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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娶了兵 第10章 意外

作者:梁芳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6 13:11:02 来源:文学城

父女俩在马市买了些大饼熏肉充当路上的干粮,还有结实的护膝护腕。林东华叫人把随身的腰刀、匕首等武器都打磨得雪亮,还有袖箭也一根根磨到最尖锐,又添了点常用的药粉、药丸,万事俱备。

京城也没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人穿得光鲜一些,铺子里南北货物多了一些,可吃穿住行样样都贵几倍。林凤君心里这样想着,觉得不来也没什么损失。

然而……也总有那么一点点好处。济州根本没有专门的书肆,大半都在杂货铺里带卖书。京城不光有书肆,而且整条街都是卖各类书画、文房四宝的铺子。随便走进一家书铺,话本子都是花样百出,插图栩栩如生,叫人舍不得放下。

父亲拿起两本新书,上头还有油墨的新鲜气味:“我去结账。”

她赶紧夺过来,“费那个钱干什么,我就快蹭着看完了。”

“可以路上再看一遍。”

“爹,你拿了两本上册。”

她感觉父亲有点微妙的不对劲,整个人神思不属,除了拿错书本,付钱的时候也算错了,险些把兜里的两串钱都交了出去。

“爹,你以前总不给我买话本,说有这工夫多认些字才是正经事。”

“插图蛮好看的。”林东华看着伙计将书打了包,送了一根竹制薄片。林凤君将它在手里转着:“这是?”

“书签,夹在书里的做记号的。看你不学无术的样子。”

“我又不用写诗做文章,又不用考秀才,不是睁眼瞎就很好了。”

门口堆了一些“墨选”、“闱墨”为题的会试制书,几个书生围着点评,林凤君随手拿了一本在手里翻着,竟有一小半的字都不认识。刚想放下,忽然瞧见济州两个字,笑道:“这俩我认识。”

下面是一个“陈”字,再往下看,又认识一个“正”字,她指给父亲看:“济州陈家,这是不是地煞……那位陈大人的名字。”

“陈秉正。秉烛夜游……”

她睁大眼睛:“什么饼什么猪?”

林东华一边笑,一边将文章从头看到尾,点头道,“质朴真实,好文章。”

旁边有书生便道:“这本是老黄历了,今年时兴的是台阁体,雍容典雅。”他翻开另一本,林凤君瞧着里头大半的字都不认得,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原来这个好,我认识的字多。”

书生瞥了他们一眼,极小声地说道,“乡野村夫。”

林东华笑了笑,并不争辩,带着女儿出来。她将那支竹签拿在手里转,看到太阳已经在西边落下了一大半,红霞漫天。她忽然想起何怀远带她去逛灯会的场景,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疼,面上假装无事,“爹,你见的世面多,有什么正宗又好吃的地方,只管带我去。”

林东华带她又走了几条街,进了胡同口的一家馄饨铺子。铺子看着就有些年头了,招牌上的字都磨得近乎看不清。门脸很小,没几张桌子,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翘着腿坐在柜台旁边,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我可真是老店,到我这都第三代了。下一辈?我看也干不了别的。”

人还不多,林凤君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要了一盘褡裢火烧,两碗馄饨。天边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晚霞,窗户里映着通透的墨蓝色。她凑在窗口只顾着朝外看,冷不防上面掉下来一抹灰,她立时觉得疼,揉了揉眼眶,眼泪就流下来。

她闭着眼睛,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眼眶通红。林东华忽然从脑海里记起些尘封的画面,浑身一震。他愣了一会,才伸手去给她擦,“伤到哪儿了没有?”

她鼻子眼泪一起流,“没有。眼泪把灰冲出来就好了。”

老板急忙上前,“哎哟,真是对不住,这灯每年年节才打扫,日子久了招灰,就怕迷了客人的眼。都怪我。”

林凤君鼻子囔囔地说道:“老板,这钱……给我们算便宜点吧。”

“肯定不能收了,都算我送的。记得有一年冬天,也是个小姑娘坐在这,穿戴得可漂亮了,也是遭灰迷了眼,哭了好长时间,哄不好。哪一年的事呢,十几年了吧……对,当时我差不多跟她一边大。”

老板唠唠叨叨地只顾着说,伙计用托盘把热气腾腾的晚饭端上来。火烧上面撒着喷香的芝麻,酥脆可口,馄饨汤是骨头熬制的高汤,味道醇厚。她将佐料使劲往里搁,葱花、芫荽、虾皮撒了厚厚一层,报复似的点多些香油。

热汤下肚,她仿佛重获了新生,抽了抽鼻子便不哭了。老板笑了,“还是姑娘你洒脱,富贵人家小姑娘就是娇气。”

她吃着吃着,忽然发现父亲低着头没怎么吃,勺子在碗里只是来回悠着打圈。

“爹,你不舒服啊。”

“没有,太烫了。”

林东华嚼了两口火烧,像是吃放了十天八天的干粮一样皱着眉头。林凤君着了急:“咱们去找个大夫瞧瞧,你刚吐了血。”

“我没事。”他硬邦邦地吐出一句。

他吃糠咽菜似的将这顿饭吃完了。林凤君没敢再问,只默默跟在他后头。

父女俩回到客栈,将衣裳重新打了包,她忽然从里头翻出那只金戒指,在手里掂量着苦笑道:“算是进京唯一收获。”

“他不值得你托付。来一趟认清楚了,也不错。”林东华将戒指用油纸包好塞进褡裢里,一并递给她:“你收着。”

她愕然问道:“爹,钱不是一向你保管么。”

“你也大了,以后你来管。”他冷不丁抽出匕首,雪亮的光照着他的脸,莫名有种冷冷的感觉,“凤君,济州家里的钱你知道在哪吧。”

“知道,在米缸里。就那点碎银子,贼来了都嫌弃。”

“不要紧,自己不嫌弃就行。”

她喂了鸽子和鹦鹉,将笼子捆扎好,收拾停当上了床,还是不死心,“爹,咱们要不要去济州会馆再打听一把,有没有捎带货的。”

“不用了,明天一早就出城。咱们这次不押镖了,就可以白天赶路晚上睡觉。”

“好。”

她眯着眼睛开始数羊。数了一会就乱了,又不得不从头数起。恍惚之间,只闻见一股微弱的香味,转着圈往鼻子里钻。她还没得及起疑,随即漫山遍野的羊群就散开了,散到漫天都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父亲的声音,正在叫自己的名字。

很困,非常困。她挣扎了几次才睁开眼睛,在漆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道裂隙,裂隙里还是一片黑暗。一阵冷风从窗口刮过来,她打了个寒噤,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她睡前关过窗户的。

林凤君顿时头脑中闪过一丝念头,“糟了,有人打劫。”

她睡觉时枕边从来都放着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将它抄在手里,翻身下床,心跳如擂鼓,“是不是有贼人放了迷香,爹不会也晕了吧。”

她在一片黑暗中向另一张床上摸去,床上被褥还在,却没有人。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心中惊骇万分,猫着腰沿着墙角游走,忽然脚下踢到了软绵绵的什么,一声闷哼。

她听出是父亲的声音,这才敢开口叫道:“爹,你怎么……”

林东华只是哼了两声,并不说话,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着光亮点了灯,一眼看去吃惊非小,父亲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穿着一身黑衣。

她扶着他坐起来,他闭着嘴深深浅浅地喘气,胸前湿漉漉的,血腥味浓得吓人。

“凤君……关上窗户,给我拿点伤药。”

她利索地照办了,父亲吞了两个药丸子,缓慢吐纳了一阵。她又惊又怕,一直握着他的手,只觉得手掌一片冰冷。

“就是内伤,没有大事。”

她慌慌张张地拿着灯照着,地上还有一把沾血的匕首,父亲脸上是好的,四肢,脖颈,肚腹,都看不见外伤。可是他张开嘴,又一口血吐出来,黏黏腻腻的,血色发暗。

他攥住她的手,用了点劲,意思是叫她安心,“千万不要叫大夫,也别惊动了别人……我雇的骡车就在楼下,天一亮就走。”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竟是昏了过去。

林凤君浑身都发着抖,僵在原地出不了声音,脑子里全是疑团。过了一会,她才下定决心,有些事必须在天亮前完成,只能保持冷静。

她勉强走到盆架旁边,用吊子倒了些热水,将毛巾放进去,浸透了再拧干。她伸出手,颤抖着将父亲身上的衣裳扒了个干净,用热毛巾给他擦身,的确没有外伤。她将匕首、毛巾和沾血的衣裳团成一团,用包袱皮裹住。

出了客栈后门,再走出两条街便是河边。她弯下腰往包袱里面加了两块石头,扑通一声,东西便沉了底,只在河面上留下几个气泡。

回到客栈房间的时候,天边刚有一点点鱼肚白吐出来。客栈棚里养的鸡在伸着脖子啼叫,笼子里的鸽子也跟着咕咕起来,还有骡子的嘶鸣声,是早起的行人要赶路了。

她俯下身去探父亲的脉搏,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

忽然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个人。随即门被敲响了,声音又响又急,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开门,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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