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祁在回溯中也见过孔红衍,但对他知之甚少,没曾想如今相见却是以这种方式。
孔红衍没有理道源,而是一心关切地问南宫司祁:
“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去检查检查吧。”
“没关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用这么在意。”南宫司祁挤出了一个笑容。
他现在隐藏了身上的妖气,但若是精细检查,他就会暴露,到时候他既要被围攻,又要查事情,很麻烦。
道源看了他一会,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但就总觉得这人怪怪的。
白色长发......有点像沈宿之那孩子。
孔红衍坚持了好一会,见南宫司祁态度坚决,便只好做罢。
又有些奇怪,游客应该是不能到这来的,这人是谁?他怎么没见过?
“我叫孔红衍,是这山上的道士,不知你是......”
道源就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起他来。
“我是南宫司祁,是中央历史组的专项成员。前几天我有向茅山的有关部门申请来访,这是通行字条。”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是茅山掌门的亲笔,还盖上了一个简易的太极图章。
“原来是南宫教授啊,欢迎!”
“方才我还猜您是什么身份呢,这你刚来就被人撞,还真是抱歉了。”道源话说得很客套,也收敛起了之前笑嘻嘻的模样。
南宫司祁也料到会有修为高深的道士看出他些许破绽,但没想到一来就遇见元老级别。
该说他是倒霉还是幸运。
他说:“方才也已经说过抱歉了,我也没事,不用再道歉了。”
“我也只是对我们的传统道教很感兴趣,而茅山又是道教教徒的主要集中地,就想着来实地了解一些。”
孔红衍知道南官司祁,这人在学术界露面较少,只有一张院士评证的证件照在网上流传,但也不是白发啊。
估计是染的吧。
他其实对历史院士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无奈他偶然之下看过写他的同人文。
一开始以为是个纸片人,结果看评论才知道真是个教授。
文中是个妥妥的霸道总裁,还病娇,如今看来......那文里纯纯是扯蛋啊!这明明是个大好人!
他不过是长得比较有攻击性而已,我撞了他他都没怪罪我。南宫司祁他真的......我哭死!
“那您是自己先到处逛逛,还是需要个导游什么的?”孔红衍眼睛亮晶晶的,精致的五官上写满了期待。
南官司祁笑了笑,他面上的冷色也被这笑冲淡了些许,看起来还有几分温柔:
“我自己转转吧,就不劳烦你们了。”
孔红衍看着他愣了一下,道了一声“好”后,便与南宫司祁分离了。
身后的道源在人走之后,敲了一下孔红衍的脑袋:
“笨死你算了!给我滚回去学习,下一回考试要是再看到你考个十几分,定不轻饶!”
“得亏人家不怪你,要是他往地上一躺,说没有个二百万走不了了的话,你就要被坑得裤子都不剩了!”
孔红衍吃痛,委屈巴巴地揉着被敲肿的头,不情不愿地跟在道源身后,心里感叹人生的悲哀。
他怎么没有叶玄辞那样的脑子,为什么数学那么难啊!他是个道土难道以后再遇见裴清恒那般的游尸,他要跟人家僵尸说“Hello,I'm kong Hongyan吗?”这不得被削死啊!又不是每一位游尸都像裴清恒那般对他好的。
学物理有什么用!到时候修车不还得去车店里!天天电电电的,怎么没给我电死!难道学了力,我被敲头的时候就能不痛了吗?
唉......唉!
人生悲催啊。
南宫司祁走上了总教,按照礼数,他应当是要去拜访一下茅山掌门的,一路也算畅通,虽然倍受目光,但也并没有人拦他。
“南官司祁,哦、应是南宫院士,我代表茅山对你表示欢迎。”掌门见了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他的语气平和,眼睛半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南宫司祁在多数上位者的身上都见过这样的态度,但若是发生在茅山掌门身上却是有些不大合理,印象中,他虽然严肃,但也不会看轻别人啊。
“久仰茅山掌门,我非常感谢能有这了解茅山的机会,却是空手而来,实是不好意思,日后我定会补上。”
掌门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皱了皱眉,似乎这条很难喝似的,他的气质不怒自威,脸上皱纹较多,但总让人觉得这不像是他自己的皮肤一样,若是仔细观察,却又看不出任何端谀,他说:
“这就不用了,今日阳光基好,但室内便不用戴着墨镜了吧。”
南宫司祁原本瞳孔是圆形的,一听到这话,瞬间变得狭长,竖瞳朝掌门的方向转动了一下,他抿了一下唇,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
“眼睛受了点伤,看不得太亮的东西,伤口过于难看,戴墨镜遮遮,怕吓到人。”
掌门颇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问:
“那不知你想要了解茅山的什么呢?”没等南官司祁回答,他又笑道:
“让我猜一猜,是书阁?还是法器楼?亦或是......锁妖塔呢?”
南宫司祁内心“咯噔”一下,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
“只有这些地方网上没有记录了,你想去哪看?”掌门脸上笑意不减,他整个人的气质中透露着时间沉淀的威严,有点亦正亦邪的感觉。
他与道源不同,道源是看着严肃但实则是个老顽童,而掌门看着挺和善的,但此刻看着冒似有些......阴险的样子。
在南宫司祁的印象里,茅山掌门是严肃的,但如今一见,他发现自己或许感觉错了,他身上散发着的每一丝味道都让人觉得难受。
灵仙的修为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威压,难道他刻意隐藏了修为?
“掌门会允许我这等外人参观吗?”他试探道。
“那你参观之后,会做些什么呢?”掌门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南宫司祁,他的眉毛微微上扬了几分,目光仿佛穿过了墨镜,落到了那金色的竖瞳上。
南宫司祁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此次造访仅代表我个人名义,若茅山不愿我将消息外传那么学术界就不会有关于我对茅山信息的描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