钟樾轻挪一步,低身凑近季池渝,眼底带着戏谑的笑,却很是危险,“哪犯得着费尽心思带你出来约会呐?真禽兽要像打台球一样,讲究一杆……”
“别说了!”季池渝总算是发现了,这狗东西平时确实不怎么流氓,但真流氓起来也简直绝了。
一杆什么一杆啊!!
清纯小鱼可听不懂这些虎狼之词!
季池渝直起身,气得直踹钟樾。
钟樾一边笑一边躲一边乖乖认错,终于在季池渝扭头不再看他的那一瞬间冷下脸往季池渝身后的某处一瞥,目光入寒刃。
下一秒,季池渝又扭头看过来,钟樾立刻换上方才的表情委屈道歉,说知道错了。
“错了,下次还敢对吧?”季池渝早摸清钟樾的套路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钟樾才不管,只是顺着哄了又哄。
远处,一名寸头男生手肘捅了捅身旁戴耳钉的朋友,“他刚刚是冷了我一眼对吧?是那种要杀人的冷。”
朋友点头:“不出意料的话,是。”
“我靠。”寸头大骂一声,“难道真像纪回舟说的那样,我樾哥真失忆了?不仅失忆而且还有了个Omega老婆?还是不让人看的那种,他一个步子就把这边的角度遮得严严实实的!”
“看样子是的。”耳钉男睨他,“你刚刚那么看他老婆,换做以前他已经把你鲨了。”
寸头一阵后怕:“……我感觉他现在就要过来把我鲨了。”
“谁让你乱看。”耳钉男唾弃,“诶?你去哪儿?”
寸头步子迈得很大,长手长脚的走得特别快,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到他打颤的腿根。
寸头绝望:“他妈的他又看我一眼,我去哪儿?去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