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似乎急需将这样重磅的消息散发出去。
他怎么能不急。
作为饱受精神海困扰的一名军雌将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雄虫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雌虫的精神海崩溃几乎只有雄虫能够治疗,而有足够的精神力去治疗,且愿意治疗的雄虫更是屈指可数。卡兹米尔的这番话不说能够让所有雄虫都对等级升高心动,但至少会在他们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促使他们主动为雌虫提供抚慰治疗。
卡兹米尔看出了他的想法,给他递了一个台阶:“我刚醒不久,有点累了。”
团长立刻回道:“那我便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
卡兹米尔点点头,目送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
关门声落地,这间病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没有了人声,只剩下一些仪器运转时间断发出的“嘀嘀”声在房间里回响。
卡兹米尔靠着靠枕,静静坐着,偏头看向窗外。
此时正是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卡兹米尔的床上,落下一片温暖的淡黄色。
他慢慢将手伸到阳光下。本就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几乎发光,血管亦清晰可见。
虚虚地握了一下拳,似乎想要抓住这束阳光,但没过多久就松开手,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起身,随便套了一下拖鞋,就起身走到窗前。
乌黑的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浅棕色,阳光掩盖住了他头发的些许枯黄。
他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都有一种脆弱的苍白感,好像随时都会像泡沫一样,一碰就消失了。
休斯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他昨晚刚刚将雄虫送到医院,一落地,军部那边立刻就有紧急事务召唤他过去。
他看着雄虫高烧下苍白的脸,挣扎片刻,还是叫来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留下照看,才不舍地回到军部。
谁知这一走雄虫就出了事。
他留下的亲信被袭击昏迷,等清醒后雄虫那边也已经被处理好了,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似乎真的就只是狂热狗仔为了拿到一手情报而做出的疯狂之举。
但休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揉了揉一突一突的太阳穴,一时无言。
战争临近,他一天比一天忙,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用。各种决策,战略方案以及军舰武器型号数量都需要他亲自敲定,与后勤那里沟通,容不得一点出错。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精神状态也愈发紧绷。
如今雄虫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休斯一度产生了辞去在军中的职务,专心在家照顾雄虫的想法。
但他立刻就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照顾雄虫?
从一开始他向雄虫求助,雄虫就明确过不会对他进行深度标记,也不会与他结婚。现在两人看似更加亲密了,,雄虫也从未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出过什么表示。
休斯此前一直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只要能呆在雄虫身边,他就应该满足了。
……他不应该还有什么不满。他已经得到了很多,也幸运太多。在危急时刻得到了雄虫阁下的帮助,还一直接受着对方几乎对他无条件的好。
他应该知足了。
可是人就是这样贪婪的生物。
他明明一开始想的是治疗自己的精神海就好了,因为对雄虫的偏见,他甚至还担心对方会狮子大开口,将他推入深渊。
可现在他却想要雄虫的爱,还想要与他结婚。
他想要做他的雌君,他唯一的雌君,可以不允许雌侍出现的雌君。
如果他辞去了军职,没有了赚取军功提升地位的途径,他要怎么才能有资格做雄虫的雌君?
休斯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骨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手,大步迈向雄虫的病房。
雄虫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站在窗前。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休斯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恐慌,心脏似乎都被什么蓦地抓住,让他一瞬间有些呼吸不畅。
他立刻上前,大手一伸就将雄虫整个揽住,把他完完全全包进自己的怀里。
他双手不断收紧,似乎要将雄虫嵌进自己的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这样做。
……如果雄虫真的可以与他合二为一,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休斯的头埋在雄虫的颈间,不断地嗅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许久才稍稍平静下来。
卡兹米尔感觉仿佛有一只很委屈的大猫猫向他扑来,着急忙慌地埋进主人的怀里求安慰。
他的心里软软的,一只手在休斯身后轻轻拍着,另一只放在他的头上,轻轻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
两人紧紧相拥许久,才轻轻放开。
休斯低着头看着雄虫阳光下有些褐棕色的眼,一言不发地在他眼皮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温热的气息打在卡兹米尔的眼皮上,他有些颤抖地眨了眨眼。
休斯从他的眼睛一路往下啄吻着。高挺的鼻梁,翘起的鼻尖,有些苍白的脸蛋,线条分明的下颌……
修长的脖颈。
他埋在雄虫的锁骨上,心中的委屈不断放大,恶狠狠地张嘴咬了一口。
卡兹米尔有些吃痛,他抓住休斯的头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干嘛咬我。”
休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在自己咬下的地方不断舔舐着,然后在旁边又吸吮出几个红点。
等他终于停嘴的时候,雄虫的锁骨窝已经留下了一排可疑的红印。
卡兹米尔佯装生气,两只手捏住他的嘴往两边拉,把少将的嘴捏得扁扁的,然后恶声恶气地说:
“再咬人就打嘴。”
休斯的琥珀金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条件配合。
少将漂亮的金瞳里满满倒映着卡兹米尔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温柔的,无奈的。
卡兹米尔与他对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仗。
他放弃一般地在少将被捏得扁扁的唇瓣上响亮地“啵”了一下,然后闷闷地说:
“你怎么这样看我?太犯规了吧……”
他放开休斯的唇瓣,一只手指往下一下一下地戳着他左胸上别着的徽章。
休斯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将脸埋进他的手心,眼神却依旧注视着卡兹米尔。
许久,他才沙哑着开口。
“卡兹,您到底怎么了……”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有些小心翼翼,“告诉我好不好?”
卡兹米尔看着他眼底的担忧,抿了抿唇。
也许有些人可以置生死不顾,甚至坦然去赴死,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卡兹米尔。
起初知道自己的病后他也是焦躁过一段时间的,他甚至搜集了许多资料去查证,最后也只是徒然放弃,努力让自己享受当下,不再去想那几乎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没有人可以倾诉。最好的朋友不可以,最亲近的恋人也不可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心底,冷暖自知。
怎么会不难过呢,怎么会不想有个人与他一起分担呢。
但是……
卡兹米尔的手轻轻抚摸着休斯的脸,看着他那双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
这是帕德温?休斯,是第三军团的团长,是少将,有着不可估量的,远大的前途光景。
他不属于卡兹米尔。
他只是卡兹米尔的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应当作鹰,在辽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傲立于苍山之巅。
而不是因为他困囿于家中,被他绊住前进的步伐。
于是他只是笑着说:“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小小的生个病而已。你也知道,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休斯立刻反驳:“这是小病?短时间内接连三次高烧昏迷……卡兹,你就算要敷衍我,也得想个好点的理由。”
此话一出,他就僵住了。
他看着愣住的卡兹米尔,嘴角轻轻下撇,视线也低垂下来。
“……我真的,很担心您。”
他的声音很小,却听得卡兹米尔的心沉闷闷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少将到底有多么担心他。
恋人生了不知名的病,还瞒着他不说,他怎么会不着急。
卡兹米尔心疼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低低地说:
“我会告诉你的,亲爱的……但不是现在。”
-
卡兹米尔很快就出院了。
珂忒斯医生偷偷来找过他,为他做了个基因检测,然后非常严肃地让他多注意休息,精神力也要尽量少用。
卡兹米尔笑眯眯地一一应下。
珂忒斯却拧眉看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卡兹米尔看不惯他这拧巴的样子,直接问他:“医生,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珂忒斯望着他笑吟吟的眼,轻轻叹了口气。
“阁下,您是不是放了大量的血?”
卡兹米尔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珂忒斯看他这样,心下也就能确定了。
他扯了扯嘴角:“阁下,您一定要这样做吗?虽说您这样的情况暂时还没有治疗方案,但以现在的技术,只要您安心下来接受治疗,总能为您争取到更多时间,您又何必……”
卡兹米尔轻轻地说:“我知道。”
他抬头,黑曜石一般的眼温和地看着珂忒斯:“我知道的,但是他的情况比我更紧急。我需要看着他平安归来,才能安心去治疗。”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就去治疗。”
珂忒斯默了默。知道劝不了他了,只是应道:“您自己有数就好。”
他看着雄虫苍白的脸,轻轻地说:
“但希望您,可以多多善待自己。”
有机化学考完了,悬着的心终于慢慢的死了。
死到一半,老师说他题库给错了。[小丑][小丑][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我的精神不太正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周上榜了,更新会相对稳定一点,求收藏和评论呀~[可怜][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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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又被咬了