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上。
“掌门,这里有一封来自a大教授的申请,他说想了解茅山道士的历史,但中央并没有多少关于我们的文献书集,想上总教来参观了解。”
掌门也是一位老者,但看着年纪不是特别大的样子,他约摸着有五六十岁,但实际上已经有七十八了,眼框深腿,瞳色不是很深纵使生了皱纹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一位模样清秀俊朗的。
“哦?既是历史系的专家,想了解传统文化,又岂有拒绝的道理?你答应下去便是了。”
他的声音并不算苍老,严厉中又有几分随意,他一只手扶着腮,看着眼前的文件,是不同寻常的松弛感。
那道徒却是疑惑了:
“您先前......不是不欢迎他们来吗?”
他还以为送消息只是走个过场呢,没想到真要办啊。
掌门只是瞥了他一眼,淡然地说:
“我思来想去,觉得道教应该发扬,给他们看看倒也无妨。”
“世人知道茅山,也没什么影响。”
道徒也只是思考了一下,觉得此话也无毛病,就拱手告辞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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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还是日常喝酒和教育孔红衍,这孩子相比叶玄辞起来是好忽悠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不做。
早上让他练习术法,下午就送去补习,晚上的时间才让他自由支配,相比起其他普通的高中生,他没有晚自习,虽然要一心二用,但也算过得充实。
至于叶玄辞当时早五晚十的生活,完全是他自己要求的,他可一点没管,还上了少年班,给他狠狠赚了一波面子。
小徒弟嘛,他只要不太差,开开心心就好,道源向来对徒递没有特别大的要求,虽然嘴上念唠念唠要好好学习,但如果真没考好,他也会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是他没有接手孔红衍学习工作之前所想。
但当他看到孔红衍的成绩单时,他沉默了。
有些话说早了也不好。
良久。
“数学5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孔红衍,知道他是个蠢的,但没想到能这么蠢。
孔红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
“这回运气不好,就猜对一个选择题。”
“我下回去专门演算的师兄那里请教一下,玄学算出来的答案保准拿高分!”
道源沉默了一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成绩,缓缓道:
“语文130,英语20分?”
孔红衍挠了挠脑袋,随后又耿直了脖子道:
“我是中国人,主打一个爱国,洋文是真的学不来一点。”
“我跟看天书一样,那些个语法,单词,一大串,我又要记道法,真的记不住。”
道源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冷哼了一声,耐着性子睁眼继续道:
“得了吧,语文还是让裴清恒给你补的文言文,要没他教,也见不得你能上130。”
“当时让你选文科还不听,你看看,也就化学83分和语文130能看,生物14,物理18分!还有你那数学.....你让路边的小狗在答题卡上踩一脚分都比你高!”
“总分270分,还爱国?干脆你那英语别考了,250分正好匹配你的智商。”
孔红衍还很自豪道:“选文太没有挑战性了,考了重点也是胜之不武。”
孔红衍从小耳儒目染的,文言文和阅读理解对他来说那是专业对口,再加上后天裴清恒监督,他成绩好很正常,茅山也有部门专门炼制丹药那些个化学反应可此高中学的化学知识复杂得多。
他之前常去学习,这化学83分还算没考好,其他专业不对口的他表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题都写不来。
至于文科,在他高一的时候,政史地都是90分朝上,他觉得太小儿科了,不学文。
道源气得胡子都直了,他伸手理了理,然后厉声道:
“学文你也只能考四百多分!怎么,四百和二百你选择250,考好大专和差大专你选择考地瓜是吗?”
“那只是这次运气不好,我数学考得好的时候能有四十多,英语也能猜个六十。”孔红衍“据理力争”。
“况且路边小狗踩一脚,也不见得能踩到涂卡区。”
道源:“........”
他本来想柔性劝导,但是孔红衍这副下次还敢的样子让他默默抽出了桃木剑。
“正好,让为师看看,你的武术跟裴清恒练得怎么样了。”
孔红衍顿时跟炸毛的猫一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条件反射地拔腿就跑。
“你给为师站住!”道源追的速度也不慢,但他爆发力没有孔红衍高,一时半会追不上。
“站住您就要打我了!我不!”孔红衍非但没减慢速度,还跑得更快了。
一老一小你追我赶地从总教跑到了竹林,孔红衍把道源甩了20米远,边回头边跑,本以为竹林里没人来,便肆无忌惮。
结果一回头就迎面撞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根本来不及刹车,在脸撞上那人的胸膛的前一刻,他惊慌地叫了一声:
“卧槽!!!”
来者也属实没料到孔红衍没有让开,在力的作用下二人一齐摔倒在了台阶上,还往下滚了几阶。
孔红衍刚稳住就不顾疼痛地爬到那人面前,眼中满是歉意: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不好意思,跑的太急了,没看到。”
那人闭着眼睛起身从一旁摸到被撞掉的墨镜重新戴好,长发美蛇,正是南宫司祁。
刚才那一下力度可不轻,他本身身上有伤,现在伤上加伤,剧裂的疼痛让他有些欲哭无泪道:
“....没事.....”
那双金色竖瞳上蒙了一层水雾,疼得他连睫毛都在颤抖,还好有墨镜遮住,不然指定让人以为他被撞哭了。
孔红衍赶紧将他扶起,又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说:
“我带你去周师兄那,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
“我刚没看见有人,真的对不起。”
周师只是与孔红衍关系较好又通医术的,还是个热心肠,孔红衍自己都痛得此牙咧嘴的,也怕给南宫司祁撞出什么毛病来,便想着先去让周师兄给他看看。
南宫司祁揉了揉胸口,把胳膊从孔红衍的手中抽了出来,面对这突然的关心,他还有点不大习惯,若是以往发生这种事,撞他的见他说没事都只会迅速远离他,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追着他说要负责的。
倒是个乖孩子。
等他缓了会后,说:
“真没事,不怪你便是。”
孔红衍刚想开口说话,身后就传来道源的声音。
“红衍!为师都叫你站住了,不听还撞人,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