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 第2章 2

三天。

萧羽已经三天没有上朝。

最受宠的李贵妃也已经三天没有见到萧羽了。每每去御前询问，张公公连问询都未曾，只是着摇头，道：“贵妃，还是过些时日再来吧。”

李贵妃一双娇媚的眼眸里，总要含着怨气在门口站上一会儿。

张公公也不阻拦，只静默地立在一侧。这刚来的宠妃，还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刚班师回朝的宇文将军怎么会轻易放过刚有了贵妃的皇上。

正午的时光，烈日当头，李贵妃还在门口执拗的耗着。似乎真要与这内里的人熬出一个高低来。

张公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劝诫道：“贵妃，这日头大，您看还是回去吧。”

李贵妃头一横：“张公公，你告诉我这里面是谁，我就回去。我就不信皇上不心疼我了。”

张公公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里面一阵传来巨响。

而金黄的殿内，宇文焰把萧羽整个人从龙塌上拎起，把他连拖地来到了门边。萧羽的瘦弱的躯干被拖拽着，身体一些地方还泛着青。松垮的内衬根本不蔽体，一双骨节分明的腿毫无力气地摩擦在寝宫的地上。他垂着脑袋，黑色的长发早就零散而落，在胸前，在背后。这哪里看得出是平日里娇气的皇帝，却更像是被主人致残的奴仆。

可是，尽管这般，拽着他的宇文焰未有怜悯。他面无表情地把萧羽抵在门上，宇文焰冷笑了一声，他伏到他的耳边，说：“我的小皇帝，你的爱妃来找你了，怎么不出去见见？”

“哦，原来是因为正被我X着呢。”

“皇帝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我玩弄。”

“她们知道你在床上这么下贱吗？”

……

巨大的身形拥有着无形的压迫力，宇文焰的手臂青筋四起，健硕的身体上全是战场上留下的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甚至有几条疤痕还是能隐约见到一些鲜红的印记，那是上一场战役刚留下的。

萧羽的眼眸渐渐闭上。他身上的伤痛似乎都比不过他言语的羞辱。

萧羽总以为自己会习惯，慢慢就习惯了不是吗？

宇文焰看着这般的萧羽，捏住他的脸，粗壮的手越过那看似没有的薄纱，开始玩弄他。

门框开始剧烈地晃动的。

门外李贵妃以为是皇上愿意见她，她迫不及待地就要往里面闯，甚至还叫着：“皇上，皇上。”

张公公忙示意侍卫拦住他。

宇文焰听得一声声尖锐的女生，身下的就不由更用力一分。

他的手握着萧羽纤细的腰身，一下又一下，狠狠地。

被撕裂的疼痛和交融带来时的舒爽同时传入萧羽的脑中。

可是，他只狠狠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宇文焰似乎发现了他的想法。他用力捏着萧羽那张充满泪痕的脸，想要逼迫他张嘴，他甚至命令道：“给我叫出来。”

面部已经被手掌的力度挤压得严重变形。可是，萧羽依旧狠狠咬着牙，抵着喉咙口的气息。不能让李贵妃发现，不然，不然一切都完了。

他竟然真的害怕她听到！宇文焰眯了眯眼睛。

门外的女声依旧聒噪的声音和萧羽强忍的模样都让他觉得烦闷。仿若，他是成为他们爱情间的阻隔。

呵，阻隔。

去他妈的阻隔。宇文焰的又用力了几分。

初夏多雨。

在滴答滴答的雨声中，萧羽才朦胧地睁开眼。绣着两条龙的金色卷帘未放下，才得以让微弱的月光顺着窗户散落零星的光亮到龙枕上。

他枕着这一袭月光，呆滞地看了很久。直到身侧的人有了动静，他才慌乱地闭上眼睛。佯装从来没醒过来。

宇文焰起身，遮住那一点月光，毫不避讳地站在月下穿戴衣物。

萧羽的内心，静默又焦灼地等待着——被折磨了三天，他总算放过自己了。

宇文焰捡起散落的衣物。凌乱不堪的寝宫和到处东倒西歪的物件，都透露着他们三日的疯狂和奢靡。

穿戴好赤红的盔甲。宇文焰站在床头，借着月光看着萧羽那张惨白的脸。纤长的睫毛乖巧的垂落，精巧细致的鼻尖，他泛白的薄唇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如果不是一个皇帝，大抵还是个青涩的模样。

宇文焰看见他嘴角有一些褐色的血迹，不知是何时留下的。他伸出手，想去看看伤口，在快要落在脸上时，及时停住。

萧羽似乎是本能地害怕着将要落到面颊的手掌，他的眉头不由下意识地皱起。

宇文焰冷哼，开口道：“明日，带着归顺书和蛮人和太子便来了，好好收拾打扮一下。”

说罢，便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关门声。

听到这些声音很久后，萧羽才地睁开眼睛。他先是注视着那月光好久，才慢慢地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破败不堪的模样，突兀的笑出了声音，笑着笑着便流下两行泪水。

李贵妃是在萧羽去接见蛮人的路上拦住了他。

萧羽正躺在娇子中假寐，就听见张公公来报。这样早的时辰，倒也难为她了。便让张公公回了话，说是过几日定去看她。

“过几日是几日，皇上？”李贵妃也是个执拗性格，得了回话却偏偏不走，硬生生地就跪在那儿，大声地质问着当今圣上。

萧羽在轿中，似是能想象到她这般大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告诉传话的张公公，“三日吧，就三日好了。”

李贵妃得知了消息，似还不信。虽说是跪着的，但是气势上却不输任何人，她大声着：“皇上说话可当真？三日后就来，可不是哄我。”

萧羽只有无奈大声道：“当真，当真。李贵妃，天气早寒，你快回去，别跪在这里了。”

李贵妃听得萧羽的声音，觉得是得了真言般，又听见皇帝的安慰，欢欢喜喜地谢了恩。

见李贵妃让行，张公公适才起轿。轿子走了一段时间，皇上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从轿内传来：“张公公，你说，三日时间够了吗？”

张公公的目光透过重重大红色门框，映着日出的光芒，他答非所问的开口道：“皇上，太阳出来了。”

萧羽听了，浅笑一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